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与毓秀情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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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帐篷内。莫近武看着怒气冲冲挤开人群离去的傅田。
一头雾水。
“喂！名片还我！”
都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不是所有人都有极深的城府。
那些塞给莫近武名片的人，有的是直接头也不回的就离去了。
还有的默默躲在了人群后，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刚才自己‘饥不择食’的耻辱。
也有的如同受了欺骗的学生，极为愤怒的从莫文远口袋里翻回名片。
看着地面上掉落的几张名片。
莫近武感觉有些好笑。
刚才不就是你们这些人硬把名片递给自己的？
自己不要，便一脸谄笑把名片硬塞进自己口袋。
这会.......
莫近武叹了口气，他没在乎这些同学的嗤笑。
因为在他心里，这些人不重要，更无法影响他的生活。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重要。
莫近武转头看向恨铁不成钢的班主任。
对于班主任，莫近武是不会忘记她对自己的帮助的。
所以，他想开口对班主任解释一番。
就在这时。
班主任身后的考官咳嗽着说道：“仪器是不会出错的。”
考官的话，让周围围观的学生们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
“仪器就不会出错吗？”
在几名武者预备役的出声嘲讽下，身后围观的学生们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作弊！”
“你们是不是收了他的钱了！”
“我要抗议！我要向联邦政府反应此事！”
“你们收黑钱！”
眼看即将激起群愤，一直在看闹剧的考官不在等待。
“同学们安静一下！”
“莫近武同学的情况我们也知道，所以特地用多台仪器检测了多次。”
“你们看，这是多次检测出来的结果。”
考官举起几张不同仪器吐出的纸质检测结果笑道：“大家可以看下，这个检测结果绝对真实。”
“好像是真的欸，上面有天眼局的激光印章！”
“他们是天眼局来的检察官？”预备役武者中，一名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态势的五级武者惊讶道。
得益于他的父母皆在十三大区高层政圈。
所以他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信息。
天眼局是联邦极为特殊的一个部门。
总部位于联邦首都特区的天眼局，拥有联邦最高安全等级的保卫力量。
在天眼局，无数数据流都会被一一筛选分析。
无论是各政党之间的争斗，还是反联邦政府军的进攻态势，各种各样的信息都会集中在那里。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天眼局。
这个部门已经掌握了联邦人民的一切详细轨迹数据。
这名五级武者得益于他的父母，很清楚的知道无数政客，部门，各方势力都希望得到天眼局的帮助。
因为，信息是无价的。
但可惜的是，按照联邦律法。
该部门只对联邦最高执政官负责。
在普通联邦民众的心目中，天眼局就是一个诞生于管控病毒传播的部门罢了。
在很多年前，联邦曾有一次，遭受到了外联邦的一种传染性病菌的攻击。
天眼局就在当时出现于民众视野中。
民众们认为这个掌控了全联邦监控系统的部门，为联邦做出了很大贡献。
他们把人打上不同颜色的标签，绿色可以通行，黄色居家隔离，红色集中隔离。
这种方式有效的管控了那场事态。
一直到现在，普通民众认为天眼局就是隶属交通监管部门下辖的一个小部门罢了。
仅此而已。
“是天眼局的印章！”
“交通部门的人过来当考官？”
“以前不是市政厅的人过来吗？”
“也许是交叉审核，放了防止出现贪腐吧？”
“就像是我们高考的时候，不同地区的监考老师互换！”
“哦哦，原来如此！”
随着一众围观学生的自我脑补，加上领头的那些预备役武者们在考官们的眼神胁迫下已然沉默不语。
事态很快得到了平息。
毕竟，能在第一次成为五级武者的人。
大都家里非富即贵，没有哪个是真傻子。
即便有看不惯莫近武测试成绩比自己还好的学生，他们看着身前比自己家世更好学生的沉默，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先前还群情激奋甚至怒骂的围观群众很快转变了口风。
“这种互换考核我觉得挺好的，起码公平公正。”
“不用担心被人做手脚。”
