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7章：爱情啊爱情，不就是爱和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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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丹的黑色石头不见了！是被一丹藏起来了还是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曾经被一丹视为最重要的珍宝，还有人为它付出了生命，不能就这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
　　可是一丹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黑石，怎么可能从他嘴里问到石头的下落，左罗和冬瓜都知道这又是一个新的大麻烦，最现实的办法只能指望一丹能尽快恢复过来，才有可能找到丢失的黑色石头。
　　事已至此，左罗和冬瓜也无计可施，此时他们心里有同一个想法，如果一丹真的丢失了石头，对他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呢？
　　第二天，冬瓜来到一丹家里叫他，两人又一起去左罗家拖起还在睡懒觉的左罗，一起从生活区里出来，再次踏上了去往河兴的小路。
　　冬天里小路上的景象没有春夏季节那般生动，路边都是枯黄的野草，只有茶山上成片的茶树还是绿意盎然，来到部队墙边的时候，一丹又想起了央卡的孩子们。
　　“不知道央卡的孩子们现在还在不在里面？”
　　“多少年了？”冬瓜很惊讶一丹还记得央卡。
　　“九年了。”
　　“狗的寿命有多长？”
　　“十几年吧。”
　　“就算它们还在里面，现在应该也老了吧。”
　　“时间过的真快，还没啥感觉就过了这么多年了！”
　　“要说央卡也是真有本事，居然能勾搭上军犬，算是给咱们争光了。”
　　“它在窝里的时候我就看它不凡，一窝四个就它长的最出众，我当时去抱它的时候它妈就在旁边趴着，当时真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大勇气，抢了它妈的孩子，也不怕大狗直接给我一口，只可惜英年早逝了。”
　　一丹跟冬瓜和左罗说起央卡的时候，完全没有沟通的障碍，大家的记忆都是一致的，冬瓜和左罗感觉沟通起来非常愉快，甚至感觉一丹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他们知道，这种感觉只是幻觉。
　　冬日的河兴镇也是萧条又冷落，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临街的一间茶铺里还汇聚了不少人，喝茶抽烟打牌，闲散地消磨时光。青石板路被行人走的少了，角落里都长出了青苔，他们踩着青石板一直下到江边上，又看到了那条熟悉的摆渡船孤零零地靠在江边，船头上还是那位老人家正吸着旱烟。
　　江边的几块大石头是一丹经常在上面看河水的地方，此刻他们也走累了，都爬上去伸直了腿并排坐着，看底下的几个老翁钓鱼。
　　“咱们也应该把鱼竿带来钓鱼的。”
　　“冬天不好钓，鱼都窝着不动。”
　　“你看，那个老头钓到一条。”
　　“狗屎运！”
　　左罗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关于河兴镇的记忆上来，看看关于这里的记忆能不能帮助一丹想起一些事情。
　　“咱们上次来河兴是什么时候？”
　　“春节的时候吧，咱们跟钟山一起来买了很多爆竹烟花，快一年了。”一丹说道。
　　“摆渡船上那个撑船的老头也不知道撑了多少年了！”
　　“一辈子，从年轻时就开始撑这条船，我问过他。”
　　“陈瑶和浩阳都很喜欢这里，他们坐渡船在河面上来回很多次。”
　　“陈瑶是喜欢这手摇的渡船，是我陪她来回了一趟又一趟，我还亲自为她摇过撸，她只在船舱里看风景，等她放假回来，也许还会拉着咱们来这里。”
　　“陈瑶现在怎么样？”左罗惊讶地看着一丹。
　　“挺好的，明年毕业以后，她就能得尝所愿，做一名老师了。”
　　左罗和冬瓜慢慢意识到，一丹好像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他好像进入了另一条生活轨道，脑袋里装的事情也跟现实有很多是不一样的，他们突然很想知道一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一丹，你给我们讲讲钟山家里的事情吧，从我们认识他开始。”冬瓜说道。
　　“钟山，为什么要讲他，你们不是都跟他很熟么？而且你在他家蹭饭那么多年，有什么情况是你不知道的？”
　　“我想听你讲，你跟他不是有很多小秘密嘛。”
　　“我跟他哪里有什么小秘密，咱们是一起认识他的，十年前就在他家的院子里，这么多年，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左罗和冬瓜引导这一丹说了很多话，一起回忆他们童年的过往，慢慢地他们明白了，一丹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与黑白两块石头相关的事情，他不知道浩阳是谁，甚至也不认识陌陌；钟山的父母健在，生活和睦，钟山不用为生活发愁，也没有跟沙猴子经营过大排档；陈瑶在大学里生活的好好的，只是在为身边众多的追求者头疼；而左罗跟金颖的暧昧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左罗的家里也没有反对；张耀辉一直那么热衷于跟他们作对，去年家里才开了家火锅店，作为为央卡的伸冤行动，他们还特意在火锅店背后无人打扰的堡坎上喝了几瓶啤酒，然后将酒瓶子砸进了火锅店厨房沸腾的汤料里......
