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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哭泣的小月芄

豪门霸宠:傲娇男神追妻难 叶天仪 13041 May 1, 2023 6:00: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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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纳彩,用玄纁、羊、雁、嘉禾、卷柏、九子墨等礼物六十种,各有谒文,赞文各一首,问名,归卜,大吉,太后遣长乐少府、宗正、尚书令纳彩纳吉,黄金二万金,加聘三千,以明大礼。
  次请期,次亲迎。
  最喜欢的儿子好不容易成亲,皇帝很有兴致,许多事都亲自过问,太后那边过目了,他不放心,聘礼和规格一增再增,迎亲的仪仗也选好了。
  太子太傅丞相卫绾、左、右将军、执金吾卫、太常、太中大夫告于宗庙,随太子驾迎太子妃于北阙,入昭阳宫前殿。
  朝中大臣悉数随列在侧,太后居长乐宫,喧闹中难得一片安宁,素姑轻摇着扇,窦太后将名册搁在了案几上,终是不悦,“只怕翻遍整个汉庭,也找不出一位太子妃,是这样规格的,就只差没明晃晃照着皇后的仪仗来了,当年你册封为后,也没有这阵仗。”
  皇后笑着,只给母后剥着核桃仁,也不接话,儿子这婚仪,时间虽是仓促,却更盛大,一丝一毫都没有委屈太子妃,分光无两,别说是她这样半路出家的皇后,便是往前数几倍,也是完全没有的,但皇帝满意阿娇,太子满意阿娇,她这个做母后的,没必要找不痛快。ъīMiιóμ.cοm
  但在老太后面前,是不能这么说的,她不搭腔,窦太后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王娡将核桃仁外头的皮仔细剥干净,碾碎,又倒了些蜂蜜果浆在上头,才道,“以后再看看吧,阿娇若是太骄矜,那也是不成的。”
  是不急在这一时,外头礼官催了三四次,窦太后才起身,去换正服。
  婚仪的事不是阿娇能做主的,太后诸多非议,也是迁怒了,王娡心里门清的,却也只装作眼瞎耳聋,规规矩矩地服侍老太后换上正服,见她老人家还是阴着一张脸,就道,“今日南皮侯携着侄子侄女来了长安,现在就在魏其侯府下榻,想来收拾停当了,也就进宫来探望母后了,到时候,这宫里也能热闹热闹。”
  窦太后有两个兄长,侄孙侄孙女颇多,这几年也常常进宫,尤其侄孙女,这几年来长安城来得频繁,也常在宫中小住,这回也是早两个月就派人去把人接来了,说是侍疾,但其实每日也是围着她打转罢。
  来宫里的姑娘,王娡都好生招待了,每日亲亲密密地照顾着这些娇花的衣食住行,没有半点怠慢,窦太后对她,也就越发满意,这几年又多了个让人讨厌的阿娇,窦太后看她都宽松不少。
  王娡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让太后高兴,左右娶什么人,要不要碰什么人,她那个儿子极有主见,哪怕是亲阿母,也别想摆布他,王娡管不了,也就不推拒地与太后说些面皮假话,全是哄着她开心了。
  偏生窦太后吃她这一套,看她懂事,心里满意,“你这个做阿母的,也得上上心,阿娇不能生,坏的是国储大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王娡诺诺应着,扶着老太后,去未央宫正殿,等着太子和太子妃告拜宗庙后,再来见礼。
  阿娇着十二色锦绣重缘袍,玳瑁华胜,凤凰爵,上着绀衣,下裳皂色,隐领袖,缘以绦,衣着头饰,华丽厚重,她已是第二次成婚,心中宁静,听着太常令的提点,按部就班地走着流程。
  倒是太子刘彻,俊面上一直挂着不自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路上极有耐心,可见的好心情。
  有些长安城与他熟识来往的公侯子弟,调笑一二,他也不生气,与平常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和,倒叫人啧啧称奇。
  也有世家贵女一同赴宴,戚媛和田姝站在一处,旁边还跟着洛阳后之女凤莺,还有几个阿娇不认识的女君,看着她面上虽是在笑,眸光中却都是明晃晃的嫉妒,都快要把银牙咬碎了。
  见阿娇看过去,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来,轻呸了一声,“妖女!”
