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海上有仙山

于是常升驾驶马车，两人星夜出发，一路朝澜州前去。
路上遇到了占路设卡的强壮村民，大玄国以刑立国，武德充沛，导致了各种整个国家上上下下都在搞以武犯禁的事儿，民众活的不快活，拉上三五好友，入了山林占山为王，然后被官府剿匪，砍头砍了一堆，然后又有人去搞事情。
村子也是一样，大玄国开国四十年，土地兼并还不是太严重，而且也没严重的天灾，只要愿意卖力气去种田干活都能活下去的，但总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主，加上这刑罚主监管官员，而且纵容杀官，这些不安分的家伙拦道设卡，收取过路费。
对于大商队、镖车队、豪强商队，打不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小商贩、小商队就宰一道，常升驾驶马车，被拦下来四次了。
临近澜州府城，又遇到了设卡收过路费的民众，常升也没废话，从车上跳下，跳到了过来收钱的老哥面前，老哥还没说话，常升的弯刃匕首一闪，直接将这老哥枭首！
然后将老哥首级扔给了其他的拦道收费村民。
“不用找了。”常升豪迈的说，村民们都惊呆了，然后连忙拉开路障放行。
车子走远，设卡处来了其他村民，然后嚎啕大哭。
林北躺在车厢里，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出来混是要还的，既然选了这一行，那就要有觉悟。
来到了澜州府城的码头，澜州府城是个建在出海口的城市，靠着庞海，这里有着漫长的海岸线，渔业发达，还有制盐、造船等产业，人口百来万。
海运、漕运还有各类贸易养活了众多帮派，主要有伏波帮、青口帮、擎岚帮三个大帮派，下面更有大力帮、小刀帮、鱼口帮、断指帮、黑衣帮……等等小帮派。
伏波帮的后台是澜州豪杰第一位的明慎候，明慎候今年69岁，退役前是黑风军的中队长，原本正常来说这年纪的老家伙应该早就死了，但明慎候不仅没死，还越活跃精神。
林北与常升在码头客栈休息，听到了关于明慎候的传闻，说是明慎候搞了一艘大船，出海寻找仙岛，欲求得仙药。
还说到了明慎候就是吃了仙药才能活这么久，第一批的黑风军将士基本上都死完了，就算没死也是半死不活肌体衰退，生活不能自理，就只有明慎候老当益壮，之前还纳了房小妾，那小妾年初给明慎候生了个儿子，侯府大摆筵席，众皆赞叹！
客栈里人们聊着天，说庞海有仙山，名为蓬莱，蓬莱有仙人，号长生真人，麾下有四护法，乃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仙山缥缈，每十二年现世，形成步天阶海市蜃楼，传言只要踩着步天阶，就能到达仙山，得到仙人的赐予，而今年就是仙山现世的年份，步天阶也将出现。
蓬莱仙岛与步天阶海市蜃楼的传闻让神兵入海的消息被压了热度，而明慎候的大船下海，出去寻访仙山更是大新闻，说是这大船长一百二十丈（一丈米，约400米），宽三十丈，建有五层高塔，船员千人，甚至船内还有马场兽苑，囤积粮食无数。
仙人，仙岛，仙药，林北知道后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之前在瘴气山谷遇到的道人，用的力量很可能是仙家手段，不是武者压榨躯体的血气，而是提炼自然万物之灵气的炁。
林北想要出海，但是没有合适的船，因为明慎候的缘故，带动了不少不明真相的豪杰，他们纷纷或商量或是强行征用到了大船，下海寻找仙山也顺便寻找神兵，现在码头能够出远海的大船没了，只有能在近海游荡的小渔船。
一艘大商船靠岸了，旗帜上写着“郑”字，一打听，是南海成功侯的商船。
商船甲板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在指挥船工卸货，货物有粮食、铁器、高端木料、棉花，还有热带水果，诸如芒果、琵琶、橙子、菠萝这些。
有豪杰在地上激荡血气，然后一跃而起，踩踏船身跳上甲板，然后找这胖子商讨事务，似乎是要“借”这商船出海访仙山，寻神兵。
胖子骤然也鼓动气血，修为达到秘藏四层巅峰，一击将这豪杰打落水中。
胖子鼓荡血气大吼，声音传遍了整个码头：“我去扑领姨个超乩！我好好的生意不做去找领姨个超乩，谁丫的再敢来和我说找领姨个乩掰仙山，我扑他个三头并大！”
那豪杰落水后艰难地爬上岸，然后一直吐血，被帮派成员带走了，看来伤的不轻。
林北观察着大船上这秘藏四层的胖子，胖子正好也看了过来，隔了有五百米远，两人目光对上了，好一会两人才移开目光，胖子去忙活其他事项，没时间与林北大眼瞪小眼。
常升察觉到了林北与胖子的对视，常升压低声音说道：“主上是要拿下这艘船？交给我，我晚上摸黑去杀了那胖子，强占这大船出海！”
林北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常升：“人家做生意好端端干嘛要杀他，他又没作奸犯科，而且我们就两人，强占了这船谁来开船？”
常升：“额……可以雇佣些水手？”
