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与过 【53】巨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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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当面翻脸药商烟云作者：西门瘦肉
一时间，气氛大为紧张。https://钱掌柜、田师爷和李素问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李素问喝骂道“臭小子，在想什么钱掌柜的问话你没听到么”
李逸云朝钱掌柜和田师爷抱拳作揖，缓缓说道“令媛才貌双全，是贤妻良母的上上之选，这点我早有耳闻，心向往之，能够娶到她乃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此言一出，三个长辈的脸色有所缓和。李素问暗叹，这逆子倒也不至于太荒唐。
李逸云又道“但是我心中早已经有一位佳人，和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敢有负，因此没有福气迎娶令媛，实在是惭愧。钱掌柜若想责罚，便冲着我一人即可，切莫为难我爹爹。我爹爹一直劝我以大局为重，迎娶令媛，可是我心如磐石，不敢再娶他人。”
钱掌柜气得脸色铁青，连续说了三个好，每说出一个“好”字，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田师爷也不住摇头。
李素问气急，反手就给了李逸云一个巴掌。李逸云的脸迅速红肿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脸，低头不语。
钱掌柜嘶哑着声音道“李兄，令郎不愿娶小女，为何不早说偏偏这般戏弄我钱家。两家婚事，已经宣扬了出去，众人皆知小女要嫁入李府。如今，你让小女如何做人让我钱家如何面对泱泱之口”
李素问连忙道“钱掌柜莫要生气，犬子一时犯浑，待我劝他两句。”
钱掌柜站起身来，道“不用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李府是高门大户，我钱家是小门小户，不敢高攀。告辞”
田师爷重重地叹了口气，跟着钱掌柜往外走。
李素问急急忙忙站起来，跟在后面一路赔罪。客厅中只剩下李逸云一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李素问折身返了回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李逸云感觉到父亲又是愤怒又是失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是不感到后悔。如果连娶谁家闺女都不能由自己做主，那做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乐趣不过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他也惴惴不安。
李逸云酝酿了半天说辞，小心翼翼开口道“爹，我知道你在怪罪我不顾全大局，但是不喜欢钱家千金而喜欢半夏是我的心声，我只是实话实说。爹爹不是从小教导我君子待人以诚么我今天这番话很真诚，却让您和钱掌柜失望了。日后我多登门拜访，负荆请罪，缓和两家关系，莫要反目成仇了。”
李素问闭着眼睛不说话，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李逸云在说什么。
李逸云又道“爹爹想打我骂我，尽管动手便是，儿子情缘挨打受罚，但是不让我娶半夏而是去钱家闺女，是万万不可的。爹爹，你就打我出出气吧。”
李素问还是静静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李逸云渐渐感到惶恐，知道父亲是失望透顶了。他想法设法地跟李素问说话，可李素问始终不回答，而他身上对李逸云的失望之意越来越浓。
在忐忑不安当中，李素问过了几天煎熬日子。同时，他的一番肺腑之言酿造出来的恶果开始慢慢显现。
钱捕头去抓捕柜台伙计赵亮，无功而返，说赵亮根本不在老家。广州第一状师宋俊臣又去广州府府衙告状，要求重新审理此案。宋俊臣声称同舟堂兜售假药害死人命，人证物证俱全，而且还羞辱方大为老母讨个说法之行径为讹钱，实在是人神共愤。宋俊臣联合了一帮药行同行，以及广州城内的乡贤父老，请知府大人查封同舟堂。
好在知府杨霈心如明镜，觉得同舟堂不至于兜售假药，而且他自己爹妈当年得了重疾，都是吃的同舟堂的秘方才捡回老命。如果把同舟堂查封了，以后自己和老父老母再得重病又当如何但是宋俊臣咄咄逼人，邀请那么多人写联名信，关键人物赵亮又找不到，杨霈肩膀上压力不可谓不重，只能尽量使用拖字诀。
这拖字诀却是钝刀割肉，令同舟堂极其难受。宋俊臣和方大等人四处宣扬同舟堂的罪状，尤其是方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同舟堂心黑，许多百姓便真的认为同舟堂兜售假药。即便有孙君寿等人自主为同舟堂辩护，却于事无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信任同舟堂。同舟堂的生意一落千丈。
