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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消失的一家

诡异世界冒险家 豪饮地沟油 12867 Nov 9, 2023 3:55: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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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家中,已经到了饭点。而菜香早已传出门外,阿云已经饿了,若是在自己家,可能已经用手偷吃了。而在这里,他好像还注意点脸面。
  放下䦆头,在阿鸾的安排下,洗手洗脸,样样都一丝不苟,还挺讲究。
  “开饭了!”
  一声呼唤,阿云早已按耐不住,准备上桌,却被阿鸾叫住,她说:“等等,等爸妈上桌了再入座。”
  阿云心想,这就平常的一餐饭,这么多讲究,在我家就随和多了,没有什么规矩,想干啥就干啥,父母就怕你太过守规矩,以致拘束。
  不过阿云还是听从了,不光是因为想听从阿鸾的,还有就是确实感觉自己一个人先入座,把持不住场面,感觉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待她父母到来,她妈说:“站着干啥,快坐……快坐!”
  就在这有点客套,又不必拘泥于客套的情况下,入座了。此次也不是来这里第一餐饭,也不知为何阿鸾要求这餐饭要客套一些,莫非是因为今天为阿云干农活的第一天?按这种推理,那阿云还是客呢。
  阿云确实肚子饿得慌,也懒得想了,管它啥与啥,吃饱了肚子才最重要。
  这人一干活,胃口就非常好。阿云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香,这菜与城里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做法有些区别,而且分量管足。那些碗也没有什么讲究,能够盛菜越大越好,有的根本就不是碗,就是其它用处的一个器皿。这餐非常丰盛,八大碗,四个人,这必然是要剩菜的。
  而阿鸾她妈一个劲地说:“多吃菜,年轻人,剩菜就不好了。”
  是呀,剩菜就不好吃了,却还煮这么多,阿云就没有想明白。那碗萝卜炖肉阿云最解馋,这大块萝卜,大块骨头肉,撒上葱花与红椒,又美味又好看。
  “这特意为你们炖的,做事辛苦,是用柴火炖的,不知道你两习惯那柴火味不?”阿鸾她妈说。
  “妈,你就不要说我咯,你做什么我还不照样吃。”阿鸾反驳道,然后望着阿云。
  阿云听说这是柴火做的,这在城里可是稀罕物呀。要吃柴火味,还得上特殊的馆子。于是阿云用心地闻了闻这飘上来的香味,去除葱花香,菜香中还真有股清淡的柴火香。农家菜就是农家菜,柴火味正宗。
  “妈你今天还烧柴火啦?”阿鸾问道。
  “是呀!这么多菜一个火不够用,所以就烧了柴火,算是对你们的犒劳吧,以后也不会天天煮这么多菜了,阿云昨天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地款待。”阿鸾她妈说。
  阿云马上放下嘴里啃着的骨头,说:“阿姨,我很随便,阿鸾去我家的时候,我家也没有好好地招待,就如同平常一样。”
  “嗯!阿鸾你去了他家,你都没告诉我们。”阿鸾她妈说。
  阿云这才想起说漏了嘴,阿鸾与他去城里,是撒了个慌,说是去城里同学家玩。于是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鸾。
  阿鸾也没有责怪,好似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说:“妈……我都这么大人了,也用不着什么都告诉你呀,若是什么都告诉你,有的事情若是不成,不还让你们瞎操心?”
  这阿鸾在地里干活算得上半个大老粗,若不是撸起衣袖呈现出的肤色有些不相称,没有人不把她当农民。而她那剥红薯的粗野与利索,以及横起䦆头把立即就坐的霸气,更能说明一切。
  不过她吃起饭来却文雅得很,这是动如脱兔静如止水的表现吗?刚说完那句话,她便挑起少许饭粒在嘴里细嚼慢咽。阿云细看着真替阿鸾着急,心想:阿鸾挖的红薯比自己挖的多多了,难道就不饿吗?