  阿娇心里觉得好笑,不由便露出了笑容,戚媛看成了挑衅,手中的帕子几乎要扯坏了,“她这亲事都议过几回了,自己不嫌害臊,脸皮也够厚的。”
  “姝姊姊哪里不如她,看看她那头发,连假髻都装不上去了。”
  隔得远,她压着声音说话,阿娇听不见,不过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不由捅了捅旁边正专注着听赞文的刘彻。
  手却被他握住了,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旁人看不出,阿娇想挣出来,却完全挣不动,又怕动静大了,教人瞧出来,只好随他了。
  刘彻握着不动,他手心干燥,却握得紧紧的,好似一松开,她就会跑掉一样,阿娇微微偏头,看了眼他的侧颜,见他认真专注,神情肃穆,仿佛在听什么国家大事一般,心中微微一动,便也沉下心来,认真听着谒文。
  到礼毕,要先去未央宫觐见皇帝,上了御车,阿娇才松口气瘫下肩膀来,“十里红妆,路都堵了,树大招风,舅舅只顾着自己高兴,却不知道,我的后背要被人看得烧出个洞来了。”
  她今日难得地上了妆,淡色的雾眉趁着一双杏眸,衬着烈焰一样的红唇,明艳又妩媚,这样微蹙着眉说着话,倒好像是撒娇一样,刘彻看着,心潮意动,又知待会儿还得面圣,也要见母后和祖母,不好弄花她的妆,便只垂眸,掌心拂过她的脚踝,给她揉捏着,松松筋骨,“辛苦了,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回宫了,忍耐一下罢。”
  站了一整日一动不动,便是阿娇都有些吃不消,腿肿了,也凉凉的,他掌心覆上去,暖意隔着皮肤透进了骨头里,像是贴了一个暖宝宝,舒服了很多。
  什么时辰到什么地方,都是有定数的,太常和宗正管着,不急不缓,又到了黄昏时分,夕阳的光偶尔从被微风吹动的车帘里透进来,合着车辙轻缓的移动声,一切都安宁极了。
  阿娇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过分硬朗显得冷峭的容颜上,心说这人,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后宫里,真是什么事都愿意做了,捏腿都捏得这样好。
  他对婚事这样认真,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阿娇想把自己的腿往外挪了挪,却一动不想动,光看着他出神了。
  刘彻给她捏了小一刻钟,见她正看着他出神,便也不扰她,只将她的手圈在掌心,唇角不自觉勾出了笑意,总算是等得她应口,嫁给他了。
  外头太常令报喊过含章宫了,再往里去就是未央宫,阿娇勉强坐起来,“成亲这么累,让人不想成第二次。”
  刘彻知道她累,听她喊累时,心情却不大愉快,“上辈子你与他成亲时,也是这般心情么?”
  阿娇一怔,有些哑然,上辈子与他完婚,她满心欢喜,那时候还没有武艺傍身,回想起来,却只有紧张和欢喜,别说是三天,就算是三个月,她可能也不会觉得累或者不耐烦的,那时候的阿娇,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一个,装不下旁的东西了。
  他却是第一次成婚。
  阿娇有些理亏,“两个都不是你么。”
  她说着,倒是笑了一句,“是因为我老了。”
  刘彻终是将人拖来了怀里,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你再胡说八道,成亲第一日,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认真一点。”
  他动她的唇,嘴唇上便沾了口脂,阿娇想给他吃干净,又不好意思,最后只是拿帕子给他擦了,“我要有单独的院子,单独的书房,厨房。”
  刘彻拒绝,“单独的书房有,院子和厨房没有,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我们吃住都在一处。”
  有个书房也成,阿娇也不再要求旁的,头靠在他肩上,低低应了一声。
  她就这样软软靠在他身上,满心的依赖,刘彻心中的不虞散了些,指尖给她理着衣服,珠钗发饰,到了未央宫外,牵了她的手道,“走罢。”
  刘启坐在未央宫正殿里,千石秩上的官员随列两侧,翘首以盼的模样惹得朝臣都笑起来,刘启素来随和,今日又是喜庆的日子,也不计较,摆摆手道,“他两个自小定亲,兜兜转转还是成亲了,可见是天定的缘分,朕老早便盼着他们能成婚,这下愿望圆满了。”
  心腹的朝臣便出列说些吉利的话,窦太后听着满耳的恭贺声,有不高兴,也不好表露在脸上,到外头禁卫有拜见太子,太子妃的见礼声,才又抬头去看。
  王娡知晓阿娇貌美,却少见阿娇盛装的模样,这会儿一对璧人进来殿前,却是真正的让前殿都跟着明亮了几分,群臣莫不赞叹。
  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开了,眉眼精致,明艳得像一株盛开的海棠芙蓉,潋滟,又气质清正,立在太子身侧,丝毫不逊色,反而龙章凤姿,让看得人,也不由要称赞一声般配。
  难怪儿子要上心。
  王娡心情复杂,且不说才情,便是这样貌,也都是男子见之忘俗的。
  阿娇随刘彻一道见礼。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妃!”