“那这（5）班的莫近武真的一朝成为五级武者了？”
“说实话我也不信，毕竟我朋友讲，这莫近武啥都好，就是患有头痛顽疾，他一个天天吃止痛药的人，怎么就一举成为五级武者了呢？”
“就是啊！我一个正常人，付出也不比他少啊！”
“凭什么他能五级武者我不能呢？”
“难道是天赋？”
一旁的莫近武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神色。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始终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而这一切，也在一直留心关注着他的考官眼中。
此刻，莫近武的神色在他心里就是四个大字：
荣辱不惊！
这是什么？
这是人才！
联邦就需要这种人才！
天眼局就需要这种人才！
“好了，各位同学快点排好队吧，今天检测必须要全部完毕！”
随着各班班主任的配合，杂乱的检测帐篷内瞬间恢复了秩序。
而莫近武正准备离开这里，却被考官和班主任喊住了、
“近武，等会再走！”
“莫近武同学！请留步！”
考官看了眼班主任，点点头笑道：“你说吧，我还要去给别的学生检测。”
“誒，您忙！”班主任赔笑道，然后拉着莫近武走到了考官身后，那些预备役武者们站立的地方。
“我刚听其他老师说，你一下子五级武者了，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班主任压低声音对莫近武窃窃私语道：“你真没作弊？”
即便有考官白纸黑字以及官方印章的证明，班主任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尚武训练中科目成绩很差的学生，怎么就两天不见的功夫，一朝成为五级武者了呢？
“班主任我真没作弊。”莫近武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好将考官搬了出来。
“刚才考官也证明了我没作弊不是。”
“你不会贿赂.......”班主任小眼神不住的在考官背后和莫近武之间打量。
“我......”莫近武更加无奈了。
“哦哦也是，你以前都是裤裆开了还要缝缝补补的，就算有傅田给的那十万块，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是哪个部门负责考核检测。”
“除非是将整个十三大区的政府部门的人全部贿赂一遍，不过这显然有些难度哈！”
莫近武看着班主任砸吧了下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想除非将他拥有一整个世界的资源说出来，否则好像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变化？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误会就误会吧。
战争世界的事情决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肯定五级武者了，我给你说说其他重要的事情！”班主任看着莫近武一言不发，略有些尴尬的道。
嗯？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莫近武双眼露出疑惑。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拿出通讯器低头看去，是组长打来的。
那个生性的组长在这个时候打给我做什么？
莫近武示意班主任稍等下，通讯器接通。
“喂？老弟吗？”
“组长，是我。”熟悉的声音让莫近武扯了扯嘴角。
不知为何，这个出现在他生命里时间还很短的男人，却给了他犹如认识很久的感觉。
“老弟啊！你是不是五级武者了？”
听着通讯器那头的询问，莫近武眉头一挑，诧异道：“组长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明明刚检测完没多久，组长也不在现场，他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小.....”通讯器那头的声音一顿，然后继续道：“还有我临海小太阳不知道的事情？”
莫近武愣了下，无奈道：“组长消息真灵通啊！我刚刚检测完你就知道了哈！”
他刚刚听到了小字。
而秦有德组长的小姨正好是那个新上任的执政官。
也就是说，这事应该是她说的。
但，组长为啥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呢？
通讯器那头很快给出了答案：“老弟我跟你说，你记清楚了！”
“历年尚武训练里，不成文的规矩，在第一次检测中，能达到五级武者的学生，将会得到参加联邦格斗大赛的资格。”
