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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苍龙队首

盖世圣医 林阳 3173 Jul 8, 2023 10:47: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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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德彬缓缓站起身,退出了西厅,陈娇娥膝行几步,坐到书案之前,招手示意嗣昭上前,嗣昭也坐到书案前,两人隔案而坐。
    嗣昭问道:“他真能医治你的病么?”
    陈娇娥默默点点头,又摇摇头,嗣昭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小婢拿起笔,在纸上写道:读《本草》,应虫不应,即入药。
    嗣昭恍然大悟,不由得哭笑不得,这种治法实在再简单不过。按照本草的药名,一个一个读下来,读到哪个没有回应,就是天性畏此药无疑,岂不是专克应虫之物么。
    原来如此,说破了一钱不值,可若不是长期浸淫百草,熟知百病,一般人哪里能够想到,名医心智,确实不凡。
    嗣昭苦笑着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法子,我们回去自己也能医治,你又何必受他胁迫,入他那个鸟教。”
    陈娇娥坚定的摇摇头,写道:是我本意,非受胁迫。
    嗣昭更加惊异了,皱着眉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入了这个教门,就再也出不来了,你这是与朝廷为敌,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娇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嗣昭,没有说话,又似乎有千言万语。
    嗣昭试探着问道:“是。。。为了我?”
    陈娇娥重重点点头。
    嗣昭看着她能说话的眼睛,迟疑着说道:“我还是不懂,你是说不愿累我么?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医治之法,下一步就是回云州,或者是木塔山,好好医治调养,我不会再带着你东奔西走了,又有何处累我呐?”
    陈娇娥拿起笔,沉思片刻才写道:我待郎君以诈伪,郎君待我以至诚,父兄卖我,郎君活我,不畏官府,不惜生死,何以为报?
    嗣昭有些不懂,诧异的问道:“你是。。。如何欺我?”
    陈娇娥咬咬牙,继续写道:兄无伤,父已殁,全系欺诈,只为钱财。
    嗣昭微微一笑,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哪有的事。”
    陈娇娥蘸饱了墨,继续写道:七娘大娘,承诲大夯,皆知我家事,一问便知。
    嗣昭目瞪口呆,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自己暗中给陈娇娥的钱财,从未向李七娘和慕容大娘透露过,娇娥家中事,也从来都是她自己述说,从来未听其他人提起,她今天说的,也许才是真相。
    这一刻,他心凉似铁,头痛如麻,觉得整个厅堂都向他压过来,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恼怒,没有憎恨,只是一阵阵伤心。自己当幺妹一样看待的女子,其实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一个可有可无的恩客。
    木塔师说,心是人之灵,无心就是行尸走肉。人心也最难测,这小婢。。。还有他人,究竟生的什么心?
    什么样的人,要以父兄的灾祸,博取他人的同情,以骗取财帛?娇娥啊娇娥,你就如我的幺妹一般,我的幺妹向我要星星月亮,我也会去给她摘下来的,为何要用如此不详的谎言?
    如果连眼前这个女子都不可信,那这世上还有谁能依靠?别人都说自己有智,可是这么简单的谎言,自己竟然全无所察,智在哪里啊。
    赤诚变成了笑柄,亲情变成了百戏,怜爱变成了愚夫,谁知道此刻他的苦涩,谁懂得此刻他的灰暗与冰冷。
    一时间,年少的嗣昭竟然想流泪,真实的人心几乎击垮了他。
    自从来到神武川,在无尽的殴打中,在大雪里,在冰河底,在生死之间,他不停的反抗,从不屈服。只有软弱的灵魂才会在厄运面前屈膝哭泣,沙陀王氏没有这样的人,也容不得这样的人,可这一刻,他真的想流泪。
    嗣昭用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压抑着拔刀杀人的冲动,他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他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厅堂,他想让寒风吹裂自己的头面,刺痛自己的肌肤。
    陈娇娥哭喊着冲上来,死死攥住嗣昭的手臂,大声说道:“妾身负郎君甚多,可是青楼之中,妾身日日受人讥嘲,被人欺凌,若没有金钗珠翠,会被人永远踩在脚下。”
