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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一分钟剁一根手指!

都市至尊阎罗 灰小猪 8365 Jul 7, 2023 10:10: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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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驭便一五一十说了敢斗与秦娥、去尘与解愁、宝卷与丹歌的相恋故事,没隐瞒解愁原是去尘丫鬟、宝卷劫掠丹歌的真相。接着,他诉说秦基业其人其事。最终,他将重点放在婚事行进中敢斗、秦娥等人是如何给伪皇帝的人马掠走的。
  “采菱公主”嗟叹说:“多好的师傅,居然同时做了几对新郎新的爹!多可惜,就只差一步,那些男孩女孩就做成了夫妻了!”
  封驭说:“他们是历经艰难方才你有心我有意的,如今倒好,给硬生生拆散了,男的要做你阿爷的驸马了,女的要做你阿爷的皇后、贵妃了。好了,我说完了。你说与我听你娘的事吧。”
  “采菱公主”扫了一下四周,捉住他的手道:“先不忙说我娘的事!这样吧公子,你说你要我做啥!”
  封驭说:“你敢替我做事?”
  “采菱公主”道:“我娘都死了,我也大不了一死了之,再没啥可怕的了!”
  封驭说:“可我舍不得你一死了之,我千辛万苦才寻到你!”
  “采菱公主”泫然道:“有公子这么一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封驭说:“现在最最可担心的,是三个女孩儿会因为怕你爹坏了三个男孩儿的性命而施展不开手脚,甚至屈服于你爹的淫威,所以照我看,当务之急是让她们尽快知道我们男孩儿都要当驸马爷了,性命保住了。
  我深知秦娥她们的为人,所以很担心她们为了让我们活着而牺牲自家贞洁。但若是她们晓得我们这边的事,就可以另想办法了,比如把自家弄得难看些,尽量迟些碰见你爹,等等。
  只要拖延时间,江北大军便势如破竹杀来了。此外,若是容易,我师傅的下落一并请公主打探到!”
  “采菱公主”不顾身子娇弱,使劲划着桨道:“事不宜迟,我与你一同去那些民女的处所,设法见到秦娥她们,告知你们四人要当驸马了。至于秦师傅,我也会尽快打探到下落的。目下我至少还是我爹的心肝宝贝。”
  封驭夺过桨来:“可如此一来,你等于开罪你爹了!”
  “采菱公主”去到封驭后头,划着另一副桨道:“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死是早晚的。所以我开罪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尸!再说,做得越早,越是能救下我父王的性命,不是么!”
  两人划船之际,岸边的太监和虎贲始终盯着看,见小船现在要傍南岸,便驰马提前到了那边,等着。
  封驭用力划着,一点不见力道衰竭,但“采菱公主”却已香汗如雨,不得已停下道:“公子恁地有气力,我倒没想到,——原以为只是长安的一介纨绔子弟呢。”
  封驭未免夸大其事说:“实不相瞒,我从前倒也算是个纨绔子弟,可喜如今不一样了:身上颇有些武功了,也算是纠纠武夫了;还有一肚皮计谋,会对症下药,想人所不能想。
  若不是你爹拘押我师傅与众兄妹在这檀城,换了只我一人在这儿,早就文武并用杀出重围去了。”
  “这我刚认得王孙时就看出来了,难怪一见到就觉得似曾相识哩。”
  因木船与南岸靠得很近了,“采菱公主”便不再说什么,等太监和虎贲捉住木船,便在封驭搀扶下上得岸去,大模大样道:“我想我父王了,这就找他去!”
  便扯着封驭的衣裳去前头那一溜黑黢黢的大屋子。小黄门急了,跑着跟在后头道:“陛下正巫山**呢,公主是女孩儿,又是陛下亲闺女,此时不宜面见陛下!”
  “采菱公主”别转身,双手叉腰,怒睁杏眼道:“我想我死去的娘了,有意要去挑一挑我爹囤着的美人!”
  小黄门糊涂了,搔着脑袋说:“小奴这就不懂了:你想你娘,何必要替陛下去挑美人?”
