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小说 一战成名:我医圣身份藏不住了

第89章 让你一拳

一战成名:我医圣身份藏不住了 和清风 9959 Jul 1, 2023 11:34:13 PM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跳婚》章节阅读:

    1
    看着热播电视剧里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走进民政局,一人捧了一个小红本走出来。那满脸溢出的幸福感深深的感染了王小敏。
    孩子的手术一直想往后推,这于王小敏来说,似乎潜意识里在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说法:“我们在等孩子爸爸,等爸爸归来和我们一起进医院,我会和爸爸一起守在手术室外面。等孩子出来。”有时候她又懊恼自己不够坚强。
    这些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一想。几个月大的孩子在王小敏眼里,似乎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他会笑会哭,会和你呢喃低语。会使力气翻身了。他的每一点一滴的成长,都让王小敏心底涌出无限的母爱。
    “如果孩子有个爸爸,他会更开心吧?可能我也一样,身边有个自己爱着的男人生活就会与众不同。”王小敏常常这样想,怎么想都不过分,却不能说出来。无论是和叶子燕通电话还是和闺蜜聊天,她觉得她们总有不少的知心嗑,可王小敏却不能讲她的私生活和心底的秘密。
    而秘密压久了,就让心变得沉重起来,象压了一块巨石。自己毕竟是母亲的女儿,尽管有弟弟和哥哥做她的孩子,可做为王家唯一的女孩,纵使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做过以后,仍然可以得到谅解。何况东东是个多可爱的孩子啊。
    和母亲真正和解其实缘于哥嫂闹离婚。那么老实厚道的哥哥竟然也会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嫂子不吵不闹,只把才三岁的孩子往婆家一扔,一个人离家出走。电话里跟婆婆说,她的宝贝儿子在外面有女人了,她没办法过下去,孩子这么小,她一个女人也带不了。又是儿子,留给他们,她一个人寻死去。
    寻死二字把王小敏的妈以及王小敏弟弟吓的够呛,最害怕的其实是小敏哥哥。许是男人都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怕她不哭不闹,就这寻死也让男人受不了。听了母亲的劝,去求媳妇回家。媳妇没有把绳子搭在哪棵歪脖树上,她回娘家准备和自己亲妈过上一天两天的再去寻死。其实,这也是她的缓兵之计。
    她的缓兵之计是王小敏教她的。嫂子和小姑子相处的那是没的说,嫂子把孩子放在婆家,一个人跑到小姑子家里去哭。说你哥外面有人了,我没法儿活了。哭的小敏儿子愣愣地看着她,咧咧嘴也跟着哭起来。她知道也许哭的不是嫂子,其实她哭的是自己。
    嫂子和哥哥合好,哥哥收心以后,嫂子自然在婆婆面前美言小姑子。很久没见女儿的王母,铁了心不认这个女儿的,自是看着三岁的孙子被媳妇扔到家里的不易,让她想到女儿一个人带孩子该有多难。于是大老远跑过去帮着带孩子。母女冰释前嫌。
    “小敏啊,这孩子多大做手术合适啊?”自然免不了关心孩子手术的事情。
    “医生说现在就行,只是我担心他还太小,大一大的吧。我观察他现在还挺好的。我一想到打麻药上手术台我就心慌,他才多大点儿。大一大他也能承受。”
    王母点点头。她深切地明白一颗母亲的心。只是免不了仍然觉得女儿给自己丢脸,给女儿自己找麻烦找罪受。
    “女儿,将来你还是得找个男人成个家,可谁又愿意找个拖油瓶的。”
    “妈。”王小敏不耐烦地拉长音儿,“我都说我不成家了。这也不遂了你的心愿了吗。”
    “死丫头,我不想你好?我不想你成个家?”说着就把脸背过去了。
    “其实,你想我好,当初就不该挡着我嫁人。我嫁给蔡晓东有什么不好。”
    “这么久了,你还想着这事儿。就算你现在想嫁给他,你拖累个孩子,人家怎么能愿意呢。”
    王小敏眼前一亮:“你的意思,蔡晓东现在娶我,你就不管了?”
