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浩天棍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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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好通完话，沈修继续在床上静坐，把昨晚的事情认认真真想了一遍。最后一幕是叶子牧像个受伤的小兽缩在他怀里，他紧紧搂着叶子牧。昨晚他也喝了一些酒，酒精使人疯狂。沈修猛得起身跳到地上，掀开被子检查，床上落了几根体毛和其他一些暧昧的不明液体之外，再无其他。
他拿起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床头柜上，放着半瓶矿泉水。周围的桌子椅子上，除了酒店用品再无其他。浴室里用过的毛巾挂在墙上，用过的牙膏牙刷已经扔进垃圾桶。
叶子牧没有落下任何东西，他走得非常从容。
沈修惆怅地喝光了半瓶矿泉水，捡了地上的衣服穿好，下楼退房时特意询问前台：“我朋友什么时候走的？”
他翻出手机里叶子牧的照片给前台看，前台对叶子牧印象深刻：“这个帅哥很早就走了，八点不到吧，那会儿。”
沈修十点多才被电话吵醒。
“酒量变差了吗？”沈修暗暗嘀咕，怎么会睡得如此之沉，身边有人走了都毫无反应。
他问前台：“我朋友走的时候正常吗？”
“啊？”
他赶紧换措辞：“我是说，他还好吗？他昨晚喝了很多酒！”
“还好吧，就是看着很匆忙，像有什么急事。”前台仔细回忆：“对哦，他嘴巴破了。”
沈修脸上一热，赶紧道谢，拿了押金就走。他晃着微微胀痛的脑袋走出酒店，快到正午的阳光晃得人都睁不开眼。沈修一眯眼，眼前猛得闪过叶子牧在他身下捂着眼睛生涩害羞的模样，叶子牧不习惯承受。
他好像真的弄疼了叶子牧！沈修想起以前床伴的评价，威猛但不温柔。和他上床，享受是真享受，疼是真疼。他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叶子牧，但直觉告诉他叶子牧不会接。他犹豫一番，改发微信：“怎么走那么早，都不喊我？”
发完又觉得不够，赶紧补上一句：“你还好吗？晚上一起吃饭？我去找你？”
石沉大海。沈修原地站了会儿，晒得脑袋发热，都没等到叶子牧的回复，倒等来了叶好电话：“你到哪儿了？”口气很不耐烦。
“等不了就别等了呗！”沈修口气更不好。
叶好安静了几秒：“你，你，你快点。”
这一结巴，气势立马弱了。这色厉内荏的劲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沈修差点笑出声。
“好的，我快点。”
沈修往停车场走，又翻出微信瞄了两眼，毫无动静的叶子牧让他既紧张又惆怅。他暗暗发誓，下次不能再让叶子牧喝酒了。
拐过梧桐树后，沈修远远看到了坐在院子秋千上的叶好，勾着背双手托腮，走近了发现他皱着一张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嗨。”沈修隔着栅栏打招呼。
突如其来地声音吓得叶好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起身扶好眼镜，硬摆出一脸的敌意。他刚要开口，被沈修打断：“吃饭了吗？饿了吧！”
“不，不饿。”叶好托了托背上的大书包。
“我饿！”
沈修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厚镜片，叶好是单眼皮，眼尾微微下垂，瞪人时也是下垂的。他嘴角抖了又抖，没憋出半句话。
沈修轻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聊吧！”
叶好瞪着他一动不动。
“你不是要跟我聊聊吗？我现在很饿，聊不动！”
沈修很酷地转身就走，没过一会儿，听到身后叶好拖着脚步跟上来了。沈修瞄他，从头到脚的不情愿。
“小屁孩。”
南秀村的川菜馆，过了饭点，馆子里很多空座，沈修挑了靠窗的位置，点了酸菜鱼和回锅肉。
等菜间隙，叶好扶好眼镜摆好架势刚要开口，沈修喊服务员：“这碗有个缺，换个没缺的呗！”
服务员换好餐具。叶好再次扶眼镜：“你——”
“你抽吗？”对面沈修拿出一包红南京。
“我不抽。”叶好嫌恶地皱眉。
“那我抽你不介意吧！”
叶好还未回答，沈修已经点上了：“你介意也没办法，我饿得烟瘾上来了！”
叶好五官皱成一团。
沈修抽了两口，问叶好：“你找我聊什么？”
“我哥——”
“哎，这边来两瓶冰可乐！”沈修冲服务员招手。
连着被憋了三次，叶好脸涨得通红，放在桌面的手拳头握得很紧。
“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哥怎么了？”沈修吐着烟圈，若无其事。
“你——”
“您的冰可乐！”服务员过来放下两瓶可乐。
叶好咬紧下唇，胸脯剧烈起伏，桌上的拳头微颤。沈修斯条慢理地打开可乐，在他面前放了一瓶。
“我不要！”
“昨天你跟你哥说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
两人前后开口，沈修语气陡然阴沉，冰凉的眼神扫过来，叶好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咽口水。他缩回放在桌上的手，竖直了身体靠后贴紧椅背：“不关你的事。”声音不大。
“你哥气得差点跳江呢！”沈修冷哼。
“你，你骗人！”叶好勉强跟他对视。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吗？”
沈修眼底再无半点温度，叶好低头再抬头：“你，你们昨晚明明，明明在一起。”
“你跟踪你哥？”沈修弹烟灰。
“不是，我，我只是等了他一晚上。”叶好大声反驳，完了又觉得中了沈修圈套，恨恨地瞪他。
沈修大致了然了，再无兴致与叶好废话。昨晚喝醉的叶子牧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关于叶好的事，以及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叶子牧说：“叶好是我最亲的人了！”最亲往往意味着伤最深。沈修不是没体验过。
