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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流产

梨小姐,你马甲又掉了 猪小骨 4089 Jul 11, 2023 7:03: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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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桓温笑问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既不是夸,也不是损,我是说很奇异,很玄妙!”沈劲一本正经的回答。
    “奇在何处,玄在哪里?”
    “探古洞,得问天剑,上北地,得驭风马,落魄芒砀山,结识了一帮义薄云天的兄弟,还将他们炼就成睥睨赵人的功夫。这大概是上苍精心筹划刻意安排的,大哥注定将来要成为沙场的主宰者!”
    沈劲说的是实情,而桓温却笑了笑。
    “你错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才是我所孜孜以求的梦想!若非迫不得已,有谁愿意甘冒矢石,亲赴戎机。战争让你我失去了父亲,让你我抛家别亲,亡命异乡!”
    沈劲神情暗淡下来,桓温又凄然一笑,给他打气。
    “战争也能让我们得到很多,让我们能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阻止战争而消弭战祸,让更多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再因战争而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
    “大哥的想法境界高远,不过,小弟我目光短浅,不是这么想的。”
    沈劲并非反对桓温,而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需要战争,期盼战争,我父亲惨死多年,仇人还逍遥在世。我沈家从将门之室变成了刑余之家,子孙后代都受殃及,不能察举,不能征召,更不能为官,甚至连进官学读书都没有资格。”
    沈劲涨红着脸,忧郁的望着外面疾驰的马匹,手中摩挲着腰间的那柄短剑。
    “如果没有战争,这种屈辱永远也改变不了。所以,战争让我失去的,我也要通过战争夺回来!”
    桓温知道他心里的苦楚,这几年跟着自己饱经风霜,无怨无悔,还不是期望有个依靠,有个伙伴,能壮大他自己,实现他一直深藏内心的梦!
    今天,他称呼自己会是沙场的主宰者,这不是恭维,恭维不是他的性格,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了什么除驭风马之外的凭据,才吐露心声,直言不讳!
    “你帮我做件事吧?”桓温想撇开话题,不让沈劲痛苦的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
    “什么事,大哥尽管吩咐!”
    “代我去趟琅琊山!”
    “我?”沈劲疑惑的看着他。
    “只有你能去做,我不想辜负了木兰,让她又痛苦的等待了一年,真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恨我!”
    “恨之愈切,爱之愈深。大哥,木兰怕是想你想疯了。”
    桓温想起木兰的样子,笑了笑,言语中透着无限的伤感。
    “我理解等待的痛苦,而没有终点没有希望的等待更折磨,我不忍折磨她,我亏欠她太多太多。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所以,你必须要去一趟,只要告诉她,我还活着,我想,再长的等待她也会愿意。”
    “那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像个废人一样在这养伤呗!”
    “我是说我们走了,你的安全怎么办?”沈劲纠正道。
    “没事,你看不出来吗,慕容公子在鲜卑一定是个大人物,还保证不了我一个废人的安全?”
    桓温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相反,他记挂沈劲南下时的安危,因为南下之路都是赵人的区域。
    他殷切交代沈劲,给自己留下两人,其他的全部带走,路上要谨慎行事,遇上赵兵切莫纠缠,安全要紧。经过山寨时派一个弟兄上山告知言川,让他接应好战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反复叮咛,到了琅琊山千万不要莽撞,不能让木兰暴露行踪。
    桓温隐隐觉得,官府应该离茅屋很近了,只要自己这个钦犯不现身,家人暂时还是安全的。
    “好的,大哥,全记下了,我马上就启程。不过……”沈劲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你得留意一下慕容姑娘,小弟也没有什么依据,总觉得她心里在琢磨什么事情,好像针对你的。”
    “留意她?她一个小丫头,天真无邪,蹦蹦跳跳的,会有什么心思?再说,我们救了他们的性命,难道还会恩将仇报,有什么恶意?”
    “不是恶意,是好意!”沈劲重重的说了一句,似有所指。
    “既然是好意,为什么还要留意?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桓温根本没朝沈劲指向的那个方向去想,因而云里雾里。急得沈劲手足无措,索性不再矫情。
    “和驭风马一样,她可能也看上你了,这下明白了吧,非要我把朦胧的事情说得这么直白,真是不解风情!”
    桓温难以置信,挣扎着又想坐起来,但终究拗不过剧痛,只好灰溜溜的躺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真像你说的就麻烦了,人世间,只有情啊爱啊的事情最没道理可讲,处之不当,容易出乱子,说说你的感觉,”
    沈劲分析起自己心中的疑问!
    原本他们准备返程了,可慕容姑娘非要让桓温试试马,而她明明知道驭风马的戾性。
    还有,初次见面,为什么要送这么名贵的宝马?
    更蹊跷的是,刚堕马不久,郎中就来了,好像郎中早就知道有人要堕马一样?所以,沈劲总觉得慕容姑娘好像是有意如此,有意把桓温留在这里。
    沈劲说得不无道理,桓温颓然倒在榻上,回忆起救人以来的一幕幕画面,脑海中思索着脱身之计。
    如果她真有这种好意,自己断不能接受,而且还不能伤了姑娘的好意,须妥善应对才是。
    沈劲领命走后,他一人辗转反侧,苦思两全其美的办法。
    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因果报应终于再一次验证了,虽然它姗姗来迟,时隔了四年!
