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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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魂者？”  
　　  在场众人都没见过这个奇怪的圆盘，唯一有剧透优势的家伙当年玩游戏的时候把这里跳过去了，屋里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是的，磨魂者，别问我名字是谁起的，自从我诞生，就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
　　  圆盘上的人头紧张地看着罗非手中斧矛，盘体微微向后倾斜，似乎是情况只要稍有不对，它就会往后逃离。
　　  “说说吧，你能干什么？”
　　  雷神酋长将武器收于后背，算是表达了自己对于进一步谈判的诚意。
　　  “能干什么？呃……”磨魂者想了半天，“我能……吞噬凡人的血肉，并且将他们变成傀儡……” 
　　  听到它的自我介绍，在场众人嘴角皆是抽了抽：能力的诡异凶狠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好像没啥用啊。
　　  “磨魂者必须与他人接触才能起效果，制造出来那玩意儿，说是傀儡。还不如让萨满学徒召唤个元素火花呢。”
　　  星辰大酋长的注意力始终在如何将神器转化为军团级资源，刚看到它的时候，罗非心里还祈祷它是那个可以控制玛戈隆的神器，现在看来……
　　  “虽然这么说有些强盘所难，解释下你的原理吧。”
　　  神器虽有灵，但还没厉害到理解所有人说出来的话。
　　  “原理？啥意思？”
　　  罗非挠了挠左脸颊，“呃，你是怎么确定接近你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家伙，而不是哪个缝隙里钻出来的元素生物呢？”
　　  “哦，这个啊，”磨魂者的人头已经如同活人一样，不再像刚开始一样面无表情，“闻味道。”
　　  “什么样的味道？”
　　  “味道就是味道啊，元素生物身上没有食物的味道。”
　　  罗非对德雷克塔尔使了个眼色，盲眼萨满虽然看不见，但领会了大酋长的意思。大拇指与无名指相碰，一道微风传语，形成于五人之间。
　　  “诸位怎么看磨魂者所说的‘味道’？”
　　  罗非也是跟元素之怒一起混过的人，对于各种族之间，尤其是不同生命形式的种族之间的交流障碍也算是了解。所以半神认为，这个邪器口中的‘味道’，恐怕另有所指。
　　  “应该不会是真的气味，不说别的，火焰之灵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有一股子烧焦的气味。”
　　  紧随阿克托里斯发言的，是阿克塔。“会不会它所说的味道，是指我们体内的……咋说来着，对，狂暴因子啊？”
　　  星辰建立之后，戈罗没少把自己手里的知识传授给萨满祭司们。经过几年来的破解：由于戈隆和兽人之间有很多交流上的差别，即使戈罗把自己的知识翻译成兽人语，对萨满们来说仍然如同天书一般。至少关于兽人狂暴原因的一些猜测，已经不再是上古密辛了。 
　　  “有可能，很有可能。”
　　  “或许，我是说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就在罗非等人都对这一想法表示同意的时候，汉德酋长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它有没有可能，是根据**来分辨接近者猎物是否是猎物呢？”
　　  面颅巫医一看四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紧张。
　　  “继续说下去，年轻人，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得到老祭司的鼓励，汉德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我是这样想的，当初贾纳尔将军回报这件事的时候，不是说有个士兵被磨魂者吸引得失去神智，疯狂地在尸体里寻找它吗？”
　　  “这，听起来很像是一种迷惑人心的能力。”
　　  虽然一路上引路萨满没对他泄露任何情报，但在即将开始实验的时候，阿克托里斯还是简单介绍了下事情经过。 
　　  “嗯？”
　　  此言一出，其他几位萨满才发现有不对的地方。至于星辰大酋长，刚才在外面被人七嘴八舌一顿瞎描述，能弄明白贾纳尔带回来个邪性物件已经是个奇迹，更别提这种细节了。
　　  “嘿，得，看来这破玩意儿比咱们想象得要聪明啊。”
　　  罗非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圆盘隐瞒自己能力不说，还使用了一种类似于心理学催眠的能力，让几位精通萨满之道的人下意识忘记了重要情报。