林北：“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啊升啊，你要记住，我们是替天行道，诛杀的是不义之人，而人家做生意的，要杀他得找证据，证据确凿了再杀，不能因为人家生意做得好赚了钱就平白无故杀他，这样不好的，要是所有人都这样那世道不都乱套了？我们替天行道是为了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而不是让天下乱起，知道吗？”
常升点头：“知道了，主上的教诲我记住了。”
林北：“这么大个州府，总有要出海的，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搞到两个名额，搞不到的话我们搞几艘小船连起来，总能出海的，去吧。”
然后常升出去打探出海大船的消息，留下了林北在客栈，客栈一层是大碗茶听书的地方，还可以点餐，林北点了个炒花生，一斤卤猪头肉，还有一壶梅子酒，坐在临窗的位置喝着小酒，这酒属于果酒，度数比啤酒高一点，喝起来梅子味道浓郁，清爽开胃，架一颗花生配一片猪头肉，四周是嘈杂的市井之音，林北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看着窗外码头人来人往。
载货的，采购的，做苦力的，拉船的，卖烧饼的，给人剃头修脸的，卖唱的，人来人往，挺好挺繁华。
一个苦力搬运工引起了林北的注意。
这是一个一米八，肌肉匀称，皮肤黝黑，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他正在搬运从郑家大船卸下来的米粮。
一包米粮大约100斤，这小哥扛了五包！然后呼恰呼恰地将米粮扛到街尾的一间米粮铺，大约一公里距离，扛完一次又回来，继续扛，连续来回四次了。
第五次扛包，只剩下最后七包，这小伙子都包了，扛了700斤“呼哧呼哧”，脖子涨的血管爆出，满脸通红，然后一步一步扛到了街尾的米粮店！引得了周围同行的喝彩。
然后小伙子扛完了包，来到了这客栈喝茶，客栈生意挺好，小伙子来了林北的桌子，与林北拼桌，点了一大壶茶水，咕咚咕咚的喝。
林北散发出炁，用炁感应着这小伙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得知了小伙子的身体状况，气血根骨都不错，气血积攒达到了秘藏开启的门槛，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开启秘藏，成为武者。
林北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我看到你扛包，扛的不错。”
小伙子擦了擦嘴，说道：“哈，你这人说话有意思，什么叫扛包扛得不错？”
林北：“是扛的不错啊，你一次扛五个包，走两里地，连续扛了五次，最后一次扛了七个包，正常人按你这种抗法不吐血而死也被压断了腰。”然后林北将还剩半份的猪头肉推向小伙子：“我叫林北，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疑惑的看着这碟推过来的猪头肉，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林北：“干苦力的多吃点肉，不然好不容易积攒的气血都亏空了。”
小伙子有点要面子不肯吃，林北叫来店小二：“小二，再来一斤卤猪肉，还有再拿双筷子杯子。”
林北：“没别的意思，我从外地来，你是本地人吧？我想打听些事儿。”
小伙子听到林北要打探消息，才动了筷子：“我叫罗大牛，多谢林壮士的酒肉，请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知无不言。”
然后罗大牛开始喝酒吃肉，吃的挺香。
林北：“你知道海上神兵的事情吗？”
罗大牛：“这谁不知道啊，厉害的很，那神兵掉海里了，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夜晚海面就像烧起来一样，连成一片，但据出海的人说，靠近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鬼火。”
林北：“那仙山呢？”
罗大牛：“这仙山说不准，十二年前出现过一次，看到的人不少，那时我十三岁，刚好跟我父亲出海捕鱼，那时候看到了海上大雾弥漫，那雾贼大，就像是天上的云掉下一般，我与父亲的船在雾里失去方向，就一直走不出去，最后是第二天雾散了才回到了码头，据说在岸上有人看到了仙山现世，整座山在云里！”
林北抿了一口梅子酒：“原来如此。”
罗大牛拿起梅子酒，打开瓶盖，倒进嘴里，咕咚咕咚喝完：“壮士你要寻神兵还有可能，那仙山在天上，就算真的有仙山，但怎么去嘛，本地的明慎候为了寻仙建了大船，那船我见过，超大，就像座山一样，壮士如果想寻仙山，大船现在应该找不到了，但是可以驾小船去海上找到明慎候，这样机会大些。”
林北：“还有这法子，多谢罗小哥。”
罗大牛风卷残云吃完了卤肉，喝完了酒，然后看到窗外又下来新一批的货，罗大牛要去扛包。
林北问道：“我看罗小哥气血旺盛，异于常人，就没想过开秘藏成为武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