    小婢奋力向前,几案翻倒,书籍纸砚散落在席上,整洁的厅堂顿时一片狼藉。凄厉的哭喊在厅堂之中不断回荡,显得阴森而诡异。
    嗣昭头脑中一片空白,他忘了周身的疼痛,忘了身下还拖着一个哭喊的女人,只是机械的向外挪着步子。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肮脏可怕的灵魂,远远逃开去。
    陈娇娥还在哭喊:“妾身愿入景教,就是因为郎君真心难得,没齿难忘。将来有一天,若郎君不幸落入景教之手,妾身就能以死相救,报大恩于万一。”
    应虫的回应,和小婢的哭喊一模一样,没有分别,嗣昭却听不见,也不想听。他拖着挣扎哭喊的小婢走过厅堂,走过回廊,走到阶下,走到白雪覆盖的庭院,寒风吹到他头面,吹透了他单薄的衣袍,那令人
窒息的压抑终于消失了,呼吸顿时顺畅起来。
    陈娇娥死死拉住嗣昭的袍袖,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他的心,但他的形躯、他的气味多留一刻也好。世事真是奇怪,当她一次次轻易骗取嗣昭血汗钱的时候,她只有成功的快感,没有一丝愧疚。
    可当这个傻子要离开她的时候,她却觉得天要塌了,恐惧摄住了她的心。再也不会有人用那么怜爱的目光看着她,再也不会有人保护她,宠溺她,再也不会有人为了她,在冰天雪地里整日枯坐,恳求仇人相救。
    嗣昭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他机械的抽出横刀,割断了袍袖,全身一松。脚下顿时轻松起来,他随手把大刀插回刀鞘,大踏步离开了崇信坊海宅。
    雪又下来了,风却渐渐小了,离开了海宅,嗣昭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真实的娇娥,对他打击是沉重的,以至于他不敢面对。塞北的寒风则不同,这种痛苦他已经经过太多了,习惯了,甚至觉得亲切,寒冷刺激着他的头脑,疼痛刺激着他的肌肉,使他很快找到了馆驿的方向。
    放下吧,放下吧,他的幺妹终究不可得,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他没有回海宅寻他的马,信步踏雪而行,穿街过坊,直奔馆驿。
    走到馆驿街把角处,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头一看,正是一个旗亭,安敬思正在里面大喝特喝,醉醺醺的向他招手。
    嗣昭走了进去,这旗亭很小,没有几个酒客,安敬思面前已经摆了一大堆酒斛,天知道他喝了多少。
    见嗣昭走进来,安敬思大叫道:“我还以为你死在海家了,入娘的,你让我卖了马匹结人家的酒钱么?”
    嗣昭转头看着酒保,酒保不满的说道:“这家伙太能喝了,连喝了三天,一个钱也没付,你若不来,我就要把这泼皮赶出去了。”
    嗣昭随手抓出一把制钱,扔到柜上,喝道:“当爷爷会赖你酒钱么?再打两斛酒,迟慢的一刻,把你这鸟酒亭砸个稀烂,快去!”
    那酒保见这胡儿和前面那个一样凶悍,不敢怠慢,匆忙收了钱,去上酒了。
    嗣昭坐到安敬思对面,自己倒了酒,仰首一饮而尽,一股暖意从腹中涌上来,不由得喝了一声:“痛快!”
    安敬思大笑道:“个小南蛮儿,何时也如此爽快了!来来来,与我对饮十碗再说!”
    嗣昭也不说话,与安敬思鲸吞牛饮,不到半个时辰就饮了一斛酒,惊的酒保目瞪口呆,比喝水还快速,这些云州来的蛮子真是牛马一般,入娘的。
    安敬思酒意上涌,笑道:“你的小娘皮死在海宅了?如何不见人影?”
    嗣昭不答,只是问道:“老高呐?”
    安敬思冷笑道:“还能做什么,那混蛋天天往内衙跑,一个太原东市无赖,真以为自己是官宦人家了。”
    嗣昭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冷冷说道:“他是为了何家那孩子,总算干了件人事,不像你,说到底也就是个塞下牧羊儿。”
    安敬思一拳砸在桌面上,杯盘跳起翻倒,粟特儿大喝道:“入娘的,你们这些小儿辈懂得什么,爷爷必然是塞下第一个节帅!”
    嗣昭哈哈大笑,随手取出一叠制钱,摆在酒案上,如同一个铜柱。他左右环视,并无酒客,他随手抛了一把制钱在左侧空酒案上,金木交响,制钱错落分布,没有规则。
    嗣昭笑道:“敬思,今日行个新鲜酒令如何?”
    安敬思醉眼朦胧,笑呵呵的说道:“若是吟诗射覆,爷爷可奉陪不得,其他无有不可。”
    嗣昭说道:“往日里你自夸武勇,取功名如粪土,今日你我就做一戏。看到对面酒案上的制钱了么?你若用这铜柱上的一枚制钱,击中对面的一枚制钱,就算赢了,击中不得,就算输了,罚酒一斗。”
    安敬思大笑道:“你胡说些什么,制钱边缘薄如纸帛,如何能两相激击。”
    话音未落,嗣昭随意屈起手指,弹在铜柱最高层那枚制钱上,孔方兄激飞而出,正中对面酒案上一枚制钱,两枚制钱边缘大力相激,一同向远处飞落,溅在柜上,不知道落到哪里。
    酒保快如闪电的踏出一足,将一枚制钱牢牢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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