同舟堂店铺里贴着一副对联，上面写着“但愿世间人无恙，宁可架上药生尘。”同舟堂生意红火了好些年，最近的柜台上可真的蒙上了一层灰。除此之外，开始有三三两两的闲汉来同舟堂索赔，说他们家的人吃了同舟堂的药病情反而加重了。也有人说他的老母吃了同舟堂的假药而死，不过他的老母已经死了十几年。
来同舟堂来闹事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来退药的人也在成群结队，生怕买到假药吃死人。李逸云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挑唆，父亲的担心不无道理。在此同时，李逸云还听到风言风语，说他对钱家闺女始乱终弃，答应娶人家，连婚期都定了，却在见证人面前临时反悔，羞辱钱家。钱家与李家不共戴天。
还有人幸灾乐祸，说他们当初上钱家提亲，却被钱家婉拒，说钱家
第十三章当面翻脸(2/2)
药商烟云作者：西门瘦肉
千金本是绝代佳人，非青年俊彦不嫁。如今钱家千金被李逸云抛弃，已为不节之女，身价骤跌，看她以后还能不能待价而沽说不定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个问题。李逸云眼看自己闯的祸越来越大，心里越来越害怕，在家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君明临时召集两家族人商量如何应对眼前危机，李逸云也被喊了过去。在议事厅当中，陈君明远远地扫了李逸云一眼，说“事情已经发生，抱怨他人无用，想出应对之法才是当务之急。一来，我们要去找方大，私下里和解，尽量不再上公堂打官司，即使打赢了官司也失去了百姓的口碑。二来，再派人去寻找赵亮，看看赵亮是不是有鬼。三来，老李，你跟钱家敬修堂之间的关系还需多多用心才是，切不可让逸云再闯祸了。”
李素问老脸微红，欠身道“都怨我平常疏于管教，才酿此大祸，真是对不住大家。”
陈君明总是面带笑容，极少见他动怒，此时也是若无其事一般，说“逸云对半夏的感情，的确深厚，但是陈李族人不得通婚，是两百年来的祖训，万万不可违背。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你也不用自责。咱们兵分三路，好好应对就是。”
陈李两家人按照陈君明所说去办事。陈君明安排人去找赵亮，可惜一无所获。赵亮乃是光棍一个，父母双亡，无妻无子，老家中的亲戚与他都极少走动。邻居们都说好久没看到赵亮了。陈君明只好联络江湖上的朋友，多多注意赵亮此人。他又亲自去拜访方大，企图私下和解，但是方大大门紧闭，给陈君明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李素问打算和李逸云一起去敬修堂拜访钱掌柜，但是李逸云依旧坚持不肯娶钱家闺女。李素问无可奈何，语重心长道“逸云，现在你改变心思，迎娶钱家千金，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不然，咱们同舟堂可真的是大祸临头啊”
李逸云沉默不语，始终不肯松口，觉得陈叔叔和父亲都有点故意耸人听闻，不觉得同舟堂会有什么灭顶之灾。
李素问没辙，只好独自一人厚着脸皮去敬修堂，可惜钱家兄弟都不见客，说是抱恙在身。他灰溜溜回来，明白两家人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大。
过了几日，田师爷登门拜访，来跟钱李两家之间的矛盾做个和事佬。田师爷给李素问陈明利害关系，道“钱家李家门当户对，两家孩子也是郎才女貌极为般配，二少爷怎么就不愿意呢听说二少爷钟意的是陈家的闺女，而陈李两族不得通婚的规矩我也得有所耳闻。还不知你家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李素问一个头两个大，哀叹道“此间道理，我何尝不知只是犬子脑袋一根筋，特别犟，怎么说都不听，还是喜欢陈家侄女。我慢慢劝导犬子，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拖的时间越长，对钱家闺女造成的伤害越大，我同舟堂承受的损失越多。田师爷，你向来足智多谋，身受知府大人倚重，不知田师爷有无良策教我”
田师爷正要说话，突然困意来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得特别没精神。
李素问暗暗纳闷，田师爷刚刚进门的时候还精神奕奕，怎么瞬间萎靡不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轻轻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刹那间脸色大变。
田师爷莫名其妙，问“李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李素问闻着这股奇妙的香味，缓缓问道“田师爷，你莫非在吸食那东印度公司贩卖过来的福寿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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