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给他俩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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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蛟山主峰。阑
    “这里，会是楼兰的龙脉所在吗？”
    距离年关之战，尚有一天二夜，趁着这段时间，姜尘默默攀登着北蛟山的主峰。
    在前几日，同坠龙村首领李天老交涉时，他十分有自信地表示：
    “只需找到废弃龙脉内的地属灵石，我便有十足的把握，晋升荒野校尉！”
    而这份信心的来源，
    便是北蛟山！
    本地楼兰民众，将北蛟山主峰命名为：天加尔峰。阑
    在古楼兰语当中。
    “天加尔”的意思是“天之屋嵴”。
    峰顶终年冰雪覆盖，显得极为圣洁，且传说有蛟龙出没，亦成了楼兰民众心中敬畏的镇国神山。
    它犹如一把古朴的折扇悬空倒挂，皑皑雪巅作扇骨，苍苍山林为扇面，辽阔的山体，天然透露着一股幽远厚重，令人心生肃穆。
    峰高约一千九百丈，绵延百里，是楼兰国都与北荒城的分界线，也是整个西域的最高峰！
    若是寻常凡人攀登此等高峰，往往会有极大概率，爆发恶心、虚汗、手脚发抖、体温暴跌、呼吸停滞等高山病症，在路途中埋骨死去，沦为白雪冰川的路标尸碑。
    但对于姜尘而言，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阑
    这是武者群体同凡俗百姓的巨大差距，若天渊之别。
    也是……
    昔日黄巾起义失败的根本原因。
    那位喊出“请大汉赴死”的道人，终究无力对抗九州雄兵的可怖杀伐力量，兵败病亡。
    仅有青州张氏这一支残部，早早加入卫武帝的队伍，扎根于大卫武朝，逐渐发展成青州两大世家之一。
    咳咳。
    言归正传。阑
    姜尘快步攀岩而上，大约耗费了两个半时辰，他终于在月落日升天亮之前，登至峰顶。
    举目四望。
    可谓是一览众山小！
    姜尘屹立于西域最高点，凝望着最高峰周围的群山与流动的云雾，感受着寒冷的风啸声，
    这一刻，他仿佛将世界，踩在脚下。
    事实上。
    在姜尘挖掘出“楼兰建国秘闻”之前，也就是西域神鸟明珠孔雀、牛首鬼神与楼兰的恩怨往事。阑
    青州军一直误以为，这座幽远厚重的天加尔山峰，才是楼兰国运核心，是龙脉所在，因而耽误了许多时间。
    但，并非一无所获。
    比如：
    “天加尔峰不是龙脉，但本该是龙脉，也具备成为龙脉的潜在可能！”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姜尘心念一动，便唤起了识海内贪狼星力，飞快融入双眼。
    渐渐地。
    他的这一双眼眸，闪烁起蔚蓝星光，竟拥有了观测世间祸福的奇妙威能。阑
    下一瞬！
    他以天加尔峰为中心，扫视四境！
    周遭环境数千丈范围内，苍林、积雪、碎石、沟壑，乃至于一草一木，鸟兽虫蛇，皆尽收眼底，纤毫毕现！
    而后。
    少许灰黑之气，渐渐浮现于视野当中，这便是祸气。
    灰者为霉运。
    黑气则代表着死亡风险。阑
    同时，还有大量五彩福气，白、红、金、青、紫相互交织，形成五彩云状，氤氲飘荡于各处峰峦。
    “祸气很少。”
    “福气很足！”
    姜尘一眼定真，简明扼要地做出了评判。
    但若是这句话，让大多数卜者听到了，足以让他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
    毕竟。
    卜者们寻龙望气的时候，往往需要跋山涉水，开坛做法，方能有极小的概率，从天地的波动中，窥得一丝气运真容。阑
    但姜尘这厮，却凭着天地意志亲自赐予的【贪狼天命】，直接透过现象观察到事物的本质，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并且。
    七彩蛇君胆制成的“千里目”汤药，也让姜尘拥有了极其恐怖的眼力，以及夜视能力，观测范围极广。
    此等优厚条件，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卜者，发出羡慕妒忌恨的吼声。
    但——
    姜尘本人，却浑然无知，只是纯粹凭着对祸福二气的感应，徒手攀登着陡峭岩石，寻觅着五彩云气更为浓郁的区域。
    只可惜。阑
    他苦苦寻觅了一个时辰，却仍然不曾有半点收获。
    “龙脉核心，究竟在何处？”