    “我还管什么啊,人家是未婚男青年,你都孩子妈了。我哪有脸管。就是我没脸管,人家也不能娶你。”
    小敏眼前一亮,即刻又黯淡下去。晚上王母回自己家,小敏把孩子哄睡以后,一个人就又一次觉出了寂寞。
    “晓东,你干嘛呢?睡了吗?”王小敏打过去的电话,不待对方说话,她就一连串发问。她的声音很柔,女人味十足。
    2
    王新华等着合适的机会,好领回儿子。她和吴师说过,说你让我儿子回来吧,我能给他一个稳固的家。吴师说难道我不能给他一个稳定的家吗?真是笑话。这四个字每次王新华听了都很刺耳,吴师太爱和她这样说话了。她给姚之平打电话,偶尔和她沟通有关孩子的问题。
    王新华把所有的房间打扫一遍,她想用不了多久,儿子就会回来住了。柜子里有很多DVD盘,有几张是她误打误撞从大学城买的。有一张碟曾看的她面红耳赤,眼下她把所有没用的东西全扔进垃圾筐,准备下楼的时候扔掉。
    儿子要是回来,崭新的生活就又要开始了。想当初自己也是颓废过的。自从知道吴师三婚以后,她就不想让儿子跟他了。可吴师偏不给她,这让她有些懊恼。
    “三个孩子相处的倒也挺好。偶尔闹别扭也是正常,亲姐弟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你不要计较就好。”姚之平说。“三个孩子我都一视同仁,你放心好了。”
    这一点王新华考虑过,眼下她考虑的是吴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婚姻,让她觉得这个父亲不配做父亲,早晚把孩子给带坏了。而姚之平从未指责吴师和孩子,这让王新华找不到破绽。
    强行领孩子回来是不可能的,吴师说男孩子必须跟爸爸,看来只有等待机会。她发短信给吴师,告诉他她随时等孩子回来。吴师没有回复。这让她极为懊恼,想总算夫妻一场,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她也是为孩子着想,让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吴师也正恼火,他恼火的是他脸上被花了,鼻子差点歪了,嘴角流了很多血。姚之平还不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吴师就那样拖着疲惫的刚刚被打了的身体走进一个角落,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哪怕那是陌生人。
    一个男人这种形象让谁看了都会使自己难堪。还好,他觉得自己内脏并没有损伤,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老二有一点疼,被那男人踢的。他妈的,吴师在心里骂了一句,要是自己早有防备,肯定也踢他老二,让他断子绝孙。只是这场横祸来的太突然。
    这男人到底是谁老公?他不知道,也无须知道。反正他认识交往过的女人太多。角落是否安全,他不知道,下意识的左右看看,生怕再有人来揍他。就算自己学过跆拳道,他在明处别人在暗处,打他个措手不及也是毫无办法。
    “你他妈的敢把我老婆照片放网上?真找抽了,肉皮松了是不是。今儿个你爷爷我就好好修理修理你。我让你贱,我让你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
    “是夏雨?不会啊,她远在大连,难道这男人从大连赶过来的?”吴师在大脑里搜索着有关女人的图片。是她?王艳?她在新民,离沈阳最近。也许从辽阳、辽中赶过来的也说不准。是不是丹东的他也说不清楚了,毕竟和丹东那个小女人曾生活过一段。
    如今他们生活过的房子被叶子燕卖了,他没得到一毛钱。装修都是自己在网吧打工赚的钱,想叶子燕也够狠的,还说房子是她娘家妈的名,跟她和他都没关系。
    明明买的时候是叶子燕的钱,怎么转身换了她妈的名,这让吴师转不过弯来。吴师抹了下嘴角,想这女人太市侩。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睡了太多的女人,挨次打也值了。一想到这,疼也就不觉得特别疼,享受的时候要是想到结果会这样糟糕,那还享受吗?他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回家。
    挨打的影像不停的在眼前晃。他终于想明白,论坛上的照片是叶子燕放的,只放了几个女人的照片,肯定是其中之一的女人找别人打了他。这事他只能蔫吞了自个儿咽下去算了,回去怎么和姚之平解释?只好现编现卖。
