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七子哀歌 第三百二十四章 曾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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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炳文和李英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真不愧是陆离。
    那个统率长城多年的雄主！
    就这一箭所带来的威慑力，比起单纯的检阅军队还要巨大。
    远处那个看不清楚面目的红色身影，只是随便往那一站，却给城头上的守军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一人之威，胜过百万！
    自从马呈被一箭射杀后，整支军队从上到下，都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仿佛空气都变得凝结，压得他们恐惧莫名。
    李炳文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将士都面色发青，身体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们已经被这可怕的气势压得几乎精神崩溃！
    “曹国公！”
    陆离厚重的声音，仿佛天神的声音从远方天际传来，响彻整个殇阳关。
    原本便神经紧绷的守军，听到这声音后顿时更加惊恐。
    那轰隆隆的声音再次远远传来：
    “曹国公，今日本将军亲率大军靖难，却不愿轻易屠戮你军！本将军给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内你开城投降，本将军给你军一条活路，如若执迷不悟，后果自负！”
    声音如同雷声轰隆，在天空回荡着。
    李炳文站在城楼上，遥遥看去，只见蚂蚁般大的人影迅速从军阵中走出，很快便冲到距离城墙八十丈外的地方。
    借着武者的眼里，李炳文很快便看清那是何物。
    “水漏？”
    在这龙汉帝国，计时工具有日冕、沙漏、水漏等。
    而这水漏上标有刻度，装一次水，一般以持续缓缓流淌十二个时辰。
    而如今。
    那水漏上恰好仅剩三个时辰的水量！
    “曹国公！”陆离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水漏你也看见了，只有三个时辰！你只有三个时辰！”
    城头上所有将士均是心脏揪紧。
    只有三个时辰！
    如若不投降，他们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
    李炳文厚重的声音也破空传过去：“陆离狗贼，我李家世代效忠朝廷，不可能投降！但你想要攻破这殇阳关也并非易事，有本事你就来试试！”
    “哈哈……”
    陆离的回答，仅仅是一大笑声。
    两军主帅，便这样完成了阵前的首次对话。
    ……
    陆离的主帅军帐内，所有将领聚集在一起。
    许褚笑道：“都到了这份上，居然还敢反抗，这李炳文也是可笑！等我军攻破这殇阳关后，我看他还急不急！”
    军中众将士均哈哈大笑，语气里充满着自信。
    陆离举起手中的神魔酒，笑道：“各位，本将军已赐下神酒，三个时辰后，我军发动总攻！”
    三个时辰，足够让全军融合神魔精血。同时也能让殇阳关的守军在惊恐中度过三个时辰，士气降到低估。
    ……
    殇阳关城楼。
    寒风吹起李炳文的头发。
    不知何时，他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多了许多白发，显得人苍老了许多。
    他的身后，李英奇前来拜见。
    “将军！”
    李炳文看着远处的陆离军，苦涩道：“英奇，听闻当年陆离与大荒妖族联军一战，将妖族二十万士兵活埋。我军如若不降……”
    一想到三个时辰后，陆离的十万虎狼之师便会直扑殇阳关，他的心中便有些惶恐不安。
    他不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而是为自己手下的将士担心。
    面对陆离这样可怕的存在，哪怕占据殇阳关这样的险关，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守下来。
    一想到陆离活埋二十万妖族士兵的可怕事迹，他就感到恐惧。
    “将军，我们一定可以守住的！”
    李英奇无比坚定道：“殇阳关有法阵、有禁空领域，陆离的投石车和巨弩无法施展，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的勇气不比他的小！只要能坚守到朝廷援军到来，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李炳文没有回应，只是语气平淡道：“英奇，如果我们真的挡不住，开始崩溃时，到时候肯定会有士兵溃逃……那时候，你就混入其中逃跑。”
    “若是那样，将军也跟我一起逃！”李英奇说道。
    “胡闹！”李炳文怒声低喝道。
    李炳文向来和善，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严厉的训斥部下。
    “英奇，我实话和你说，想到只有三个时辰我都害怕啊！相隔千里，一箭射杀马呈！更别提他那连大荒妖族都要畏惧三分的虎狼之师！我们即使能撑下来，也是伤亡惨重。我是主帅，不能逃！但你……英奇，你还年轻，又有大才，我不愿意看到你死，你知道吗？”
    李英奇眼睛通红，跪了下去：“将军，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李英奇，誓死追随将军！”
    “孩子，别任性啊！”
    李炳文眼睛也红了，重重叹息一声。
    他是真的希望李英奇这样的有才之人能活下去，可看见他那决然的眼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军……”李英奇声音哽咽，泪水忍不住流下，“不管如何，我会尽全力守住这座城，我保证！”
    “嗯，我相信你。”李炳文微笑着点头。
    ……
    时间飞逝。
    城墙上，士兵们一个个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就到三个时辰了。”
    城墙上，士兵们看着下方的水漏指针，表情凝重。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声声震天的鼓声轰然响起，城下三里外的军营顿时喧哗起来。
    “要来了！”
    “三个时辰到了！”
    “不要害怕，朝廷援军很快会到的！”
    “殇阳关有阵法加持，能守住的！”
    城墙上，守城士兵双眼泛红，死死盯着三里外的敌军，有着决然，有着疯狂。
    这座城，一定要守住！
    就在这时。
    一道人影从敌军中缓缓走出。
    胯下一匹龙血宝驹，身披赤红龙铠，腰佩蟒雀刀，容貌俊美如天神，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正是主帅陆离！
    “嗯？”
    城楼上，李炳文眉头一皱。
    他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
    陆离催动体内真气，真气震荡传来阵阵龙吟。
    下一刻，他眉心处的印记，一滴黑血流了下来。
    接着，两扇眼帘缓缓向两旁分开！
    神魔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