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大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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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钳车间办公室，此时正在被王小来和两名政审人员占据着。
郝、郭两位主任还有车间办事员早已经被他们问过话，此时只能在隔壁的办事员办公室兼库房里将就着办公。
车间办事员刘芝红很不习惯自己的领地里这么长时间赖着两位男性领导，尝试打破沉闷的气氛：
“郭主任，你说这王小来，以后还会呆在咱们车间吗？”
郭大撇子分管考勤和女工较多的粗车工段，对包括刘芝红在内的女工都颇为照顾，所以她倾向于找他搭话。
“难说。看这架势，像是提干前的考察。咱们车间的技术员一直空缺，该不会是要提拔他干这个吧？”郭大撇子说完自己的猜测，把眼睛看向郝主任。
郝兴良能以工代干，担任轧钢厂一方诸侯的车间主任，口风不严肯定早就被淘汰了。他故意装作没听见郭大撇子的试探，继续抽烟。
正常车间里，一般会配置一正一副两名主任，一名技术员和一名办事员。这四个人是脱产的。
在大中专生稀缺的年代，主任副主任一般都是工代干，办事员属于勤杂人员。只有技术员是正经八百的干部身份。
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铁打的主任和办事员，流水的技术员。前几年还在车间里实习观政的技术员，如今已经是科长甚至处长了。
哪怕是榆木脑奈人缘败坏的技术员，最差的结果，也是就地在车间被提拔为分管技术的副主任。
所以虽然技术员和办事员都是24级，但在人们眼中，都是拿技术员当成是未来的科长巴结的。
王小来被政审，像极了工人被提干前的考察。而车间里正好有一个技术员的缺。更有说服力的是，郝主任是从轧钢车间升过来当主任的，主业出身；郭大撇子是机加工车间升过来的，车工出身；现在再提拔一个高中毕业的钳工当技术员，这在强迫症眼里，简直是完美的车间班子架构。
郝兴良知道王小来的未来另有安排，易中海又被羁押在治安科，前路未卜。机钳车间的钳工工段，很可能一下子损失两元大将，让他这个主任发愁不已。
他们隔壁接受审查的王小来也发愁不已。他明明已经很小心地掩盖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了，可万万想不到，这个时代的审查会这么仔细，连他去年的高考作文都能翻出来。
王小来假装扭头看墙上发条壁钟的时间，给自己争取了十几秒钟用来编瞎话。然后看向两位公安：
“公安同志。不知道你们的人生中有没有经历过顿悟？”
“？？？”
“就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比如你见识到了某件事，或者看过了某篇文章，从此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豁然开朗。”
“能说说是哪件事，或者哪篇文章让你突然领悟如今的文笔？”
王小来立马正襟危坐，背诵道：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思想。”
两位公安互看一眼：得，没法问了。
他举起了这杆大旗，后面的一切异常就都不能继续质疑了。不过他俩这次只是一般性审查，并没有用甄别敌特的标准拿王小来当敌人。近两个月的转变虽然很大，但这种转变并不是坏事，有个理由交代过去即可，如果事事都深究，他们会累死的。
既然没什么大问题，这次的审查就算是通过了。
回车间的时候，王小来发现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改变。政审工作当然少不了走访工友们对王小来的印象。虽然有交待让他们保密，但工人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一个人口风不紧，破窗效应之后，王小来即将被提拔为车间技术员的消息就立马扩散开了。
刚回到7号平台坐下，之前易中海在时，跟他划清界限，孤立他的那些小钳工们，一个个都主动凑了过来。
“小来，您以后当了领导，可要多多照顾咱们钳工们啊。”
“是啊，小来。您给咱们钳工创出了一条路，咱们以后工作可算是有盼头了。”
……
一个个笑脸可掬，仿佛之前的孤立从没存在过。
王小来虽然很能理解这帮变色龙的无奈，可让他心无芥蒂地应付他们，实在是没那个耐性，只好尿遁。却不防在回来的路上，被秦淮茹拦住了。
