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仵作在探索

“你来到桥头村，路上尸横遍野，瘟疫在酝酿，你被安置到义庄。”
“校尉与你讲述了异族的凶残，屠杀了民众，并让你尽快处理尸体，不能让瘟疫发生。”
“你在路上的见闻，还有初步检查了义庄的尸体，你发现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北营兵马司在反攻时打了个胜战，杀死胡人数千，你发现义庄的尸体耳朵被割掉，而这些人都是平民。”
“你的灵性直觉告诉你，要是按照校尉的要求做，自己将会背后中八刀自杀身亡，要是按照流程认真记录造册，只会死得更快，你决定——”
“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认真登记造册并如实上报”
“二：阳奉阴违，虚与委蛇，表面顺从校尉，暗地里收集证据上报”
“三：明哲保身，设法脱身，先制作口罩避免感染瘟疫”
林北在思考，皱紧了眉头，这三个选项随着死亡改变了一些描述，这就是个死局，这北营兵马司在反攻胡人时杀良冒功，上行下效，把事情搞大了正需要人来擦屁股背黑锅，而这时角色介入其中，步步杀机啊。
干活是死，不干活也是死，逃跑？逃得掉吗？这不是某一个人的行为，而是从上到下整个兵马司都烂掉了的问题，上层需要一次大捷来掩盖被胡人攻进皇城的事实，而底层兵士需要杀敌功劳好换取奖赏。
现在自己就是所有人都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难搞。
第一选项不能选，必死！
第二选项……选不选呢？暂时不会死，但只是拖延时间，被发现就完犊子。
第三选项……就选这个吧。
“你心事重重，找了材料做了口罩，兵士们要求你也帮他们做一些口罩，你知道这不是请求，无法拒绝，你白天拖延做事，并做了阴阳两份造册，晚上缝制口罩，但暗自盘算着如何逃离。”
“每天都有兵士搬运尸体进义庄，义庄的位置已经摆不下了，而你拖延做事也引起了上级不满，你明悟了这不是简单的给尸体登记造册的活，而是朝堂的党争，北营兵马司是属于武官勋贵方的势力，而自己所处的是文官势力，但自己这势力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有大佬想要争取北营兵马司的效忠，而另一些大佬要扩大权利，这杀良冒功的行径大概率上层早就知道，派自己来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但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是敲打北营的试探。”
“事情比想象中更加严峻，天气微凉，尸体腐变程度在累积，你决定——”
“一：找到校尉，交出暗自调查的报告，并烧毁表忠心”
“二：连夜出逃，将调查报告上交给多个衙门，把事情闹大”
“三：装作不知，处理腐变的尸体，并设法装尸体假死远离这纷争”
林北纠结，第一选项是投靠武官勋贵集团，但按照电视剧的剧情来推测，二五仔基本上不会有好下场，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仵作，而且知道了内幕，这选项能活，但只能活一点点。
校尉可能会稳住局面，让仵作继续完成明面上的工作，然后工作完成后找个由头清理掉，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谁敢留你？
第二选项，把事情闹大确实是一条路子，但到时候会死很多人，有些事情没一两重，但上称了千钧都压不住，勋贵是不会有事的，朝廷还需要他们打仗，武官们会被清理一批，然后被各个派系接收，额，作为搞乱朝堂时局的仵作，下场想必不会太美丽……
于是林北选了第三选项。
“你开始认真工作，申请人手来处理尸体，校尉看了申请痛快地批复了，在兵士的协力下，地面很快挖好了万人坑，尸体被丢进去并焚毁。”