  “采菱公主”钩起两个手指,倒转过来,咚咚敲他的脑袋:“到底是无可救药的蠢蛋,我若是挑出有人像我娘,不就又能天天见到我娘了?!”
  封驭一惊,暗自喝彩:“多聪明的采菱姑娘,更别说模样了!”
  那小黄门笑了,道:“小奴的笨脑瓜经公主这么一打,总算开点窍了!”
  “采菱公主”笑道:“如此说来,哪日你又糊涂了,还得由我把你脑袋瓜子敲个稀巴烂。”
  “采菱公主”与封驭往前走,叮嘱小黄门:“到了之后,你先进去问明我父王在哪房美人屋里逗乐子,先别惊动他老人家。”
  “公主去便去,可这位公子不能与公主一同进入!”
  封驭一把搡他在地:“我不几日就是陛下的驸马了,你敢阻拦我与公主的好事?!”
  “采菱公主”也说:“仍是个蠢蛋,连我的驸马爷都敢阻拦!”
  小黄门爬将起来啜泣道:“可陛下的掖庭有规矩:除了陛下本人,任何男子不得擅入,我是为公主与驸马的安危着想哩!”
  “采菱公主”轻声对封驭道:“不能贸然闯入去,否则后果难料!”
  封驭无所谓道:“只要见得秦娥等人,我万死不辞!”
  “采菱公主”道:“可我舍不得你死。”
  说罢,又喝对小黄门道:“小东西,你可跑在前头,问随便哪个美人借几件衣衫,再要些胭脂和面乳来。”
  小黄门顿时笑了:“这倒不错,一妆扮就再没人认得出驸马爷来!不过公主相中的封王孙为何一定要进陛下爷的后宫去呢?”
  说罢,眼睛直勾勾看封驭。
  关于这个疑问,封驭自然有再合适不过的回答:“身为男人,对女人能没兴趣?身为采菱公主喜欢的男人,有机会进入她皇帝阿爷的后宫一睹为快,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小黄门笑道:“对对,大有道理。公主和王孙稍等,小奴去也!”
  一溜烟跑去了。
  “采菱公主”转身,对跟在不远处的虎贲说:“你等若敢胡言乱语,我叫我父王替他去了势,也到后宫当太监去!”
  那些羽林兵吓了,道:“我等万万不敢胡言乱语,公主自可放心!”
  那小黄门持着“采菱公主”要的东西回来了。“采菱公主”拿在手里,对封驭说:“公子莫怪我,惟有如此,方能进入,不然插翅难进。”
  封驭道:“公主用心良苦,我遵命便是了。”
  “采菱公主”很高兴,便拽着封驭去不远处的林子了,稍后与他出来。
  封驭本来就个子不高,又还年幼,经“采菱公主”这么妙手一敷弄,真的成为婀娜多姿的女孩儿了,并有些美人的痕迹在身上。小黄门和羽林兵待得封驭近前来,都笑将起来。
  “采菱公主”道:“可还有几分像?”
  小黄门说:“太像了,不过若是不幸撞见陛下,陛下难说不把他压在身子底下哩!”
  “采菱公主”倒愣住了,不怎么想戴封驭进去了。封驭小声说:“莫怕,不会那么巧吧,你阿爷现在正乐着哩。”
  “采菱公主”方才放心些了,说:“想必如此!”
  掖庭外散布不少羽林兵。到后,小黄门前去报说“采菱公主”及其贴身丫鬟进入天子后宫的缘故。
  那些军汉知晓“采菱公主”是伪皇帝最为钟爱的闺女,也听说过精妃暴亡的传闻,于是不敢阻拦“采菱公主”进去寻找与母亲精妃长得相像的美人,便放她与封驭进去了。
  没人发现封驭是个男的,有人甚至多看了他几眼,私下叹息说:“帝王是男人,我等也是男人,帝王要什么样的女人便要什么样的女人,天壤之别哩!”
  进得后宫“采菱公主”与封驭撞见掌管美人饮食起居的老太监,问他道:“父王现在何处,有美人侍寝不?”
  那太监笑逐颜开道:“陛下今日真是好兴致,羊车进几房美人屋里,他就要几房美人,却才还在饮酒赋诗,这会儿不见动静,想必是当了楚襄王了哩!”
