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凉殿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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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显，不要把这一切告诉小楠，好吗？”柯良川坐直了身子，和方显四目相对。
方显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的查案能力其实很强，可为什么要装出要靠柯楠，才能破案的样子？”
柯良川道：“小楠从小就喜欢破案推理。如果我不装，所有的案子都独自查清，那小楠如何享受得了破案的乐趣？她的身子……我希望，她在短暂的人生里，能够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带着成就感离开。”
“装这么多年，不累么？”方显又问。
柯良川指了指肩窝：“不如先带我去找个大夫？再聊下去，你就真成了小楠的杀父仇人了。”
方显看向柯良川指的位置，鲜血正不断地涌出。
将柯良川搀扶起来，方显道：“我答应你，这一切先为你保密。”
“那就……”
柯良川还没说完，就被方显带飞。
和徐星齐一样，柯良川落地呕吐，差点没了半条命。
这已经是方显放慢了速度的情况下。
柯楠得到消息后，赶了过来，得知父亲没有大碍，只需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她才松了口气。
柯良川沉沉睡去。
整个柯家客厅，就剩下方显和柯楠两人。
“你……”柯楠抬头看了眼方显，又把头低了下去：“你真的是方显？”
方显感到莫名其妙：“额，我不是吗？”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
“我父亲柯捕头……”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方显示意柯楠先说，后者才问道：“我父亲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没死就不错了。方显心里这么想着。
当然，他答应过柯良川，不可能真这么说。
“柯捕头遇到了朝廷在逃重犯。对方实力太强，伤了柯捕头后逃离了沁城。我正好经过那，就带柯捕头回来，找了大夫给他疗伤。”这是方显和柯良川串通好的说辞。
既然父亲没有大碍，柯楠也没有再多问他的事。
不过，她想起来，一大早的时候，她去找方显，后者却匆匆忙忙飞走。
有什么事，比知道她双眼复明更重要呢？
难道跟父亲受伤有关系？
方显注意到了柯楠在思索着什么。
在柯楠问话之前，他记起柯良川交待应对她的方法，立即上前，一把捧起了柯楠的脸。
他微微低头，双眼凝视着柯楠那充满了神采的美眸。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看着那深邃得像夜空般的双瞳，心跳快得都要蹦出来了。
因为双耳听觉强大，她清晰地听见了方显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柯楠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要闭上眼睛？
那些说书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柯楠的眼睛泛起阵阵水雾，脸色也红了起来。
她双手不安地捏着裙摆，终于是闭上了双眼，微微仰起了头。
按照流程，应该是……
方显捧着柯楠脸蛋的双手动了，拇指和食指同时放在了柯楠的眼皮上，将她的眼皮撑开。
开眼！
柯楠：“？？？”
看了好一会，方显才道：“我果然看不出你眼睛为什么会复明，也看不出有没有问题。走，我带你找梁半仙去，让他看看你的视力突然恢复，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方！显！”柯楠一字一字地吐出，声音中明显带着怒气。
“哈？”
“哈你个大头鬼！”柯楠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这是方显第一次看到柯楠生气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唉，女人好难懂啊！
少女情怀如诗，可惜有人文盲。
“不是，你先跟我去找梁半仙，万一你眼睛有后遗症怎么办？”方显赶紧追了出去。
柯楠的双眼是凡心魔给予的，并不属于人类的器官，从科学的角度说，出现排异反应怎么办？
虽然刚才细看，他发现柯楠的眼睛和普通人一样，除了好看以外，并无异状。
方显不是大夫，也不是修士，并不敢肯定绝对没事，所以还是得找个专业的来。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梁半仙了。
房间里，柯良川早被吵醒，后脑勺离开枕头，看向客厅方向，哭笑不得：“年轻人呐……”
柯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尴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当她冷静下来后，还是随方显去了趟烟雨小苑。
只是全程没有理会方显。
经过细细察看，梁半仙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方显担心梁半仙错漏了什么，拉着后者到房间里，谨慎地用纸笔写下前因后果。
不过，他修改了一部分，谎称一切只是巧合，柯良川并没有谋划什么。
得知了这一切，梁半仙更加肯定了：“放心，没有事的，甚至可以说是好事。”
等柯楠离开，憋了老半天的方显终于可以开口，问道：“凡心魔为了附身柯良川，竟然原因将自己的眼睛给柯楠。这是为什么？”
梁半仙道：“附身人族后，凡心魔便能拥有被附身凡人的六感，原本属于自己的，自然是可有可无。附身后觉醒的能力和自由，对它们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如此。”方显灵光一闪，又问：“那利用这个bug，岂不是可以无限治愈残疾人？那些孩子……”
柯良川冒险的行为，让方显看到了治愈城西大院那群孩子的希望。
只要像柯良川那样，许下心愿，让某个残疾孩子复原，然后方显再出手解决凡心魔，就能以受伤的代价，不断治愈残疾的孩子们。
“八哥？你要利用鸟做什么？”梁半仙疑惑道。
“额，不是，就是利用凡心魔的这个特性。”方显解释道。
梁半仙泼了盆冷水：“在明知只是付出如此小代价的情况下，人是无法产生足够强烈的渴求的，也就无法引来凡心魔。柯楠的例子，是很难重复的。而且，你真的当凡心魔都是傻子嘛？这一种族，可是谨慎得很！”
“可惜了……”方显有些失望。
“话说回来。”梁半仙好奇地问：“柯楠好像一直对你冷着脸，你不是欺负人家了吧？”
方显赶紧狡辩：“怎么可能！我就检查她的眼睛而已，也不知道她生什么气。你不也帮她检查了眼睛嘛？也不见她生你的气。”
问了一些细节后，梁半仙竖起了拇指：“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