    “老婆,儿子你让他妈去接吧,我今天不能去接他。不用,你也别去了。我今天开车把别人水果摊给撞了,和他们打起来了。他妈的好几个人对付我一个。我这脸给孩子看了不好。没事,我去门诊包下就好。”
    “就是他。”还没等吴师反应过来。几个大汉把吴师又痛打了一顿以后,扬长而去。
    吴师再也没有力量爬起来。110和120急救车呼啸而至。
    吴师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床上。
    “我不报案。他们肯定认错人了。”看到身边有两个公安人员,吴师不等对方询问赶紧开口。
    “对不起,120和我们的车是同时到的。有一个犯罪嫌疑人脚扭伤了,所以没能逃脱。他都供认了,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公安人员拿出纸笔。
    “我头好疼啊。”吴师闭上眼睛,手指隔着纱布想按太阳穴。
    “好,你先歇着,回头我们再过来。你好了以后,最好去下派出所配合我们调查工作。”
    看两个公安人员离开,吴师的心咚咚的跳着。太阳穴也不疼了。
    此时心底掠过叶子燕的身影,让吴师恨的牙根痒。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子燕在论坛上发的贴子造成的后果,这直接严重的扰乱了他的正常生活。
    只是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算是知道了IP地址找网络警察通缉叶子燕结果又能怎样?还不是把自己以前的生活细节抖落一地,让众人皆知?那样自己更没办法在沈阳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更是头疼欲裂。就想尽快离开医院。
    “把水果摊撞倒,就把人打成这样?”姚之平一进病房的第一句话。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了。啥人没有啊。没出人命算我命大。”
    “行,你的心还在肚子里就好。心倒宽。”姚之平坐在凳子上。“王新华说孩子以后就跟她了。不要我们再去学校接他了。”
    吴师不吭声。谁也看不清他的脸色。沉寂了一会儿:“你是不是特开心?”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开心的?怎么别人惹了你,就找到我头上了。”
    “行,我不跟你理论,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有没有把我的儿子象带你的儿子女儿一样的带。”
    “天地良心,姓吴的。我两个孩子,你一个孩子,我一碗水端平,我怎么就虐待你家儿子了?我洗衣做饭伺候他,工作上的事忙的团团转,我还得抽时间去学校接他回家。我两个孩子都伺候够够的了,我还给你照顾你儿子,到头来还捞不到一个好。你一天东奔西跑说去送货,我还没说你,钱不交家一分。一天抓不着个影儿,电话也不接,你一天都跑哪儿撩骚去了。害的今天被人痛打。”
    “姚之平,你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我过分你就不要做过分的事。你别以为我没看到那些照片,我还没问你,你倒振振有词。你牛什么牛。我过生日你跑出去躲清闲,一宿不回家。这才登记几天?你跟我才过几天你就这么对待我。”姚之平说着眼泪就冲了出来。
    “我告诉你今天是撞了水果摊打起来的。你别跟这胡搅蛮缠,你胡说八道一会有公安局的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有什么不好收场的。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公安局的。我行的正走的正。不象有些人,得罪的人太多,睡觉都在做恶梦。你梦里喊过几个人的名字,你自己清楚。别等哪天我给你录下来你脸没地方搁。”
    吴师的手在发抖。姚之平看了也有些害怕。
    “这是医院,要吵回家吵。病人要休息。真没见过你们这种家庭。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这吵。”护士说完,姚之平不吭声。转身拎着暖瓶去水房打水。
    吴师都想象不到,他的儿子在他身边,他偶尔会问孩子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他甚至鼓励儿子给王新华打电话,可儿子从来不打。然而眼下这孩子一到了王新华身边,竟是高兴的不得了。对他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左看右看,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跑过好几趟。
