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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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百合卸了浓艳的妆容，竟是一副清丽可人的样子，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百合坐在我的地面悠然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百合姑娘，有话直说吧，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听说你已经跟凉川结婚了？”
“怎么？想当小三？”
“呵呵，你这个人讲话倒也痛快，不过你倒是误会我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午夜花的老板王富贵你认不认识？”
“你该不会说的是三番两次找我当驻唱歌手的那个男人吧？”
“没错，王老板今天让我找你来就是让你再考虑考虑他的意见，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歌女的收入都不会少。”
我看着她随性自在的神色，轻轻一笑
“百合姑娘，你自己也知道我现在已经嫁给季凉川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果然，她柳叶般的细眉微微一皱，表情有些尴尬
“也是，像你这样的少奶奶钱对于你来说无足轻重，那么我先回去了，王老板交代给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我会如实转告他。”
她提起手里的名牌包包，转身就要离开时，我抬起头来略带嘲弄地问道
“你这种人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些得到的钱你舍得花么？”
她微微一怔，将妩媚的侧脸转了过来，也对我轻轻一笑道
“笑贫不笑娼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
从咖啡厅走出来时，抬头仰望天空，一只身形凄美的鸟惊声鸣叫，划过锋利的弧度，那弧度生生将绵延的浮云割开了一道伤口。
生活中，到底是谁嘲笑了谁。
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多了几个人影，等看到带着围裙楚楚可人的秀云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小保姆都已经过来了
“少奶奶好。”秀云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满脸笑容。
“我亲爱的老公呢。”我故意说着，只见秀云果然脸色一阵难看
“少爷每天7点钟准时下班，少奶奶难道不知道么？”
竟然敢挑衅我？现在我可是季太太，你一个小保姆就天天暗恋他吧，气死你！
“哎呦！我跟我老公都不谈正经事啊，你也知道他平常就坏坏的，呵呵，真拿他没办法。”
秀云憋红了脸，从唇边撤出一句话
“少奶奶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啊。”
“是啊，老板放我大假，这礼拜咱们好好相处吧，哈哈。”
我大笑着走向楼梯，不理会秀云的臭脸，直直走进房里。
现在才下午3点多，真正等到放假时，却又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季凉川要到7点钟才下班，等等！季凉川到底是什么工作！？确切的来说，我这个季太太对于他的行踪确实还不如秀云知道的多呢，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感，我忙抓起了电话，匆匆拨通季凉川的手机，嘟嘟声在那边响了许久后被人生生挂断……挂我电话？
他到底在干什么？外遇……
当这两个字生猛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我瞬间就慌了神，我们才结婚多久，他就搞外遇……这种突如其来不安的感觉令我一阵无措，是谁？到底是谁？季凉川的情史太多了，如果排除掉秀云以外，还有百合姑娘，以及过去的那些什么慧心，佳佳，可是她们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么？难道他们之间还有来往？
我咬着手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姻要面临的第一大考验么？我总是以为爱情和婚姻都是简单明了的事情，还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没想到如今亲自感受到的时候，那些向往的甜蜜像水汽一样肆意在单薄的空气里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内心一份沉重的孤独感紧紧勒住我的喉咙，我矛盾了许久又拨通了季凉川的电话，仍旧是生生挂断，心脏顿然抽搐了起来，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几乎是机械般地拿着手机拨通了红豆的电话。
“喂？”
“红豆……”
“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我不知道……突然心里好难受，我……”这时，我竟然哭了起来，有人说眼泪是因为悲伤堆积在心里无处释放时必要的排泄物，由不得人来做主。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半个小时后，红豆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我这里来，走进我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你到底怎么了？我可是翘班来看你的啊！好了好了，别哭！”她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说着。
“红豆，季凉川搞外遇。”
“什么？！你们才结婚多久他就搞外遇啊！那女的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搞外遇了？”
“我打电话过去，他挂断了。”
“……”
红豆沉默，我抬头看她
“怎么了？”
“我说沈檬大少奶奶，我们这些上班族的概念跟你们有钱人可不一样的，我翘班是要扣薪水的！所以拜托你不要这么神经质好不好！”
“但是，我真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安，我害怕……我。”
“哎呀！我那阵说你们俩结婚以后肯定会为了第三者打架，你那时还满脸不在乎，现在……”红豆突然停住，在我对面用一种迷茫的神色盯着我看了许久。
“又怎么了？”
“沈檬，我问你啊，你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别的女孩子跟季凉川走的特别近？”
“当然有！我们在日本的时候有个叫陆小诗的天天缠着他，还有一个叫松本奈奈子的日本女人缠了季凉川一天！”