“然而正如你所预料的，尸体太多，烧不透，聚集的尸堆让瘟疫爆发了，大量携带病菌的蚊虫滋生蔓延，北营发生了瘟热、疟疾、食物中毒，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你也假装自己患了瘟热，但表现出要努力工作的态度，抱病进尸堆检查，其实你暗地里改进了口罩，制作了防毒面具，你一头扎进了尸堆里。”
“瘟疫继续扩散，万人坑是最大的瘟疫源，众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在万人坑中留下的坑洞里躲藏，借事先留下的干粮水袋，忍饥挨饿七天，确定了没人之后逃离了万人坑。”
“你回到了家中，家人惊讶你的到来，你才知道你早已‘暴病因公殉职’，抚恤赏赐都下来了，你的儿子也接了你的班成了一名仵作，家族的其他人也因为你的识时务知进退不给上级添乱获得了或多或少的好处，你不该回来，甚至不该活着，你成了烫手山芋，你决定——”
“一：隐姓埋名，改换身份，自毁容貌，以奴仆的身份融入家里”
“二：带老婆孩子脱离家族，远离皇都”
“三：独自离去，自谋生路”
代入到身份的处境，现在时局动荡，饥荒干旱，战乱四起，在皇都有家人与家族接济，至少饿不死，但是要留下来得自毁容貌当孙子，理智上选这选项活下去几率最大，但情感上林北接受不了。
第二选项与第三选项都是离开皇都，但区别在于带不带上家人。
林北选了“二”——
“经过家族会议的一致决定，你不能留在皇都，你决定带妻儿离开皇都，你老婆表示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你儿子很是不忿，但也无法反抗家族的一致决定，你收拾家当，打通关系，星夜出城。”
“路上，你与妻儿畅聊接下来的生活预想，找个地方，靠正骨推拿过生活，仵作行当与尸体打交道，转行做跌打正骨医师是很简单的，前期可能会辛苦一点，但口碑建立起来，后面就会有好日子过的。”
“然后你们被巡城司人员拦住了，你儿子跳了出来，指认你逃脱兵役，瞒报事态，罪大恶极，你儿子大义灭亲！”
“你被抓起来了，你儿子也被抓起来了，你家族五服内都被抓起来了。”
“你儿子知道大难临头，大骂你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族人在牢里也对你破口大骂。”
“你的‘死而复生’揭开了朝堂新一轮的党争的序幕，你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家族也受牵连抄家流放，死了很多人。”
【结算】
【你制作并推广了口罩，减轻了疫病的传播，受到了军士们的好评，功德+300】
【你引起了瘟疫的扩散，死了很多人】
【你全家死绝，子嗣血脉断绝，家族也受到牵连，你没有获得因果】
【结算完毕。是/否提交事功？】
否。
林北看着文案内容，久久不能言语，养了个好儿子呐。原本都出了皇城，只要隐姓埋名就能活下去的，这傻儿子大义灭亲，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草泥马！你放的什么大招！？团灭发动机吗！？”“我嫩你娘！你个DPS冲进去吃技能？你瞎啊！？”“叼你，奶妈呢？团战你跑去野区采灵芝吗！？”
宿舍里四个儿子吵吵闹闹的，为游戏争的面红耳赤，然后骂骂咧咧的又开始了下一局相爱相杀。
林北心想要是儿子都这样，还是丁克的好。
庭园界面角色在喘息着，还能探索一次。
继续探索。
前期按照之前的选择顺风顺水推进剧情，然后再次到了离家选项，知道了儿子的不靠谱，林北这次选了第三选项——“独自离去”。
“你与家里妻儿做了道别，然后离开，你儿子跪在地上痛声哭泣，你没有感动，反而觉得有点恶心，你走了，星夜出城。”
“你在路上想着日后的生计，你有仵作的手艺，可以转行做正骨师傅，也可以重操旧业，现在世道正乱，尸体需要收殓，仵作事业正是上升期，不愁没活干，你对未来充满信心，你来到了十字路口，你决定——”
“一：往西走，去西域边城”
“二：往东走，去东海滨城”
“三：往南走，去南疆广城”
