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凄冷的北域荒原之上，一阵阵凄惨的狗嚎声，声传四野，千里之外，都让人听的是不寒而栗。
　　“嗷嗷……汪汪……嗷呜……汪汪汪”
　　简直是让人听者心惊，闻者胆寒。就连天空的小鸟，都远远的加速飞逃，走兽虫蚁不敢靠近。
　　突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道友，看在无始大帝的情面上，就饶了狗狗这一遭吧。”
　　青衍听了，这才收回魂力，转身向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封印着瑶池圣女的巨大源石上，开始出现不少裂纹，正在剥落。
　　柳青衍开口道：“你醒了？恭喜你，万年之后再次醒来，重见天日。”
　　杨怡神情凄然道：“在里面时，无始大帝已经唤醒了我，只是一时还没恢复，无法动弹说话。一觉醒来，都已经到了万年之后，真是白云苍狗，物是人非……”
　　柳青衍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能够健康平安的活着，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活着，才能知道世事变幻，死了，却连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话间，包裹在杨怡身上的源完全脱落，散落在地。
　　杨怡缓步上前，缓施一礼。“多谢道友相救之恩，杨怡感激不尽。”
　　柳青衍道：“仙子多礼了，不过就是遇见顺带，不必客气。”
　　两人正说话间，刚才还抱头惨叫的死狗，却悄无声息的溜了过来，伸嘴向杨怡剥落在地上的源块吞去。
　　柳青衍一脚踢去，将嘴刚伸到源上的黑狗一脚踢飞。
　　“汪……本皇又没惹你，你踢本皇做什么？小子！”
　　柳青衍道：“无耻狗贼，趁人不备，连刚替你求情之人的东西也吞，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死狗一脸委屈的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行不？人家不过就是刚从封印中出来，法力全无，身子非常虚弱，急需东西补一补。见她废弃不要的残源，这才去捡。人家瑶池仙子都没阻止，你凭什么打我？”
　　青衍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偏要偷窃刚为你说过情之人的源？不是恩将仇报的狗贼又是什么？天下忠狗的名声，都让你败尽了！”
　　“小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拿我和那些傻狗比。本皇单身狗一个，一无所有，人家瑶池仙子都不介意，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死狗一脸无赖的表情，满嘴痞气的道。
　　杨怡见了道：“罢了，它也是刚醒，身无长物，的确是虚弱的利害，让它吞噬无妨，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唉……东西还在，费尽心思找来这些源的人却不见了……”
　　黑皇一听，顿时大喜，连声谢道：“美丽善良的仙子，本皇多谢啦，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卡发完，话音未落，汪……的一口，就将地上的源全部吸入嘴中不见了。
　　青衍见人家主人都允许了，也就没再阻止。开口道：“仙子不知，此狗毫无廉耻之心。别让他无耻言语骗了，这死狗，体内另有乾坤，不知道藏有多少好东西。”
　　“小子，你胡说，本皇身无长物，那来的好东西？”
　　柳青衍阴测测的冷笑道：“你以为小爷看不透么？你狗肚子里面的那个空间是怎么回事？无始大帝封你用的那么大块神源，还在你刚吞下去的源块左边，”要不要小爷将你开膛破肚，挖出来让瑶池仙子看看？”
　　大黑狗脸上表情聚变，开口道：“小子，你真能看得见？”
　　柳青衍淡淡的道：“你以为呢？要不要我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藏，全都抖落出来。”
　　黑皇听了打了个哆嗦，神情郁郁的说道：“小子，算你狠，本皇怕了你了行不？”
　　柳青衍见他服软，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心里道：“这死狗，看来也是只花心狗。腹中空间里，藏着不少小母狗的尾巴尖毛发，看来，这家伙以前，应该是在感情生活上，收获满满。”
　　杨怡见它表情，知道自己被它骗了，却也不太在意，心里默想，“堂堂无始大帝，怎会养了如此无赖的一条狗，还真是有意思。”
　　嘴里道：“不过是些死物，给了它也无妨。”
　　大黑狗一听，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道：“仙子就是大方，不象某些人，连大帝让他代为保管的东西也吞。仙子为何被人封在这里，可是仇敌所为？若是如此，本皇替你出气去，看我不咬死他。”
　　杨怡听了，仰起美丽的面庞叹道：“应该不是敌人所为，我进紫山，是因为我的朋友源天师**，突然失踪，为了寻他，我才一路寻到紫山，最后被困在里面的，本以为必死无疑，不知道被何人所救，封在源里。不知小友见到我时，可曾有所发现？”
　　柳青衍道：“正是你寻找的源天师**，把你封到源里的。”
　　“什么？竟然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愿见我？他还好么？现在哪里？”杨怡神情焦急的问。
　　柳青衍叹气道：“你既然是**的知己，当应该听他说过源天师晚年的不祥之事吧？”
　　杨怡点点头，急切的道：“听说过，难道他……”
　　柳青衍道：“不错，**正是沾染了不祥，怕为祸人间，这才进紫山自封的。”
　　“那他为何不愿见我？”杨怡泪流满面，神情哀哀的道。
　　柳青衍道：“他咒诅发做，全身诡变，已经不是人了，就连神智也已丧失，根本无法控制，这般模样，他又如何肯见你？直到你身陷绝境，才勉强清醒，将你封入源中，然后立即遁去，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伤害你，更不想让你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小哥儿，告诉我，他在哪里？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去寻他。”杨怡流着泪苦苦哀求。
　　柳青衍道：“他已经死了，是我亲自送他上路的，在临死那一刻，才恢复了些许意识，求我带你离开。”
　　杨怡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你……你竟然杀了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柳青衍道：“我来紫山，看能否与无始经有缘。在紫山中，看见了被封印在源中的你。见你身上玉佩有瑶池二字，所以想顺便带你出去。不成想**所化不祥来袭，不得已，在下只好送他上路了。”
　　杨怡听了，伤心欲绝，“他即以清醒，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柳青衍道：“做为源天师，一生所学，皆为寻宝找源，因此毁坏天地灵脉无数，为天地所忌，必有余殃。一生做得越多，气运流逝的越快，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报苍天。做为天地生灵，不仅不能回馈天地，反倒毁坏天地灵脉无数。天命即尽，不善加安排后事，反倒妄想苟延残喘，继续祸害人间，我又岂能留他继续为害天下。”
　　杨怡泣不成声的道：“为祸天下苍生之人何其多，又岂再多他一个？你为何……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柳青衍面无表情的道：“第一，他天运已尽，受天地咒诅，根本无法解除。”
　　“第二，他恢复意识，只是临死之时的回光返照，并不能持久。放了，他照样会意识湮灭，至死无解。若是人为咒诅之术，还可想法解除。天地所恨，人力无法回天。”
　　“第三，放了他，活着的也不再是**，而是一个全身生满红毛，毫无人性的不详怪物，活着只能为祸天下，害人害己。一旦出去，首先遭殃的就会是他生前的亲人或朋友。要不然就是他生前生活过的地方之人。”
　　所以说，我不是在杀他，而是在帮他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