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井上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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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把一切都告知了张晗彦，也没有等他说什么，就起身告辞了，除了嘱咐他早点休息，也算是留了一个空间给他让他慢慢接受这些往事。
    等回到房间，赵乐萱已经等在那里，和赵炳锐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老赵笑得一脸慈祥，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啊，他家里还缺什么你告诉我们，买好了给你寄过来。”
    林清笑眯眯看了丈夫一眼，转身用手拍拍女儿毛茸茸的马尾辫和胡乱戴着的头箍，留海朝天耸起，“是不是洗漱了一半，临时跑来的？有什么着急话非要现在就说？妈妈也来听一听。”
    赵乐萱嘻嘻笑，“妈妈，你们亲眼见过了，还满意晗彦哥吗？”
    林清点头，“没有亲眼见过之前，就很满意，乐乐眼光很不错，他是个好孩子。”
    赵乐萱看着林清，眼中满是认真，“既然你们都满意，我想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我早就和你们提过，我也知道我这样说脸皮有些厚，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晗彦哥不反对就行。我当时不想和他分开，闹着不想去上学，后来晗彦哥说他在那边开个公司，陪着我一起上学，这些你们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是，还答应过我，如果所有安排我都不满意，不放心和他分开，就由他来征得你们同意，改变我出国上学的决定；他还说，以后我们在一起，我只要管好自己，所有家务由他来解决，……还有好多好多，他为我设想了很多。妈妈，我不想和他错过一分一秒，这种心情你可能没办法体会，但我真的早已决定，这次回去后，去见过她的妈妈，我们就正式在一起。爸爸妈妈，请你们一定要允许并祝福我们！”
    林清的笑容像春风一样柔和，她用手指细细地帮赵乐萱把乱糟糟的留海整理好，声音中饱含着慈爱，“你一直都是个懂事又明理的好孩子，你只要想清楚就行，我们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也……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赵乐萱眼睛都亮了，说起张晗彦原本要打算订婚的决定，林清和赵炳锐商量着元旦时间不够，放到春节来办，她感激地朝父母望了一眼，就匆匆跑了出去。
    林清走后，张晗彦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心疼、愤恨、暴怒、怨怼、珍惜、理解等等，总之是五味杂陈难以形容。
    他现在很想把小丫头好好抱在怀里，紧紧贴在胸口，小心放在心窝，用自己的力量甚至血肉把她层层包裹起来，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突然，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晗彦哥，睡了吗？”
    张晗彦不敢想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他倏地站起身，三步并成两步走过去，一下把门打开，看见赵乐萱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睡衣，头上戴着发箍，顶着一头毛茸茸的乱发，咧开嘴傻笑着站在门口。
    赵乐萱一看见张晗彦，马上纵身跃起手脚并用地挂到了张晗彦身上，没等张晗彦关门，她已经伸手环住脖子、双腿勾住腰身，牢牢缠在他身上。
    张晗彦含笑，温柔地一手托住她，一手关门，慢慢走进去坐到了床沿上。
    赵乐萱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力气大得似乎能感觉到脸上的水花四溅，声音都在房间里回响。
    张晗彦被她的热情感染，只是他却是非常隐忍，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扶着她的腰，刚刚听到的一切让他心里有些沉重，所以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赵乐萱突然间就想起这么晚来找张晗彦的理由，轻轻推开他，然后……挺起胸膛非常大义凛然地说，“晗彦哥，你今天硬了就不必再忍着啦，我们今天就一起睡！”
    赵乐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自己是想告诉张晗彦她征得父母同意了，但到了这里却变成了……
    不管了！她有些激动地想。
    张晗彦却猛然感觉自己头上有一道响雷闪过，隆隆响声撵着他的耳膜而过，他无奈闭上眼睛，眼前很多的金星不断在闪烁。他定定神，深呼吸几次，让起伏不定的胸膛缓缓平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兴奋的小丫头，心里似乎有一种被称为烦恼并快乐着的感受让他的心在翻江倒海。