  阿云连忙吮吸他拿在手中的那块骨头,毕竟即使不饿光看阿鸾吃饭都能看饿。
  她爸也没说什么,只顾着笑,可能是想起了点什么。不过这八大碗,在他爸的眼中也是难得好菜,荤素搭配,水陆皆有,规格挺高。
  她妈问道:“这红薯不好挖,尤其是第一次挖,容易挖烂。”
  “是的,是的。”阿云连忙答道。
  但阿云觉得这不是重点,其实他感觉挖红薯主要要力气,要弯腰,而且非常枯燥。他才第一次挖红薯,几株下去,就觉得非常没意思,一䦆头下去,一撬,一把藤,整个红薯就出来了,这种重复动作,若不是阿鸾在身边说说笑笑,还真不知道这趣味从哪里来?若不是为了生计,我想也不会有人想着干这事。
  阿云本以为只有城里有枯燥,原来枯燥无处不在。
  “你这城里来的,哪能吃得了这苦呀!”她妈说。
  阿云正吃着咧,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阿鸾她妈说的这句话,感觉又带了点褒奖之意。
  她妈继续说:“我与她爸也没有什么要求,我这姑娘人是挺好,不过能找上城里的也算是她的命好,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们两好就行。至于你们两想去哪就去哪……”
  她爸马上接过话茬说:“对对,我跟她妈,还有她弟都说过,这农村有我们这些老头子就行了,做一点就吃一点,城里才属于你们。”
  “嘿!这就奇怪了。”阿云心想,“这阿鸾连自己想留在农村的想法都没有跟父母透露过?还是说他们自己记不清了,若非又是他父母在试探咱两的决心?”
  不管怎么说,阿云是已经下定决心想在这里了,于是说:“阿鸾说了,她想到矿上上班,我想让他把我也捎带上去。”
  她妈满脸堆着笑容,然后夹了个把腿给阿云。其实阿云怪不好意思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小孩一样对待,非常拘束,就是在家,他也讨厌他妈给他夹菜,还经常说:“在妈的眼中,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阿鸾却不是那么违和,她却说:“妈你就偏心啦,从小你就偏心,对我弟弟好些,现在又对他偏心,你这女儿不是你亲生的吧。”
  她妈笑了,说:“你心眼还真小,一点都不像我与你爸,若不是亲生的,早就不要了。呵呵!”
  阿鸾瞪了瞪她妈,然后夹了些菜,说:“我去外边吃去。”
  待她出去,她爸笑着对阿云说:“别见怪,我这女儿就这性子……不过想起当年与她妈恋爱的时候,她妈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一直陪着……那都好多年啦,说来话长,那时都没有什么恋爱的说法。”
  这阿云反应非常机灵,他马上说:“叔叔阿姨,我也出去吃,陪陪阿鸾。”
  说实在的,今天这顿饭,阿云感觉还真有些不适应,有点太隆重。这或许就是在别人家的感觉,也许当时阿鸾在自己家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又或许她的处理能力强些。
  “你在生气?”阿云来到阿鸾身边说。
  “怎么会呀?”阿鸾说,“我只是见她们两,挺唠叨的,又没有唠叨个事出来,弄得我不知道他们在卖什么关子。”
  “依我看,做父母的可能都是一个想法,觉得咱两都已经住一起了,而且还见了双方的父母,所以希望咱两就一直好下去。”阿云说。
  阿鸾没想到阿云会这么说,她在想,这一开始她就准备好了与阿云一直好下去,这难道还有疑问吗?又或许难道某种认定,还需一些仪式,一些惊天动地的东西?
  这外边吃饭其实也挺舒服的,这房子的前坪左右都没有什么障碍物,一颗桂花树虽然不处在花季,但是却能遮阳,常青的树叶,婉如常青的情感,任由春暖秋凉夏热冬寒的转变,它总是常青依旧。
  这时也起了风,一声声沙沙地枝叶摩擦音,正如他两的心灵摩擦。阿云想起了在村里场坪里看大家侃大山的场景,这里也是一个侃大山的好场景,若是自己有那侃大山的能力,现在还真想为阿鸾单独表演一场侃大山。
  “阿鸾,你两快进来……这么多菜不在桌旁吃,晚餐可就尽吃剩菜了。”
  这是阿鸾她妈在唤她两。这阿鸾肯定不是生气,因为不至于此,她从小到大就很少矫情,都是父母说啥就做啥。倒是后来上大学,与班里的女同学一起的时候,还有过矫情。她认为她与她们班里的女同学一起非常地开心,而且有很大地转变。曾经她一个宿舍的同学就说过:“这女人不矫情一下,天下人都不知道你是女人。”
  当时在场的人都笑了,原来女人之所以女人,就是因为矫情的存在。那时她虽然笑得不是很大声,但是却感触很深,她想:若非我在田里插秧,也能矫情一番,亦或在抡起锄头的时候,也能矫情一番?