    王新华也是一阵感慨。那眼泪只能背地里流,不敢当了孩子的面。
    3
    由于只是外伤,伤势又不是太重,姚之平晚上不用陪床。在离开医院之前,护士通知她去下办公室。
    “你丈夫查出疑似HIV感染,明天早晨要具体再做下检查。”医生问清来者是谁以后很平静地说。
    “什么?什么V?”姚之平没听明白。
    “就是你丈夫现在是疑似艾滋病毒感染者。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你先不用跟患者说。”
    如同晴天霹雳,姚之平瘫软在椅子上。电话响,是王新华,她说要去家里把孩子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她挂断电话,恍恍惚惚地又绕回病房。
    “流氓。你害死我了。我要是也染上这病,吴师我跟你没完。”
    “有病。疯了你,吵什么。”
    “艾滋病,你得了艾滋病。”姚之平吼完,瘫软在椅子上。
    “家属,这不敢乱说,医生说明天要再次验血才能确定的。”护士把临床患者手背上的针拔掉。
    “不确定什么啊确定,咋就没怀疑别人得呢。他这么不检点,他不得谁得。天啊,我要是也染上,我的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自私的女人,你只想到你的孩子,想到我的孩子没有?”
    “我自私?只有你自私你才会觉得别人都自私。我怎么自私了?我对你、对你儿子还不够好吗?相反你对我的两个孩子都做过什么?你还好意思让我替你的确孩子想。好,我这就回去,你老婆马上回我家把你儿子的东西拿走。我这就告诉他们。”
    “姚之平,我警告你,在没确诊之前,你敢告诉我儿子。”吴师说到这,语气就低了下去,“我求你了,不要跟孩子说不要跟别人说。”
    姚之平喊累了,在离开医院之前,很痛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她浑身奇痒,好象已经被病毒和细菌包围。回到家,把吴师儿子的东西全整理好,交到王新华手里。什么话她都不想说。
    一个人的时候,气息瞬间微弱,可她又坚强地爬起来去学校接孩子放学。脑子里全是第一夜被吴师领到厂房里两个人的缠绵。她使劲砸着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就是被吴师的表相迷糊了,想自己为什么那么贱。如果多了解点他,如果不急于把自己的身体给他,她现在恐怕不会这么痛苦。
    恍惚之间,她的车撞到前面的车屁股上。后面的车又撞到她的车尾。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女人的丈夫根本联系不上……小王,患者醒了。”护士甲。
    “你总算醒过来了。你丈夫的手机关机。”
    “他在XXX医院什么科我忘了。”姚之平微弱地说,使劲想也没想起来吴师在哪个科。她努力地想着,也许她根本就不愿想起吴师究竟在哪个科。
    “患者私自出院。还没办理出院手续呢。”护士乙打完电话回来说。
    姚之平头痛的很,使劲想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看到王新华在眼前,姚之平似乎想起什么:“你是来找吴师吗?他不在这个医院,他得了不治之症。我也得了。我们都得了不治之症。就快要死了。”
    王新华看着姚之平凌乱的头发,安慰她:“别怕,你就是刚才注意力不集中,撞了车。会好的,什么不治之症啊,别乱想,好好养病。”
    “吴师和我都得了。你没得吗?你去查查,你没准也得了。”
    王新华听到这不高兴了:“姚之平,你可不要乱说,你现在没有直接亲属照顾你。你手机上有我的号,医生找我我就来了,你看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们都得了不治之症。吴师跑了,他怕了。哈哈。”姚之平疯狂地笑着。
    “到底怎么回事?”看姚之平情绪不对,王新华追问。
    “患者情绪不稳定,影响治疗,她需要休息。”护士走过来制止王新华。
    王新华走出病房。毫无头绪,一团乱麻。她决定去吴师所在医院问个究竟。
    “你是患者什么人?”
    “我?我是他前妻。”
    “几个小时前,他擅自离院。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您给他办理出院吗?”
