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仙人京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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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成雪就细思了起来。
　　诚如秦兮若所说，这件事的确透着诡异。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对于当事的叔父和清秋道人而言，都已时过境迁。而且两个人显然都没将当年的事放在心上，因此在相处时，也是坦坦荡荡的，不曾有什么避讳。
　　可现在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将这件本应尘封的事抖落了出去，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别的事，我们就成装不知道就好了，唯独这件事，我们不可道听途说，毕竟清秋道人和你还有着那样的一层关系在呢！”秦兮若便道。
　　慕成雪也觉得在这件事上若是一无所知，确实比较被动，也就换了身衣服，去了岚香院。
　　穆嬷嬷刚歇了午觉醒来，正在梳妆，慕成雪便去了宴息室等待。
　　“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要事？”不敢让他等太久的穆嬷嬷就让人给自己缠上抹额就出了屋，待她见到秦兮若时，就笑道：“回来了！”
　　秦兮若忙上前见礼。
　　穆嬷嬷就问起宫里的事，在得知承佑帝的病情已被控制住后，她不免好奇地问：“这位医仙是什么来头，皇上当时怎么就孤注一掷地要你去普陀山将她请回来？”
　　慕成雪见她主动问起了此事，便道：“说起来，这位医仙您还认识，她是我母亲嫡亲的姐姐。”
　　“您母亲的姐姐？”穆嬷嬷仿若突然打开了久远的记忆，“李家的大姑娘么？可她二十年前不就意外过世了吗？”
　　意外过世？
　　秦兮若就同慕成雪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人同时想起了清秋道人曾说过她因为不想听从家人的安排嫁人，然后被家人谎称暴毙送出京城的事，再联想到沈青梅所说的那个传闻，难不成这事还真和承佑帝有关？
　　慕成雪也就试探着问：“听闻当年叔父有意选她为皇子妃？然后被郑太后棒打了鸳鸯？”
　　穆嬷嬷却皱了眉。
　　“您从哪里听到这些胡话？”她便道，“当年孝仪皇后想立李家的大姑娘，也就是您的姨母为太子妃，可没想她突然暴毙了，后来孝仪皇后便选了您母亲当太子妃。那个时候的郑太后还只个嫔，哪有能力左右皇子选妃的事。说如今皇上想选她为皇子妃就更加是无稽之谈了，他那会还只是个皇子，有什么资格替自己挑皇子妃？”
　　说着，穆嬷嬷就抰了手。
　　“郑太后当年不管怎么说也是嗣育有功，为何没有封妃？”慕成雪就奇道。
　　穆嬷嬷便道：“郑太后当年和我一样，都是孝仪皇后身边的宫女，只不过她意外得了先帝的临幸，这才怀上了龙子。”ŴŴŴ.
　　“但先帝临幸她的事，并未上彤史，照宫里的规矩，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都留不得。”穆嬷嬷就好似打开了久远的记忆，“后来是我去求了孝仪皇后开恩，这才将她和二皇子保了下来。诞下二皇子后，她被封为了云嫔，可自此也再无恩宠。”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因缘际会，当年的二皇子不但当了皇上，就连出了家的云嫔也成了太后。”穆嬷嬷便笑，“就连我这个陪着她在庙里修行了五年的人，也一并鸡犬升了天，但当年的她，却真的无法左右这些事。”
　　“但您刚才同我说的那事，我真没听明白，”跟着慕成雪的思绪绕了一圈的穆嬷嬷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诧异地问，“您说的李家大姑娘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年我还曾代表孝仪皇后参加过她的葬礼，她又怎么会活了呢？”
　　慕成雪就有些尴尬地道：“听清秋道人说，她当年只是假死，然后被人送出了京城。”
　　“假死？”穆嬷嬷就很是震惊，随后也就笑：“那难怪了！当年我就觉得奇怪，觉得李大姑娘实在是死得蹊跷，现在想来反倒合了情理。她本就通医理，想必是服用了什么假死之药，骗过了太医院的那些人。”
　　“只不过她这胆是不是也太大了些？”穆嬷嬷就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不是已经时过境迁了么。”慕成雪笑，“而且叔父当年好似也是知道这件事，并且推波助澜了的。”
　　穆嬷嬷就更加讶异了。
　　慕成雪在穆嬷嬷那盘楦了一下午，在陪着穆嬷嬷用过晚饭后，这才准备回琅褔苑。
　　临走时，穆嬷嬷还将内宅的对牌再次交给了秦兮若：“之前说好了我只是代管，既然你都回来了，这个就还是交给你。”
　　秦兮若就看了慕成雪一眼。
　　慕成雪对她点了头。
　　她便接下了装对牌的匣子，跟着慕成雪回琅褔苑。
　　可在琅褔苑的门口，秦兮若却瞧见了在门外徘徊的李芹儿。
　　有些日子没见过她的秦兮若便叫住了她：“这天寒地冻的，你在这干什么？”
　　李芹儿远远地给慕成雪行了个礼，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慕成雪见了微微点了点头，就独自进了琅褔苑，将秦兮若留了下来。
　　“怎么了？”见李芹儿的眼角湿湿的，秦兮若就料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她也不会这个点特意守在这等着自己。
　　“兮若，我想脱籍，你能不能借些钱给我？”李芹儿犹豫了好半晌，终于开了口，“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可我除了你，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借钱脱籍？！
　　当年能卖身进府的，多少都有些情非得已，但凡还有其他的出路，谁愿意沦为贱籍给人为奴为仆？
　　就是秦兮若也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摆脱现在的身份，能为自己赎身。
　　可眼下，随着她和慕成雪的关系越陷越深，她越发觉得这件事变成了不可能。
　　所以，她干脆也就不想了。
　　可如今从李芹儿的嘴里听到，她还是很惊讶。
　　“你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倒不是秦兮若觉得脱籍不好，而是现在的她们一旦脱籍出了王府，能不能生存还是个问题。
　　“不是我，是钟嬷嬷。”李芹儿就带着哭腔，“钟嬷嬷之前因为病了，被移去了田庄，可她的病非但没有好，反倒变重了，她如今也没有别的念想，就想脱了籍，回乡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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