  当时她仔细看着她的手掌,注意到她那手掌脱落的手茧。每当她上学的时候,她手上的手茧就会脱落,而在家的时候,也就是长茧子的时候。从小到大,她在家里一般都要帮自家做许多农活,这已经是悉熟平常的事,反而她毕业了,她父母却不怎么叫她干活了,或者只是安排些轻点的活。
  或许她父母心里清楚得很,阿鸾心里是讨厌农活的。
  “咱两进去吧!”阿鸾简简单单地说,一起进了屋子。
  “哈哈!看到你两,我就想起我与你爸当初的事。不过那都是往事,阿鸾,不是妈偏心,妈是怕阿云离开这里。”她妈笑着说。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情况从男女朋友就已经开始了。
  “别说笑,阿姨,怎么会呢!”阿云连忙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姑娘很懂事的,只是在农村长大,很多时候是一副大老粗的形象。呵呵!你看她挖红薯的时候就知道了。”阿鸾他妈说,“不过现在时代变了,不要说男女朋友,就是结了婚的,要很牢固都很难呀。这外边流传的事情多着呢,就村里都有几对,还都住城里去了,都离了,小孩现在放在姥姥家带。”
  这算是说在重点上了,这为人父母,还真的都是为了子女好,就盼着子女早点结婚,盼着不要闹矛盾,和和睦睦。
  这就是找对人家了,算是有了真的归宿。
  “阿姨,你今天做的菜真丰盛,我特别爱吃。平时我在家的时候,我总说我妈的菜做得不好,还经常去我吴姨家吃饭。”阿云边说边吃,那个把腿吃了后,阿鸾她妈又夹了一大块鱼身给阿云。
  阿云没讲客气直接接住了。要讲客气他还真不会,三推三就那是饭桌上的艺术。也不管这么多,接住了就是好事,阿云算是放开了肚子,他那早已饿了的肚子总算填了些东西,已经有了些满足。
  “阿鸾,你以后可得多学做菜。”阿鸾她妈笑着对阿鸾说。
  阿鸾他爸连连称赞,他说:“管住男人的胃,就相当于管住了男人。嘿嘿!那我当年就特欣赏你妈这手艺,把什么都能弄好吃了,那时其实都没有什么吃的,很少有肉吃,就是有点水货,也经常没油,若不是手艺好,那味道你可想而知。”
  “是呀,那时啥都少,有点肉,就需要榨油炒菜,那猪油很香,一般也不单独炒菜,还要与其它油混着吃,阿鸾,你也吃过。”她妈说。ωWW.BΙΜΙιOυ.cOΜ
  这事阿云早有耳闻,但是阿云没有经历过,他家毕竟父母都有工作,过日子还算过得去,平时除了自己家能够吃穿殷实,有时候还有家庭聚餐。他清楚得很,小时候一直是非常快乐的童年,而越长大了,还越不是那么回事了,许多的事情与感知都像麻木了一般,可能也是因为懂得多了,听闻略见的事情多了,发现并非家家如此,城市并非都有如此温暖的家庭。
  “那都过去了……过去了,不用多说,她妈,他们当然比咱们好。”她爸说。
  散了午餐。尽管阿云放开了吃,但是还是剩很多菜,并在餐中,阿鸾与阿云还被分了任务,每人清了一碗。阿鸾吃得很撑,他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吃了饭后,总会有些睡意。
  许多人都说,饭后直接睡对身体不好。
  阿云也没管这么多,睡意来了,他就跟阿鸾吱了一声,然后到房间睡了。
  或许是他还没意识到这次劳动的辛苦,而这种种反应都表明,劳动的印记已经印入了他的肌肉身体,首先是让他饥肠辘辘,而后是让他睡意很浓。
  许多人都容易失眠,尤其是读书人,爱想事情的人,越是如此越应该做点劳动。你看此时的阿云倒床就睡,啥都不想,睡得很香。
  人有睡意是好事,人若总是没有睡意其实也很痛苦。当然最痛苦的是,人有睡意又不能睡。一次次的垂头瞌睡那是一种煎熬,现在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熬着不睡,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有时候就像梦游一般,只是身子在做着事情,而意识上却断断续续地走了神。
  很累……很晚,就有这种情况,有抢险的人也有这种情况。而阿云也有过这种情况,那就是高中读书的时候,那时他读书也还算努力,但是课堂上经常听不懂,有的课,尤其是数学,对于他一个艺术生,有时候就是天书。那时候他上课就经常坐着就想睡觉,眼睛一眯脑袋就往桌子上坠。几次都被老师罚站,可那也抵抗不了睡意。