  宗正按仪程走着,群臣见过礼,一一退出去含章宫赴宴,未央宫正殿里便只剩下刘家的人了。
  刘启看着一对璧人,说了些吉利话,又是劝勉又是夸赞阿娇,成家立业,在刘启看来,儿子成亲了,这才是真正的长大了,他心里高兴,喝了几盅酒,刘彻劝了几句,他也不允,后头是太后硬请了医正来请脉,又让许寿几个伺候着皇帝,先去歇息了。
  “太子,你送你父皇过去。”
  刘彻应了声是,与许寿一道,送父皇出了前殿,反而是刘启,乐道,“放心,大喜的日子,你祖母再不喜欢,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刘彻知晓,却也不想说,旁人成亲都眉开眼笑的,阿娇却不一样,好似对他,或是对这宫中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期待的,喜欢的。
  刘彻索性也不送他了,与许寿交代一声,领着南平转身就走。
  刘启也不怪罪他,只笑骂一句,“臭小子!你连你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许寿替太子说了两句,“太子年少,成亲毕竟是大事,才失了仪态,以后年月长了,也就好了。”
  刘启不以为意,“就两步路,朕哪里要他送。”不听才好呢,眼下汉庭是这般境况,再听,只怕越见衰弱,那时他才无缘见列祖列宗呢。
  知道他不脾性不是个软和的,刘启才放心。
  许寿就不再说了,和几个小宦一起,伺候着皇帝洗漱,歇下了。
  皇后说了些劝勉的话,太后面前,多的也不敢叮嘱,只是赐下些金玉珠宝,窦太后拉着她上下瞧瞧,“倒不想娇娇你生得这般美艳,平时灰头土脸的看不出,这样一打扮,天下女子,哪个能比得。”
  这是要将她比作那妖妃了,阿娇只当听不懂,笑道,“是席承了外祖母的眉眼,又因着外祖母送来的吉服,人靠衣装了。”
  窦太后心梗,听什么都不舒服,索性说开了,“你身为太子妃,理当以侍奉太子为先,不要到处乱跑了,你先前手里那些农事工事,地,矿山,盐铁场,全交给你母后,让她派人接管罢。”
  王娡听得都脸热坐不住,这是女方的东西,便是带过来,那也是嫁妆,就是搁在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强要这些东西的道理,王娡再八面玲珑的人,心中也着恼了,太后想要,却不想背恶名,便拿她当枪使,不知道的人听了,倒好像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体,见钱眼开了。
  偏生一句解释的话说不得。
  窦太后盯着阿娇,目光灼灼,阿娇心中哑然,实在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叩首行礼道,“是儿臣的不是了,早先堂邑侯府接了赐婚的圣旨,儿臣便将农事、工事、农具、犍牛、地,矿山、盐铁场这些,悉数整理,交由皇帝舅舅了,儿臣惭愧。”
  她说着又叩首,“并州三郡的封地是祖母划给阿娇的,如今阿娇身在宫中,无暇顾及,不若将封地退还给祖母,另外找人接手罢。”
  窦太后被她一通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皇后也是松了口气,又仔细看这娇嫩的女儿家,原以为是个直愣子,没想到也不是个简单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窦太后却是不好收回封地的,真的要收,也不是现在。
  窦太后吃了一个软钉子,又挑不出她的错,只得让她起来,又道,“为人妻,贤德大度是一,阿娇你既然命中无嗣,就要能容人,早日为汉庭留下国储皇孙,知道么?”