两座厂房之间的空地上，种了一圈半人多高的灌木，有偷奸耍滑的工人，会在干活的间歇悄悄溜出来，钻进灌木圈的内部，席地而坐，呆个几十分钟，然后回车间出现一下，再出来继续。
秦淮茹就把王小来拉进了灌木圈里面，怕人看见，就蹲在一起说话。
“小来，你那边突然有好多人，我不敢过去，只能在这里堵你。”
王小来没有责怪她的莽撞，而是动用空间异能，抓来各种物质，在周围形成一个结界，内部让秦淮茹看不出异常，外部跟背景融为一体，让路人也看不见他们。
“有主顾问合作社订做了一种新沙发，晚上去仓库检查检查呗。”
秦淮茹脸一红，想起上次检查沙发质量的事情，差点蹲不住。
“我听他们说，你要当官了？”
秦淮茹是王小来目前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异能之外的事情，本就没打算隐瞒。
“你别听他们瞎传。我只是个钳工，就在咱们四合院，就在咱们轧钢厂，哪也不去。政审考察，是想让我去搞军工保密项目。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秦淮茹一听是军队保密工程，很高级的样子。
“啊？这个你要是去了的话，是不是有可能升官涨工资？”
“你希望我走？”
王小来一问，秦淮茹陷入了无尽的纠结。
她此时是真心拿王小来当成自己的男人的，在王小来的帮助下，她不仅晋升了车工二级，还提前享受了三级工的工资，在贾家的地位直线上升。
工资的提升，不仅仅是可支配收入从零到十，更是与工资配套的各类生活物资票证的对应提升。贾家的生活质量，对比之前，进步了10倍都不止。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工资待遇，而且是超越了贾东旭余荫的工资待遇。
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过着苦日子，还要被婆婆念叨要感念死去儿子的恩情。也不用稍微改善一点生活，就要被婆婆质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贾家的事情。
跟了王小来以后，除了工级晋升，她从王小来处得到的实际帮助其实很少，但心里只要想到有这么个男人会给自己兜底，她就会踏实太多，幸福太多了。
而如今，这个男人如果要舍了四合院和轧钢厂，去参与什么军队保密工程，秦淮茹觉得自己又要陷入彷徨了。
可是，她虽然不能嫁给王小来，但却有一部分妻子的自觉，认为自己不能阻拦男人发展事业，不能成为别人口中的祸水红颜。
秦淮茹抬起头，眼圈泛红，哑着嗓子道：“你去吧。等你立了功，当了官，到时候就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嫁给你，光明正大地和你过了。”
情绪不对，就要先解决情绪问题。否则，带着情绪是无法对话的。
王小来直接把她横抱过来，摆在腿上，手口并用，深入访问了她身上的四处高地。
“年轻小姑娘哪有你这么多好处？”
秦淮茹早已经情醉神迷，忘记刚才自己为什么差点哭泣了。
“我说不走就不走。保密项目的规矩太大，知道越多越难脱身。我性子散漫，受不了那种约束。去是肯定不会去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也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啊。这样的机会应该不是人人都有的吧？错过了不可惜吗？”
“我又不看重这个。”
“你现在19岁，玩心重。等过些年如果后悔了，就会责怪我没有极力劝说你抓住这次机会了。”
“不会，你放心好了。也许过些年我看重的东西会变，但绝对不会变成追求权力和金钱。”
拿到免责书的秦淮茹，终于不用纠结了。离开王小来的怀抱，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异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扭着胯往厕所方向去了。
王小来及时撤掉结界，钻出灌木圈，回了车间。
针对易中海的调查，在全厂范围大面积铺开了。
在李学武的建议之下，两位冶金部的政保公安征召了轧钢厂治安科的全部人员，分头行动，全面起底易中海。
很快，易中海不为人们所共知的信息，一条条被挖掘了出来。拼凑起来，交叉印证之下，一个立体丰满，又矛盾，又统一的封建伪君子形象跃然于纸上。
这个发现，让调查人员不寒而栗。
全国四百万工人，似易中海这般隐藏其中的危害分子，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