    姜尘踱步于半山腰出，陷入沉思。
    苦思冥想许久后。
    他意识到自己对于风水方面的认知，实在有限，
    所以——
    不如大力出奇迹！阑
    “深蓝，加点！”
    咳咳。
    其实是提升【观沧海】的层次，令自己的观测能力，更上一层楼。
    下一瞬。
    姜尘眼睛一闭一睁，便进入识海空间。
    二金三红共计五颗星辰，为原本灰蒙蒙的识海，带来了一丝丝光亮，附近还有足足一千五百二十四点微弱白光，代表着迄今为止所收获的变数。
    …………阑
    三颗赤红级星辰，分别代表着：
    【观沧海】
    晋升需消耗五百变数；
    【才思之士】
    晋升需消耗四百五十变数；
    【不屈】
    晋升需消耗四百变数。阑
    而另外二颗散发着耀眼金光的星辰，则是：
    【贪狼天命】
    晋升需消耗三千六百变数，可通过狩猎身怀星命者，自行更易升华；
    【大卫骁将】
    晋升需消耗四千九百变数，姜尘猜测，若为大卫武朝做出有助于开疆辟土的重要贡献，如摧毁镇运牛角等，便可自行更易升华。
    …………
    理论上。阑
    姜尘手里头积攒的变数，可以一口气将三份赤红级命格，全数晋升为炽金级。
    但三大赤红命格，更偏向于辅助。
    对于实际战斗力的帮助，并不算太大。
    如无特别需要，匆忙晋升，既没有好处，也实属浪费。
    相反。
    若能将变数积攒到四千九百点，将【大卫骁将】进一步升华，不但可挣脱大卫国运的隐性束缚，也可令自身实力迎来大幅度增长。
    “但现在……”阑
    “就是特别需要的时候了。”
    姜尘有积攒变数的习惯，但丰富的社会经验，也让他清楚一件事——绝不可为了虚无缥缈的长远利益，而放弃眼下的实际利益。
    所以。
    “就决定是你了，观沧海！”
    姜尘闭上双眼，心念随之晃动。
    足足五百白色光点，登时化作汹汹炽焰，朝着象征【观沧海】的赤红星辰，席卷而去。
    然后。阑
    在烈焰的煅烧中，赤红星辰不但没有受热破碎，反倒犹如瓷器一般，愈是灼烧，愈能显现出精美的材质。
    渐渐地。
    这一颗由卫武帝残留意志赐予的命格，渐渐迎来了异变、改造、升华。
    而后。
    在熊熊炽焰的灼烧之下，【观沧海】，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蜕变！
    原本赤红的命格，显现出一丝炽金颜色，随后仅仅一刹那的时间，金光大盛，彻底化作一颗炽金色的星辰，贵气满满！
    最终。阑
    新的识海金字，乍现而出：
    【赤红命格——“观沧海”更易升华，品质进一步提升，请进一步凋琢，确定其威能。】
    …………
    【群山之童（炽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你天生喜爱登高望远，一生攀登过无数山峰的最高处。这份坚韧不拔的志向与理念，最终触动群山之心，降下福运，助你拥有一双可观千里的强大眼眸。】
    【注一：可获得世间大部分山中精怪的喜爱。】
    【注二：长久身处于群山之中，可得群山气运庇佑，终有一日，你将听见群山的呼唤，觉醒群山之耳，有较小概率获得“山神”传承。】
    【注三：凋琢该命格，需消耗大量气血，对眼眸、大脑进行强化。】阑
    …………
    【慧眼（未觉醒）（炽金）：“尝闻佛说，知诸法空，体诸法性，是则以慧眼观法身也。”不管是诱惑繁多的勾栏之地，还是热闹的集市，你永远只是冷眼的旁观者，旁观者清，这份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清醒，令你总能察觉到事物的真相，随着岁月的增长，智慧的累积，你的双眼渐渐褪去部分凡俗，化作一双慧眼，洞察凡间一切！】
    【注一：褪去**凡胎（眼部）后，有较大概率命格升华，必然获得此界佛门之主的关注，安息国僧人将于一年内通过丝绸之路，进入九州，引导你参悟并拜入佛门。】
    【注二：凋琢该命格，需消耗大量气血，对眼眸、大脑、心灵进行强化。】
    …………
    【天眼（未觉醒）（炽金）：“性烛通天眼，心灯放慧光！”，你行走人间，体会世间百态，以众生万事锤炼内心本性，化作不灭灯烛，其深邃智慧烛光，可连通天地，以天之眼眸，俯瞰世间一切！】
    【注一：觉醒后，命格再度升华，并有较大概率获得“清和妙道广化真人尹志平”传承。】阑
    【注二：觉醒后，也有较小概率获得“达观子李筌”传承。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注二：凋琢该命格，需消耗大量气血，对眼眸、大脑、心灵进行强化。】
    …………