  阿娇点头,笑道,“谢谢祖母训示,儿臣知晓的,过几日就甄选着哪家的姑娘合适,选做太子的枕边人,尽早诞下子嗣。”
  她这般说着,非但皇后吃惊,连窦太后也惊讶动容,瞧着她一双杏眼里,平静又诚挚,亦如当年帮她治眼睛时,心尖儿不由也跟着颤了颤,颇有些不自在地张了张嘴,却几次都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皇后才笑着打了个圆场道,“你快起来,只是这么说着,暂且不急,哪里有刚成亲就操劳这些事的道理,再急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再者你父皇身体不适,也不好张罗这些有的没的,你多去未央宫请脉罢。”
  阿娇再决定嫁给刘彻时,便已经想过这些事了,心里头也谈不上憋屈不憋屈,难过不难过,像深秋的湖水一样平静,起身道了谢,外头有告太子到,那人一身锦衣正服,没看她,阿娇却觉那目光有如实质,压迫得她心脏里有些发闷了。
  正殿里气氛一时凝滞,皇后笑道,“宴会那边还得过去一趟,不消多说话,远道而来的公卿夫人们还是要见一见的,祖母这里有母后在着,不防事,你们快过去罢。”
  刘彻拜谢过太皇太后和皇后,待阿娇起来,与她一道出了未央宫,往含章宫去,后头跟着的是侍从婢女数十人,已经掌灯了。
  阿娇朝刘彻眨眨眼,表示自己没吃亏。
  刘彻握了握她的手,并不说话,只是下颌线微微紧绷,墨眸深若寒潭,不是熟悉他的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好是坏。
  阿娇心中叹气,也顾不上面子里子,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低声道,“你应当换位想一想,倘若是你,新婚就要听这听那的训言,肯定也高兴不起来,我假笑你就开心啦,我确实很累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刘彻压了一整日的气又翻腾起来,她练武,体力比一般男子都要好,平时在山上,不管是管农事,还是管矿业,偶尔还要亲自上手,比这累一百倍,却也能见她笑得开心,这会儿成亲就各种不自在了。
  是不爱他了,只是瞧着他虎狼环伺,觉着他是只待宰的羔羊,看不过眼,才勉强嫁给他,刘彻理清楚这一节,是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听她那般心平气和地应承太后的话,虽知她别无选择,却也心绪翻腾。
  数次想说,不爱他,便不必嫁了,不愿嫁,便不必嫁了,牵着她的手全是越握越紧,一丁点都不想放手,方才生怕她被为难,心生怯意,会反悔,心中竟是起了些惶然的。
  刘彻自嘲一笑,攥得更紧了,随她罢,无论她怎么想,如今礼数已经成了,她不信他待她好,他也不说一个字,待来日再看。
  他面上无波无绪的,牵着她越走越快,去含章宫,与群臣打过照面,也不多话,便去了麒麟殿外头等,那边女官陪着太子妃一道,见各家世妇夫人。
  “我家阿若最是敬佩太子妃,这一年来学着太子妃读书习字,已经小有所成,还想着日后见着了太子妃,请太子妃指点一二呢。”
  “小女年十五,生性爽直,不如留在太子妃身边,陪太子妃解解闷……”
  她面前被推来了好几个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管这些人目光里多少怜悯,多少打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阿娇假装看不懂那些各有深意的目光,听不懂话中有话的潜台词,一应含混应付过去,心中倒是挺好笑的。
  毕竟她这个太子妃不孕不育的名声在外,太子身边还得进新人,进什么人,还要过她的眼目,这庭中的夫人贵女们,对她那股热忱劲,只差挂出一个牌子来了。
  阿娇应酬了一会儿,只觉得累,好在酒刚过半巡,剩下一半的世妇还没见完,就有女官进来禀告说,太子正在殿外候着,等太子妃事了,一同回昭阳宫。
  世妇们都是过来人,吃吃笑得包容,请太子妃快些过去,不必招呼他们,免得太子久等。
  阿娇松了口气,借坡下驴,略略说了几句场面话,急匆匆出了麒麟殿,香粉味散尽,她呼吸才顺畅些。
  殿里面都是议论声,无非就是夸赞刘彻,有人君之风,又夸赞她与太子如何貌美般配,话虽如此说,语调里却带着些话语未尽的可惜和兴奋。
  阿娇疾步下了台阶,刘彻目光在她面上巡视了一番,见还好,也不言语,牵着她的手往昭阳殿走。
  前后各有二十宫婢掌灯,离他们有七八丈,阿娇走了一截,越走越慢,后头索性停下来了。
  刘彻回身,站定,问道,“怎么了?”