    “好。我来办。”王新华拿着护士递过来的一些票据走向收款窗口。
    “您是患者吴师的家属吗?就昨天患者被打一事,经过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初步认定吴师曾经以恋爱为名骗取多个女子信任,并和她们发生性关系。而且曾经把这些女人的照片和电话公布在互联网上。另经医生初诊,认定他疑似携有艾滋病毒。”交完款的王新华被两个陌生人拦住。
    “你们跟我说这个,我觉得没什么意义,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他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凡事都告诉我。他只是我的前夫。几年前就离婚了。”王新华莫名其妙的恼火。
    “可现在只能和你联系上,你有没有设法找到吴师的途径?或者联系上他曾经交往过的女人们。”便衣警察很有耐心。
    “我回去想想吧,有可能会帮不到你。”王新华急于离开医院,摆脱这两个难缠的男人。给吴师办了出院手续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来说,总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4
    蔡晓晓走进办公室,大眼睛副主任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是散的,没有专注看他。微笑下算是打了招呼。可这微笑简直就象对着远处的风景一样,视线模糊,让对面的大眼睛主任觉得那眼神是如此空洞。
    心想我的眼睛在你那里没神才好呢,以免总是被骚扰。蔡晓晓坐下来,把在门口刚买的豆浆和鸡蛋灌饼消灭掉。囡囡一进办公室,办公室立刻就多了不少轻松的氛围。
    她说8分钟约会给了她更多的目标,这些目标正一个个被她筛选淘汰着,想用不了多久,那个真正能和她白头携老的男人马上就可以站在她的身旁。
    “小蔡,你也和人家囡囡学学。找个男友结个婚,大好的生活还在前面呢。”大眼睛主任说。
    “谁说我没男友?我有啊。就在北京,在燕郊呢,搞物业管理的。不信哪天我给你们带来看看。”
    “别逗我了,燕郊那也叫北京。”副主任纠正蔡晓晓。
    “不都说燕郊是北京的郊区吗。我宁肯这么叫它,没办法,我男朋友也喜欢这样称呼燕郊。”
    “他是北京户口?”
    “副主任同志要查户口啊?”蔡晓晓说完看也不看询问者,开门出去。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对话,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有这么样的一个人,让她觉得工作起来越来越不顺心。
    她站在走廊透透气,想一大早就心烦,这一天要怎么过。深呼吸一下才走回办公室,到上班时间了,大家也不再闲聊,开始工作。
    “小蔡,你的长途电话。”主任从隔壁走过来。
    “我的?怎么打您那去了?”
    “男朋友打的吧?”大眼睛副主任接过话。
    蔡晓晓嘴上没理他,却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主任办公室拿起话筒:“您好。哦,是冬冬啊。小华怎么了?查出来了?行,我马上过去看他。冬冬,别怕,你要乖乖上学,等阿姨马上去看你们。对,好好学,等十一国庆我还去接你和小华来北京看阅兵呢。乖乖的。”
    撂下电话,蔡晓晓忽然觉得很累。好象病的不是小华而是她一样。
    “小蔡,怎么了?是你资助的那两个孩子吗?”主任问她。
    “是的。其中有一个孩子查出艾滋。他爸妈当初就是卖血得了这病,现在轮到他了。”
    “他父母早不在了,他怎么可能染上这病呢?”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是另一个孩子打过来的,说的也不明白。主任那我去买票,到山西去看下他。”
    “好,去吧。去财务支点钱,来回车费我来报销。你这边需要催单的话就交给小李,小李业务能力很强你也知道。”
    5
    当蔡晓晓订了第二天去山西临汾的火车票以后,当她坐在火车上,心忽的就静了下来。也许人生就是一个反复轮回的过程,生生死死由天定。
    姻缘也是上天注定的,她现在不知道她的另一半在哪里期待着她,这都无关紧要。经历过两次重大爱情“事故”,以及和四个男人从网上征婚到现实中见面,蔡晓晓心底对爱的期待淡了许多。
    大眼睛和小眼睛男人在她脑海轮廓里越来越模糊。直至重叠。
    到了临汾,再倒车西行30多公里,来到一个小村子。在一个黄土坡上,散落着几排砖瓦结构的平房。这就是市传染病医院的艾滋病区。
    小华骨瘦如柴,似乎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让乍一见到他的蔡晓晓心生无限怜爱。想上一次见他,他也是这样安静的,那次他是躲在大人的背后。
    那双眼睛有些害羞地看了眼蔡晓晓,就挪向别处。而每一次给蔡晓晓写信,他的信总比冬冬的要多上一页到两页。他每次都仿佛总有着说不完的话,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来北京。
    “小华,阿姨来看你了。阿姨说过的,今年国庆节要接你和冬冬去北京呢。阿姨带你们爬长城看升旗。好不好?”
