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没开玩笑

　　玻璃柜台上的座机话筒翻转过来放在一旁，显然还保持着连线状态。
　　于浩赶紧过去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喂，我是于浩，请问您哪位？”
　　话筒里随即传来副导演汪庆诚的声音：“于浩，我是汪庆诚，我是通知你今天的戏不拍了，你先休息吧，回头等通知。”
　　于浩：？
　　“汪导，我能问问临时停拍的原因吗？”
　　汪庆诚：“给你做武替的那个武术生进了医院，得重新找人。”
　　于浩愣了愣，雨化田这个角色真是多灾多难。
　　“汪导，不需要去找了，打戏那部分我可以的。”
　　如果是之前，就算他拥有了汪直的本领，但拿来演戏也不敢打包票，毕竟现实是现实，演戏是演戏。
　　但昨天他看到了雨化田在戏里的套招，他是真的有把握了。
　　然而，电话那端的汪庆诚却当于浩是没睡醒。
　　“于浩你别开玩笑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演好你的文戏就行了。”
　　“汪导，我真没开玩笑……”
　　“行了行了，我这边还忙着呢，就这样吧，挂了！”
　　嘟嘟嘟……
　　话筒里传来了断线的盲音。
　　于浩盯着话筒，准备翻座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给汪庆诚那边打回去，这时房东老板娘过来了，直接抢过他手里的话筒按回了座机。
　　“别折腾了，那个回看键被我家小孩给抠坏了……”
　　……
　　腾飞宾馆，六楼走廊里。
　　汪庆诚刚挂断电话转过身，就看到元冰正行色匆匆往这边过来。
　　在元冰身后，还跟着元冰的徒弟郭振斌。
　　“元导！”
　　“汪导！徐导起床了吗？”
　　双方在徐客的门口碰面后，元冰第一句话就是看了眼虚掩的606房门，问汪庆诚。
　　“起来了，在吃早餐，来，进来聊。”
　　汪庆诚叩了下门，随即带着元冰师徒进了房间。
　　徐客的这间房间是一间商务套房，进来就是一个小客厅，小客厅有沙发，餐桌，电视，临窗还有一张红木大书桌。
　　徐客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早餐很简单，清粥小菜，油条包子什么的。
　　“元冰？你电话里不是说中午才能到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徐客看到元冰的出现，有点意外。
　　元冰摆摆手：“别提了，这个不争气的跟我打电话说了武替的事，我哪里还坐得住？”
　　话音落，站在他身后耷拉着脑袋的郭振斌上前一步，来到徐客面前，给徐客鞠了一躬：“对不起徐导，这件事我有责任！”
　　元冰从后面拍了郭振斌脑袋一巴掌，骂道：“徐导给我面子，才让你做这个武术指导，徐导信任你，你就这样耽误事？该不该打？”
　　满身腱子肉的郭振斌当众挨了师傅一巴掌，根本就不敢躲闪，更不敢去捂后脑勺。
　　而是站在那里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早熟的小孩：“我误事，我该打！”
　　在香江老一辈的武行里，很讲究这些传统的规矩。
　　一旦进了师门，那么元冰不仅是郭振斌的师傅，也相当于半个爹。
　　既传艺，也教他做人的道理。
　　犯了错，挨打都是家常便饭，赶出师门，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所以此刻郭振斌也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失职了。
　　至于元冰本人，打在徒弟身上，也是痛在自己心口。
　　可不打不行啊，出来做事，人家器重你，给你机会，你就必须全力以赴！
　　元冰的良苦用意，徐客也都看在眼底。
　　“老元，你也别打小郭了，年轻人出来做事，哪有不出错的？咱当年也是那么过来的！”徐客放下手里的碗筷，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说了句打圆场的话。
　　元冰满脸惭愧，道：“出来混，犯了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说到这，元冰又把郭振斌推到徐客面前：“这小子知道点事儿，或许可以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
　　徐客挑眉。
　　一旁的汪庆诚也来了兴致。
　　“元导，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们手底下有合适的武替？”汪庆诚代替徐客出声询问。
　　元冰没有正面回答汪庆诚的问，而是给郭振斌的腚儿又来了一脚：“你先前不是说有事要当面跟徐导和汪导说吗？还不快说！”
　　郭振斌回想了一下昨天下午发生在操练场的事，然后一五一十告诉了徐客等人。
　　末了，他还补充道：“我还跟那家伙核对了身份信息，都能对上，样子也跟照片上差不多，我才教他套招的……”
　　听完郭振斌的转述，徐客眯起眼，手指下意识轻叩击着桌面。
　　“听小郭的意思，那个人多半也是咱剧组的，”
　　“要是能找到那个人，那么就不用浪费时间去别处找武替了，是这样吧？”徐客自言自语的问。
　　大家都点头。
　　“小郭，你有那个人的其他联系方式吗？”徐客问郭振斌。
　　郭振斌摇头：“没有，他练完就走了。”
　　“那他有没有留下其他有用的信息？”徐客又问。
　　郭振斌认真想了想：“跟他对练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他应该也是有武术功底的！”
　　“还有呢？”
　　“很年轻，长得也很帅，比照片上还要帅！”
　　“还有吗？”
　　“没了……”
　　徐客问了个寂寞。
　　这上哪找去？
　　元冰更是听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扬起巴掌又要打徒弟，突然，一旁的副导演汪庆诚想到什么。
　　“等一下，我有法子找到小郭说的那个人。”
　　“什么法子？”徐客和元冰异口同声问。
　　汪庆诚笑着说：“操练场是用仓库改装的，当初改装的时候因为施工材料总是被偷，所以我就让装修师傅在操练场里面装了几个摄像头。”
　　“小郭昨天练套招那间，刚好有个摄像头能覆盖到！”
　　汪庆诚这么一说，徐客豁然开朗。
　　他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只要把资料调出来，不就能通过画面回放来找到那个跟郭振斌练套招的人吗？
　　“徐导，借你电脑用一下！”汪庆诚又说。
　　徐客知道汪庆诚这样是要调摄像画面，赶紧点头：“尽管用！”
　　汪庆诚坐到了徐客的书桌后面，按下了电脑开机键。
　　徐客也从餐桌边起身，和元冰两个一左一右站在汪庆诚的身后，三双眼睛一齐盯着桌面上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