林北思考着，这文案中透出的信息，能推测游戏背景大致是参考了宋朝，林北历史不太好，依稀知道宋朝分为北宋与南宋，北宋先是被辽人打崩，割地赔款，划江而治，偏安一隅变成南宋，又值小冰河期，气候寒冷，北方干旱，每到年景不好的时候辽人就来劫掠，宋朝国都被攻破，皇帝连同后宫妃嫔全被掠去北地，下场可惨了。
而且北地也不安稳，打下了宋朝北境后，整个部族从游牧狩猎的模式开始转变为封建集权模式，辽人老爷们享受起来，战斗力大降，而北境的更北边有更加凶残的金人崛起，这金人打的辽人嗷嗷叫，然后辽人被打疼了就去打南宋。
而且南宋地界也不安稳，吐蕃、大理、东夷也在闹腾，总之就是忍辱负重，最后结局辽与南宋都被金人灭国了，而南宋小皇帝被个大臣带着跳了海。
“emmm……”林北陷入了思考，要是按照这个背景的话，三个方向都不太安全啊，选滨城吧，去看看海，大海是生命的源头，让角色感受下大海的浩瀚与包容。
“你决定往东走，路上遇到了车队，搭了便车，到了东海，你秉着隐姓埋名的想法，找了个靠海的小县城呆了下来。”
“小县城以晒盐为业，盐工们生活很苦，比盐卤还苦，你借着仵作的手艺，很快找到了生计，开始是在挂靠医馆做按摩推拿，然后入了赘，学了医馆老丈人的针灸药师技艺，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你悠然自得。”
“十年后，你听闻了皇都被胡人攻占了，皇帝死了，又有了新皇帝，你想起了在皇都的家人，但也没做多想，你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职业，作为医师在这小县城受人尊敬，你还又有了2个孩子，一子一女，你只想安静生活，你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希望保持现状。”
“又五年，朝廷动荡，东海区域盐场格局开始洗牌，大盐商吃小盐商，大地主吃小地主，朝廷征兵，你出了钱免了兵役，你作为医馆医师，小有名气，对小县城的大人物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你以人畜无害的姿态没有卷入动乱。”
“又三年，胡人被狄人打败了，被赶到了西境，狄人气势如虹，顺江而下，攻破了南朝的新皇都，九州大地九州有七州被狄人占据，又两年，你所在的小县城也改旗易帜，狄人入驻。”
“人被分为了五等，狄人为最上等，胡人为二等，然后是吐蕃、大理，南朝人是为最低等，不准与其他族裔通婚，只准从事低贱行当，你的医馆被迫转让，你重操旧业，再度成为仵作，带着妻子儿女住进了义庄。”
“你已经五十岁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路，你感慨命运世事无常，你女儿被狄人看中，被强行收纳成为奴婢，你妻子很伤心，你儿子很气愤，你怡然自得，苦难已经无法对你的心境产生影响了，你儿子对你大吼大叫，他无法接受现在的身份，原本他应该是医馆的大夫，是悬壶济世的医师，现在成了收殓尸体的贱民。”
“你妻子只是哭泣，你毫无感觉，你们的婚姻对你来说只是利益的交换，老丈人给你身份与庇护，你入赘，维持医馆的牌子不丢，你做到了，而沦为贱民这一大势，不是个人能违背的。”
“你儿子跑了，他心高气傲，决定去南朝参与抗狄，说要堂堂正正作为人活着，你对此无话可说，任由其离去。”
“又一年，你妻子不堪受辱，她无法摆正自己的身份，生闷气，活活把自己憋出七痨五伤，血崩而死，你收殓了她的尸体，挖了个坑，埋葬立碑，你突然发现，你居然不记得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你女儿来找你，她的主人睡落枕，头歪了班不正很是困扰，你女儿自告奋勇说你会正骨，要你去给她的主人治疗一下颈椎病，你决定——”
“一：同意帮助他治疗颈椎病”
“二：拒绝并继续现在的生活”
“三：假意治疗，趁机弄死这个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