  “采菱公主”叮嘱道:“甚好,不必打搅他,也不必说我来了。”
  那太监未免疑惑,看着她,仿佛在问她此番进来意欲何为。“采菱公主”再自然不过地说:“我听得有人说一个叫秦娥的美人与我死去的娘长得极为相像。我想我娘了,想见一眼秦娥姑娘。”
  老太监指点着前头道:“是有一个叫秦娥的美人,是与另两个美人一同进来的,都在下头的屋里住着。”
  封驭着急问:“陛下昨晚没点她们三个?”
  老太监笑道:“陛下暂时没点她三人,特意叮嘱老奴伺候好三位娘娘的饮食起居哩。”
  封驭凑着“采菱公主”的耳说:“现在还好,以后就甚不好了!”
  “采菱公主”对老太监道:“带路,叫我见一眼秦娥姑娘!”
  老太监拿上钥匙,带两人穿行在长长的甬道上,说:“老奴看出来了,陛下想与那三个美人天长地久呢。”
  秦娥昨晚没见着伪皇帝,心里愈加担心敢斗等人凶多吉少,故而此时还没睡下,正倚在窗前,透过木隔子眺望渐渐偏西的月亮,眼里不知不觉坠着泪。
  门外有动静,她以为伪皇帝来了,便回头。门开了,她见到的却是两个女孩儿与那个专门负责肴馔的老太监,道:“天子要我去?”
  “采菱公主”摇首道:“是我要见一眼你,秦娥姑娘。”
  老太监道:“这是陛下最为钟爱的采菱公主。”
  秦娥冷笑说:“可我与公主素不相识。”
  老太监道:“公主近来刚死了娘,听得有人说秦娥姑娘像她娘哩,故此要来看一眼。”
  “采菱公主”训斥老太监道:“公公不必在场,我有嘴,自会说与秦娥姑娘听的!”
  老太监吓得浑身战栗,一溜烟出去了。
  封驭关上门道:“你可还认得我!”
  秦娥端详他一番说:“声音倒也曾熟悉,模样却如此陌生!”
  封驭笑起来:“我可是封驭呢!”
  秦娥顿时高兴得捉住他的手:“原来你还活着!敢斗他们呢!”
  封驭赶紧说:“暂时都还活着!我们四人怕你们三个因为担心害了我们的性命,不敢施展手脚,我便设法过来了,多亏采菱仗义帮忙!”
  秦娥早忙里偷闲打量好了“采菱公主”,笑着夸赞说:“公主真漂亮,我这个小兄弟一直在找你这样的美人胚子,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真正可喜可贺!”
  采菱羞涩笑了:“可俺只是大唐的郡主罢了。”
  封驭说:“公主不让我叫公主,情愿要我叫采菱,还应承打听师傅下落呢!”
  秦娥叹息说:“采菱妹妹真是好姑娘,从此我们兄妹有人照拂了。”
  便问封驭道:“莫非你与他们都被招作驸马了?”
  封驭不好意思说:“实不相瞒,我与采菱一见如故,敢斗兄被她的二姊相中了,去尘大姊,宝卷三姊。”
  秦娥生气说:“早知如此,我三人何苦弄巧成拙引起更新帝的注意!”
  封驭问:“若是我不来,你三人真被更新帝相中了,可如何是好?!”
  秦娥道:“要伪皇帝答应放了你们四个,若是成了,能逃则逃;实在脱不了身,与伪皇帝同归于尽,也好为大唐除去一害,为百姓消弭兵燹……”
  忽然说停了,看“采菱公主”道:“采菱妹妹,却才姐姐说的话你一定怪罪了,永王毕竟是你亲爹,有养育之恩呢。”
  “采菱公主”泫然道:“可也有杀母之仇!”
  封驭大为惊讶:“怎么,你娘是你爹杀死的!”
