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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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夏姊确认快速甩卖房子的钱和九成财产到手，就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S继续工作和兼职直播。
“Summer,你转岗做销售助理的合同准备好了，等你回来上班就可以让Cherry给你签。”Ambera发来W信。
她加速转岗做销售助理，让Ambera喜出望外。也把培养她成为下一个银牌销售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Summer，直播间少你一天，人气就大不如前，粉丝认准要你。你办好自己的事情，就赶紧回归哦。”小小欣的W信也跳了出来。
吴夏姊笑了笑，看着大老板和二老板同时找自己，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真好啊。
也充满了斗志，正业副业两手抓，都想做出成绩来。
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吴夏姊收到了前婆婆周玉娘的W信。
“吴夏姊！最毒妇人心！你竟然宁愿把房子给卖了，不留给小思、小德住！家里的钱也被你要走，怎么一点都不为孩子考虑？！”
“你怎么那么自私，掉钱眼里了？！你已经这么有钱了，就算栩方有错在先，你这也做得一点也不顾及多年的夫妻情分，赶尽杀绝吗？！房子给你卖，存款给你那么多，你就守着一堆钱过吗？！”
“你等着，栩方现在的收入翻一番，我们很快可以过回好日子的！你不要老公，不要孩子，以后会有报应的！”
……
前婆婆周玉娘的嘴脸，照旧的恶心膈应人。
吴夏姊闭了闭眼，隐忍住心里冒出来的愧疚感，提醒自己“前夫”程栩方做的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攥紧拳头要自己狠下心肠来。
人心不狠，地位不稳！
没一会，两姐弟的语音也发了过来。
“你这狠心的阿妈，让我们租房子住！你对我和阿姐就那么冷酷无情，就不配做我们阿妈！别想我们再认你！”
背影语音里，程思似乎在劝抚着自己的阿弟，前婆婆还在骂骂咧咧不停。
“阿妈……我们阿爸就算出轨，有错在先。但你这离婚房子卖了，钱也不留多点给我们，太让我们心寒了。”程思的语音也发了过来。
听得吴夏姊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不想过多解释。思忖着以后的计划，踌躇犹豫了许久，才把前婆婆周玉娘的W信给删除拉黑了。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则心不烦，不乱。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播放着检票的语音提醒，吴夏姊站起身来，默默地在队伍后面排队。
这坐高铁离开，一走就是一年了。
一年之后，吴夏姊已经从销售助理转为正式的销售，跟着Ambera的节奏一步步地夯实了基础，虽然还未达到银牌销售的成绩，但是势头大盛，也是指日可待。
飞快达要在她老家开设分公司，吴夏姊自动请命过去开拓业务，Ambera欣然应允，直接跟总部申请任命她为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小小欣听到这个消息，没放过这棵摇钱树，嚷嚷着要跟过来，顺便探探市场，也许还可以在她老家开新的健身房、投资塑形高级会馆和美容院呢。
吴夏姊很无奈，只得带着一个成人版拖油瓶到老家开疆拓土。这天，她才把分公司的办公楼选址敲定，和物业签了合同。小小欣竟也任性地直接在她同一栋租下了一个楼层，准备开新的健身房，方便抓着吴夏姊下班后争分夺秒地做直播带货。
两个女人同时忙着招兵买马，好不充实。这天晚上，两人约着去当地老牌的大排档好好吃上一顿犒劳彼此近期的劳累奔波，才刚坐下来不久，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老人身影在垃圾桶扒拉着什么。
“哎哎，Summer，你瞧瞧那个捡垃圾的人，是你以前的婆婆吗？”小小欣指着那个老人，犹豫地问。
吴夏姊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愣怔出神，恍惚地不敢相认。
这、这穿着邋遢，头发潦草，臭烘烘的老人从垃圾桶中钻出脑袋，开心地拿着几个空瓶子扔到身后的蛇皮袋里，抬起满是脏污的脸，赫然是前婆婆周玉娘！
昔日风光无限，徐娘半老的前婆婆周玉娘，竟沦落到如此境地！
吴夏姊看着她弯腰驼背和瘦小好多的苍老落魄的凄惨样，还压抑克制地轻咳着，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小小欣，还真被你说中了。那真是她……”吴夏姊蹙了蹙眉，于心不忍地继续望着那道身影。
“不是吧，怎么这么惨了……”小小欣看不下去，扯下口罩就跑过去了。
吴夏姊也赶紧跟服务员买了几个现成的肉菜和饼，饮料，跟了过去。
这一会工夫，小小欣在看到吴夏姊拎着打包盒过来的时候已经鼻子泛酸，眼睛红红的了。
