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7章 差一点就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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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谓苦尽甘来,大概就是如此吧。
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告白，一个拥抱，好像就把距离拉近了。
周余榆就这么理所应当地留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一直形只影单的莫少言，也开始默认了她的存在。
可能是过于美好,她也一直不敢问，就怕这只是一场梦，脆弱得一清醒,就会破碎。
回了学校,莫少言更努力了,大三的时候就开始为了保研而努力，整日泡在图书馆。周余榆对学术研究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可是,他去图书馆，她也只能陪着去,有时候也不做什么,就是买一杯奶茶,搁他边上放着，自己也做一点作业，累了困了，干脆就趴在旁边睡下。
天黑了的时候,他会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脸，说：“回家了。”
她就会迷迷糊糊醒来，脸蛋发烫，说来也奇怪，他们在一起陪伴这么久,最亲密的动作居然就只有这个。
为此,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莫少言身边有一个周余榆,还是抵挡不住那些桃花的绽放。
莫少言魅力愈发突出，醉心学术的高岭之花谁不爱呢？而且长得文气清秀，脾气也不错，但凡请求帮忙，基本都会热心回应，那些女生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据莫少言舍友的可靠情报，不少女生追到宿舍楼下堵人。
当然，结局都一样，莫少言像高中时那么硬气，在这个问题上，他从不松口。理由，换了一个，只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生不死心。
收到情报，刚到校门口的周余榆就百米冲刺，飞过来，对着那个小女生，气势嚣张的说：“喜欢我。”
“你胡说！”小女生霸气回怼，“莫少言可没宣布过你是他的女朋友，也没说过喜欢你，你算什么？”
刚才还像一个老母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周余榆，忽然就泄了气，她咬了咬唇，想用什么话去回怼，可是，那个小女生说的却都是事实。
他们朝夕相对，他们互相陪伴，莫少言的身边永远都是她。
然后呢？
没有告白，没有请求，也没有官宣，什么都没有，只有默认。
“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小女生笑了声。
周余榆憋红了脸，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垂下来的手忽然被人牵了过去，他的手掌温热而庞大，一下子就包拢了她。
“余榆，是我的女朋友。”
“我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
小女生被气跑了，周余榆倒是懵了，她回过神看他，他也正在看着她。他忽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问：“是这样吗？”
“什么？”
“嗯……交往，都是这样子的吗？”
这句话让一个学富五车的学霸说出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些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没有好好学过应该怎么去谈恋爱。
周余榆鼻子一酸，也用力地回握他的手，失笑道：“莫少言，你是猪啊？谈恋爱还要我教你啊？”
“对不起。”他忽然说。
她一怔。
“我什么都不会。”莫少言说，他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和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
“没关系。”周余榆连忙打断他，她说：“不辛苦，真的一点都不辛苦。”
他抬眼，一脸不信，道：“不辛苦吗？”
“因为我爱你。”周余榆笑得极为灿烂，她说，“莫少言，我赢了，我追到你了。”
是的，因为爱，所以不辛苦。那一瞬间的幸福，让往日所有的眼泪都成为珍藏品，成为不值一提的笑话，成为美丽的伤口，只为纪念这段爱情的独一无二。
至少，那个时候她是这么想的。
-
莫少言的确没有骗周余榆，他真的不懂谈恋爱。就连确认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都是周余榆手把手教他怎么发朋友圈的。
一打开朋友圈，发现一片空白。
“真的随便我发吗？”周余榆问。
莫少言索性把手机给了她，很是随意地点头，任她处置。所以，那天晚上，大家都发现莫少言人设崩了，他的朋友圈封面变成了一个漂亮的阳光的女孩子，头像换成了情侣头像，还发了历史上的第一条开荒朋友圈，内容及其肉麻。
“我漂亮的可爱的沉默聪明的女朋友。”
那也是莫少言第一次知道，原来谈个恋爱还可以这么惊天动地，至少，那个晚上他的朋友圈热闹非凡，微信响了一个晚上，就连笑话他古板传统活该单身狗的教授都点了赞，评论多到看不过来。
大部分是祝福，周余榆看了很开心。当然，也有一些不太好的评论。
“卧槽，不就是那个高中就围着你跑的女生吗？”
“那个女的厉害啊，居然追到你了。”
“一般般吧，你还不如选那个校花。”
“你女朋友倒追的你吧？”
莫少言只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把那些评论全部删除了，紧接着，点开那些人的主页，一个个删除。
删除和拉黑在他的世界里本来就很寻常，他不需要多余的朋友。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周余榆。