  秦娥以纤纤玉指抹去“采菱公主”脸上的泪水,道:“妹妹莫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采菱公主”道:“听得有人私下里说我娘是一直不肯叫父王为陛下而给爹杀掉的。我娘的尸身我没见着,钉在棺材里了,他不叫我看一眼,可见过的人说俺娘脖项被刀子勒断了,死之前我爹正好去了她的睡屋,太监却说我爹到那儿之前我娘已经死了,是自戕的。”
  秦娥道:“看来是你爹杀的,必是你娘忤了他什么。正好,我与几个姐妹成心要了他的性命。”
  封驭接茬说:“就看采菱妹妹究竟应还是不应了!”
  “采菱公主”听得秦娥、封驭怂恿自家杀亲爹,不禁吃惊说:“再怎么计较,他总是我爹,我不能应承你们杀了他!”
  秦娥道:“就是我们不杀他,天下人也会杀他,真命天子更会杀他,迟早罢了。”
  封驭也说:“你爹原来做他的永王,不挺好?不正好可以誓师北上,救万民于倒悬之中?何苦自家称帝,弄巧成拙,自取灭亡?”
  “采菱公主”捂面啜泣一会儿,忽然道:“我另有一个办法,既可让他弃了帝位,又能保全其性命。”
  秦娥道:“有这样的好法子?”
  “采菱公主”道:“我是我爹的女儿,太知道他为人了。别看他模样丑陋,可太喜好美色了。秦娥姐姐如此美貌,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但我想啊,哪日他招你三人进屋,你三人可撺掇他游山玩水,一鼓作气捉住他带到什么处所看押起来。
  如此,他的兵便群龙无首了,那些所谓的大臣也就树倒猢狲散了,只消江北官军差来一二大将,一二万人马,便可消除大唐的这一隐患了。”
  秦娥喜欢说:“知父莫如女,采菱妹妹想出了万全之策。不过,永王到底是太上皇的爱子,当今天子的爱弟,留待日后朝廷自行处置吧。”
  封驭却说:“仍有两个难题:其一,师傅得尽快找到下落,想个什么法子,叫他能随意走动;其次,你三个小娘子要挨近伪皇帝,必先得到他的宠爱,可那么一来,岂不要给他污了身子,敢斗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浊气?”
  秦娥叹息道:“实在不行,我们姐妹还是为天下人着想,顾不得私情了!”
  封驭跌足道:“如此一来,即便永王被捉,结局也不圆满了嘛!”
  “采菱公主”道:“可秦娥姐姐,我另有个办法,或许能叫我爹挨不得你们的身子。”
  秦娥道:“哦,有那么管用的法子?!”
  “采菱公主”说:“我听说有两句诗是我爹最不想听见的,若猝然听见有人念,几日之内断断提不起精神来。”
  “真的很管用?!”秦娥问道。
  “采菱公”说:“像道士驱鬼逐厉的符箓一般灵验呢。”
  秦娥道:“究竟是哪两句诗,倒要请教采菱妹妹!”
  封驭道:“我也一并听听!”
  “采菱公主”没一同说与两人听,而是附着秦娥耳念了出来。秦娥起先还不怎么明白,好好想了想,忽然又笑道:“没错没错,一准有效!”
  封驭心痒痒道:“说出来,我也听听嘛!”
  秦娥道:“你并不是小美人,故此暂时不必知道究竟是哪两句诗。”
  说罢,亲热搂住“采菱公主”道:“好妹妹,若非你的计策,我们三姐妹就狼狈了!此地无事了,你可速速带封公子出去,千万别出意外了。”
  “采菱公主”、封驭便与秦娥作别,转身离去。
  到得外面,小黄门提醒“采菱公主”道:“公主,陛下关照打一更鼓,你与封公子彼此都去睡,这早晚便要敲鼓了。”
  “采菱公主”不舍得这么快就与封驭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含泪对他道:“王孙莫非真有些喜欢我?”
  封驭凝视她说:“还用说!”
  “采菱公主”又道:“如此说来,你乐意娶我?”
  封驭捧着她的面道:“看你乐不乐意下嫁与我了。”
  “采菱公主”道:“奴家并非公主,谈不上下嫁不下嫁!”