    “阿姨,我想去爬长城。我知道我能爬上长城。长城好高好高吧。”小华虚弱地说。“可我现在病了。”
    “长城很高,可长城有台阶,我们一阶阶往上爬,和爬楼梯一样的。小华一定行。”蔡晓晓无限怜爱地抓着小华的小手。那小手干干巴巴,似乎血肉不再,只有一张皮和几根骨头支撑着。蔡晓晓禁不住一阵难过。
    冬冬赶过来,却不敢进屋,趴在门框上往屋里看着。那一双眼睛好象在期待着什么。
    “冬冬,快来。不认识阿姨了?”
    “阿姨。”冬冬的声音很小,小华应该也听到了。
    “你们在一所学校上学,怎么还这么拘束。你们都认识阿姨的对不对?”
    “阿姨,一会我们张老师也要来看小华的。”
    “张老师?”蔡晓晓努力搜索大脑记忆。她记得上次来,他们的老师应该不姓张。
    “谢老师走了,他不走,他的女朋友就再也不来看他了。后来张老师就来了,他说他以后留下来,他永远都不离开我们学校。”冬冬的话多起来。
    蔡晓晓上次去过他们的学校。这所学校差不多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学校,全校一共才20多个孩子,除了几个患艾滋病的孩子以外,有一半孩子是因为父母患艾滋病去世,无处可去,上不起学才被这所学校收留。学校没有编制没有经费,只靠四处“化缘。”
    “阿姨,这就是张老师。”冬冬高兴地说。
    “您好。”来者正要握蔡晓晓的手,“是你?”
    “是你?”
    两个人格外吃惊,却又都有一种它乡遇故知的感慨。
    “冬冬跟我说了,说你要来看小华。难得你抽出工作时间来这么远的地方。谢谢你。”张老师依然伸出手和蔡晓晓握了下。
    蔡晓晓摇着头:“你就是张老师了?还得感谢你对孩子们的照顾。我离的这么远,其实根本帮不上忙,很惭愧。也就是给他们点儿精神鼓励。”
    “你给小华的信,每次他都让我看。我从心底感激你对孩子们的关心和理解。但我真没想到原来是你在和他们通信。”
    蔡晓晓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不说话。医生给小华输了液,小华睡着以后,冬冬也回了学校。蔡晓晓和张老师走出医院。
    6
    “委屈你住我的宿舍吧,就是有点象窝,不过怎么也比教室强,我去住教室。”
    “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是去镇里吧,那儿有旅店。”
    “这个时候去镇里也没有车,不方便。再说,我怎么好意思把你撵到镇上去呢。你也将就将就、入乡随俗吧。”
    “你家在昌平吧,如果我没记错。”蔡晓晓准备转移话题。
    “你住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好。记得有一次公司开联欢会,别人都唱歌,你却背**诗词。那么长的诗词,你竟然抑扬顿挫一字不差的给背了下来。大家都说你记忆力好。想想我们有几年不见了?”
    “应该有两年的时间吧。记得你住在哪里,这不能算是我记性好,谁让我原来送过你。你们现在还好吧?”