    女孩子这么主动，热恋中的男人肯定非常高兴；但是，她如此直白的言辞且多次口无遮拦地冲口而出，急切之下丝毫没有顾忌到对方的感受，让张晗彦自认有些强大的神经都觉得有些尴尬和反感。
    好吧，好吧！
    小丫头完全没有错，刚才的话甚至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而且这么晚来找他，应该是刚从爸妈那里过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呃，应该就是这个……好消息。
    很实诚、很可爱、很奇葩、很……独一无二又特立独行的姑娘！
    想到这里，张晗彦强行把那种无奈的违和感压下去，他了解了刚才的林清所说的过往后，也就不再纠结她的言行了。
    虽然她的某些言行相对一般女孩来说，有些出格甚至不可理喻，但深究起来，也只是不够委婉太过直白不给人留余地而已，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处。
    再说，他也快要习惯了。
    退一万步讲，也许催眠就是成功的，把那段往事在她记忆中模糊了，但她从事发后就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话说得不够直白清楚和不及时，导致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化成一堆腐肉，她内心深处强烈的自责、恐惧和懊悔却是催眠无法掩盖和忘却的，所以，她的怪异言行并非她刻意为之，值得他包容和谅解。
    而且，对于她的稍稍与众不同的言行，他也并非没有应对和化解的办法。
    张晗彦轻轻拨开她额头的留海，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眼神柔软，“萱萱，你刚从你爸妈那里过来，说了我们要准备在一起的事情？他们同意了？”
    赵乐萱重重点头，笑容止都止不住，“同意，当然同意啦，他们很满意你呢！”
    张晗彦笑容很轻浅，“满意就好，那……我们一点仪式或者形式都不办？总要有个订婚仪式吧，摆些酒席什么的，请一些亲朋好友聚一聚，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请所有人祝福我们。”
    赵乐萱又重重点头，嘴角都咧到耳朵了，“嗯，要办的，他们说元旦时间来不及，要等到春节，就办订婚仪式，到时我要把寝室的三人全部请来给我做伴娘，嘻嘻嘻嘻！”
    张晗彦没有说话，心里稍微有些分神，计算着办订婚需要哪些准备，一定要办得妥妥当当，让小丫头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地当他的准新娘。
    赵乐萱看他沉默，以为他同意，伸手要解开他衬衣的扣子，却被张晗彦一把握住。
    张晗彦满眼都是无奈又好笑，他把掌心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萱萱，说好了明天回家，把家里按照你的喜好打扮一番，然后，那个家美美的就等着你这个女主人高高兴兴地入住，对吗？
    赵乐萱眼睛亮闪闪，点头。
    张晗彦又亲亲她的脸颊，“所以，今天和明天都要养精蓄锐，一回去就要好好采购。你想啊，我家里没有任何女孩用的东西，上次才超市采购东西太过潦草和简单，大多用不上。而且，在你留学回来结婚之前，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住在那套房子里，所以一定要好好挑选最合你心意的，家具要换，装饰也要换，采购量很大呢！”
    赵乐萱好像有些后知后觉，认同地又点头。
    张晗彦微笑，“我看你的房间长期没有住，还放着植物，你那么喜欢植物，我们家里肯定要有，我们家有四个朝南阳台，两朝北阳台，你好好规划一下，可以放很多很多植物，你设想一下，到时所有阳台上一年四季都有漂亮的植物，肯定是到处生机盎然充满生活情绪，对吗？我只是这么粗略的一估计，都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们回去做呢，”
    赵乐萱非常赞同，猛点头。
    似乎又想起什么，张晗彦又说，“家里装扮好了，我们的好朋友也要请到家里来，在家里办个小型的聚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应该吧？那么我们需要准备很多吃的玩的，总要让好朋友宾至如归吧？”
    赵乐萱仿佛觉得自己思考极其不周，点头如捣蒜。
    张晗彦微微叹气，又说，“而且，你还没有正式见过我的母亲，我们等祭拜母亲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然后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好吗？”
    赵乐萱有些愧疚，差点忘了这件事，垂头不敢看张晗彦。
    “所以，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张晗彦抱着她站起身，把她稳稳地放在地上，轻吻她饱满的额头，目光深邃中似乎又带着一些看不懂的强烈，“以后啊，你想逃……都逃不掉了。”
    赵乐萱傻傻地瞪着眼睛，被张晗彦请出了房门，一边抓着留海，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关门房门，她才后知后觉，嗯……她好像先调戏了晗彦哥，然后……被晗彦哥忽悠了一圈后又调戏了回来。
    好吧，我们扯平了。
    嘻嘻嘻，今天过得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