在一起以后，周余榆真的有在努力教莫少言谈恋爱。虽然，莫少言的重心依然在学习上，每天必须打卡的不是找女朋友，而是去图书馆。本以为能约会的每一个周末，全部落空，因为他忙。
周余榆没有什么怨言，她比谁都明白，学业对莫少言的重要性，所以，她全力支持。
偶尔，撒个娇，要不我们去游乐园吧？
“游乐园？”莫少言很犹豫。
“对啊，天天看书，我好无聊啊。”
本来还有一大堆习题没有做的莫少言，看了看自己今天满满的计划表，本想拒绝，可周余榆又率先一步开了口：“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学习吧，没事，等你考上了，我们再去——”
好像每一次都这样。
也有崩溃的时候，刚好面临着毕业的烦恼，长期的压抑到了爆发点，周余榆会忍不住生气。也是一样的星期天，也是一样的晴朗天气，她在宿舍楼下摔了他的书本。
“我们真的在谈恋爱吗?”周余榆问。
莫少言微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慢慢捡起自己的书本。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约过几次会？你连一朵花都没给我送过！”周余榆强忍住自己的心情，咬着牙关道。
“你能不能……分一点时间给我？不要让我觉得，我只是可有可无的……你根本不喜欢我……”
莫少言试图去拉她的手，周余榆用力地甩开，她恨恨地看着他，说：“你自己去图书馆吧，我不去。”
“余榆。”他很无奈地叫她。
周余榆没理会，直接走掉。莫少言只好疾步跟上来，见周余榆越走越快，他只好跑起来，一把将她揽住，低声道：“是我的错，我们今天不去图书馆，去游乐园。我们去吃饭，去买花。好吗。”
“不好。”她撇开脸。
“那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样才好？”
周余榆说：“我觉得你根本不是在和我谈恋爱。”
莫少言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抿唇笑了笑，说：“我不是和你在谈恋爱，那和谁谈？”
“你和空气谈吧。”
“不。我就要和你谈。”他说。
瞄了一眼，他一向严谨的脸上，居然带了孩子气的无赖，她不禁被逗笑，她抬手捶了一下他，说：“小心点，等哪天我就不要你了。”
见她笑了，莫少言也笑了，他说：“那我们现在……去游乐园?”
“嗯！”
那是他们最美好的一次约会。莫少言在最关键最繁忙的时期放弃了他的图书馆，和她一起在外面买疯玩。
他告诉她，这是他第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买票，第一次牵着女生的手，第一次那么开心。
他们一起坐过山车，一起坐海盗船，一起划船，一起坐摩天轮。就在摩天轮的下面，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周余榆。”
她侧过脸。
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周余榆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哪怕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
他低声问：“这样像谈恋爱了吗？”
没有人像他那么傻的。
那一刻，周余榆心里想，就这样就好了，就这样永远，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后来，他们偶尔也会出去约会。莫少言也从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敢的男生，成长为一个男人，学会了牵手，学会了拥抱，学会了接吻……他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他会熬夜帮她完成一篇又一篇的论文，他会帮她写简历，反复修改，也会细心教导她怎么面试，会告诉她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并给她准备好齐全的药包。偶尔，也会浪漫一下，比如，大风大雨的天，突然撑着伞出现在她的身边，比如，半夜为她盖好被子，比如，用刚赚来的一桶金，给她买一大束的玫瑰花。
好像他从未说过我爱你，好像她也从未问过。
因为她不敢，也因为不需要。一直以来，她的原则就是，只要她爱他，只要他愿意让她爱他，那么一切万事大吉。
所以，他们是幸福过的。
2、
只是幸福总是有终点的。
工作了以后，周余榆那些年少的浪漫情怀依然存在，但是等待浪漫的耐心却一点点的被磨损。本来以为莫少言的忙碌，总会有一个尽头，而不是愈发的永无止境。
当她一个人过自己生日的时候；
当情人节什么也没有的时候；
当每一个节日都只有自己孤单的身影时。
当她越来越爱爱到也需要时时刻刻的回应时。
周余榆发现自己开始陷入了痛苦，无法自拔的痛苦。她会整日整夜的去思考一个问题——他爱我吗？有多爱我？
这是一个魔咒。
因为人性都是贪婪的。
他不爱她的时候，她求的只有在一起。他喜欢她的时候，她开始希望他是爱她的。当他也爱她的时候，她开始衡量和计较他有多爱。甚至，开始计算和计较他的方式，并没有符合她的标准。
可是，周余榆没有办法。
所以，开始争吵，开始冷战，开始无止境的离别。
莫少言一向沉默寡言，面对争吵，他只有一句“你先冷静一点。”随即，消失。
是的，哪怕吵得昏天暗地，他依然可以埋头于自己的项目，把她抛在脑后。
偶尔，他也会道歉，可是对不起以后，周而复始。他找不到方式去满足她，她也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
这注定是一个死结，即使，周余榆总是会认为，她会无条件包容莫少言，莫少言也是这么认为的。周余榆给了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导火线是因为求婚，周余榆说，我想结婚了。
那个时候，莫少言在电脑面前工作，他好像没听到。
第二遍，她又说，我想结婚了。
莫少言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周余榆，愣了很久，他说，结婚吗？