  封驭认真说:“即便你不是公主,也是堂堂郡主,也还是下嫁与我。”
  “采菱公主”掉泪道:“要不了多久,我爹性命没了,那时我若嫁了你,说不定还能苟全性命于乱世!所以王孙不怕受牵连的话,作速娶了我!”
  封驭说:“这是一定的。但要鸣一更鼓了,你先回去睡。对了,求你帮着打听我师傅的下落。另外,最好与你爹说说,我与另几个弟兄最好天天见得着面;别总隔绝,免得弄坏身体,倒霉的是你和你那几个姐姐。”
  “采菱公主”道:“我一定报与父王听!”
  两人当下便分别了,“采菱公主”由羽林军送回卧处去,小黄门照旧跨马送封驭回别馆去了。
  雄鸡报晓时分,伪皇帝在三个**着的美人身边醒来了。三个美人都还睡着,有一个还在梦中哭爹叫娘。伪皇帝有些怒了,仅剩的牛眼瞪得大大的,使劲打量叫爹唤娘的美人。
  那美人才十五岁,留着些乡土气息在脸上。因侧卧,后背和后胫都有淡淡的茸毛,奶味都没褪去呢。
  他正看着,另两个美人给同伴的哭爹叫娘声催醒,一睁开眼,望见“天子”的异样神情,都有些吓着了,赶紧去地上下跪道:“贱妾弄醒陛下龙体了,死罪,死罪!”
  伪皇帝反倒和颜悦色说:“砖地冷,上榻来,由朕替你俩焐热身子。”
  两个美人战战兢兢上得榻来,钻进被子,缩着冰凉的身子。伪皇帝搂着哄道:“身子一凉就愈加肌理细腻了。”
  一个美人道:“就是冷了陛下龙体了。”
  另一个美人说:“贱妾从没想到龙体原来这般热,可见天子就是天子,与常人不一般哩。”
  伪皇帝得到如此奉承,愈加搂得她俩人紧了。那个哭爹叫娘的美人游离于三人之外,还在啜泣。
  伪皇帝道:“你俩想家中的爹娘么?”
  一个说:“不想,从此陛下就是贱妾的爹娘,贱妾再想爹娘多此一举。”
  另一个道:“此处便是贱妾的家了,贱妾再没别的家了。俗话说得,在家从父,出嫁随夫,夫死从子。”
  伪皇帝很满意:“幸好昨夜朕的羊车进了你俩屋子。”
  一个美人的嘴努向哭爹叫娘的那个美人,轻声道:“陛下的羊车也进了这个妹妹的屋子。”
  正说着,哭爹叫娘的美人忽然又说梦话了:“爹,不嘛!我不嫁牛一般难看的公子哥,不论他是什么人家出来的!娘,你听我说:女儿一向喜欢俊俏的男子嘛!”
  这一番梦话不独叫伪皇帝面色大变,也让两个美人吃惊不小。其中一个伸出玉一般的胳膊,拍了拍说梦话的美人:“妹妹别这般说,陛下是龙,你还有啥不称心如意的?”
  她这么一说,另一个美人忽然忍俊不禁,只好把脑袋钻入被中去笑。
  伪皇帝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道:“由她说吧。到底还小,刚离家,思爹想娘也是自然的。”
  两个醒着的美人一个点着头,缩回胳膊来了,而另一个也伸出脑袋,改笑容为哭脸:“贱妾也有些想家哩。”
  伪皇帝依旧不动声色,道:“过些日子,朕差人取你爹娘来见你一面。”
  说了,使劲叫了一声:“来人哪!”
  福儿应声推门进来,伏地候旨。
  伪皇帝道:“朕饿慌了,你可去叫宰相等大臣来陪朕吃早膳。”
  福儿眨动机灵的眼睛:“陛下可是要大臣们到此地与陛下一同吃?”
  伪皇帝笑骂道:“糊涂虫,朕的后宫朕的大臣岂能进来!叫在湖边露天摆上十几张桌子几十只杌子,朕的股肱大臣可与朕的几十个美人一道吃。”
  福儿还是有些稀里糊涂:“陛下,小奴仍不怎么开窍哩。”
  此时,前一个美人嗲言嗲语道:“糊涂东西,陛下是想叫大臣们看看我们姐妹,要册封我三个做皇后和贵妃哩!”
