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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解题

科幻:命算天机 溪深 4207 Jul 26, 2023 12:29: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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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姜唯接受一家八卦媒体采访时被问过一个问题:“如果遇到了心动的对象,你会主动吗?”
  姜唯想也没想就回答:“会啊,心动了干嘛不行动呢?”
  三年后,再一次被自己助理问起这个问题时,经历过一段失败婚姻的姜唯是这样回答的。
  “成年人的心动固然很可贵,但并不值钱,因为它会浪费你的时间,消耗你的精力,甚至可能会带来伤害。我早已经过了因为心动就要在一起的年纪,而且我也完全能够把这种情绪自我消化。所以心动归心动,别把它太当回事了。”
  庄言不能苟同:“你就没有心动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时候吗?感觉自己抓耳挠腮,欲罢不能,怦然心动,蠢蠢欲动?”
  姜唯挑了挑眉扭头看她。
  正在给姜唯化妆的化妆师姐姐差点把手里刷子一扔。
  “别瞎几把乱动!”
  ——
  这一天姜唯下午得空,刘佩珊现在带的班里正好在排一出戏,就叫了姜唯过去。
  姜唯买了一袋零食到访,刘佩珊走到门口来迎她,看见姜唯手里的大包小包,忍不住嘟哝了几句,说你每次都买东西来,下次别破费了。
  排练室里暖气开得足,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姜唯摘了围巾又脱了外套,搭在门口的椅子上。
  这时窗边一个人影转过来,逆光的方向模糊了半个轮廓,那人和姜唯四目相对的瞬间,姜唯还是认出他来了。
  是梁瀚。
  梁瀚也是刘佩珊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之前金蝉奖庆功宴上两人匆匆有过一面之缘,但话都未说过一句,今天倒是在这里碰见了。
  刘佩珊问:“你们应该互相认识的吧?”
  两个人都应声,然后互相点头示意了下。
  排练室里学生们看见梁瀚和姜唯两个人先后进来,都有些生怯,紧张聚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刘佩珊拍了拍手:“来孩子们,先走一遍,给师兄师姐看看,别丢我的脸啊。”
  学生们听着吩咐按照走位四处散开。
  姜唯走到镜子前抱着手臂看,一会,梁瀚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并排站着。
  演的是《四世同堂》话剧片段,学生们穿着自己的便装,眉目肃静,动作表情间看得出来还不够老练,但年轻人身上那股劲头却很是饱满,其中也不乏几个演的特别好的。
  一幕戏结束,刘佩珊拉着两人说稍作指导。
  姜唯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关,打好的腹稿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就推给了梁瀚:“话剧方面我是外行,就随便说两句,还是让师兄来点评吧。”
  这话倒也不是谦虚,姜唯自打毕业之后就没再接触过话剧,常年来演惯了电影和电视剧,一下子要切换到剧院模式确实有些生涩,而梁瀚这些年把更多精力放在了舞台上,反而电影作品的产出不多,要说话剧,姜唯确实是远远不如梁瀚的。
  梁瀚也不推脱,从容点评了几句,对几个基础不好的学生,给了整体性的建议,而对几个本来就表现不俗的学生们,给出了细节上的指导,比如某个动作,某个走位,某个语气词。姜唯在旁边认真聆听,觉得连自己都学习到了不少。
  梁瀚没什么架子,和学生们聊到热烈处,还大大方方给学生们即兴演了一段,整个排练室里闹哄哄的。
  后来收了场子刘佩珊送两人出去,沿着那条鼎鼎有名的情侣小道,一左一右走在刘佩珊两边,刘佩珊仍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优雅模样,走着走着突然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但是啊,偏偏这个个人问题,都处理不好。”
  姜唯知道刘佩珊是在说他们的婚姻问题。Μ.5八160.cǒm
  姜唯和王成烨离婚的事情刘佩珊是知道的,但是当着梁瀚的面说了出来,姜唯心里一惊,下意识去看梁瀚,只见他面目平静,微微笑着听老师说话,看上去并不惊讶。看来这事刘佩珊已经告诉他了。
  “小姜那边我不清楚啊,但是郝安我是认识的。”刘佩珊把矛头转过去,“郝安人不错的,你和她为什么离婚?”
  梁瀚模样恭敬:“是她提出来的。”
  “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梁瀚自知理亏,始终微微笑着,面上没太多表情。
  刘佩珊也不再针对他,又绕回了话头:“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都想得开,等到了我这个年纪,要是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咯。”
  刘佩珊语气温温柔柔,她是真把这些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一句话又掩了多少关心在后头,姜唯听了心头热,万般杂念都变得似水熨帖。
  姜唯提了嘴:“我再过两天就要进组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郝安姐的片子。”
  刘佩珊嗤笑一声:“那你到时候可以跟郝安一起讲梁瀚的坏话。”
  姜唯:“我哪敢啊。”
  感觉到梁瀚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会,姜唯也没做过多的反应,只是低着头沿着这条路慢慢走着。
  转眼间就走到了门口,刘佩珊送别了两人。此情此景倒又让姜唯想起那日在学校里偶遇周越时的情形,也是这黄昏时分,也在这路口。
  姜唯不再多想,转身和梁瀚道了声再见,便也离开了。
  ——
  她晚上约了和丁明朗一起吃饭,急匆匆赶到火锅店里的时候,丁明朗还没来,倒是看见了赵允珂一个人寂寞地吃着水果。
  姜唯拎着包坐下:“你怎么也在?他叫你来的?”