  他是一位艺术生,其实也有奇思妙想的时刻,有时候甚至想着把人生画在画里,把爱情画在画里,那都是尝试过的,都有点点滴滴的收获。而他当他想把上课的睡意画在画里的时候,他发现这比登天还难,不知如何下笔。
  但他对上课时的睡意,却理解得很深刻。那时让他相信了世上的催眠与催眠曲都是真的,或许就是老师的声音,或者老师所列的式子,还有画的图形,能够让他的脑路阻断,整个大脑的意识就被这些声音与符号所包围而悬空,被绑架得脱离了身体,于是垂头而睡。
  而每当那下课铃一响,那些绑架他大脑意识的绑架分子,就马上像听见警铃一般,飞速地逃窜,让他获救。
  这或许也是他选择艺术的原因,他读小学初中其实并不想学艺术,那时就流传过一些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艺术那不是首选。
  好在他家里还准许他学艺术,他班上有许多同学想学艺术家里都不同意,不单单是因为害怕艺术生不好找工作,还有原因就是这学艺术花的钱也比较多。
  而听他班上有的人说着搞笑,说:“高中真的累,尤其是对那种成绩中等偏下的人,上课听不懂,下课又得补,花了别人几倍的时间,拿到的成绩却远远不如别人。而且同样面临上课被催眠的效应,那就好像是一种生物效应,更可气的是晚上就寝的时候还失眠。就有流传‘读书苦,读书累,头脑发懵,死记硬背’”。
  后来听说这些人都还混得不错,他们说:这高中总算学到了一项技能,强忍与强啃的耐力。
  许久,阿云醒了,都已经睡过头了,不是下午,而是第二天的早晨。他起身,发现自己一身疼,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平时也注意锻炼。这才发现做农活与搞锻炼完全是两码事,真的一身疼。
  难怪这职业就是职业,工作就是工作,锻炼就是锻炼。工作并不能代替锻炼,许多运动健将也并不一定适应苦重的农活。或许他们有力量,但发现农活与他们训练就是两码事,农活的支撑是大地,而训练的支撑那是数不尽数,或许一个顶尖的运动员他的支撑是上亿甚至几亿人的支撑。
  就因为这些支撑,他才有了那么完美的一跃。
  大地撑起了农民,而生活却给了他们的压力,这重担并非就是肩上的作物果实,这重担还包括了,他所要支撑的人与物。
  底层是大力士,不仅如此,他们还是耐力士。
  阿云动了动身子骨,刚开始基本不能动。为此他对农村美好的向往稍有破灭,来农村看看,那确实令人向往,而来农村生活,站在这块土地上,通过劳动让这块土地养活自己,这件事能让所有的美好都陷入现实。
  阿云撑起身子,来到窗户前,外边的景物依旧。他在想,就这一次,让他体会到了为何农民都想往城里跑,而又都想回来。想到城里,是因为需要从城里获得金钱,最后又想回到农村,是因为这块土地他们付出太多。皮肤上,骨子里面,早已沾满了乡土。
  “阿云,哇!你终于醒啦?”阿鸾推门而入。
  这让阿云有些不好意思,直挠后脑勺,很难为情地笑着。
  “对了,昨晚见你睡得正香,知道你第一次做农活,所以就没有叫醒你。”阿鸾说。
  阿云无意识地摸着后背的图案,也不知怎么地,好像隐隐约约有点灼热。
  “你感觉怎么样呀?”阿鸾问道。
  阿云说:“嗯……没事,只是感觉身体有些疼痛。”
  “哦哦,这就对了,不过你去洗个热水澡,就可以缓解缓解。”阿鸾说。
  而后阿鸾早已准备好了洗浴用品给阿云。
  阿鸾说:“你算是走运,现在有卫生间与浴室啦,前几年卫生间和浴室都没有,农村洗澡是个大工程,难受还不方便,就是打一桶热水在房间里洗,房间空间大,冬天又冷,洗的水又不能溢出来,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几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人有怨言,觉得非常正常,而后进城的人越来越多了,许多人习惯了城里的生活,渐渐地有人改装了,这才促使大家也改了。”
  阿云傻笑着,但不知道说什么好,首先是因为自己嘴里没词,其次是因为自己腰身疼,使不上劲,也懒得说,耗脑。
  他拿着洗浴物品,到了浴室。他以为所谓的改观,应该是与城市没有什么区别了,谁知道,也就是在房子的后边建了一个偏房,同样地是一桶热水,喷淋设施都还没有。
  “这是改观吗?”他边说边来到阿鸾跟前。
  阿鸾不知道她所指何事,就来到浴室旁看了看,以为发生了什么,发现没有异常,于是问道:“怎么啦?”