　　  不再翕动嘴唇，穿越者手上光芒大盛，吓得圆盘“嗖”一声往后飞去。
　　  “暗流漩涡！” 
　　  风元素之怒的进阶让萨满们在使用风之力时有了更多的变化，扰乱物体运动时产生的气流，使之在周围形成强度、范围、方向不一的漩涡群，效果嘛，那个被晃荡了十八圈的磨魂者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妈的，一个物件还敢耍老子！”
　　  阿克托里斯把邪器送到罗非手中，在人头凄惨的喊叫声里，主角疯狂将手上的莹蓝色能量注入其内。
　　  “别！别！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说，说实话！哈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着盘边水晶化了，磨魂者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小聪明，从罗非手上灌注来的能量，让邪器感到了“生命威胁”。
　　  “不装了，不装了！伟大的主人，我，我，我可以强化你们心中的**，然后在接触中吞噬你们的血肉。那个倒霉的小兵，他太贪财了，呼，呼。”
　　  都把它吓出呼吸的能力了，可想而知雷神酋长对它来说是有多么的可怕了。
　　  “你，能强化心中的**？”
　　  “是的，而且我必须通过**来同化血肉，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法伤害元素之灵的原因：他们要那玩意儿我不明白啊。”
　　  雷神酋长根本就没听它的话，而是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让复生者的灵魂感觉和**感觉同步，完成真正的复活术。”
　　  说起来，磨魂者其实是灵魂的毒药，毕竟，魂灵们本来就因为外界刺激导致他们的神智不稳定，再放大**，呵，嫌疯得不够快是吗？
　　  “你为什么要通过**来同化血肉？”
　　  “我不知道，不是，我真不知道！”
　　  圆盘中央的人头都哭出来了，“没有**，我就是吃不了血肉嘛！有好几次我都失败了，碰上的家伙明明是个人，心却比黑石还硬！一点可以利用的**都没有！”
　　  “我问你，你能不能让死去的**重新恢复知觉？”
　　  “不知道，我又没试过。”
　　  雷神酋长的脑子里一片杂乱，他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抓到些什么。
　　  “妈的，扎克！”
　　  狼人射手就在门外靠着，毕竟罗非是他的大老板不是？
　　  “头儿，什么意思？”
　　  “跟我一起回来的客人，那个穿着长袍的老人，给我请过来！”
　　  下完命令，雷神酋长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独断专行了。
　　  “不用感到抱歉，你好像对它有些想法，我们乐见其成。”
　　  德雷克塔尔很明白，什么时候该提合议，什么时候要让领袖放手而为。
　　  “谢谢。”
　　  两炷香的功夫，克己走进了隔离间。
　　  “很邪恶的东西，我听到了无数灵魂的哀嚎。”
　　  通灵师一进屋，便看见磨魂者周围有无数丧失理智的幽魂在哀嚎。 
　　  “抱歉，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克己，一位通灵师，有一个不肖徒儿叫巴博萨，给诸位添麻烦了。” 
　　  一声高呼，打断了寒暄的话语。
　　   “完美复生术的最后一块拼图，找到了！”
　　  大酋长迫不及待地把隐宗宗长拉到磨魂者近前，“这玩意儿叫磨魂者，可以放大人的**不说，还可以利用**吞噬和同化血肉！”
　　  “如果我们通过研究它，搞明白灵魂，或者说**与**之间的关系，或许就能解决第一个问题，让复生者们重新拥有知觉！”
　　  克己点了点下巴，仔细看着邪器。
　　  “我不看好。”
　　  “用灵魂和活人做测试，且不说道德方面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让它描述成果？它描述的成果你听得懂吗？如果最后它骗你，你该怎么办？别以为你现在制住它了，它就永远听你的了。”
　　  罗非的脸色顿时僵住，几位萨满的脸色就异常糟糕了。
　　  “大酋长！什么叫完美复生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那种东西！”
　　  “任何理由，都不能打扰灵魂的安宁！”
　　  “我们是人，不是燃烧军团的恶魔！”
　　   罗非自知说漏了嘴，本想像当初对克己那样长篇大论一番。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句叹息。