听着通讯器里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莫近武眼睛一眯，想到了联邦格斗大赛的信息。
自尚武政策开展后。
联邦格斗大赛也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
比赛的目的旨在加强运动身体素质。
联邦格斗大赛分为很多项目。但是最广为人知的是两大项：有甲和无甲。
区别在于穿戴盔甲和兵器。
按市县大区的规格进行比赛，给与参赛者高额奖金。
且因为联邦人口基数庞大。
也为了联邦格斗大赛的含金量，联邦对格斗大赛的参赛资格做了限制。
每年名额很少，不是一般人能获取到的。
参赛者首先要参加县级擂台选拔赛，然后晋级成市级选拔赛，最后是全联邦争霸赛。
联邦格斗大赛。
最初是有甲，后来增设无甲，因为有钱人可以收藏兵器啥的，但是穷人没有这个能力。
然后很多富人子弟以炫耀兵器为荣。
这些，也被称为：尚武精神。
“呃，为啥？”莫近武不解的问道。
其实，他是有些心动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他觉得进入决赛圈应该不难！
只要能进入决赛圈，丰厚的奖励足够支付婆婆的医疗等花费了！
但听组长话里的意思，好像其中内有玄机？
“那个比赛...”组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道：“那个比赛就是一个幌子！”
“那是为了一个特殊名额的比赛！”
组长的声音里，情绪很是复杂。
莫近武一时间听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语气？
“什么特殊名额？”他不解问道：“不就是去和别的大区的应届尚武学子，打擂台赛吗？”
“你知道的只是表面，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别去参加！”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我真的不建议你去参加那个比赛！”
组长的话让莫近武一头雾水，但他还是说道：“行我知道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莫近武承诺了会考虑后，便挂断了通讯。
要组长的钱？
莫近武是绝不会要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自己根本不需要出面，直接让魇面出动，击杀畸变体，然后换取YC局的积分。
再用积分换取联邦币就好了。
通过王骁那他得知，很多YC局的人都巴不得用联邦币换取积分。
因为经常使用能力针剂的他们，继续基因稳定药剂的续命。
但魇面和莫近武显然没有这个需求。
你们使用能力需要打针。
我又不需要！
“近武啊！”旁边的班主任看着沉思的莫近武出言道，她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班主任？您刚才说什么事来着？”
“就是，咱班就你一个五级武者，你能不能替咱们班参加一下那个联邦大赛？”班主任不好意思的说道：“有甲和无甲都可以的！”
“啊？”莫近武有点左右为难。
组长刚才还说过不要让自己去参加，因为这事好像不简单，背地里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班主任.......
“近武啊，你也知道，我这年底就要评职称了，要是能有个五级武者参赛......”
班主任有些忐忑道：“我也知道，你身体不太好，我不求你能获得什么成绩，晋级到联邦争霸赛什么的。”
“你只要能在我们十三大区获得一定名次就行，你也知道，咱这里环境太差，我要想带着孩子去其他大区定居，得有一定职称才行.......”
“你去参赛的话也有好处的，进入前十就有超过百万的奖金！还有新城区的一套住房呢！”
班主任的话让莫近武彻底泛起了难。
一边是参加，但组长那边给的消息显然有些不太对。
一边是不参加，但是班主任想带着她孩子离开十三大区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职称不是那么好评的。
但如果有莫近武这个五级武者的帮助，一切就都简单了、
莫近武犹豫片刻，他觉得还是要等这事结束后，找组长聊聊，顺便再从王骁那里问问，看能否获得一些信息后再做决定。
“班主任，这事我想回去考虑下可以吗？”莫近武直接了当道。
班主任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行，毕竟也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说完，便拍了拍莫近武的肩膀离去了。
时间流逝，漫长的检测随着太阳西下，也全部完毕了。