    当看到以上三种命格后。
    姜尘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无论是哪一种命格，都可观测到龙脉核心所在。
    但是！
    每一种选择，都有极大可能，会改变自己的未来人生命数。阑
    或者说。
    炽金级命格的分量，本就足以改变一名“士阶”的命运。
    或是接受群山的呼唤，
    或是遁入佛门，
    又或者……
    “荒野武道的理念，本就是医治天地，那么，若能得一双天眼，哪怕只是未觉醒的……”
    姜尘喃喃自语，思索着自己的选择。阑
    首先。
    他排除了慧眼。
    原因倒也不复杂。
    姜尘不想出家做和尚。
    况且。
    安息之国远在丝绸之路的另一头。
    若是不顾一切选择遁入空门，那么，他在青州军的积累与努力，可能要全数抛弃！阑
    所以，放弃。
    “至于群山之童的终点，似乎是成为一位山神？”
    姜尘摇了摇头，当即表示放弃。
    由于汉武帝“巫蛊之祸”与张天师“伐山破庙”两个大事件的缘故，九州对于神灵的态度，并不友好。
    准确来说。
    一个字。
    杀！阑
    若是做了山神，也许可以获得像七彩蛇君那般漫长生命，但未来的发展，也几乎被锁死在九州之外。
    潜力有限。
    姜尘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最适合荒野武道的命格。
    心念一动，白炽火焰的强度登时增强了数倍，勐烈煅烧着代表着【观沧海】的赤红星辰。
    下一瞬！
    随着火焰的持续破坏，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刻联系，最终消失于无。
    姜尘明白，是自己与卫武帝的因果，就此消除！阑
    假如有一天。
    自己不小心说出“说曹操曹操到”这一句俗语，也绝不会有任何事，姑且，算是挣脱了一部分大卫武朝的气运束缚。
    而后。
    姜尘周身庞大气血勃发，持续融入两眼周围诸多穴窍。
    最终，双眼涌起一阵阵热流，仿佛融入了某种奇妙的变化，又好似什么也不曾改变。
    就像是溪流融入大海，是自然而然的变化，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大海，也不曾改变大海。
    “玄之又玄，难以轻易理解么……”阑
    姜尘若有所思，心中猜测着，这或许是【未觉醒】的缘故，所以有些变化，自己无法察觉及理解。
    “具体成效如何，还需试验一番！”
    行动往往胜于猜想，姜尘不作过多无用之想，果断睁开双眼，举目四望，当即便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
    世间万物，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澄澈透明起来。
    仿佛……化作一片“清澈透明的世界”。
    也正是此时。
    数百丈外。阑
    一处阳光与月光同时照耀着的奇特石穴，赫然映入姜尘眼帘。
    而在此之前，他也在寻觅龙脉核心的过程中，二次路过了这处奇特石穴，却始终不曾察觉到任何异常。
    显然。
    是获得了【天眼】之后，他才真正见到这处石穴的真实模样。
    周围极为奇特的凹凸式山石结构，耀眼的阳光从东侧如同加冕一般落在石穴右侧，柔和月辉则如潺潺流水一般，从西面倾泻落下，汇聚于石穴右侧。
    此等奇异美景。
    唯有每天日月交替之际，方能惊鸿一现，然后就如美丽的昙花，匆匆一现，转眼消失不见。阑
    姜尘不由发出赞叹：
    “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莫非……此处就是龙脉核心所在？”
    话音刚落。
    一旁莽莽雪林里，忽然传出一道极为响亮的回答。
    “恭喜，你答对了。”
    姜尘并不惊讶，转过身，笑吟吟问了一句：
    “老屯长？”阑
    一道略显风霜的身影，渐渐从雪林中显现，正是失踪数日的张百岁，他面带微笑道：
    “老夫一向不喜欢拔苗助长，送你三百年深海灵龟背壳与七寸蛇鳞，已经是极限。”
    “但最后一份君药，唯有自行寻觅，最有利于你将来的成长。”
    “所以。”
    “老夫就一直在此等候，等你何时能发觉北蛟山的龙穴所在。”
    闻听此言。
    姜尘心中生出浓浓感激，向着张百岁略显年迈的身躯，抱拳鞠躬一拜，诚恳道：阑
    “老屯长循循善诱，小子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