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经文的异动

“神仙保佑，让我明天能找到一棵百年山参吧！”
“王屠夫这个腌臜东西，让他多给块肥膘都不肯，希望他明天杀猪被猪拱死！”
“孙寡妇长的真好看啊！神仙保佑，只要让俺跟她睡一觉，死了也值啊！”
“希望明天的菜里多点油水吧……东家实在是太抠了！这么抠的人，为什么命这么好啊！”
……各种纷杂的意念和**瞬间充斥了黄殊的内心，他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几十个人，剧烈的冲突着、激荡着，那些平日不可言说的隐蔽的私念、龌龊的念头、心中的期盼、懊悔、抗拒……种种情绪疯狂的堆砌成一条大河，洗刷着黄殊的灵魂。
黄殊完全傻掉了，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猛然醒悟过来，就像是溺水后突然得救，大口的喘息着。
他转头往下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土地像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而悬浮在半空中的他，则是一团白色的影子，像雾又像光。
脑海中纷杂的声音渐渐适应，黄殊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聆听众生心声。
他循着心声挨家挨户看过去，村民们大多数已经睡着，这些欲念是悄无声息散发而出的，就像是河水深处的暗流，表面上一片平静，下方却波涛汹涌。
原来，被祭拜的神佛，平时就是这种感觉么？
众生愿……如何满足？
黄殊收了神游咒，深意回归肉身。
天色渐亮。
从裂缝中钻出来，黄殊回到了枯井中的古墓里。
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临时住所，又干净又隐蔽，还足够宽敞。
要是在这里修炼，肯定很安全。
修炼……黄殊忽然心中一动。
当日他吸收十世善人功德的时候，学到那奇异经文，会不会就是……某种修炼的法诀？
试一试？
黄殊蹲在了地上，模仿人身跏趺坐，屏息凝神，默念经文。
经文到第三遍的时候，异变陡生。
身边那装着大黑猫尸体的石棺，忽然绽放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浓郁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在整个古墓之中。
黄殊爬起身来跳到石棺上，惊疑不定的往里看去。
只见大黑猫的尸体正在不断的融化，骨骼碎裂，血肉消融，就连皮毛也在瓦解。
整具尸体彻底融化消散，在石棺的底部，出现了两个葡萄大小的圆润珠子。
一黑，一红。
黄殊小心翼翼的跳进石棺里，凑近两枚珠子闻了闻。
一股甘甜芬芳的气息传到了鼻端，仿佛琼浆玉液，竟然瞬间让黄殊产生了吞下去的冲动。
黄殊克制着内心的渴望，眼中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东西？
是跟我默念经文有关吗？
琢磨了半天之后，黄殊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凑近那枚红色的珠子，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黄殊灵魂一阵颤动。
一股舒爽无比的感觉从舌尖传到脑海，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产生了兴奋的感觉。
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黄殊一口把珠子吞了下去。
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将黄殊淹没。
他仿佛一瞬间冲上了云端，化作飞仙，翱翔九天之上。
红色珠子进入腹中瞬间融化，化作滚滚热流，蔓延想四肢百骸。一股充沛无比的力量涌遍全身，直让黄殊想大喊大叫。
温热的感觉渐渐变的灼热，到后来是火热，黄殊控制不住的从石棺里崩了出来，只觉得全身都在燃烧，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舞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撞在了石棺上，墙壁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反而有一种畅快感。
……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燥热的感觉终于消失。
黄殊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像狗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全身的皮毛被一层黑漆漆的粘稠液体包裹着，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气息。
黄殊慢慢爬起身来，骨骼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脆响。
浓重的腥臭味让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转身窜出了古墓，然后纵深一跃踩在井壁上，接着反向一跃，跳出了井口。
黄殊呆住了。
他转头望向枯井下方，目光中充满茫然。
平时要跳好几次才能出枯井，怎么两下就出来了？
黄殊愣了一会儿，猛然发力一跳。
他的身体直接腾起，高出了土地庙的院墙。
稳稳的落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本能的调整了落地姿态。
这……
那枚珠子！
黄殊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难道说，那枚珠子里，蕴含着大黑猫的力量？
黄殊轻轻助跑，一下跳上了墙头，接着又纵深一跃，跳到了墙外的一棵树上。
虽然黄鼠狼也是擅长攀爬的动物，但黄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力量更足，速度更快，就连平衡性和敏捷性也强了许多。
黄殊一路上蹿下跳，跑到了村外的小河边。
跳进河里翻腾了半天，把身上的腥臭粘液洗掉，黄殊甩干净身上的水珠，突然呆住了。
从河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黄殊发现自己变大了许多。
他的体型，竟然比大黑猫还要大，简直就是一只雄壮的大狼狗。
没有任何一只黄鼠狼能长这么大！
站在河边思索了一会儿，黄殊转身就跑。
他先跑回村里，在一户人家的柴垛里抓了只大耗子，又到张屠户家偷了一只鸡，惹的张屠户半夜拿着杀猪刀冲出来，追了黄殊半天。
然后叼着鸡和耗子回到了古墓。
古墓里腥臭味仍然刺鼻，黄殊已经不在意。
他先把耗子放进了石棺里，然后把鸡扔在了脚边。
接着黄殊开始念诵经文。
三遍之后，血腥气再次弥漫了古墓。
只是这一次的血腥气，没有第一次那么浓郁。
石棺里的耗子和石棺外的鸡同时消融，化作了一大一小两颗红色珠子。
耗子的珠子有米粒大小，聊胜于无，鸡的珠子跟一颗黄豆那么大。
将这两粒珠子吞进肚子里，黄殊再次感到了热流在身上涌起。
但这一次，没有刚才那么狂暴。
许久之后，热流消散，黄殊身上又渗出了一层细微的黑色粘稠液体。
他再次感到了新的变化。
身体变大了一些，但没有第一次那么明显。
身上的毛发更长了，油光滑亮，就像是披了一层黄色的绸缎。
爪子和牙齿更加锋利，甚至能在坚硬的石棺上留下划痕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