　　这些话在外人看来也许觉得一丹已经明显的精神错乱，也许真的疯了，左罗和冬瓜想的却是另一种可能，一丹应该是受了黑色石头的影响，他们开始担心一丹的石头会将他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在平时，他们肯定会劝一丹暂时远离这块石头，但是现在石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反倒想把石头找回来，让一丹戴上看看能不能帮助他改善目前的情况。
　　“一丹，你的黑色石头呢？”左罗终于问道。
　　“什么黑色石头？”
　　“魏老九给你的黑色石头，你从他当兵带回来的纪念品箱子里找到的。”
　　“那箱子里只有一些子弹，我和冬瓜一人做了一条腰带，哪有什么黑色石头。”
　　果然如此！左罗确定了他和冬瓜的猜测，一丹现在的记忆是脱离了黑色石头生出的记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黑白两块石头没有在现实里出现，那么现在的情况会不会真的就像一丹现在的记忆一样，浩阳从来没有出现过，陈瑶也没有死，钟山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仍然在快乐地上学，而自己还是辍学了，正在跟金颖发展地下恋情？
　　这状况让左罗和冬瓜都束手无策，甚至有些放弃了要将一丹拖回现实的想法，一丹的世界显然比现实更加美好，就像一个美梦，何必非要打破它呢？
　　河流和古老的渡船一成不变，并没有因为一丹的石头存在与否产生丝毫的影响，渡船总在来来回回，该来的总会来，而河水汹涌奔流，要走的也无法挽留。
　　“冬瓜，你在厂里负责把一丹照顾好吧，不要让他出什么危险就好了。”
　　左罗现在跟冬瓜说话的时候已经可以不顾及一丹的感受，他知道自己无法影响一丹的世界，只要没有跟一丹说话，一丹就仿佛神游天外，对其他人的对话不闻不问。
　　“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只是他一直这个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不用担心，会好的。”
　　“你怎么敢肯定会好？”
　　“钟山原来说过，他的梦境里看见过一丹和一个女孩在湖里游泳，和另一个女孩在吃饭喝酒，湖里那个女孩是陈瑶，和他喝酒的女孩还没有出现，他会好的，他现在这个状态，哪个女孩愿意跟他吃饭喝酒！”
　　“对哈，钟山没有说他那个时候精神不正常！”
　　“所以咱们现在就守着他，别出事就行了。”
　　三人回到热闹的茶馆，让老板给炒了两个菜，吃了午饭之后由另一条路往回走，这条路稍远一些，可以多消磨一些时间，快到工厂背后的时候，又经过了那座山寨下的小路。
　　“一丹，山上那座山寨你还有印象么？”左罗问道。
　　“怎么，你也知道那座山寨的秘密？”一丹惊奇地说道。
　　“什么秘密？”
　　“你知道这座寨子原来是什么地方么？”
　　“钟山的爷爷当年在这里办过民防团。”
　　“哎，看来钟山的爷爷喝多了以后嘴上也没有把门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呢，原来这个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他爷爷喝了酒，悄悄告诉我的。对了，他还说他当年还在寨子后面的围墙里藏了些东西，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
　　左罗吃了一惊，一丹的黑色石头就是魏老九在寨子后面的围墙里发现的，那是滚地龙黄班长藏在里面的，钟槐还藏了什么在里面？不会吧，那堵墙他们去看过了，墙缝里什么也没有了。冬瓜哪里忍得住，听一丹这么说，当即就要验证一下，好让一丹明白，他的记忆的错的。
　　时间尚早，三人一起上山来到寨子里，空荡荡的广场上没有人，他们踏着青石板径直来到寨子后面的围墙边。
　　“哪里？”冬瓜看着围墙问道。
　　“就那些墙缝里，你去摸。”一丹指挥着冬瓜。
　　冬瓜下到墙边，伸手在所有的石缝里摸了一个遍，什么也没有。
　　“你看，哪有什么东西，钟山的爷爷根本没在这里藏什么东西。”
　　“你上来，让我来。”
　　一丹亲自下到墙角下的土沟里，挨着石头间的缝隙摸索，没大多一会儿，竟然真的从一个石缝里摸出一团包裹着的麻布。
　　“你们看！”
　　左罗和冬瓜差点惊掉了下巴，这面石墙他们多年前就多次确认过，石缝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怎么这会儿一丹又从里面掏出一团麻布？当年黑色石头就是包裹在麻布里的，现在一丹手中的麻布里不会又包裹着一块黑色石头吧！
　　“你们猜，这里面是什么？”一丹问道。
　　“一块黑色石头？”冬瓜黑着脸回答。
　　“不对，这里面是钟山的爷爷藏的三颗子弹。”
　　一丹试图将麻布解开，麻布已经有很多念头了，早已粉朽，自然就脱落了，果然露出了里面包裹的三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