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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谁该死

大汉忠良曹孟德 三个字的拟声 2653 Jun 15, 2023 9:08:07 PM

  曹孟德话音落下,周身真元流转,锋矢阵为麾下兄弟从骑增益功效,陡然又强了三成。
  突骑迅如闪电,向着对面左道方士冲了过去,将一路上猛扑过来,阻拦冲锋的行尸都被撞开来。
  眼看前面黑暗处,一个穿着破烂麻衣的人形愣在那里,众人都知道,那八成就是目标,不由得精神大振。
  “捉活的!”曹操大声说:“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这时候,对面的方士一声怪叫,长长的指甲将左臂大块血肉撕扯下来。流淌的鲜血没往地上滴答,而是在空中笼成一团血雾。
  他道一声:“去!”血雾就“忽”的向着曹孟德轰了过去。
  “大哥小心——”
  “孟德!”
  眼看着一幕,周围兄弟齐声提醒,曹操下意识伸手,想把披风往前面挡一下。手伸到一半猛然想起来,自己那件可避刀枪水火的玄武符加持西川锦披风,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被自己送给了刘玄德。现在穿的这件除了好看啥也不顶——
  “没事!”
  想到这里,曹孟德心脏猛跳的同时握紧了倚天剑,真气灌注下,剑身之上光芒大盛,却是要拼上一击,把对面的血雾一剑斩断!
  然而再下一刻,局势又有变化。
  那左道方士“啊呀!”一声,身体踉跄,七窍流血,操控的那团血雾也散在了半空中。
  曹操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有明黄色光亮一闪而逝。知道八成是有人帮了自己,破了对方邪术。暗叫侥幸的同时去势不减,剑刃向上剑身向前,一招把对面还愣神的方士抽翻在地。
  同一时间,几个兄弟也翻身下马,拉胳膊的拉胳膊,压脖子的压脖子,把方士按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狗贼,狗贼!我今日落到你们几个阉宦手里,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被按倒在地的方士剧烈挣扎着,同时没口子的对着曹操破口大骂。气的曹洪抡刀,一刀砍在他脑袋旁边:
  “看清楚了!我大哥一表人才,哪里像宦官了?!”
  曹操皱了皱眉:“这就是你袭击我们的理由?”
  “宦官都该死!”
  “都说了我大哥不是宦官!”
  “宦官的家人也都该死!”
  听到这里,曹操基本可以判断对方身份了。
  这家伙要不是个反宦魔怔人,就是个党人。就是党锢之祸那个党人。或者可以说是魔怔了的党人。
  大家都知道,汉末三国的顶流事件是官渡,赤壁,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白门楼还有凤仪亭,吕布戏貂蝉揽二乔于东南什么的。
  但那些事情,离现在还有点远。
  174年的顶流事件,是党锢之祸。
  这件事解释起来也简单。
  说的高明一点,是儒家正人君子们,看不惯宦官专权,结果汉桓帝搞平衡拉偏架,君子们被权宦给揍趴下了。自他们领头的“天下楷模李元礼”为首,所有亲戚朋友,门生故吏,七大姑八大姨归为一党,都失去了做官的资格。所以就叫党锢之祸。
  第二次党锢之祸,跟第一次没啥区别,只是规模更大,死的人更多,并且动用了军事手段。带头的两位党人,一个大将军窦武,一个太尉陈蕃。两个辅政大臣,理论上大汉最高军事长官加一块,竟然没斗过一帮没卵子的,也是废物点心。
  说的阴暗一点,反社会愤世嫉俗一点,阉党跟世家两条狗抢骨头。阉党拿的多了一点,世家看不爽去抢,结果没抢过反倒被咬了一口。
  世家当然不干,当然还要继续咬回去。
  再接下来的发展,大家都知道啦,闹到最后,大将军何进被宦官干掉。世家年轻一辈的带头大哥袁本初带着人,杀光了洛阳皇宫大大小小的宦官。如此一来,这场绵延数十年的重大历史事件,才算画上了休止符。为后面更刺激的汉末诸侯争霸让路。
  “你是党人?”曹洪忍不住问道。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河南门下,乐安孙元朗!”
  李膺李元礼,就是当年的世家的上一代带头大哥。因他曾经做过河南尹,所以尊称李河南。至于乐安孙氏倒是挺出名,传说孙武就是他家祖宗。这个不算,他家出的两千石高官也有几个。
  孙元朗这个名字,曹操没听说过。但不妨碍对方昂着头,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看向曹孟德。
  同一时间,曹操这一票兄弟随从,心气下去不少。甚至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的感觉。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曹操那样透过现象看本质,确认世家和宦官是两条抢骨头的狗。
  天下的舆论,是同情党人的。
  这票正人君子,跟上千年后的东林党公知精英知识分子差不多,把自己打扮的为民请命的大英雄,靠互相唱和,吹水跟写小作文,牢牢地占据了道德高地。反衬的曹操他们这些宦官子弟,好像坏人一样。
  你说这票人里,有真正的好人没有?那当然有。但个别人不能代表整个阶级对不对?所以总体来说,本质还是狗咬狗。
  曹洪忍不住抗辩了两句:
  “不是,那啥,我家叔爷虽然是宦官,但他不是坏人啊。”他弯腰对着那个赵元朗说:
  “我家叔爷腾公,那是声名远播的贤宦,我家大哥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
  你想报仇,你不该找我们,你去找曹节、找王甫,找他们那票孙子的家人啊你?”
  “天底下的宦官子弟,哪里有好人?!都杀了也不会错!”那个孙元礼的表情扭曲又狰狞。气的曹洪想打人:
  “你——”
  曹操伸手制止了他。然后又对着跪压这家伙的夏侯惇摆了摆手。
  “大哥?”
  “先松开他。我问他几件事。”曹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后的村子:
  “山贼是你找来的不?”
  “哼!”被夏侯惇松开的左道术士站起来,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曹操的问题。
  “先不说天底下宦官是不是都该死。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吧。你害死他们又怎么算?”
  “哼!”
  “你为了复仇,练习邪术,又害死了多少人?”
  “哼!”
  “喂,旁边那位太平道人。”
  曹孟德连续三句问话,得到了三个哼做回答。盲猜这人是修炼邪术,把脑袋修坏了。也不再跟他多废话,而是转过头看旁边大声说道:
  “你来评评理,我这个宦官子弟,跟这位党人义士谁更该死?!”
  顺着曹操喊话的方向,又有一人手持九节杖,身披麻衣,做道士装扮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对着曹操行了一礼:“太平道马元义见过少君,见过诸位。”
  看到这人,孙元礼要紧了牙怒目而视。猜测刚才就是这人破了自己的法术,帮了曹孟德一把。
  “刚才我跟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曹孟德对他说:“来,给个答案。”
  名字是马元义的太平道人没有沉吟,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平静的回答:“我太平道,想为天下人致太平的。郎君是人,这位孙君是人,那些被孙君引来的山贼,还有无辜惨死的村民也是人。”
  孙元礼:“你——?!”
  曹孟德:“——你的意思,此人该死?”
  马元义:“——害民贼都该死。”
  说出这话的马元义脸上,那种温和淡漠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到扭曲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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