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刑讯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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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处木屋中，数十位孩童坐在一块，朗朗的读书声透过窗传了出去，不少的族人在外面围观，探头探脑地向内望去，但都轻声细语，生怕打扰了教学。
    同时也有一只巨雕立在远处的枝头，想听却又放不下傲娇的性子，拉长了耳朵，听着学堂里的话语。
    那是蛊雕，它的血脉早已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化身成了纯种蛊雕，彻底摆脱了杂血遗种的名头。
    这令它的傲娇属性更进一步，走起路来都仰头挺胸地，见到陌生的生灵都会强调它的纯血异兽名头。
    而绿毛龟懒洋洋地趴在外头的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伴着徐徐的读书声睡的十分安详。
    “伏羲呢？”小白狼又回来了，建木经不住它的折腾，同意让它出来放放风，来寻叶泽，这已经是它今年的第三次回来了。
    “嘘！在授课呢！”拓跋也老迈了，朝颜已逝，此刻也碰巧在外驻足，见到了小白狼。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拄着拐杖，站在讲台上，目视着孩子们诵读，不时微笑点头，或是怒目圆瞪，用戒尺拍打睡着的孩童。
    “很好，可明白这几句的含义？”叶泽随机点了一位孩童，询问其含义。
    “首领爷爷，这句话是说，人族出生之际，本性是善良的，也是相近的，但随着后天环境的变化，行为习惯也会发生变化。”
    “很好！”叶泽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含笑点头。
    “但是首领爷爷，我有些不理解。”
    那孩童摸了摸脑门，是拓跋的曾孙女，与拓跋一样，生来就十分灵动，平日里最爱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哦？有什么你就问吧。”这些孩童中，就数他最好学，也最聪明，深受叶泽喜爱。
    “为什么人性本善，而后天却会使其或善或恶？”
    “因为‘心’会受到影响，令我们成长为不同的人。”叶泽走到她的身旁，抓起她的手放到了她的心脏处。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心的跳动，若是授予好的德行，心就会指引你造福族人，成为如嵇叔那般的人；可若是授予恶心，心就会堕落向恶，成为如同劼那样的人”
    听着叶泽的话，炤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叶泽，道：“首领爷爷，既然心如此重要，那它要怎么写呢？”
    叶泽轻笑一声，轻轻拍了一下炤玉的头，道：“才刚教你们一二三四，就想着写‘心’字啦？”
    “首领爷爷你就教教我们嘛！”炤玉也不怕，拉着叶泽的兽皮就摇晃起来，一副撒娇的神态。
    “就是嘛，首领爷爷你就先教我们‘心’字嘛！”一旁的孩子也起哄了。
    有的胆大的，还从椅子上跃了下来，一路跑到叶泽身旁跟着炤玉一起摇晃。
    首领爷爷是最和蔼的，他们自出生以来就经常被父母抱着来找叶泽，犹如他们的爷爷那般，充满了慈爱，将他们逗弄到大。
    “哈哈哈，好好好！那我们先学‘心’字！”忸不过这群小朋友，叶泽开怀大笑，以往的抑郁之情在这几年间被渐渐扫清，心中一片清明。
    叶泽用自制的毛笔，沾上了一些墨水，在一张兽皮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心’字。
    “看到这个字了吗？它一共有四个比划，分别是……”叶泽将兽皮立了起来，讲解着这个字的构造。
    “哈哈哈，我知道！那是一个月亮和三个星星！”炤玉一见到那个‘心’字，抢先开口，想在叶泽面前表现自己。
    “哦？这怎么就是月亮和星星了？”叶泽不禁摇了摇头，感叹孩子的想象力丰富。
    “你看它横过来，那长长的一条是不是很像一个斜斜的月亮！”炤玉将叶泽手中的兽皮夺了过来，将它横放在叶泽的眼前。
    叶泽露出了一抹笑，道：“是是是，很像一轮斜斜的月……”
    可话说道一半，却是突然愣在了当场，周围一片嘈杂声都仿佛消失了一般，陷入冥想，明净且空寂。
    是了！这就是斜月！而那三星，就是“心”的三点！
    而那“灵台”亦是直指后心，是道家对心的说法！
    “方寸”又做“存心”，亦是指“心”，既指心之所在，亦指心之大小！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字里行间都在直指本心！
    心之所向，心之所在，即是升仙成神之道！
    心之所指，心之所求，即是长生不老之道！
    下一瞬，无量的仙光自叶泽的心底迸射而出，犹如羽化飞升，滔滔霞瑞自天穹垂下，宛若垂天之云，无尽的异象纷纷坠出，为之贺喜。
    “发生什么了！”突如其来的动静将绿毛龟惊醒，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天地异象，大叫道：“人宠，你又干什么了！”
    然而回应它的，并不是叶泽，而是另一道空明的声音，自仙光中透出。
    “想不到这么久了，参透本心，悟道明己的，竟是一位人族。”
    叶泽的眼中，倒映出一位身穿黑白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的褶皱更添了一分仙气，手持拂尘，含笑而立，如同渡过无穷地界而至，身后接壤天地。
    “您是菩提老祖吗？！”虽是询问，但叶泽的语气却十分笃定，喜极而泣，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寻道百年，历经风雪，道心都快磨散了，却在行将就木之际，机缘巧合之中参透本心，磨砺出了一颗坚若磐石的道心。
    “恳请老祖收我为徒！”老迈的身躯腰杆子都要站不直了，四肢僵硬，难以下跪，只能弯腰施礼。
    “收徒时期未至，你凭什么让我收你为徒呢？”菩提老祖虽是含笑，但眼中神光熠熠，一双眸子神而玄之，直视本心！
    “凭什么？”叶泽听到菩提老祖的话，有些出神，陷入了沉思，宛若一尊雕塑，嘴中呢喃自语。
    是了，相比其他种族我又有什么优势呢？
    这么多年来，叶泽始终都在寻找斜月三星洞，却不曾停下脚步问问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拜入斜月三星洞，又有什么本领让菩提老祖收自己为徒。
    论天资，天下种族何其之多？单论先天神明子嗣，天赋高的骇人，其数量更是不少！
    论体魄，论体质，或许自己打破了人族不可修炼的神话，一身气血数万斤重，但比之神兽幼崽又差上不少。
    那么，自己究竟有什么呢？
    场面陷入了僵局，一片死寂，只剩叶泽微不可闻的呢喃声若隐若现。
    菩提老祖也不恼，嘴角依旧含笑，双眼却始终落在叶泽身上，静待叶泽的回答。
    或许过了一刻，又或许过了数百年，浑噩之中，叶泽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一双茫然的双眼逐渐绽放出神采，脸上的坚毅之色越发浓烈，缓缓地开口道：
    “我有道心一颗，照破……山河万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