  阿娇恼了,“你怎么走这么快。”她想过会承受些什么,但真正身临其境,却还是心情不好的厌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葩,好似女子除了生孩子,就别无用处了,一旦生不出孩子,就是天大的罪过和笑话,哪怕她身居高位,无人敢明着造次。
  她为什么不重生为一个男子,反正刘家的人都是双性恋,她还不如和刘彻搞同性恋算了!
  男子做事还方便!
  刘彻看出来她在发脾气,微抿了唇,站定看她,眸光压抑。
  阿娇挣了挣手,没挣脱,另外一只能动的手扶着腰,“你知道不知道,为了防止新娘失仪,从昨日起,我阿母、师娘、连带宫中的女官,就看着我,不许我吃东西,只能喝一点点水了。”
  刘彻听她这样说,心气就散了,说了声是我不好,走上前,打横将她抱起来了。
  后头宫女侍从们惊呼声一片,南平疾步上前,想出言提醒,对上太子沉静的目光,又呐呐不敢言,带着宫婢们退得远远的了。
  阿娇看那些人惊世骇俗得好像下巴要掉在地上一样,原本是打算自己下来走的,但实在是倦怠得没了力气,赖在他怀里不想动了,她就这样一路被抱回了昭阳宫,女官们还以为她怎么了,慌忙急火地要请安询问,被刘彻全都赶走了,后头见阿娇好不好的,只是懒得走路,更是瞪圆了眼睛。
  阿娇瞧她们的模样,倒是乐出了声,刘彻见了,凝视着她的笑颜,挪不开视线,“今日一整日,倒是难得见你笑一笑。”
  阿娇一怔,稍微反省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腿,“我笑了的,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宫婢们准备好汤浴,都埋头退出去了。
  刘彻从果篮里捡了两个枣子要给她充饥,后头略一顿,又将那些枣全都扔到窗外去了,给她吃了两块饴糖,想了想,又抱着她去了膳房。
  阿娇知道他是要来找吃的,却见他把她放在外头院子里,自己理了理正服的袖子,就开始摘菜了。
  可把南平和几个跟着的宫侍急得跪下磕头,被洛三洛一几个请出去了,整个膳房都安静了。
  阿娇怔愣,“阿彻,你做什么。”
  刘彻扯了面疙瘩,青菜叶一片片洗干净,火还烧着,倒省了一个步骤。
  “那郅子安不是也给你做饭煮菜,这没什么难的,我也给你做,嫁给我不亏。”
  阿娇偏听他要提什么子安,要被他气死,却也知道今日是自己别扭,惹得他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也失了态,他心中只怕比她还不好受,毕竟他骨子里心高气傲,若非迫不得已,无计可施,如何看得她受气。
  阿娇一时间便有些后悔自己作态,明明已经决定了的,偏又贪得无厌,爱情想要,自由想要,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阿娇扶着窗棂,轻说了声对不起。
  刘彻见她安静下来,眼里好似有了水光,反而后悔方才失言,走过去隔着窗棱拥了拥她,声音低沉,“阿娇,抱歉。”
  他声音低迷,只怕这十六年来,还从未这般挫败过,阿娇吸了吸鼻子,见他宽大的袖子上全是面粉,又没控制好,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吹出了鼻涕泡,揉了揉眼睛道,“不怕,我们不是要一起努力,一起面对么,不管是孩子,还是其它,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他也才十六岁,这辈子甚至更早地收拢起了自己的人,百姓拥戴,朝中文臣武将,也信服他,只是手中没有兵权,一个孝字压下来,难免要戒急用忍。
  阿娇搂住他,额头在他颈间蹭了蹭,“我就是,两辈子踏进同一个坑里,有些不甘心嘛,你好好哄一哄,不就好了。”
  “阿彻,我不后悔和你成亲,甚至很开心。”
  她声音里带着鼻音,刘彻知晓她做了这样的决定,压下了多少她害怕恐惧的东西,心中又甜又疼,眸光望向远处深远的夜,心说她能开心自由的日子,不会离得太远的。
  阿娇肚子咕咕叫,要叫刘彻回去,“让厨子来煮一点粥吧。”
  刘彻不回,拿了菜刀剁菜,非要给她做出一碗面疙瘩汤不可。
  阿娇看他切菜像是切给猪吃的一样,哈哈笑起来,“哎呀,人家子安切菜,行云流水像作画一样好看,你这个真是切一半丢一半。”
  刘彻不悦,又见她笑得开心,杏眼弯弯的,心脏里酥酥麻麻的,也任由她笑话去了。
