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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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川没怎么见过林月白，除了当初入门考核那天远远的见过一眼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碧霞门宗主。
　　不过，就林月白出现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来看，连提拔新长老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废除某位长老恐怕也是林月白随手可为的事情吧。
　　“你叫……陈川，是吧？”
　　林月白笑着看向突然出声的陈川问道。
　　“是。”
　　“嗯……”林月白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所做之事干净吗？”
　　陈川闻言，顿了顿，说道：“不敢妄议宗主。”
　　“碧霞门规矩，长老之位，需宗门内所有长老超过半数同意方可提拔。”
　　“我刚刚所行之事便是利用职务之便为你等求利，你觉得我也应该被除之吗？”
　　“修行艰难，大家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些利益罢了。”
　　“大家立场不同，有些人容易做得过火，我便出手压压他的火气，何必要置之死地呢？”
　　“今日若是你师父换成那赵玉生，你换成苏乐中，我同样也会出手阻止。”
　　林月白淡淡地解释道，颇有看透世间的风范。
　　实际上……
　　就算罗言当他面把苏乐中斩杀了，他也无可奈何。
　　没别的，打不过。
　　不过以他对罗言的了解，罗言不怎么会做这种事罢了。
　　“多谢宗主指教，弟子感悟良多。”
　　陈川抱拳道。
　　宗主此番话语确实将他点醒，七门八派，说为正派，实际所行之事也只是在不违天理下为自己修行谋利罢了。
　　林月白见陈川一点就通，颇为欣慰，他倒是真怕这孩子是个愣头青，说些什么修仙者当为天下人谋公平，谋正义的话出来。
　　紧接着，他又看向陈川说道：
　　“你师父前几日联系过我，说他把那把断龙骨丢给你了？”
　　“断龙骨？”
　　陈川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林月白说的是何物——那把他拿不起来的断剑。
　　他看向方回，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从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出来了，自己这凌海峰一派恐怕和碧霞门之间的关系还有些微妙，并非寻常的隶属于碧霞门。
　　如此一来，自己门内这些事该不该与这宗主说明，便要考量一番了。
　　方回见陈川看过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得到师兄的肯定，陈川也不掩饰，大方地说道：
　　“确有此事。”
　　“可否借我一看？”林月白见陈川承认，心中一喜，面色全仍旧平常，不紧不慢地说道。
　　陈川将断龙骨召出，丢在了地上，面色有些尴尬地看向林月白。
　　“这个……我拿不动……”
　　林月白也不介意，亲自从主座站起，快步走到陈川身前，蹲下身来，丝毫不顾刚刚自己那宗主气质。
　　他缓缓抚摸着这柄重数万斤的断剑，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不愧是罗兄啊……这断龙骨确是比之天阶灵器也毫不逊色……不让我碰？这不还是让我亲手摸到了……嘿嘿嘿……”
　　林月白一边抚摸，一边喃喃自语着，脸上竟露出一丝略带猥琐的笑容。
　　陈川见状，下意识后撤了两步，他有些后悔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这玩意不会勾起宗主内心某种邪恶的欲念吧？
　　陈川全身紧绷地想着。
　　不过……
　　他又看向方回，这宗主为什么蹲在地上欣赏这玩意？他可是记得方师兄是拿在手里掂着玩的。
　　半响。
　　“咳咳……”
　　林月白似乎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两声，站起身来。
　　“想必你有所不知，”他转身向主座走去。
　　“这把断龙骨，并非灵器。”
　　“这是你师父当初在堕龙谷斩龙用的，原本是你师父求锻天门宗主所造，说起来那老家伙造完断龙骨后好像有段时间没造过东西了……”林月白砸吧着嘴缓缓说道。
　　他没说的是，当初为了这把断龙骨，罗言一个人在锻天门门口坐了十几天，单挑数位锻天门长老，就差把锻天门两根门前柱拆下来带走了。
　　“不过……那时候他还并非修士，就是个普通人……”他回忆着，露出一些崇拜的表情。
　　“普通人？”
　　陈川怔住，斩龙和普通人，这两个词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去吧？
　　他瞟向方回，却见方回毫不意外，似乎早便知道这些事。
　　“是啊，普通人……硬靠着这柄断龙骨一剑一剑砸死的那条龙……”说到这，林月白打了个冷颤，似乎回忆起了那时候罗言强悍的模样。
　　“所以，这断龙骨并非灵器，或者说，这玩意本身也不是为修士所造的。”
　　“你师父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保存断龙骨，顺便让我给你找了件新的灵器……”
　　说着，林月白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柄灵器。
　　那是一把通体天青的长剑，墨蓝色的花纹铺满剑锋，灵气顺应花纹流动，靠近剑柄处则是三个雕刻上去的字符——平潮剑。
　　“作为一宗之主，平日要养活宗门里几千人吃喝，当家方知柴米油盐贵，我的库存也实在不多……”
　　“这是一把地阶灵器，虽然在地阶里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但对目前的你来说，应该够用了。”林月白看着手中的平潮剑，一脸痛心地说着，仿佛对这把剑颇有不舍。
　　随后，便将平潮剑丢给陈川。
　　陈川顺手接过，入手瞬间，一股如潮水般看似温顺实则又极为猛烈的灵气扑面而来，顷刻间，他仿佛看见一片滔天巨浪向自己拍来！
　　他微微凝眉，灵气涌动，试图压制那股潮水般的灵气。
　　“顺应它。”
　　林月白的声音传入陈川耳中。
　　陈川闻言，迅速调整灵气流向，如潮水般来去，很快，他便感觉手中的平潮剑如同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可随心而动。
　　“掌握的挺快啊。”林月白看着面前逐渐掌控平潮剑的陈川称赞道。
　　待完全掌控平潮剑后，陈川将其收起，抬手作辑道：
　　“多谢宗主。”
　　“作为长辈，应该的。”林月白眯着眼笑道。
　　当然是应该的，这柄剑是罗言亲自来信答应他以一块吞天象的象牙换的，那玩意，可是做扇子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