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往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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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微风时有时无，这会儿，原本平静的地面忽的吹起一丝动静，一片树叶轻柔地被带起，在空中肆意飞舞。
而就在它得意飞扬之际，它在空中的动作骤然一顿，好似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般。
狂风渐作，一片片树叶被刮起向上，但无一例外都好像碰上了一道透明之隔。
四面八方的树叶，在空中被阻隔成形，围成了一个四方体的范围。
而在这四方体的正中间，厉北的身影违反自然规律般被定于半空之中，还保持着将黑焰下压之势。
黑焰处在最前端，原本张扬的焰势都已完全静止，恍若一张定格照片。
心有余悸的林修微舒一口气，稍稍往后退了两步，转而又露出满眼的担忧。
空间凝结，作为空间系魔法中比较常见的一类用法，随着对之理解程度的加深，最终会演化成为神格之中的奥义之术。
刚刚使用神元使用而出的空间凝结术，已经可以将整个目标范围最大程度地全部冻结，若是施术者不解除，被冻结者将会被无限囚禁，直至寿命耗尽。
但是，再强的术法也无法跨越等级上的鸿沟。
降临这灵气浓郁的灵武大陆至今，林修总算凝结起一缕可用的神元。
但是一缕神元仅仅只能爆发出下位神后期的最高战力，况且，这还不是一整缕神元在起作用。
对方可是魔族的贵族啊，神察术展现得明明白白，这位下位神后期的对手还拥有爆发实力的神秘手段。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厉北的双眼先开始有所动作。
他的眼眶瞪得老大，漆黑色的眼仁颤动得厉害，难以置信跃然于表。
再行片刻，他的整个面庞已活动自如。
他震惊着神色，颤颤巍巍说道：“你……你真的是哈迪斯家族的？”
林修可没有工夫回应他。
他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他哪里想到刚刚随意邹出的一个动漫小说中随处可见的名字会令对方如此耿耿于怀。
现在的他，正望向远方夜色中渐渐显露的一抹纯白，目瞪口呆。
随着距离的接近，小家伙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只见它的小脑袋瓜上，正顶着一颗比它整个身躯还要庞大的白色圆球，半条舌头耷拉在外，亡命狂奔。
“这个吃货！”林修咬牙切齿暗骂道。
这货居然将斗神体魄珠给偷了出来。
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将珠子视若命根的宫全自然不会放任这等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即便自己身受重伤，实力大降，也要强撑着率领一众血色军追之前来。
很快，在黑暗中不甚显眼的那一整片的红色便印证了林修的猜想。
但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思将心神放在这方面。
厉北的手指开始解冻了。
“小白！”
一声急切的大吼，令狂奔的小家伙精神一振。它回缩脖子，将头顶的斗神体魄珠猛地推向了林修，自己则是快了几分速度，一跃而起，冲向半空中的那道黑色身影。
林修稳稳接过珠子，看也没看一眼，眼底再次划过一抹银白色。
“奥义-崩裂！”
空间凝结只是铺垫，真正的杀招是此时的空间至高奥义-崩裂，效果是可撕碎目标范围空间，将内里的一切崩坏成万千碎块。
剩余的大部分神元被抽取一空，化作一股看不见的玄奥力量流向被凝结的四方空间。
“等……等一下！”
厉北奋力挣扎着，原本还不能动作的小臂，在他全力驱使下，竟也开始有了微微的移动。
但也只是微微。
崩裂的力量从四方空间的周边开始，渐渐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裂痕蛛网般往中间蔓延，速度可比厉北移动的效率快上不少。
“不……不要！”
“我无意与哈迪斯家族为敌，还请饶我一命！”
毫无意义的求饶，不仅对林修没有任何影响，裂痕更是趁着这个空挡，已然爬上了厉北的身躯。
他的整个身体被一点一点撕裂，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欲裂未破的瓷娃娃，给人视觉冲击极大。
但是这还不够！
一缕的神元原本就只能发挥出与之同级的下位神后期实力，更何况又被分成凝结与崩裂两项奥义，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现在只是凭着空间系的凌越才堪堪拥有目前的作用。
接下来，就是小家伙表演的时候了。
先前的高高跃起，令小白直接落于四方凝结空间的侧面。
它紧抠四爪，稳固身形，同时小嘴一张，一股庞大的吸力产生，通过最外层的一些裂痕，将流转在这些缝隙之中的空间力量尽数吸入腹中。
世界树伴生兽-吞噬兽的天赋神通，可吞噬世间万物，包括能量！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
只见厉北破碎的身躯上，道道裂痕竟开始往里吞噬他的血肉，现在的他，全身终于开始有鲜红色显现。
崩裂奥义的原理便是利用神元制造空间断层，分割目标空间，空间内的一切自然跟随着一起破碎。
但是这个奥义技能仅仅只会对空间的分块起作用，那一整块范围内的空间还是稳固的，所有分块通过裂痕之间的空间力量维系，形成这么一个奇妙的平衡。
如今裂痕间的空间力量被小白尽数吸取，空间分块无法相互之间产生联系，那这些裂痕的结果就是……
形成空间裂缝！
虚空是整个宇宙间最为恐怖的险地之一，内里包含着无数的空间乱流，稍有不慎被刮到，灵魂都能被绞泯灭。这地方，就算是各大体系的巅峰强者也不敢轻易踏足，更何况只有下位神实力的厉北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空间裂缝实在是太小，只有微微那么几丝，造成的作用有限。
看上去的效果就是，厉北被关在“笼子”里，全身的血肉正十分缓慢地被吸入裂痕之中。
虽然缓慢，但以他目前的脱困速度，要想取下他的性命，足矣！
“啊！！！”
“我不想死！”
“我不要死啊！！！”
“给我破开！”
厉北惨叫着，模样甚是凄烈，只见他双目遍布血丝，瞪起如牛，用尽全力想要挣脱。
这时，林修面色大变！
【遭了！】
在神察术的探测下，厉北的气势不断攀升，对死亡的恐惧令他的实力竟又有了极大的突破，下一秒……
轰！
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轰鸣，厉北彻底跨入了下位神大圆满的境界。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是那一小缕神元凝结的空间所能控制得住的了。
他颤巍着身体，虽然还是在不断被空间裂缝吸取血肉，但原本那被崩裂奥义所截开的四肢百体缓慢开始接连，他重新恢复成一个整体。
厉北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配合他那鲜血遍布的面庞，显得更是狰狞可怖。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就算你是哈迪斯家族的又如何？事到如今，此间之事已无法善了。”
“放你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只会给我自己甚至狄更斯家族带来灾难。”
“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他艰难地转了转头，看向周边凝结的空间，笑容更甚：“你确实有一手，不过等到我脱困，便是你的死期！”
厉北张扬地狞笑着。
而此时的林修却慢慢闭上了双眼，似是在感受着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你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