“那我再问你，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当然是气愤！”
“你为什么生气？”
“这不废话么，他是我老公，既然是我的东西就不允许别人抢！我本来就霸权主义！”
“你是说，你觉得自己生气是因为法定上季凉川是你的人不许别人跟你抢，你与生俱来的霸权主义让你变成这样？”
“对！”
“屁！”
红豆急了，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吼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谈过恋爱没有！你以前在S大不是情圣么！”
“当然谈过！我跟无数企业家啊，大老板啊，高材生啊都有过恋爱经历！”
“屁！”
“……红豆，你文明点行不行。”
“我郑重的宣布，你丫就是个EQ为永久性负值的主！”
“你竟然鄙视我的爱情观！”
“你根本不懂得爱情！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喜欢上季凉川了！而且他是你的初恋！”
一阵短暂苍白的声音瞬间在我的脑子里迸裂开来，细小的碎片带着凛冽的寒风刮遍了全身，喜欢……初恋……
“……我喜欢季凉川？”
“对！没想到你活这么大岁数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懂，亏了S大那帮男人拿你当女神一样宠！”
“喜欢一个人还不就是他能给你花钱，带你吃好吃的，说些甜言蜜语给你听么？”
“行了，我算彻底了解你了，我给你上堂课吧，沈檬大少奶奶！”
“哼！你又了不起了你，你……我洗耳恭听。”
在我和季凉川的那张大床上，我和红豆老师开始促膝长谈。
“每个人的爱情观不同，低贱一点的就是你说的物质爱情，也就是说当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高消费，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再把你领上床什么的，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就以为男人给予的是爱情。”
“对对！我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很矜持地没跟他们回家！”
“别打岔你！另外一种高尚一点的就是精神爱情，一个三无产品如果爱上了你……”
“什么叫三无产品？”
“就是无钱无房无车！”
“那岂不是很可怜？”
“是啊，不过这样的话有的时候……你别打岔！如果一个三无产品爱上了你，他可能不会给你物质类的幸福，但是一无所有的他会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你也会在贫穷中和他患难与共，所以结婚的时候，牧师会说着什么无论贫富都要爱他一生。”
“哦……那我对季凉川是属于物质爱情还是精神爱情呢？”
“这要问你自己啊，这样说吧，如果评定一个男人总分按照100分来计算的话，那么相貌占10分，有钱占20，有车占20，有房占20，懂得疼女人这个重要的一点占30分的话，你自己算算你老公得多少分。”
“……”
“很明显你老公占了前70%，这部分属于物质爱情，后面的30%属于精神爱情，你是喜欢前面的70%多一点还是喜欢后面的30%多一点呢？”
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我被红豆说迷糊了
“我也不知道……那红豆喜欢一个人还有什么症状？我核对一下。”
“败给你了！听好！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非常的想念他。”
命中
“别的女孩子接近他时，你会嫉妒生气吃错。”
命中
“他待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的紧张，脸红，心跳加速。”
命中
“最后，你会无偿地对他好，只要他好，你觉得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
“红豆，原来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刚知道啊，我看你不是最近才喜欢上他的，去年过年的时候你因为知道他原来有个喜欢的女孩就跟他冷战好几个月，那阵我就开始怀疑了，那么好还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行，我吃亏了！我不要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我！”
“你喜欢自己老公有什么好吃亏的！神经，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多少人羡慕地想捅死你！”
“那，红豆，你现在有喜欢的男生么？”
红豆突然一愣，急忙用力眨了眨眼，一抹淡淡的红晕浮在脸颊上
“没有！我要走了！懒得理你！还有，你老公到底是不是有外遇了还不一定呢，回来好好问问他吧！”
红豆逃似的闪出了门口，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喊住了她
“红豆，小肚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所以拜托你照顾他。”
“……放心吧。”
红豆走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安静时脑海中沉淀下来的竟然全部都是季凉川的身影，他的微笑，他的言语，他的一切都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在一大片纯净的田野里忽然间那些爱情就这样疯长起来。
原来，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喧嚣嘈杂的人群里，处处迷离着幻真幻实的灯光，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沉迷，灌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直到那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周围的空气瞬间芬芳起来，那是Gucci的香水味，我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莺莺细语说着那些伤与痛，渐渐在他的怀里睡去又醒来，直到他将我放在纯白色的床单上，转身离去。
因为我的一时迷乱，在那个夜晚，彼此疯狂，彼此纠缠。
依稀记得他的轮廓，他浅淡的呼吸声，还有淡淡的Gucci。
在那天，日光铺满蓝天，云朵在遥远的一边绝影，他倚在宝马边上抬头仰望我，露出世界上最温暖的微笑。
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再也无法忘记那个人。
原来，一年以前，我早就喜欢上了他，只是，爱情藏在心脏里最脆弱的一个细胞中保持了永恒的缄默。
从旅行包里翻出了流年珠和那个透明的大玻璃瓶，将365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轻轻滑进去，从此以后，这是我爱你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