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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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进行着交流，但是元辰能够感受到，耐祖克言语之间的绝望已经深入骨髓。
    但是同样的，他的绝望似乎……
    也还没有那么的彻底？
    至少，一个真正绝望，被自毁情绪摧毁，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家伙，绝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与自己的子孙进行交流。
    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就在元辰还在想着的时候，在育恩王近乎卑微的哀求下，虽然依旧对一切充满了悲观，但最终，叹了口气，耐祖克还是麻木的点了点头道：
    “我会帮助你们的……我的子孙啊，但你们要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
    “一切。”耐祖克麻木的说道：
    “当深紫之海生气新的波涛，无情的虚空将会吞没一切……没有人能够逃避。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创世龙神索尔能够改变这一切。”
    “但这也仅限于过去……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用了。”
    说完，也不等元辰与育恩王继续说些什么，耐祖克的身躯便再一次的化作圆球飘荡空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虽然答应了会帮助以绪塔尔。
    但很显然，即便只是这样理所应当的事情，对于现在的耐祖克而言也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意识到了这一点，元辰与育恩王对视了一眼，也就没有继续多费口舌，而是默契的转身离开了放置维达利安织机的密室。
    实际上，这密室很大。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学者们的智慧，统一这份算力。
    位于密室周遭通过秘术加持飘荡在空中环形石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上百个元素大师。
    这些元素大师有的是一直待在以绪奥肯的巨塔中加速暗裔水晶的解析，但更多的还是从西南部边境刚刚撤离下来的元素大师。
    这些通过传送术式从前线撤离，回到了以绪奥肯的大师们甚至没有过多修整的时间，只是初步的恢复了魔力与精力，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以绪奥肯，加速关于水晶的解析工作。
    也正是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所以剩下的这部分进度才能够在一个月都不到的事件快速的赶完。
    但最终，他们得到的结果就只是一个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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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的疯子……
    望向上方，望向周遭，学者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元辰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思绪。
    没等元辰多想，一旁的育恩王便悄无声息的，用只有元辰能够听到的声音叹了口气，而后强撑起一抹振奋的笑容，说道：
    “先祖已经回应了我们！让我们赞美元辰大师！正是元辰大师的努力，才让耐祖克先祖成功的摆脱了那位与灵魂之上的诅咒！”
    “接下来，只需要等到耐祖克先祖回复思绪，我们便能够将维达利安织机与独石堡垒所有的力量，完全激发！”
    听到了育恩王的话语，原本还有些死寂的密室中多出了些许温度。
    肉眼可见的，几乎所有人的眼底，都多出了些许振奋——
    在虚空这近在咫尺的毁灭与绝望面前，已经有太多的人太久太久，没有听到一个稍好的消息了。
    虽然是谎言，但毫无疑问，育恩王让人们的心底出现了希望的微光……
    而在人们振奋的注视下，育恩王则是举起了手。
    那苍老切略显消瘦的身躯在这瞬间迸发出了无尽的活力。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一样，苍老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飞扬神采：
    “以绪塔尔已经沉寂了太久！积攒了以千年为尺度的能量，纺织了我等三千五百年和平时光的术式将在王国最杰出的大师们的手中得到最炽烈的爆发！并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世人知道维达利安织机的伟大，以及，什么是以绪塔尔！”
    说着，育恩王握紧了手中的权杖，猛地举起：
    “真理万岁！”
    “真理万岁！”
    并没有狂热的呼喊。
    又或是学者与大师本就与狂热无缘。为理性与逻辑所驱使的他们只会用平缓的语气，以最坚定的声音说出他们的所思所想。
    位于这声音中，元辰听到了众志成城。
    也听到了……
    “就像是烟花一样。”
    与育恩王并肩走向密室之外，元辰平静的说道：
    “不断的攀升，然后爆裂出璀璨的火光，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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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踏出密室，育恩王与元辰的身前并非是巨塔的中心。而是在维达利安织机的物质领域分割之下直接传送到了以绪塔尔巨塔的最上层，也就是育恩王的王宫。
    只不过和之前的时候不同……
    上一次来的时候，元辰还清楚的记得，这里有大量的禁卫，有大量的装饰。
    而现在，护卫一个不见，除去了个别佣人之外，多出来的就只有大片大片，堆成小山包一样的书籍。
    位于这帝国的最上方，望向周遭那相较之下显得无比矮小的山峰，育恩王平静的说道：
    “别无选择……实际上我很讨厌这句话。”
    育恩王望向元辰，他现在似乎放下了作为王应有的矜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温和，但有点倔强的小老头。
    “包括琪亚娜说类似的话，比如说是她的姐姐在逼她的时候，我都会颇感无奈。”
    “为什么？”元辰有些好奇：
    “你知道阿莱们的关系很不到，为什么不去从中调和？”
    “因为她并不是别无选择，只是选择不够好，所以不愿去选。”育恩王摇了摇头说道：
    “她认为所有人都轻视她，认为她的姐姐都蔑视她，所以她就只能用残酷的手段反抗，报复……但这是不对的。”
    “她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与学者们更潜心的交流，与求变者探讨，与思想者交心——
    甚至是前往远方的郡县经营自己的势力……
    这都是一种选择，只不过需要承受，也需要失去。”
    “她并非别无选择，而是选择服从了头脑中的名为“理想”的情绪。”
    育恩王坐下身子说道：“而不是选择从当前既定的现实中寻找出路……是她自己选择了别无选择的残酷以对。”
    “……”
    闻言，沉默，静静的望着育恩王，直到半响之后元辰才说道：“虚空近在咫尺……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没能处理好孩子之间的关系……在我死后，请您立奇亚娜为王。”
    望向元辰，育恩王平静而坚定的说道：
    “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愿意为已死者复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