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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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叶子牧发来第二条语音。“沈修你真的很烦，很烦，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烦！你就是个烦人精！你太烦了，你真的超级无敌巨烦！”
沈修听完直接懵了，叶子牧这么烦他吗？他愣着重新听了一遍，察觉到不对头：“你喝酒了？”
叶子牧很凶：“关你屁事！”
“……”沈修隐隐难过，都说酒后真言。他打字：“你少喝点。”完了又删掉换成：“你一个人在家喝？”
叶子牧发来新的语音：“沈修你真的很烦，每天都要我发猫的照片，拍照很麻烦的。小猫很不听话，你拿镜头对准它，它就朝你跑过来，蹭你手蹭你脚，要把它们哄睡着了才能拍。它们总是动来动去，爬上爬下，挠我的沙发，咬卫生纸，弄翻我的花瓶。它们真的很不听话，拉得屎很臭，阿嘻真的吃很多，也拉很多，阿咚好一点，但是它太黑了，每次拍它都是黑漆漆的，眼睛都看不到，你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要天天看猫，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耳朵一身毛吗？！我看你就是要给我找麻烦！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你就是很烦，比阿咚阿嘻还要烦，很烦！”
沈修足足愣了一分钟，回过神后抱头长嚎：“卧槽，卧槽，卧槽——”他找不到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脑子空白，心脏感觉快要蹦出来。
他不敢再听第二遍，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酒后的叶子牧，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是很喜欢烦人吗？今天怎么不烦人了？你怎么不追着看猫了？”他久未回复，叶子牧居然主动追问。
“你不是说别人去动物园看动物都要买门票吗？！”沈修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他竭力控制着声音，生怕泄露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对，要门票。南京红山动物园，40块，39，学生五折。”叶子牧已经大舌头了。
“那我看猫收多少钱？”沈修小心翼翼。
“很贵，很贵，很贵，要很多很多很多钱，我喜欢很多很多很多钱。”叶子牧重复着：“我喜欢钱，我喜欢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他的坦诚听得沈修莫名心酸，宋勤子和郁杰都说过他以前过得很难，还有他那个弟弟叶好总找他拿钱。
“支付宝账号？”沈修开个玩笑，带着一点试探。
叶子牧真发来他的支付宝账号，沈修转了888，附言：一年的门票，够吗？他将转账截图微信发给叶子牧。
等了一会儿，叶子牧才回：“在院子里亲嘴，大庭广众，哼……”醉醺醺的语气，话未说完。
沈修听不懂：“什么亲嘴？”
叶子牧没有回复。
不省人事了，沈修猜测。他试着给叶子牧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将之前的语音反复听了一遍，确定叶子牧不是在外边，也没有其他人在身边，这才安心了一点，但也仅仅安心了一点。
叶子牧还有脚伤未愈，沈修一夜未眠。
“亲嘴？大庭广众？”他想了一夜，叶子牧到底在说什么。
叶子牧在沙发上躺了一夜，醒来时肚子上盘着白猫，头顶是黑猫阿咚，黄猫阿嘻的屁股贴着他的脸。“咕隆咕隆”，三只猫睡得正香。
窗外日光正盛，桌上横倒着三个瓶酒瓶。脖子下面枕着手机，头疼得厉害。他从沙发上坐起，三只猫惊动，白猫跳下沙发，两只小猫喵喵喵地看着他。
“下次不能再买酒了。”叶子牧后悔地揉头，他不能喝酒，却总爱买酒。冰箱里一半是酒。
他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手机里一通沈修的未接来电，是昨晚的。三通林鹏的未接来电，从九点半开始打。还有一些未读微信。今日不是周六吗？他揉着头回拨。
“牧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林鹏感觉都急疯了。
“嗯？”
“你到哪儿了？我已经在王总这里了！”林鹏压低声音：“今天王总的老婆在！”ωww.五⑧①б０.℃ōΜ
叶子牧大惊，今日要拜访客户，他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这个王总的老婆出了名的难搞挑剔！
“半小时到。”
“牧哥你快点，我快招架不住了！”
傍晚时分，沈修正在院子里浇花，放在秋千上的手机响了，他激动地扔了水管扑过去，却是沈梵。
“那个报价我看了，这样子正常多了，对方花了心思的，你自己再看看，差不多了就赶紧动工吧。”
“哦，好。”沈修蔫蔫的，被沈梵听出来不对：“又怎么了？”
“昨晚没睡好。”沈修重新捡起水管，对着地上的草地乱喷。
“干嘛了？”
沈修打起精神：“你觉得可以了就动工吧，我跟他们说一下。”
“嗯，你看着办。别老熬夜，对身体不好。”沈梵叮嘱一番，挂了电话。
沈修胡乱浇完了花，坐在秋千上盯着天边的晚霞发呆，他等了一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敢睡觉，怕错过叶子牧的回复。可是叶子牧没有回复他，微信没有，电话没有。
“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他十分担心，但又不敢打电话确认。他怕叶子牧尴尬，酒后醉语什么的，听的人很开心，说的人就未必了。叶子牧看着又挺要面子！
“不会把我拉黑了吧！”沈修再次打开微信，点开和叶子牧的对话框：“你还好吗？”又删掉：“醒了吗？”继续删掉：“昨天的猫和今天的猫。”还是删掉：“报价没问题，什么时候动工？”
发送。一分钟后，叶子牧回：“好，我这边马上排时间。”
沈修盯着他的回复，心情非常复杂。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叶子牧又发来两张猫的照片，一张黑猫跑成了幻影，一张黄猫只有半个脑袋。
“动来动去，不好拍。”叶子牧说。
“确实不好拍。”
“888门票我买猫粮了。”
沈修又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叶子牧好像并不尴尬，反倒是他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天喝多了。”叶子牧主动提起，沈修斟酌着回复。叶子牧已经发来：“以后别天天找我要猫的照片了。”
沈修有如雷击，呆了半天回复：“好。”
叶子牧没了动静，对话结束。他压根没想过解释什么，对于昨晚的醉酒以及那些酒后醉话，甚至趁机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真是干脆利落啊！沈修又把昨日叶子牧的醉语语音听了一遍，听完整个人苦笑不止。暴露真心不可怕，关键是对谁暴露。在乎才会解释，不在乎又有何妨？
叶子牧对他，大概是后一种。沈修去喝了半夜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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