服务员上菜，沈修要了米饭慢慢吃，对叶好再无正眼。
被无视的叶好畏惧沈修的气场，沉默了半晌，偷偷打量沈修，花衬衫，领口大敞，胸口有疤，脖子上有和叶子牧类似的红印。叶子牧脖子上更多，跟他说是过敏。
叶好鼓足勇气：“你昨晚，昨晚，对我哥干了什么？”问得结结巴巴。
沈修夹菜的动作微滞，斜眼扫过来。对面的叶好满脸通红：“你是同性恋对不对，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从来没有。”叶子牧抱着他大哭的委屈模样一闪而过。沈修直视叶好：“对，我喜欢你哥，很喜欢。怎么？还要通过你的同意吗？”
“你，你，你——我哥，我哥不会喜欢你的。”叶好被他看得全身发抖。
“你能代表你哥吗？”沈修冷哼：“连学费都靠你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他是我哥！”叶好被踩到痛处，急到拍桌，震翻了沈修喝了一半的可乐。
“他是你哥？你确定？我可没见过几个会对自己哥哥你是变态的！”
“我没有说他是变态，你才是变态！”
叶好声音很大，惹来服务生侧目。沈修微微一笑，从容地继续夹菜吃饭：“你想知道昨晚我和你哥干了什么吗？”
他问得暧昧，叶好再傻也明白过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说我是变态，等于骂你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你哥说了，让我听一次打一次。”沈修边吃边说，口气像唠家常。
对面的叶好眼神变了，再无之前的虚张声势，满脸地震惊和难过。他低头避开沈修的打量。沈修看到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裤腿上，本来挺直的背也佝偻了。他真是瘦的太单薄了。
叶子牧说，小时候别人给叶好一颗糖，他都要拿回家分他半颗。因为两人常常吃不饱，一点点吃的都很珍贵。兄弟两人是饥一顿饱一顿，半讨饭的长大的。叶好曾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吃半颗鸡蛋都因肠胃无法吸收上吐下泻被送进医院。
沈修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太过了，他本意不过是想告诉叶好，你哥很爱你，你不要让你哥难过。可事已至此，他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在叶子牧心里，这个弟弟很重要。起码目前比他重要。
叶好哭了一会儿，抹了眼泪起身就走。沈修本想叫住他，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他拿出手机，叶子牧依旧没有回复。
晚上，沈修给叶子牧打电话，他没接。沈修发微信：“叶好找过我了。”
隔天叶子牧才回：“别理他。”
就这么一句话，三个字。沈修再多说，叶子牧又没动静了，好像回到了刚认识那会儿。
天气渐凉，白天时间一日短过一日，老李催着工人加快进度。叶子牧一连几天都没来，换成了沈修没见过的叶子牧同事。那人沉稳不多话，沈修套不出话，只听说叶子牧很忙。
好在没几天，又换成叶子牧了。沈修一开始很开心，可是渐渐就开心不起来了。叶子牧对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不咸不淡，不疏离也不热络。
他说十句，叶子牧应一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绝不多说半句。他故意提起叶好和那晚的事，都被叶子牧轻巧地一语带过。他约叶子牧吃饭，叶子牧都要叫上其他人，通常都是助理，偶尔实在没人了，就拉上老李。有老李时都要喝酒，不过不管老李如何劝酒，叶子牧都坚持滴酒不沾。藲夿尛裞網
被忽视和拒绝的次数多了，沈修既恼火更心凉。他很想找叶子牧单独谈谈，不管是明说还是暗示，叶子牧始终不给机会。
那一晚激烈的记忆，成了沈修每晚自我安慰的回忆。他搞不懂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转眼到了月底，改造进行到尾声，各种软装陆续做好，就差最后的桌椅。听老李说，所有的桌椅以及墙面装饰品都是叶子牧为Asleep专门设计，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叶老板助理说这次的桌椅，找不到一颗钉子！”老李也挺想看看实物。
两天后，桌椅到店，同行的还有叶子牧和木工师傅，现场组装。沈修和老李围观。看着木工师傅和叶子牧分别快速组装了两把椅子后，沈修跃跃欲试，偏偏叶子牧对他视而不见！他东摸西碰了半天，试探着问叶子牧：“我试试？”
叶子牧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这态度弄的沈修有点冒火，刚准备发作，一旁年长的木工师傅说：“你试一下咯，这个很简单的！”
在师傅的指导下，沈修忍着火气开始组装。第一步是装椅子腿，师傅示范了第一条腿，第二条腿换沈修。叶子牧设计的卯榫结构，更像是一个机关，榫头和卯眼想要对齐扣好并不容易，需要巧劲。沈修埋头苦对了半天，也没对上，急得他满头大汗。
叶子牧此时经过，默默看了一眼，又默默走开了。沈修感觉听到了他的冷哼，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手上一用劲，只听见“咔”的一声，最外侧的长榫头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师傅闻声过来查看：“反了，你反了！”
沈修扔了椅子腿：“这么脆弱，能坐人吗？！”那椅子腿在地上滑了一段，停在叶子牧脚边。
叶子牧淡地看了他一眼，捡起坏掉的椅子腿放到了一边，转身继续组装。
“像你这么使劲掰，再结实的东西都会被弄坏的。”师傅一声叹息，捡起剩余的部分放到角落。
“还好多带了两把。”师傅小声念着。
沈修瞪着叶子牧的背影，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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