“Summer，你前夫一家他们现在过得好辛苦啊，太可怜了！”小小欣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平复着情绪。
“你前夫已经差不多一年没再上班了。小思、小德现在也荒废了学业，眼看着要自暴自弃了。特别是你那龙凤胎儿女，听你婆婆说他们后悔以前那样说你，都想你这个亲生阿妈回来……”
“现在你前夫没有经济收入，整个人又没了斗志，颓废得很。你婆婆和小思、小德的日子太难过了，这老人家都这把岁数了，还要捡瓶子、纸皮来贴补家里……”
……
吴夏姊把打包盒递给前婆婆，看着她就地在一旁坐下来狼吞虎咽，问，“程栩方的工作怎么就没了？何况我虽然不跟他们联系，但是每个月都有往他银行卡打抚养费。就算他没了收入，我打的抚养费可以让他们生活得很好啊……还有，小思、小德他们的小妈呢？”
小小欣已经掌握了情况，代为解答。
“那个楚乐乐原本以为怀孕了，你和程栩方离婚，她可以带着和她前夫的儿子风风光光嫁进来。
她哪想到程栩方几乎是净身出户？！她没落着好，眼看着房子没有，存款没有，说好的婚礼也没得大办。
程栩方看她露出贪财的真面目，也没撕破脸，答应她上缴工资，也会去做副业争取早日再买个房子安家。
可她哪甘心？找不到你，一气之下自然就大着肚子跑去男人公司闹！这闹着闹着吧，孩子也掉了……程栩方那国企，能允许员工生活作风有问题才怪！所以工作也没了……
后来楚乐乐出了院，知道程栩方丢了工作，但知道你给他们有打那么一笔抚养费，就吵了要银行卡过去当营养费、分手费了。再后来，她带着自己儿子就和他们断了关系……
这程栩方接二连三备受打击，直接自暴自弃了。你这前婆婆和孩子啊，那就真是可怜了……”
小小欣很是唏嘘。
“怎、怎么都不见他们找我呢？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啊……何况，我之前也跟程栩方说过，我计划一年半到两年之间混出成绩来，最少要回一个小孩的抚养权，把他们往正路上拉回来的。这、这……变故太大了！”吴夏姊有些自责，懊恼自己为了拼事业真的狠心对龙凤胎姐弟俩不闻不问，要是关心一下，何至于到今天才知道他们的生活凄惨呢？
……
“你打算怎么做？”小小欣看着服务员又小跑过来，把吴夏姊点的其他饭菜拎了过来，帮忙接过手。
“婆婆妈，你吃完带我们回去你们现在的出租房吧。我找栩方谈谈。”吴夏姊轻叹了口气。
小小欣便自行回了酒店。
……
“阿姊……”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程栩方在看到自己妈妈背后的吴夏姊以后，瞬间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左右张望着四处凌乱不堪入目，对环境的邋遢很是难为情。
婆婆倒是利落地把客厅的桌子收拾出来了，洗干净双手后默默地去烧水泡茶忙活。
“阿姊，你是过来看小思、小德的吗？他们俩还没放学，你先在这坐、坐。”程栩方拘谨地招呼着。
“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吴夏姊一脸沉静入座，思忖片刻，直白地问，“之前签了离婚协议，财产分了以后，其实你并没有提交上法院对吗……”
“嗯……其实、其实那个乐乐走了，对比起来我才知道你的真心实意是多么难得，跟着我那么多年什么苦都吃过了，妈和小思、小德欺负你，也是我惯的。你以前对这个家的种种付出，都是我们没有好好珍惜。所以我……我也没脸再找你，也不想和你真离了，算留个念想。”程栩方看了看自己妈妈默认的态度，忏悔般诉说道。
“那……小思、小德还乐意我这个亲妈当回阿妈的话，你们也想我回归，我就说说我的条件吧。”吴夏姊叹了口气，终归是于心不忍，率先抛出了破镜重圆的话。
“夏姊！你当真愿意回来家里？！那可真是太好了！”婆婆周玉娘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嗯。但是，刚好我现在的工作重心都回来老家开的分公司上了……只是，以后家里只能我主外，你们主内。对小思、小德的坏习惯、坏思想都纠正过来，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纵容孩子了……”吴夏姊笑了笑，自信地说。
“好好好、我、我、我们都听你的！”程栩方大喜过望，憧憬着未来幸福完整的家庭生活，婆婆也在一旁用力地点头。
“我现在工作和副业都好忙，照顾家里暂时分不了太多时间精力。你如果暂时没有想工作的打算，那先由你来照顾家里吧……
这张卡交给你，密码是两个孩子的生日，我原本就是存着给两个孩子用的……
卡里面的钱可以全部给你安排，房和车都应该足够往高配的买的，以后每个月我再固定给这张卡一万五左右来家用，剩余的我自己还需要投资理财支配。
你和妈先给大家置办下体面点的衣服，买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抽空去找个好点的现房，早点搬过去。车子也是，你看着买吧。”吴夏姊如此这般安排着，“那个楚乐乐的卡，这都一年了，我打的抚养费，也够赔偿她了。我会抽空去停掉，你自己想办法给人家打个招呼。只是，我也不希望历史重演。”
“好好好、我不敢不敢……”程栩方又哭又笑，对失而复得的婚姻很是紧张。
“嗯。那……今晚让小思、小德到我这个酒店来，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吧。”吴夏姊云淡风轻地笑着说，看着窗外夏日里的太阳格外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