  先前他知晓郅都给她做过饭,就有留意,只是一直忙,也没什么机会进膳房,好在面疙瘩汤不难,简单煮出来就有清香味,他先前在塞外,学得一手烤羊排的本事,没一会儿厨房就飘出了小羊排的鲜香味。
  阿娇喝着面疙瘩蔬菜汤,听着耳边滋滋滋冒油的声响,口水直流,催促道,“快点快点,肚子饿了。”
  刘彻失笑,翻烤着烤黄了递给她。
  阿娇洗干净手,撕扯下一块来,喂给他,两人分食完,都忍不住笑起来,阿娇把面疙瘩汤也喝完,吃得饱饱的,手帕擦干净嘴,又蹙眉纠结,“以后你想抱我的时候,不要在外面,回了寝宫再抱,不然要有些奇怪的流言了。”
  刘彻道,“不是你喊累,走不动,我才抱你的么?”她从小就是这么个赖皮性子。
  阿娇嘿笑了一声,“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说着,又抬袖闻了闻,“我们回去洗漱了,现在一身的烧烤味。”
  回去她也不想走,刘彻又把她抱回去,到了浴池,阿娇看刘彻甩手,估计是麻了,自己乐得在毯子上打滚。
  汤池有两个,就在隔壁,一个是太子专用,一个是太子妃专用,是活水,雾气蒸腾,刘彻有些心不在焉,任凭她笑话。
  阿娇见他只看着她,眸光渐渐深暗,汤池里的雾气好似增加了空气的热度,自己想起来今夜是人生四大喜之一,不由也跟着脸热,她还没想好,又受不了他的一瞬不瞬的眸光,自己跳起来,往旁边自个的汤池去,在那边泡进池子里,才隔着比半人还高的屏风隔断问,“你是不是就是为了今晚,才给我做饭,哄我开心的。”
  她头发沾染上了水汽,贴在了光洁如玉的脖颈上,露出半截肩膀,看高度显然是跪在池阶上的,刘彻喉咙微动,转身避开她的目光,“你说是,便是罢。”
  阿娇看他只留个后背给她,倒是笑了一声,嘟囔道,“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你藏什么呢,你身上哪里有块疤我都一清二楚的,哈哈,还学个黄花大闺女藏起来。”
  “我太累了,要在这里泡一会儿澡,阿彻你洗好的话,自己先睡,我自己会来。”
  她在那没心没肺地笑,絮絮叨叨的,刘彻看着自己光是听着她声音就已经开拔了的身体,心中暗恼,也不理会她,自己飞快地洗完,先去了卧房。
  阿娇把人念叨走,心里松了口气,她倒是还真怕他今晚要洞房,突然跑过来,那她真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比较为难。
  还得偷摸去一趟厨房,准备点鸡血什么的,应付明日来检查的女官,宫廷无密事,要真让太后皇后知道他们没同房,真是要每日被提溜过去询问一通的,想想都烦。
  她上辈子就在这宫里住了好些年,这汤池也是用惯的,往左下角游过去,果真在靠北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斜坡,这斜坡上头有个凹槽,脖颈恰好能卡上,不高不低的很舒服,弧度也很好,人不会往下滑,再加上温热解乏的花瓣水,没有比宫里人更会享受的了。
  阿娇躺上去,水恰好漫到肩处,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泉水中,疲乏尽数散去,阿娇舒舒服服地长叹一口气,上辈子她真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啊,每日吃吃喝喝,尤其刚和刘彻成亲的那些年,真是志得意满,天下唯我独尊。
  阿娇想着上辈子做的那些傻事,自己笑着,也许是被刘彻一碗疙瘩汤哄好了,她心里竟是格外的宁静安平,成亲,或者是这皇宫,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好似只要刘彻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今晚上要是和刘彻谈论政务,肯定要惹得他不开心,等明日再问问雁门关的事……
  水温一直都是热的,轻轻的哗响声更像是催眠,阿娇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刘彻在寝宫左等右等,看完了一卷兵书,又将雁门关送来的密信处理完,还是不见人过来。
  刘彻耐心地将江陵送来的政务批复完,送出了房门交给络一,让他找官员信使发还回去,见洛一洛三都奇怪地看着自己,目光沉了沉,“看什么,还不快去做正事。”
  洛一洛三几个不敢再看,出去了才忍不住笑出声。
