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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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小蛇夜里挺忙
小蛇的第二个行程，是去了曾两次打算偷神像的那一家。
其实衙门已经做了判罚了，小蛇也不觉得判的不对，但心理上就是觉得，没亲手报复一下，心里头不痛快，小蛇就去了。
听说这家人养着“猬”，感觉就不是个好人家——猬和狗都是看门的，但猬阴险一些，具体表现在，狗听见动静会叫唤，而猬不会，所以小偷来的时候，听里面静悄悄的，以为没养狗，就进来了，然后猬会突然下口咬，专咬后脚跟。
被大点的猬咬到，下场也是很惨的。
小蛇来了以后，直接跳进墙内。
墙根狗窝一样的地方里，果然有猬，不过那猬面对小蛇，自然是蜷缩着的，不敢对小蛇下口。
小蛇却主动上前招惹，他把猬提拎起来，掰开它的嘴，往它嗓子里扔了一把盐，然后挑有大屋子的内院拎过去，把它扣在一面缸下面，就离开了。
这猬的嗓子被盐所咸，开始一直发出“呵呵！哼哼！”声，声音很规律，一次两声，顿一下再咳，顿一下再咳。
闷在缸里的这个声音传出来，像极了一个老头儿的咳嗽声，那种一百岁以上的老头儿。
莫名其妙的咳嗽声，陆续弄醒了周围十几个屋里的人，其中包括大屋里的老爷。
因为声音太吓人和诡异，所以谁也没敢出来查看，都畏缩着忍受。
一晚上，听得差点疯掉。
其实从小蛇做下这件事，再到背了妙经石之后折回，把猬给放回去，一共才一个半时辰左右。
但夜里给人的感觉，这些时间就是一整夜的漫长。
这家老爷在恐惧之下，念着“阿弥陀佛”反复自省，觉得最近就得罪鸟神了，于是天亮后立刻备了厚礼，到“春风一度”来找四季海棠，在四季海棠这儿，耗了一个上午。
一开始说“都是误会”，“没让下人偷神像”，后来又说“可能醉话里说错过话”。
四季海棠把钱已经收了，也答应帮他求情，可他就是不太安心，总也不走，时不时就会重复重复，自己的那番解释。
四季海棠让他去拜鸟神，亲自解释，他又不敢。
耗了一个上午，才终于是让四季海棠送走了。
做坏事儿的代价太大，破财又惊吓，心里还不安，以后他再有做坏事的心思，应该会多些顾忌的。
对“春风一度”来说，这倒是意外之财了。
小蛇在天亮前回到了“春风一度”。
妙经石他自己留着，而从白耳口街刘家带回来的两个包袱，他都没打开看，就直接交给了酒鬼刘，让酒鬼刘处理。
酒鬼刘打开看了看，通过珠宝的样式，大概也猜得到，是刘家哪个屋、哪个人的东西。
库房里的东西都烧没了，这些是个人屋里单独的东西，现在收拾了，是打算带出去跑路的，不然被债主们找到，肯定是要收走的。
酒鬼刘把包袱里的东西分了分，金子和银子这些可以直接花的，分出来。
其他是需要变卖才变成钱的，会让人认出来的东西，酒鬼刘单独分出来，比金银更谨慎的藏起来。
以后怎么把这钱给到小蛇身上，也是酒鬼刘挺烦恼的一件事儿。
小蛇不要酒鬼刘的钱，又不爱好“吃喝嫖赌”，这让酒鬼刘颇觉无计可施，小蛇跟他师父姚阳朴是一个样子，两人都只在妓院中吃喝，两人的钱是只赚不花，那积蓄“噌噌！”地往上增长。
酒鬼刘喜好吃、喜好喝，身价也是两度猛涨，原来钱多了，是花不及的。
他、小蛇还有姚阳朴，三人本是这后院里惨兮兮地劳苦底层人物，但一转眼儿，都是衬得起三四处庭院大宅的人了。
比这镇子里的多数人，都更有钱。
想到这里，酒鬼刘心说，小蛇和姚阳朴两人，莫不是自己的财神？命里的福星？
三人命为一体，一荣俱荣？
有了这个想法，酒鬼刘心里对小蛇和姚阳朴，又感觉亲近了些。
白天，小蛇和姚阳朴经历了一番争论，为的是谁上玉楼雪山的事儿。
姚阳朴想的是，姚阳朴去玉楼雪山，而且不带小蛇去。
因为他觉得自己经历的事情多，见识的多，年纪大，去比较合适。
而小蛇年纪小，去做危险的事儿让人不放心。
而小蛇想的是，小蛇上玉楼雪山去，同样也不带姚阳朴去。
因为小蛇认为自己内功强，应付得了危险，应该自己去，姚阳朴则应该留在“春风一度”里坐镇，为小蛇不在的日子里，搪塞客人们。
争论起来，自然还是小蛇的理由更充分。
首先，玉楼雪山是传说没有人登上过的山，所以上山肯定艰难，小蛇内功强过姚阳朴又是毫无疑问的，那么有危险的事，自然应该是能者上了，能力弱的人反而会成为累赘。
其次，小蛇不在“春风一度”的时候，姚阳朴照样可以讲故事招待客人，也能编瞎话，搪塞想跪拜鸟神的客人，而姚阳朴要是不在，小蛇一个装神像的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根本不方便应付意外的事情。
于是，最后还是定下了，由小蛇往玉楼雪山走这一趟。
准备一下，小蛇明早就出发。
姚阳朴反复叮嘱了小蛇，遇到险阻的话，就退回来，不要勉强。退回来，办法可以再想。
小蛇答应了，小蛇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紧张，而姚阳朴是非常的紧张又不安，就像要放开手，让孩子自己走路的父母一样。
姚阳朴下午把这个决定告诉四季海棠，说小蛇去玉楼雪山，去多长时间不一定，光按路程算也需上几日的，不顺利的话，时日还要增加。
四季海棠知道了，请姚阳朴转告小蛇，一定千万小心，又请姚阳朴一定考虑周全，把小蛇会需要用上的东西都千万准备好，这个钱四季海棠出，什么都用最好的等等等等。
细细叮嘱的四季海棠，内心之中却又是另一种的心事重重，因为从熟客刘公子那里得知的情况判断，这个时间，刘道规应该已经回来镇子上了。
镇上最有钱的刘姓家族，现在该都聚在了一起，为年轻有为、官场得意的刘道规接风洗尘。
这是一个四季海棠恨的人，但一想到他有钱又有权，四季海棠就是一阵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