她点头，说，你会娶我吗。
莫少言沉默了很久，久到超乎她的想象。其实，只要他说一句肯，我会娶你，就可以了。偏偏他说的是，对不起。以后……以后再说吧。
那就分手吧。她说。
时间像是静止了。
莫少言也不工作了，他回头，看着她，问，什么？
分手。
你确定吗。他说。
确定。
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他问，还是，有更好的人出现了？他比我有钱，比我好，对吗？
是啊，那一刻，他依旧没有了解她，了解她到底有多爱他。
她没来及解释，他就说，如果你想，那就分吧。
莫少言是一个连挽留都会的人。
周余榆连后悔都没有资格。
-
所有人都很震惊，他们分手了。温溪生怕她想不开，可是周余榆却好像放开了，她说，其实，我们始终不对盘。我要无微不至的爱，可他心里的第一位永远不是我。
我以为，会有解决办法的。
我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解决一切。
周余榆说完这几句话，反而笑了起来，她说，温溪啊，还是你幸福。
也许，他会回来挽留呢？温溪小心翼翼问。
周余榆摇头，苦笑，怎么可能？他现在在国外出差。我们分手，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是的，即便周余榆的亲朋好友把莫少言骂出了花，那个人依然波澜不惊地在国外工作。
可能真的没有爱过吧，就算有，也只是杯水车薪的一点点，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
于是，果断拉黑微信，拉黑手机，搬走了，也换了工作。周余榆没有办法，莫少言这三字根植在她的世界里太久，太多，要连根拔发，才能永绝后患。
当然，在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做一点希望，也许，他会回头，也许，他会承诺，也许……当然，没有那么多的也许。
家里知道她分手了，如释重负地告诉她，其实很不看好，只是，没有人能改变她的主意。现在，所有人都为她放鞭炮。Μ.5八16０.cǒm
所有人都知道她为这场爱情付出了多少。所以离开的时候，自然所有人为她鼓掌。
新工作，新生活，她也开始接受家里人的介绍，开始相亲，开始见不同的男生。那时候，温溪和傅清时也终于在一起，好像所有人都圆满了，只有左安和她，一个被抛弃，一个抛弃人。那阵子，左安也时常开导她，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失去了最爱，日子也一样过。
左安又补了一句，我比你惨，她都结婚了。
周余榆这才笑了出来。
新生活大概有了半年，本以为莫少言这个人是真的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她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还提着一个公文包，倚着树。周余榆本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她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心如死灰。
一瞬，滔天巨浪，一瞬，风平浪静。
是的，他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她视而不见，转身要走，他却叫了她：“余榆。”见她没有停下，他便跟在身后。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即便，她进入了一家咖啡厅，开始跟别人的男人约会。他也一样，就坐在外面看着，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这个人难道是来看风景的吗？
周余榆觉得很无语。
期间，那个男人也在问：“外面那个男人好像一直看着我们。”
“我不认识他。”周余榆说。
莫少言一直沉默到底，一直尾随她到了家。本以为这就是结束，第二天，周余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那棵树下已经没了人影。那一下，她也觉得自己无语，傻子才会，不，疯子才会站一个晚上吧？
只是，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他从楼下走了出来，抬眼，去看她。
周余榆立即躲了回来，嘀咕道：“疯子。”
一连几天，这是周余榆没有想到的。周余榆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莫少言，直言道：“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对不起。”莫少言说，“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你还有想对我说的吗？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周余榆道。
“这是……礼物。”莫少言犹豫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他像是鼓起了勇气，抬起眼，正要把盒子递过来，就被周余榆甩开了。盒子滚落在地上，没有人去看它。
“不需要了。”周余榆深呼了一口气，她说：“莫少言，我过去真的很爱你，可是，对不起，我不想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他看着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幸福一点。不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忍着眼泪，苦苦哀求自己放手，没有人会说不，至少莫少言说不出口。
莫少言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周余榆的亏欠。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3、