当最后一名检测出二级的学生，带着兴奋的大喊跑出帐篷时，莫近武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正在检查收拾仪器的考官们。
莫近武很是疑惑，为什么要将自己等人留在此？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帐篷内的都是检测出四级和五级的学生。
也就是那些预备役武者们。
正想着，远处走来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汉子。
他右臂空荡荡的，伤口处像是被什么生物所咬断。
厚重的两瓣儿嘴唇中还叼着一根褐色的粗雪茄，随着机械式的步伐一步步喷吐着白色的烟雾。
汉子是十三大区今年的尚武学院名誉校长以及养性道馆的馆主。
按照联邦尚武政策的附属条例，每年都要有官员前往不同大区，担任养性道馆的馆主和名誉校长。
如果说YC局是联邦与各大家一起建立，旨在收容保护控制，畸变体和异人。
那么尚武学院，便是联邦建立，旨在大规模培养武者，发现种子以及培养后天异人。
而在民众眼中颇为低调的养性道馆，则是军方建立，旨在收拢流落民间的武者。
正常是不能一个人担当两个职位的。
但这个地方实在没人愿意来。
在听到要去十三大区的时候，那些官员们纷纷推三阻四的，因为来这里上任先不说捞不到油水，也许一个不小心，稀里糊涂命没了就很刺激。
而作为军方的精锐，王教官在失去右臂后，因为战功等多方面原因，便被联邦送到了这里。
担当养性道馆的馆主和名誉校长。
很多人都说他是因为为人过于正直，不愿意贿赂上官，才会被变相发配到这里。
而他来到这里以后，诸多表现也从侧面告诉众人，他有些郁郁寡欢。
“怎么尚武协会的人没比军方的人先来？”一名考官低声向身边的同伴问道。
“估计是被截胡了，毕竟这些年军方那边急需武者。”
“也不对啊，他不是一直看不惯高墙那边的士兵用命换来的资源被浪费吗？”
“我记得他还说过看不上这些整日宣扬尚武精神的武者。”
“怎么.....转性了？”
“谁知道呢？我们反正不参加他们之间的事情，别说了，他过来了。”
几位考官纷纷站定，双手负与身后不再多言。
先前负责检查莫近武的考官从旁边走过来迎上去。
“来了啊，王教官。”考官笑眯眯道。
“哼，花拳绣腿。”名为王教官的汉子叼着雪茄，扫了眼并排站好的预备役武者们，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呦，还有个小胳膊小腿？”
王教官看着莫近武，眉眼间有些诧异：“他是谁家的少爷？几级？怎么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五级武者。”为首的考官极为欣赏的看了眼莫近武，点头道。
“五级？？”王教官一边嘴唇叼着雪茄，一边嘴唇咧开吐出浓雾：“哪家的落难少爷，被后妈欺负了？”
嘲弄的话语大大咧咧的说着，丝毫不在乎在场所有人的神情。
“这可让你失望了。”考官炫耀似的摇了摇手中莫近武的检测结果笑道。
看过莫近武的测试结果和生平档案信息。
王教官顿时瞪圆了双眼，猛地吐出雪茄，三两步冲到莫近武面前。
“哪天想更近一步了，打这个电话。”
接过王教官递来的金属卡片，莫近武看了眼。
金属质地的卡片上，篆刻着一个许字，以及一个电话。
未等莫近武说些什么。王教官一脚踩灭雪茄，大踏步离去。
即便这个汉子袖口空荡荡的，背部也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众人它的挺拔。
“哼，拉拢都不会，活该他们军方年年.......”
一名考官看着离去的王教官嘲弄道，但话未说完，便被为首考官的凌厉眼神所阻断。
就在王教官即将消失在大门口之际。
又是一群人快步跑来。
他们皆是身穿光鲜亮丽的西装，胸前佩戴着武者图案，每个人手中还提着长长的黑色箱子。
在看到王教官后，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冲着王教官谄笑着打着招呼。
而后者则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离去。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西装男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意。
他们快步跑到帐篷内。
为首的西装人从怀里掏出几张银行卡，毫不避讳学生们的眼神，径直将卡片递给了几位考官。
在为首考官点头后，那几位考官这才接下。
“辛苦了辛苦了！”
为首的西装男将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为首考官，嘴上不住说着。
“没事，你们可以开始了。”为首考官大大方方的接过卡片，然后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