  “没怎么,你不是说浴室有改观吗?不是与你描述的一个样吗?一个水桶,盛满了一桶水。”阿云疑惑地说。
  “哦哦!你指这个呀……嗯嗯!以前是在房子里边洗,水不能洒出来,现在你可以洒出来了,另外偏间小,冷天也不至于那么冷了,有时候我们也会提前放个火炉子放在这里,让这个偏间暖和点……啊呀!反正挺舒服的啦,洗了就知道了。”阿鸾连忙把他给推了进去,主要是时间久了,水会凉。
  阿云慢悠悠地脱了衣裤,心想:城市人与农村人,怎么会没有隔阂呢?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已经走出这一步了,虽说还能回头,但他觉得男子汉就得有点担当,不能退缩,阿鸾不是说了吗?让我通过写生,创造一个需求,吸引更多的人来农村。
  阿云想:刚来这里时住在那废弃的房子里边,那时只是想着苦一点能够锻炼锻炼自己,没成想农村人一锻炼就是一辈子!
  大家都说要一碗水端平,可是这碗水那么大,哪里会是一个人端的呀,应该是哪里力量弱,就去帮助哪里,这样这碗水才可能有机会端平。
  他用澡帕打湿了全身,水温挺合适,另外现在天气也不冷,这热水帕子拂过身子,确实非常舒服,感觉那些疼痛有些消减,就如同用热鸡蛋敷过一样。
  阿云读大学那会儿,班里有位同学,非常拮据,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偏远的农村过来的,读书也比其他人卖力,但是成绩也并非像大家说的那样“寒门出贵子”,而是中等成绩,也有人嘲笑他傻读书,因为他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的活动。而他的拮据,大家也并非理解,现在阿云理解了,这还是算好点的农村,差的农村真不敢想象,你若让他们与城里人一样,那他的心要有多大才可以呀。
  “快点洗哦,早餐已经帮你备好了。”阿鸾喊着,这墙壁不是很隔音,阿鸾就这么普普通通地一喊,感觉整栋房子都能听得见,而且还喊出了一种空旷感。
  这么小小的偏间,也才最近几年弄好的,农村的生活除了地里的农活那些事,就几乎很难干成其他事了,干大事没地方借力,混得好的倒是能够在城里或附近谋一点事情做,就像这里阿鸾他爸能够到矿上上班,这就已经不错了。
  平时他在家里洗澡都会哼着小曲,而这次他没有吱声,他根本就哼不出来,不习惯,甚至有种疑问,那小曲愿意绕梁于此吗?