好像结局已经尘埃落定。
时间好像真的很伟大，周余榆觉得自己已经重生了，毕竟，她也交了男朋友，也准备着谈婚论嫁。
莫少言又再次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是周余榆却又感觉好像他从未离开过。
周余榆心里很清楚，对于那个说爱自己的未婚夫，她没有任何感觉，可是，那个未婚夫，事无巨细，百般体贴，她不想思考，不想努力，就可以享受到任何浪漫，就跟童话故事里一样。
可是就在所有人等她说我愿意，就可以安排订婚仪式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莫少言，想起了自己曾经在他的怀里，哭着说会我周余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时候，她忽然毫无预兆地流泪。
她明白了，自己不能嫁，至少，在还未忘记之前，不能嫁。
那只有离开，周余榆选择出国，散散心，旅旅游。到了机场的那一天，她再次见到了莫少言，所有人都很惊讶他的出现。
莫少言说：“你不是要出国吗？一起。”
周余榆觉得很好笑，即便她的心脏还在抽痛，她说：“我们不熟，谢谢。”
的确也是不熟，听见周余榆这么说，莫少言也没了言语，只是倔强着不肯离去，周余榆本以为他在开玩笑，看了一眼，这个人还真的和她去同一个地方。
所以，是谁出卖了她？
一眼看过去，温溪心虚地看了看傅清时，傅清时把温溪拉到身后，笑了笑，好像在说，我做的，来找我。
周余榆不明白。
上飞机前，温溪把周余榆拉到一边，偷偷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余榆。其实……是莫少言求的我。”
周余榆正要大骂温溪吃里扒外，下一句话就钻进了耳朵。
“对不起，他哭着求我，我没办法拒绝。”
没有人没能够拒绝。
你能想象吗？一个寡言冷语，事业有成的男人红着眼睛，甚至要跪下来求她，温溪没办法。只好质问——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珍惜。”
“其实我一直都在后悔，她根本不应该和我在一起。”他说，“所以，我想，我应该放开她的。”
“所以，你就任由她分手？”
“她应该分手。”
“那现在呢？”
莫少言咬了牙，流着眼泪说：“我……我只想看着她，陪着她，直到她找了另一个更好的人。”
莫少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胆小的男人，就连舍不得，就连挽回，都不敢说出口。
“我不会打扰她的。”
的确，这一年以来，其实莫少言从未离开过，他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周余榆，看着她相亲，工作，和别的男人谈恋爱，甚至即将谈婚论嫁，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拿着捧花，去喝一杯喜酒。
到了国外，周余榆并没有理会莫少言，而他好像也的确消失了。
只是，她第一天人生地不熟，迷路了的时候，他出现了，默默无言地帮她打了车，找到了餐馆。她在里面吃着，他就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她去滑雪，摔了一跤，最先跑过来的不是工作人员，是莫少言。他有条不紊地把她抱起来，在一边喊着工作人员。
她突然生病，是他急得跳起来敲窗子，让她开门，然后，拿药，做饭，事事周到。
她认识了浪漫的法国男人，他就会消失的更彻底。
分手后，他会再次出现。
在任何一个她需要的时候。
儿童节，会有一包糖果。
情人节，会有一束玫瑰。
平安夜，会有一袋苹果。
圣诞节那天，他甚至变成了一个圣诞老人，恭恭敬敬地给她堆了一个雪人。
这样的日子甚至长达一年。
可他不说爱，不说和好，什么也不说，他只会问，你开心吗，你幸福吗。
但那些日子里，周余榆找到了消失很久的安全感，她可以安稳的睡觉，哪怕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也没关系，会有一个人帮她遮挡。
开春的第二天，她打开门，看见他就站在门外徘徊，他捧来一束刚开的樱花，告诉她，这个花很美。
周余榆看着这个男人，已经成熟，依旧寡言少语，不善言辞，隐忍极致。
她说：“我要回国了。”
“哦。回去干什么？”
“我觉得我也该结婚了。”周余榆说着，笑了笑，看他。
莫少言的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哦。……和谁？”
“你会祝福我吗？”
“会，余榆，只要你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莫少言勉强笑了一下，语气坚定。
“哪怕我和别人结婚吗？”
莫少言用力点头，他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说：“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开心。”
周余榆看了他很久很久，她好像在等待什么，可是，没有，永远都没有。
她没有再问什么，这一次她坚持到底，上了飞机。而这一次，他没有尾随。
坐在机场里候机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一般她也懒得看，只是，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她打开了。
“我爱你，永远爱你。”
周余榆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慌忙低下头，从口袋里找纸巾，却摸到了一个盒子。她拿出来，这个盒子有些眼熟，像是什么时候见过。
哦，对，两年前，他送的生日礼物，被她扔到地上。
他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打开，是一枚钻戒。
她看了半晌，随即，笑着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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