　　  “不管怎么样，多拿一张牌总是好的。”
　　  萨满们也是氏族的领导者，联系上大酋长身上的压力，他们反应了过来。
　　  “相信自己，孩子。”霜狼导师开口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不需要再……这样。”
　　  “兽人，还没有软弱到靠死者开辟未来的地步。” 
　　  在盲眼导师的感知里，大酋长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星辰的领袖，我想问一下，这个邪器四周的水晶，是怎么回事？”
　　  隐宗宗长指了指磨魂者。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干的，它撒谎不说实话，被我整成这个样子的。”
　　  “哦~”
　　  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克己与圆盘正在进行一场别人听不见的通话。
　　  “臭石头，别来搅老子的好事儿！” 
　　  “别龇牙咧嘴的，你还以为现在没招治你呢？咋样，用不用我把事儿给挑喽？”
　　  “别别别，我这是控制不住的本能！哪知道这帮子人这么容易中招啊？”
　　  是的，磨魂者的心理学催眠术就没停过，在场除了罗非以外，都中招了。刚才面颅酋长能发言，是短暂脱离催眠的缘故。
　　  而主角呢，又没有啥应对神器的经验（他手里这玩意儿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最终导致邪器蒙混过关，嗯，加个形容词吧，差点。
　　  “不挑明可以，吐口吧。”
　　  “呵，你敢接受吗？”
　　  克己拍了拍手，打散了空气中萦绕的低沉气氛。
　　  “我刚才跟这破盘子谈了一下，它愿意交出来一部分知识。”
　　  “你们萨满跟元素打交道确实很厉害，但跟这种肚子里长一万个心眼的灵魂神器打交道，还得看我这个通灵师的。”
　　  “我没见过你这么个通灵师啊？”
　　  阿克塔挠了挠头，德雷克塔尔却不置可否。
　　  “这小子又藏私？！”
　　  罗非已经不知不觉把这盘子当成人来对待了。
　　  “呵，跟它们打交道。”
　　  克己摆了摆手，“先别折磨它，我跟它说好了，把知识交出来，就不用受折磨。”
　　  人头处张开嘴巴，一张皮纸从其嘴里吐了出来，什么皮？以这东西的尿性，你认为它会吐出什么皮来？
　　  “这是放大**的符文，需要放大什么样的符文，就在阵列中央写上文字。”
　　  “别贴太长时间，有人贴这东西一个日出日落就疯了。”
　　  克己验了验咒文，点点头，回身对大酋长说道。
　　  “不要这么沮丧，我有个想法。”
　　  拿起咒文在手上晃了晃，隐宗宗长完全不在乎黏腻恶心的手感。
　　  “把这东西贴在**上，然后再把灵魂塞进去。”
　　  “呃，”雷神酋长敲了敲太阳穴，“刚才它不是说了嘛，戴久了会疯。”
　　  “别忘了，这东西是给复生者用的，感觉不对，脱离这个**便是。”
　　  见周围几位都是一副沉思样子，没有提出问题的意思，克己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尝试着往阵列里写感觉，比如视觉、嗅觉、味觉等等。从灵魂学上来说，**是灵魂的根基，而感觉，是**的根基。”
　　  “通过感觉的反馈，灵魂才可以更好地控制**。最简单的道理，只要灵魂没有消散，它们就一定会保留痛觉，这便是求生欲的表现。”
　　  “可以尝试，但它不值得信任。”
　　  说起来。汉德酋长既是几个人里头最尊重灵魂的，又是最不尊重灵魂的。尊重是因为演神是他的立身之本，不尊重则是因为……比起死者的安宁，他还是更喜欢说说话。 
　　  “它当然不值得信任，但你们的大酋长在这里，为了自己着想，它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
　　  克己露出了微笑，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认识几个同行，他们会帮我完善这个符文，至于实验品。嗯，你们不是一直在抓那个什么军团的走狗嘛，与其处死他们，不如交给我和我的同伴。” 
　　  阿克塔和阿克托里斯正要发言反对，却被霜狼萨满的导师拦了下来。 
　　  “大酋长，你的意见是？”
　　  罗非看向克己，对方点了点头。  
　　  “这位通灵师决定加入我们了，我信任他。”
　　  “那么，既然大酋长做出了决定，”盲眼萨满点了点头，“我会尽全力，协助这位通灵师完成实验。” 
　　  汉德是第二个低头表示认同的，接着是白爪大萨满和阿克托里斯。
　　   “等我们与外面的人讨论一下后，如果他们没有意见，你就可以开始实验了。” 
　　  “好的，大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