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凶案

县衙后堂，也是衙役们吃饭的地方。
刚吃过午饭的捕快们，三五个人聚成一堆，或坐或站口沫横飞，似是在聊着什么开心的事。
李煜锋坐在拐角，并无人与他闲聊交谈。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体内功法正在运转，消耗刚刚吃下的食物，将它们化成纯粹的能量。
“陈捕头来了。”不知是谁小声提醒一句，所有捕快都向后堂的大门望去。
陈尧迈入后堂大门，扫了一眼所有人。
“诸位，我刚与县令大人商议过，昨日葵水村案的凶手逃走，现场或许还留下什么线索，需要再派出一个小队复查。”陈尧扫视着众人。
众捕快相视一眼，眼中顿时失去了兴趣。
与其说是复查，不如说是白跑一趟，复查还能有收获的，基本上都是少之又少。
“赵翰你们四人过来。”陈尧看向一个方向。
那边四人围成一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尤其叫赵翰的捕快，脸上的疤痕抖动，一双小眼微微眯起，眼缝中流出慑人的精光。
四人相视一眼，最终不情不愿地起身。
“去公堂细谈。”陈尧转身向外走去，快走出后堂时，他突然转身：“李煜锋，你也来。”
李煜锋咬了咬牙，便跟着赵翰走向公堂。
公堂内，陈尧靠在公案上，扫视着李煜锋五人。
“葵水村案的凶手，县令大人非常重视，昨日犯人逃走，大人也非常生气，所以此次调查时，切不可疏忽大意。”陈尧下令道。
李煜锋算是明白了，县令对你撒气，你就把气撒到我身上，你这操作真是无敌啊。
赵翰双手环抱胸前，一句话也不肯说。
“县令大人说了，若能找到凶手的线索，也能获得不少的功劳。”陈尧出声诱导道。
赵翰眼前一亮，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功劳，对于每个衙役来说，仅次于自身生命，衙役们可以依靠功劳，在县衙藏功堂换取功法，法术，或者丹药等等。
“好了，该说就说这么多，你们也早去早回吧。”陈尧笑着对几人点头道。
离开公堂后，李煜锋回了一趟宿舍，将黑石粉末放回暗格，然后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并将暗格中的手枪揣进了怀里。
……
葵水村，北临县城，南靠葵水，是清河县最大的村子。
村中一座座泥质小院拔地而起，村中行人往来不绝，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因为葵水村人口众多，所以这里很混乱，经常出现各种案件，而且都是一些无头案件。
葵水村北村头，五道身影并肩而行，他们身穿灰色长袍，腰间各挂着一把武器。
看到五名捕快走来，葵水村民蜂拥而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全部都冲了过来。
“各位捕快大人，救救我们葵水村。”村民们跪地哀嚎道。
“不要急，慢慢说。”赵翰扶起一名老者。
“诸位大人啊，我们村来了妖怪，村里好几户人家，都被他们掏了心。”老者老泪纵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赵翰面色阴沉下来。
“就是昨日，捕快大人们离开村子后。”老者叹息。
“你们怎么不报案？”赵翰心中有些怒意。
如此重大的事情，早就该上报衙门了。
“这……”老者语塞，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带我们去看看。”赵翰咬牙切齿道。
“是，大人跟我来。”老者重重点头。
村民们纷纷起身，为老者让开了一条路。
大约转了四五个街口，老者停在一座土院外。
“大人，就是这里。”老者指着土院。
土院的大门半敞着，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
“进去看看。”赵翰当即带头冲入小院。
正房的台阶上，一具男尸仰躺在上面。
他的胸前有道口子，流出的血液早已凝结。
顺着那道口子看去，此人心脏已经被人掏了。
“是他？”所有捕快面色瞬间一变。
这个人他们都见过，正是昨日报案的人。
前日，葵水村失踪十口人，此人昨日来县衙报案，陈尧立即带人前来探查，结果赶到村子时，凶手正在挟持村民。
村民被吓得瑟瑟发抖，所有人都藏在家中不敢出去。
被挟持的那个村民，当时也被吓懵了，没由来地喊了一嗓子，却引起了陈尧的注意。
陈尧立即赶到，与凶手展开了战斗。
在陈尧的强大实力下，凶手毫无招架之力，于是他只能杀死村民，翻墙逃出了小院。
当时院子的四周，早已经围满了捕快。
当时凶手逃离的方向，正是李煜锋所在的位置。
于是凶手一刀砍出，将李煜锋胸口砍了一道口子。
李煜锋被砍翻在地，凶手也趁机逃出包围。
陈尧立即追了上去，可惜连对方影子都没看到。
陈尧没有办法，只能气急败坏带着手下离开。
没想到捕快们离开后，又有妖物来到村子。
李煜锋蹲下身来，仔细检查那道伤口，发现伤口窄而小，明显是利刃切割所致。
接着他又检查了尸斑，以及角膜混浊情况，大致确定死亡的时间，是他们离开村子后不久。
“房里还有人。”一名捕快提醒道。
李煜锋立即起身，跟着进入正房里。
正房中央的木桌上，趴着一名中年妇女。
妇女口鼻中涌出大量血液，将桌面都染红了。
甚至这个妇女的胸口，同样被划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心脏被挖去，死状极其凄惨。
木桌上放着三个茶杯，其中两个已经打翻。
“应该是外来的妖物，杀人之后又离开了村子，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妖物的境界还不低。”赵翰的眉头紧紧皱起。
“不，我倒觉得是村里的。”李煜锋摇头。
“这么大的村子，如果真藏了妖物，不可能瞒过这么多村民。”赵翰摇头否决道。
“是啊，你才当了几天捕快，见过几个妖物，就敢下这种结论？”一名捕快不屑道。
李煜锋认识此人，他的名字叫张捷，个子很高，人很瘦，嘴角总挂着一抹坏笑。
“不，我意思是杀人者，不一定是妖物，可能是村里人。”李煜锋的眉头深深皱起。
“行了，真是张口就来。”张捷继续嘲讽道。
“你住口，要说你就说些有用的，不说你就给我闭嘴，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打断。”赵翰脸颊的疤痕不断抖动着。
“是。”张捷蔫了。
“先看看其他现场，仅仅凭借一个现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李煜锋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