  伪皇帝说:“这三个美人陪朕睡得好觉,朕要给名份的。”
  福儿笑嘻嘻道:“那小奴头一个恭喜陛下有了母仪天下的中宫娘娘了!”
  天渐渐亮了。
  秦娥正睡得香,没听见门锁开了。拘管她的老太监慢吞吞进来,站在榻前,以手推了推被中的秦娥:“天亮了,陛下有请。”
  秦娥昨晚听得封驭说敢斗等人安然无恙,几日来累计的困倦叫她一头睡着了,目下意外被推醒,吃惊望着老太监道:“怎么,陛下要我?!”
  老太监摇着脑袋道:“天一亮陛下就不要任何美人了。陛下望见天朗气清,便想在水边请大臣一同进膳,还要美人作陪。你是上好的美人,不可不去。”
  秦娥担心道:“好公公,你说实话,是所有美人都去么?!”
  老太监道:“正是。姑娘赶紧穿上衣服。与你一同来的那两个已到水边了。”
  虽说老太监既是太监又是老人,秦娥仍不想当着他的面穿衣赏,于是说:“公公到底还是男人,请你去外头等着,我穿了就出来。”
  老太监道:“照规矩,美人起床,太监伺候。我闭着眼替美人穿还不行?”
  秦娥怒了:“你自去,这些规矩逢到我便作废了!”
  老太监颤了颤,叹息一两声便去门外等着了。等之际,他自言自语说:“好好,这个姑娘把我当男人看了!”
  秦娥听见了,并不理会他,利索穿着,心想:“也好,既然所有美人都去,就要与丹歌姐姐、解愁妹妹碰面了,可要设法要告知她俩去尘、宝卷都还活着,所以别再惹得伪皇帝瞩目了!”
  刚穿好衣裳,那老太监便进来了,手拿盛有清水的银盆,供她漱口洗面。
  到得外面,秦娥望见红日早已高悬天上,照得人酥酥软软的。许久没见天日了,她并不急着去,原地站着看天色,说:“天真的有些凉了,落木萧萧了。爹,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老太监半死不活催她道:“姑娘,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其他美人……瞧,都在水边呢,跟陛下、大臣在一道。”
  秦娥不得已跟着老太监走向水边,远远望见那里确已聚集许多人,一边是绯紫色的衮兖诸公,另一边是素粉状的婷婷美人。待得走近,她望见天下第一等的丑汉子,那个不自量力的伪皇帝已经到了。
  所有大臣都坐于杌子上,在一边坐着。另一边等着的是众美人,却没有杌子坐,反倒席地。两厢里拱卫北斗一般围着伪皇帝。
  伪皇帝面北朝南,踞着胡床。那胡床大而又大,是檀木做的,雕着飞龙舞凤,自有一股馥郁的香气袅袅散发,薰着在场的所有人。
  伪皇帝望见秦娥远远过来,瞪眼看得愈加仔细了。大臣与美人都发现了“皇帝”的关注点,便一同朝那个方位看。
  秦娥本身目力也不坏,一眼便望见伪皇帝牛眼一般大的左眼了,心想:“此汉这般样子看我,说明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既如此,昨日为何没点要我作陪?”
  她越走越近,双眼使劲捕捉丹歌、解愁的身影。见到的却是数不清的美人面,坐在一张很大的殷红地衣上。她故意吃惊道:“哪来这么大的地衣,这么红艳艳的,早晃得我的眼都花了。”
  老太监吃力跟着,吹嘘说:“这地衣可不是寻常之物,是开元年间于阗国王进贡给如今的太上皇的。上皇剪裁开来,分赐给了诸子。当时陛下还是永王,也得了一条。寻常不用,要用便用在要紧关头,比如册立妃子。”
  秦娥又问:“对了,公公为何今日这么晚催我起来,叫我一人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老太监嗫嚅说:“是老奴忘了。”
  秦娥见他颇不自在,便道:“公公不可能忘了叫我起来:你在外头守着,再怎么打瞌睡,那么多美人起来出去,总听得到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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