  阿云自言自语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或许就是我寻找人生意义的开始。”
  他快速地洗了全身,其实也就是用帕子在身上热敷,因为那样真的能够缓解身上的疼痛。他怎么都没想到,那看似简单的挖红薯,能够让他受累。
  出了浴室,他把自己换洗的衣服放在桶里,接着就听见阿鸾说:“衣服等会我用洗衣机帮你洗。”
  阿云暗自庆幸,心想还好有洗衣机。
  “哈哈!现在呀,这农村慢慢地该有的都会有,就像一个过渡期一样。”阿鸾笑着去浴室提他那桶衣服,然后去了另一处。
  回来后接着说:“我妈以前洗衣服是到这不远的一条小溪里,那时大家都在那里洗,每天都能有三四个人在那洗衣服,大家洗洗笑笑,大半辈子就过去啦。”
  有时候感觉人生真的太简单了。人生确实应该回望一下,因为只有回望,你才能看见过去,才能够看见自己这一生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不管大事小事,其实都是那么简简单单地,重复地,所有人都这么过着。
  “哈哈!我妈说过,若不是看见我与我弟慢慢地长大,其实生活还真不知道乐趣在哪儿,就是洗衣做饭,做农活……洗衣做饭做农活,你说对生活的奔头,真要说改善生活的地方也不多,吃的算改善得大些,而穿衣的话,其实大部分衣服都穿了十多年了。他们真的舍不得买,每次说买,都是帮我们买,所以我与我弟,才能够在城市像没有差别地过着。”阿鸾笑着说,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那碗粉条,示意要阿云吃那碗。
  这是一碗红薯粉,自己家的红薯自己家做的红薯粉,汤底非常地鲜,还有泥鳅,应该是今早上刚做出来的汤底,并非昨晚的剩菜。
  阿云吃着,感觉很爽口,“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句话在城市里用得最多,但是他现在明白了,其实它的出处是农村。
  阿鸾也端来早餐与阿云一同吃,她说:“我妈让咱两等下去刨山,你看怎样。”
  然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阿云。
  阿云虽然身体有些缓解,但是却没有多少意愿再去劳动,而此时他又感觉后面的那个图案有些灼热,待他吞了嘴里的那口热汤,便去抓挠。这块图案三番五次出现这种感觉,使得本来不把这图案放在心上的阿云,也渐渐地留意起这个图案,就像这次抓挠,他总是在用手来回触摸,看看到底有什么异常,而每次触及到皮肤都感觉皮肤完整,且还会让他陷入回忆,让他回想当时整个过程,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环节他没有发现。
  或许这仅仅是他多想了,心理作用。
  阿云挠完之后,他说:“不了吧……今天我想缓解缓解。”
  阿鸾“噗呲”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逗你玩呢。我爸很早就出去做事了,现在农活其实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尤其是我爸能够在矿上做事,家里更是改善了不少,比曾经今天在这里做点临活,明天又去那里做点帮工强多了。”
  阿云只能陪着笑,他非常喜欢此时的早餐,粉条还没吃几口,这汤已经喝得快见底了,他连连说道:“这汤很鲜!”
  阿鸾一看,这干粉条怎么能吃呀,于是说:“我再帮你盛点汤,锅里还有呢。”
  于是边说边端起阿云的碗去了厨房。
  阿鸾离去的背影让阿云倍感爱意。这时他才发现,屋里就他两人,她爸已经出去开工了,她妈也不知去向,洗澡之前还能够听见她妈在厨房的动静。
  “哇!有点烫。”阿鸾轻轻地把碗放在阿云的面前说,“你也别尽喝汤,这粉条才是重点呀,好多工序才做出这红薯粉条的。”
  阿鸾吃了一口,这嗦粉的姿态不太好言表,声音很大,把那辣子粉都溅到阿云脸上了。然后说了句“这红薯粉不切炸成红薯烫皮,更好吃。”
  阿云摇摇头,只顾着吃起来了。
  这么大一碗,若是使劲地嗦粉,也就分把钟解决了。吃饱了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现实了,曾经对写生时那种虚无缥缈的想法,现在都好难续得上了,而且在没有来阿鸾家之前,对阿鸾的感觉是一种充满真实的幻想,那种美好好像触手可得,而今发现落差很大。刚开始是一种质朴而纯美,而今成了低质而粗野。
  但好在自己曾经那份空虚却荡然无存了,难道这就是阿鸾填补他心中那份空虚所做的牺牲?