    七夕当天清晨,滁州通往寿州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寿州驶去。
    每辆马车都是两马并驾,煞是威风,这正是经过琅琊山南时桓冲看到的马车,桓冲猜的也没错,的确是官员走马上任的架势。
    车内官员并非别人,乃是走了王家的门路前往寿州接任长史之位的吴儒。
    吴儒乃吴兴人,是沈充的乡里旧人,曾是沈充的下属。
    吴儒坐在前车,里面还有新纳的貌美小妾,也就十五六岁,今年开春刚刚买的,后车坐着人老珠黄的正妻及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宽敞豪奢的车厢内,吴儒搂着小妾,丝毫不顾及驾车的管家还有后车的妻儿,一双粗糙之手一刻也不安分,在小妾嫩滑如丝绢的肌肤上不停挼搓。
    或许是疼痛,或许是满足,小妾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这更挑起了吴儒的兴趣,一把扯开衣扣,准备大快朵颐。
    “咣当”一声,车厢猛地震动了一下,应该是车轮踩坑所致,小妾一声惊呼,又系上纽扣。
    吴儒被坏了好兴致,破口大骂:“眼睛瞎了,当心着点。”
    管家伺候了自己多年,吴儒丝毫没有留情面,武将出身,本就脾气火爆。
    “侯爷恕罪,越向北去,路面越不平整,坑坑洼洼很多,奴才在意着呢。”管家赶紧赔罪。
    吴儒心情也很郁闷,他表了忠心,上下打点,居然被派到这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寿州,也不知道王老丞相是怎么安排的。
    在他看来,寿州这位置很凶险,要是平时倒也罢了,一旦发生战事,赵人渡了淮河,他性命难保。
    吴儒在车内一边怨恨,一边上下其手。还好,有小美人相陪,日子也不至于寡淡。
    “老爷,你都贵为侯爷了,家里金山银山,吃穿不尽,怎么还要谋这么一份差使?”
    小妾这番话,他深有同感,长史看起来名声不错,但看车外面,没山没水,荒瘠的很,哪有吴兴那样的江南风光!
    小妾伏在怀里,任他揉弄,她也想不通,在江南呆得好好的,哪根筋搭错了要来这不毛之地。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吴儒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听起来,三千户候虽然尊贵,其实就是一个闲候,无职无权,富家翁而已。
    特别是,这个侯位是靠着诱捕旧主的手段上位的,乡里乡亲的白眼他看不下去,甚至官宦场上的同僚看他的眼光,也带着唾弃和鄙视。
    他不明白,沈充附逆王敦造反作乱,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他设计擒了沈充,交给了朝廷,朝廷给他封了爵位,应该是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敲锣打鼓,走街串巷,接受百姓们的歌颂和赞美。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歌颂和赞美,为什么所有人都鄙视他?
    为此,吴儒一直寻思着离开吴兴,换个环境,因而来到会稽,通过太守王舒的推荐,投至王导的麾下,才谋了个寿州长史的官职。
    还好,王导私下承诺过他,等干出些政绩,再调任到南方富庶之地。
    还算有希望,有盼头,熬呗,大不了再孝敬一点!
    吴儒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稍稍轻松了点。
    可惜他此时还未察觉,自己的仕途今日就将终结,一道终结的还有他自己的一切!
    来前,他特意经过京师拜望了王导。
    这是王导第一次接见吴儒,其实从内心而言,王导是厌恶这种小人行径的。不过,王舒传来书信,说此人忠心可嘉,且孝敬良多,务必要酌情安置。
    书房内,王导审丑心理作祟,居然饶有兴致的问及当时的经过。吴儒为表忠心,不敢有一丝隐瞒,于是和盘托出……
    王敦叛乱时,江南诸郡纷纷归附,然而吴兴太守执正不移,不愿附逆,王敦派遣沈充南下募兵时,将太守杀死在官廨。
    王敦病死后,叛军涣散,沈充潜返吴兴,明帝恼恨他拒绝朝廷招降的善意,敕令大军前往追捕,并以三千户侯悬赏斩杀沈充。
    此次兵败逃回吴兴,他听闻太守之妻广招旧部,欲在途中守候沈充到来,还扬言要将他脔割,为丈夫复仇。
    沈充听闻后,不敢从大道走,只能绕道奔窜,慌乱中竟然迷了路,口中又饥又渴,见前面有一户孤零零的院子,看也不看便推门进去,想搞点吃的喝的。
    进来之后,才发现主人竟然是故将吴儒!
    吴儒见沈充破门而入,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回过神来,满脸堆笑,沈充当时非常惊讶。
    他生怕吴儒记旧仇,于是想辞别吴家,却被吴儒挽留住了。
    “将军留步!现在满城都在搜捕将军,此时不可出去,如信得过末将,权且留宿一晚,安心住下,待风平浪静再寻良策。”
    吴儒言语诚恳,称他当年虽被沈充处罚,但也记着沈充多年的栽培提携。如今时隔多年,旧事早已烟消云散,对他丝毫没有恨意。
    沈充想想也只能如此,吴儒言辞之间光明磊落,极尽旧情。况且对方手无寸铁,而自己利刃在手,也就没有在意。
    沈充答应之后,吴儒便操办酒饭,热情伺候。
    席间,吴儒频频劝酒,沈充很警惕,滴酒未沾。饭后,吴儒引他到了后堂。
    “将军委屈一下,今日就睡在里间,末将睡在外间,这里相对偏僻,官军一时半会不会查访到这里,将军尽可放心!”
    沈充将信将疑,和衣而卧,腰刀随身放在枕头下,眼睛瞪得溜圆。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现在自己的脑袋很值钱,他时刻保持警惕,对旧将的担心和防范并未消除。
    一路逃亡,实在是太困了,他极力支棱着上下眼皮,不让它们打架,真是够遭罪的。
    瞌睡渐渐袭来,他刚躺下不久,不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充动作迅疾,翻身跃下,躲到角落里,持刀在手,甚是紧张。
    “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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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正统而言,沈充是叛将,但他放弃了朝廷的功名利禄,一心追随王敦,又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在故将府里,他会遭遇什么呢?您的陪伴和大力支持,是作者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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