    “还好。”蔡晓晓顿了下。“我离公司最远,领导不放心,你自告奋勇送我,现在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这就客气了。”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大老远的跑来做老师。薪金待遇又不是那么好。比起你,我就差太远了。我和孩子们也就是纸上谈兵。”
    “晓晓,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确。孩子们有你的支持,他们也很开心。你不仅在经济上资助他们,还在精神上鼓励他们。他们每次看到你的来信,都非常开心。真的。”
    蔡晓晓抿嘴笑了下,继而又沉重地说:“把这些孩子放在同一所学校里,按理说对孩子就很不公平。这样本就是给孩子们定制了标签。你想,他们要么是已患了艾滋病,要不就是父母因这个病死去的。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的身份。”
    “患病孩子集中在一个学校,也便于治疗。而象小华这样本来健康的孩子,只因父母艾滋死亡,而他又没去处,被送到这里就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总得给孩子们一个归宿吧。”
    “可小华是怎么染上的呢?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是健康的。不可能血液感染啊。”
    “这个病有2-12年的潜伏期。在这段日子里,感染者不会有异样的感觉。小华的父母去世有两年多了吧?当初小华来这个学校体检的时候,只查出持续性淋巴结肿大,免疫系统并未被病毒完全破坏。所以根本无法定性他感染了HIV。但是这种病毒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体内大量的繁殖。”
    “小华现在瘦成这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过去。”蔡晓晓就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娇嫩的生命,难道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要离开人世吗?她总觉得她看到的不是真实的。
    “这个说不好,这要看他的肌体战胜病毒的能力。可病毒繁殖的速度是不可估量的。据文献报道,艾滋病人从感染到死亡,一般2-20年不等,要看个体健康的差异。小华最近情绪不是太好,这是个要强的孩子,考试从不落在后面,最近精神总是不集中,导致成绩下降,也有点上火了。”
    “唉,我能做什么?”
    “你能来看他,这就给了他足够的力量。你看他睡的多好,昨天他一直难受说睡不着。”
    “嗯。我陪他几天再回去。对了,学校师资力量怎么样?”
    “目前只有我一个老师。学生最大的也才12、3岁,我可以照顾得过来。所有科目我全包了。”
    “那很辛苦的。”
    “可我喜欢这里。在这样一个小村庄,我觉得脱离城市的喧嚣和勾心斗角,让我感觉宁静。没事的时候,我会画画。”
    “别告诉我你为了画画,大老远跑来体验生活的。直到有一天功成名就打道回府。”
    “不是。我只是在画作里寻找一份城市所没有的安静。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工作那么多年,每天挤公交,早已厌倦城市的拥挤。在这里,我甚至可以种花种菜,过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
    “将来还要在这里娶妻生子?”蔡晓晓笑,说到这里,她有一丝尴尬。想当初眼前的这个张老师曾经追求过她。那个时候他是公司平面设计师。
    “是的。如果能有这一天,终身大事就交给这里了。这里的孩子们,他们太需要爱。”
    当他们走过教室拐角,看到角落里有个孩子蹲在那。张老师赶紧走过去:“洪小舟,你怎么了?”
    孩子只顾哭,哭了会才说:“老师,曹力平说我妈我爸都是艾滋病死的,说我肯定也得了这个病。”
    “别听他乱说,爸妈得这个病,不一定你们孩子就得。老师不是讲过有关此病的知识吗,再说你入校的时候体检过,什么事也没有。我一会找曹力平去。快回宿舍吧。”
    孩子抹了抹眼睛离开。
    “两拨孩子一拨是已经感染了HIV,一拨是父母患此病已经去世的。这个曹力平是个刺头,每天上课坐在椅子上都坐不稳,跟屁股长刺了一样。他是班里最大的,应该是赶上青春期了。不过他也挺可怜的,父母都因为这个病死了。”
    蔡晓晓点点头,觉得张老师的担子非常之重,而他却一个人在这里扛着。心底就立刻生出敬佩之情。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