  阿云说:“看我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你妈……嗯!应该说阿姨,昨天就听说了阿姨的手艺,今天这早餐也是了得。”
  “你这是要叫我阿姨?”阿鸾把嘴里的粉条吞掉后说。
  阿云眼睛一瞪,惊讶地说:“这是你做的呀?”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信,用筷子在自己的碗里又搅动一番,像是这样可以帮助他回味刚刚吃粉的味道。他刚才吃得实在太快,其实主要的滋味还是停留于开始喝汤的感觉。
  “真不错……嘿嘿!要是娶了你,真值。”阿云点了点头。
  要不怎么说“要管着男人,首先管住男人的胃呢?”
  这甜言蜜语,千言万语,就如同一阵风,说完了,嬉笑一番,说不定就忘了。而这美食的滋味,不说饿了时会想念,就是吃饱时也让人怀恋,而且吃别人的还会比较,谁好谁坏,一吃便知,一尝便懂。
  “嘻嘻!”阿鸾扭头偷笑。
  刚才她嗦粉的模样很粗俗,根本就没有顾及阿云的感受,而刚才这扭头一笑,倒还有几分腼腆。接着阿鸾回头接着嗦粉,但是改观好多,这次并没有出声,而且也没有让汤底的辣子粉四处喷溅,这好像又换了一个人似的。
  阿云说:“你怎么一会儿粗野,一会儿又温文尔雅?”
  阿鸾强忍着狂笑,只是勾头低声笑着,她的笑声很小,但却能用眼睛清楚地识得她那“咯咯”笑声的频率,因为她抖动的身子不会说谎,这让本来在她后背的头发垂肩下落,婉如瀑布,遮住了耳朵。今天她穿得严实,外边是一件针织衫,黑色紧身裤。有点头重脚轻,但又倍感轻盈。当她粗野之时,就显露出头重脚轻,当她温文尔雅的时候,就感觉轻飘苗条。
  “我是因为……怎么说呢,我在熟人面前就是个女汉子,在不太熟的人面前,就温文尔雅,那你是要我成为女汉子,还变得温文尔雅呀?”阿鸾抬头看向阿云,披肩的头发让她的脸显得很小,更加突出了她那锐利的眼光,这是一种审视的眼光。
  阿云被这么一审视,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知如何倒出来。若说自己喜欢粗野,那肯定骗人,但是自己总不能成为她所谓的不熟悉的人吧。
  于是他说了一句“你爱咋咋地,没人管你。”
  说完阿云离开了桌子,他想到外边走一走,到了走廊上,他伸着懒腰,扭了扭脖子。早晨的空气真好,比起家里那湖边的空气还好些。这一晃他又有好多天都没有写生了,都快荒废了,还说来这里找灵感,现在灵感全无。
  “哎!我若能把这新鲜的空气感写入画中,那可妙哉!”阿云突然奇思妙想。
  他此刻就是想到啥就想画啥,他也不知道能否实现,或许就是随感而发。
  “你自个玩吧,我要把碗筷刷了,等会还得洗衣服。”阿鸾从屋内传来招呼声。
  阿云晃动着手臂,心里想到了点啥,然后回了句“阿鸾,你不是用洗衣机洗吗?你可以先洗衣服,再洗碗筷,这样快些。”
  “嘿嘿!也对,还是你聪明。”
  这句简单的话语,其实就是普通的生活。阿云在家洗衣服也都是交给他妈,感觉在家要么就自个玩手机游戏去了,要么就在外边。那是他妈,他感觉理所当然,而且他妈也很乐意承担,而现在这阿鸾与他是同辈,而且说不定哪天就是自己的妻子,还有那么点怜惜。他渐渐地感受到,真要成了家,其实琐事还真多。生活都被琐事占据了,还哪来的理想与灵感?也意识到,若是真结婚了,生活也就大变样了。
  不过他此时又想起了那块陨石,可能是开始挠到自己身后图案的缘故。不是说村里弄了一个“镇村之宝”吗?也不知道情况咋样,还有那陨石是什么样子,现在都快模糊了。对了,当时阿鸾还许了愿,这陨石对他两都比较重要。
  若是他当时捡着,把它给卖了,或许自己也不会对它有什么特殊情感。而现在却时常会想起那块陨石,况且他身上的图案,有时候突然之间出现会有灼热感会提醒他。这种灼热感初期不觉得特别,而现在感觉似曾相识,就好比他跳入那坑中之时,那泥土中的热感,有穿透力。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情与法恋更新,第六章腰疼休息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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