  赵允珂刚吞下一个小番茄,点点头:“嗯,他说请我吃火锅,我不来白不来。”
  就在这时丁明朗到了,风尘仆仆过来坐下。
  姜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吃饭啊?”
  丁明朗扫了码开始点菜,头也没抬:“我就是想吃火锅了,一个人吃没意思。”
  姜唯嗅出话里一些不寻常的意味,但也没有说破。
  丁明朗又问:“你下午在干嘛呢?”
  “回了趟学校。”
  “又去看老师?”
  姜唯轻轻点了头:“嗯,我还碰到梁瀚了。”
  “梁瀚?”赵允珂突然双手合十两眼放光:“我是他粉丝!”
  丁明朗不屑地抬了抬眼:“你怎么喜欢这种离过婚的老男人?”
  这话说的,被误伤的姜唯“嗯?”了一声,瞪他。
  丁明朗马上改口:“而您永远年轻美丽。”
  赵允珂拉着姜唯问自己偶像的种种。姜唯想了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我和他总共也没讲几句话,就感觉人挺随和的。”
  上了菜,丁明朗拿着公筷下菜,偶尔给两人布菜,姜唯和赵允珂埋头吃着,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又拐到了周越身上。
  丁明朗捞起一块土豆:“周越这两天有来找你吗?”
  姜唯摇了摇头。看着翻滚的锅底愣了会神,心里想着要怎么措辞。
  “他叫我去吃饭来着,我没去。当红偶像和离异妇女单独出去见面,这不太合适。”
  这话是自嘲。
  丁明朗听了倒乐了,放下筷子,手撑在桌子上煞有介事地看着姜唯:“你是觉得单独见面不合适才不去呢,还是怕他追你才不去的啊?”
  打蛇正中七寸。
  姜唯语塞。
  ——
  吃完饭丁明朗买了单,三个人晃晃悠悠出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甜品店,橱窗里五花八门摆了蛋糕一排,赵允珂眼馋,多看了几眼。
  丁明朗见着了,便大手一挥说:“走,吃蛋糕去。”
  赵允珂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晚上吃了火锅又吃蛋糕的话,下周上秤闻慧姐会杀了我的。”
  这时电梯到了,姜唯和赵允珂先走了进去,丁明朗站在外面把车钥匙丢给了赵允珂,小赵忙不迭接住,只听丁明朗说:“你们先下去,在车里等我,我上个厕所。”
  姜唯和赵允珂都不太记路,下了车库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丁明朗的车,刚找着没一会,丁明朗也下来了,一只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另一只手抄在兜里,昏暗的车库灯光下,一个颀长身影就这么走过来。
  走近了,手里袋子往赵允珂怀里一送,姜唯看仔细了袋子上的商标,正是刚才在楼上路过的那家蛋糕店。
  丁明朗漫不经心:“顺手买的,你们一人一个。”
  小赵姑娘有些诧异,拎着俩袋子无所适从的样子,姜唯看破不说破:“花他的钱,不吃白不吃。”
  丁明朗拿了车钥匙开了车锁,才刚打开车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群人。
  当头的梁瀚,还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姜唯认出来其中有几个中年演员,还有个蛮有名的制片,应该都是梁瀚平日里相熟的朋友。
  梁瀚远远地也见着了姜唯,目光中倒似有些意外,碰到了少不得寒暄几句。
  姜唯客客气气叫了一声瀚哥,梁瀚问:“你们也在这吃饭啊?”谈话间眉目温和。
  “对,刚吃完。”
  “那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梁瀚问这话是出于客气,姜唯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但身后赵允珂激动地悄悄地扯了扯自己袖子,姜唯思忖一会,便也就答应了。
  一群人到了酒吧,开了个包厢。
  丁明朗不喜欢这种场合,一个人窝在包厢门口顾自己玩着手机。
  梁瀚慢条斯理脱了外套,然后在姜唯左边和她并排坐下,赵允珂贴着姜唯的右手,时不时目光飘过去打量一下自己的偶像。
  之前进门的时候有一个叫老杨的人已经熟门熟路点好了单,这会酒都陆陆续续上来了,摆了一桌,其中还有两杯度数低的果酒。
  梁瀚捋起袖子,微站起身,端起两个杯子往姜唯和赵允珂面前一放:“来,给你们女孩子点的。”
  酒杯里盈盈漾着桑葚色的液体,一片薄荷叶轻轻飘着。
  说完他又坐下,动作从容,却莫名给了姜唯一种压迫感。
  赵允珂轻声:“就喝这个啊?”
  没成想梁瀚听见了,他扭头打量了赵允珂一眼,眯了眯眼笑了,随即拿了一瓶红酒递给她,动作斯文:“请便。”
  赵允珂怔了怔,又瞧了瞧姜唯。
  姜唯嘴唇轻轻一抿:“咱俩那点酒量还是算了吧。”话是说给赵允珂听的,同时也不声不响把梁瀚挡了下来。
  梁瀚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放,也没再多说什么。
  灯只开了一半,水晶吊灯投下影影绰绰的光,跟水似的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包厢里装修也是冷色调的,此刻竟显出几分清冷克制来。
  梁瀚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结实手腕,姜唯注意到他腕间的手表,表盘深蓝,星星点点,正是之前和朱吟秋逛街时看上的那只,品味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时老杨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说是要去接个朋友。
  过了一会走廊里响起一阵动静,老杨和那个朋友从走廊里就开始谈笑,说话声伴着脚步声渐近,门口的丁明朗听见这声音,马上就认出来了是谁,下意识去看姜唯,而此时的姜唯也早已有所察觉,眉头轻皱。
  话音落下,门从外面推开。
  王成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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