  刘彻听着下属无情的嘲笑,搁下手中的朱色笔,大步流星往浴池走去,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婢屈膝行礼,“见过太子。”
  两人声音压得低低的,“太子妃好似太累,睡着了。”
  刘彻:“………”
  “把人叫醒。”
  两个宫婢应了声是,进去叫人,甚至上手推了推,怕把人推到水里,又不敢重推,过一会儿出去禀告了。
  “太子妃睡得熟,奴婢们不敢大声唤她。”
  刘彻自己接了干净的毯子,摆手让她们都下去,自己踱步进了浴池。
  躺在池子里的姑娘肤色莹白,眉眼精致明艳,被氤氲的雾气染上了一层浅的红,刘彻看过一眼,微侧站了身体,喊了一声,“阿娇,你在池子里睡,也不怕泡皱了。”
  无人应答,刘彻眸光几变,他可以选择丢个什么东西,把她惊醒,却最终选择走过去,在旁边石阶上坐下来,低头吻她。
  阿娇呼吸不畅,还未睁开眼睛就认出了刘彻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察觉到他呼吸一紧,睁开眼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浴池里,果着的,顿时惊叫了一声,出手就要推他,刘彻早有防备,与她过了两招,阿娇没穿衣服,顾及着顾及那儿,难免手忙脚乱,一时倒是被他困在臂弯里。
  阿娇面红耳赤地推他,“你这人这么这样,偷袭啊。”
  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阿娇先前再混闹,她也不让他剥得这么干净。
  刘彻一点点吻着她的眉心耳侧,脖颈,“阿娇,我们成亲了。”
  后头就是池阶,退无可退,前头他整个湿透的衣服贴着她,热度惊人,她动也不敢动。
  阿娇纠结,却是没拦着他的手到处煽风点火,这和默认有什么区别么?
  水声,吻声,水渍声。
  阿娇要败给他了,“我们回寝宫好么回”
  刘彻听这是应允了,微微闭了闭眼才压抑住冲击桎梏的野兽,又不想起身,就这么牢牢压住她,一点点蚕食她的意志。
  她是个意志不坚定的罪人啊!
  阿娇几乎要以头抢地,被抱回寝宫时,全当自己是条被绑着的,被迫的,任人宰割的鱼,全当身体不是自己的,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罪过罪过。
  只这是头饿久了的狼,经不得一点风动,听不得一点声音,她这只鱼,翻过来吃,翻过去吃,到后头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手指头都没了力气。
  她离远了一点,搁在腰上的手臂又把她拖回去,这么烙饼一样的贴在一起肯定会出事,阿娇挣扎着要挪远,发觉她一动,大事不妙,顿时涨红了脸,扭头喊了一声,“刘小猪,你!”
  她喊完,自己倒是咯咯哈哈地笑起来,又因为没力气,笑声便也软绵绵的,刘彻本是怜惜她今日受了累,收敛了些,不想她这时候笑成这样,把人捉过来吻得她喘不上起来,见她挣扎得厉害,挺有力气,就吃了个餍足。
  这个禽兽!
  阿娇还是想笑,刘彻微挑眉,阿娇忙伸手撑住,拿被子裹住自己告饶道,“阿彻,阿彻,休战休战,明日再战好吧。”
  刘彻拥着人,几乎想把人塞进心口去,阿娇抬头看他,笑问道,“阿彻,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定然不是什么好话,刘彻微阖着眼,一手搁在她颈下,一手握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压来他的胸膛上。
  阿娇不依不饶,“阿彻,你问嘛!”
  这个撒娇精,刘彻无奈,睁眼道,“你笑什么?”
  阿娇就道,“阿彻,你听说过一句话么,就是好白菜被猪拱了,看样子,现在,我就是那颗青葱水嫩的好白菜了,呀哈哈”
  刘彻被气笑了,见她不知死活地笑得面色绯红,几乎咬牙切齿,“看你还有劲的很,我也不用太客气。”
  她已经变成焉白菜了,阿娇笑着往旁边躲,又拿腿去蹬他,两人闹成一团,倒把外头守着的婢子们又羞得退出去了两圈,全都站到宫院外去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和汉武帝恋爱的正确姿势更新,第45章晋江文学城首发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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