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首领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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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的某时刻第11章相见不相亲
暮色下的星点光亮拼力抵抗，与黑夜争夺话语权时顽强得像个志满意娇的斗士。
市中心一家外形并不算惹眼的餐厅门前，停泊着寥寥数辆不下七位数字的小跑，彼此隔着两三个位子，保留社交基本的礼貌距离。
装修不同于一般的餐厅。宽敞的大厅中间留出一块地作舞台表演，桌与桌，桌与台之间不规则又足够舒适的隔断设计，让人在欣赏表演的同时也能放松得恣意交流。
二楼是开放式的走廊式台面，透过落地玻璃屏障可见的舞台，相比大厅多了一些私密性，代替了封闭的包厢，适当有度的敞亮。
琴声从闭眼沉浸在指尖世界的燕尾服男人手下缓缓流出，曼妙又舒意。
董鈊倾挑了挑眉，明白桌对面的男人费尽周折请她来的真正目的，绝不是老板口中的“突发事件”。
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多金的贪玩公子被小有名气的明星缠上，分手费谈不拢转告他拍c照、被要挟，微博卖惨p点伤图出来，一波热搜操作就搞惨了他爹公司的股价。
不过他倒是不着急，从她来了以后就只字没提过解决的细节。绅士得帮她拉椅入座，选酒问她喜欢的年份。要不是见过老板那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她真以为自己是过来约会的。
男人找她感兴趣的话题提起，见她兴致缺缺，把嘴一擦，借口起身离开了。
落单后，董鈊倾翻出手机习惯性地滑到熟悉的对话框。从那以后快半个月了，没再出现新的消息。
介意了吗？
失焦的眼睛对着楼下舞台中央的位置，指尖一下一下打在屏幕上，始终不肯退出头像如同政协委员证件照一样的人的界面。
时不算夜，门口的迎宾员又迎进来一对情侣。男子与店员说了两句，转身迎进身后的女子，手虚虚地搭在她身后，似有距离。女子火红的连衣裙，长发挽成髻，俏皮的可爱。
董鈊倾看着女子打扮挪不开眼。要是那位也能时常有个这身打扮，照她天生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也不至于单身至今了。
今年四字头了啊。
堪堪过十二点出了浴室。处心积虑把自己包裹成亟待开封的诱人礼物送到她面前。撩人心曲的嗓音躺在酒店大床上贴耳附声。
「生日快乐」
周沫洮醉了酒不疯也不闹，只是听她说了生日快乐后，冰块的脸上难得地提了笑，像快要吃到蛋糕的小朋友，笑意像融化的蜜糖。会让人忍不住与她一起期待，一起高兴。
董鈊倾躺在她身边，等着她。
接着周沫洮开始絮絮叨叨跟她聊起了天。与其说聊天，不如说是周沫洮借着她甜细的声线开了闸一样，倾吐自己。
董鈊倾睁了眼看她。竟是个女唐僧。
闭着眼说话的时候很像梦呓，平常清晰的发音变得含混，有了点原生老北京的味道。
潺潺细流一样的话从她嘴里淌了出来，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像在讲别人家的事。如果不是董鈊倾听到了开头那个「我」的话。
开心的小姑娘骤地露出一个苦笑。说她军官父亲严苛，舞蹈艺术家母亲鲜慈。家门出入的都是政要，书房里常是争吵。
军官父亲尤其不喜欢生日这些矫情的做作，对节日纪念日毫无知觉，只在十八岁那年告诉她长大了，该考虑她未来的路了。
他们为她选好的路。
只有在她极力往上爬的时候，才会极少地听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心。
「别累坏了。」
周沫洮闭着眼。白得过分的胸口逐渐加快了起伏，暴露了她此时的不稳与脆弱。
董鈊倾抿着唇俯眼望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叫嚣着悸动与克制。只是她看不到。
谁在摸爬中不遭罪、不吃亏，不过这些都、都无所谓了。
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的人，眼角的沟壑盛满雨滴，脸上只有风雨欲来的阴沉。
这张面具戴到现在了，董鈊倾。
她今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它撕不下来了。
良久，在即将溃堤的前一刻，周沫洮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谢谢你。
她最后说了一句。
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董鈊倾把被子掀开的时候，周沫洮已经睡过去了。红红的眼睛还没消褪。握紧被子的拳头还没松开。
是我会错意了吗？
还是，
我不够吸
绝对占有的某时刻第11章相见不相亲
引呢？
董鈊倾兀自摇了摇头。不重要了。
看向周沫洮如释重负的温和睡颜，快抚上脸、想帮她擦掉泪痕的手又缩了回来。
「今天不惑了。」
「生日快乐啊。」
「周沫洮。」
思绪还没从那张脸上拔出来，红衣女回了头，与董鈊倾指下屏幕上的人，毫无防备地、完美重合后撞进了她的眼睛。
周沫洮在店员引导下轻步跟在男子身后，落座，看菜单，唇间偶尔开合。她一连串动作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触眼可及的温柔。
董鈊倾一时愣了神，接踵而来的是一阵晕眩。
上下楼的模糊距离、也能感受到的，因她脸上的笑意而腾升起的暖意。她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
她见过她眼里满是**的样子、无奈娇羞的样子、披霜带雪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她眼里有人的样子。
这就是原因吗。
不。
这就是原因吧。
“你怎么了？”对桌的人回来看她一副失魂的样子，热切地问道。
脸上强装笑脸。指尖掐进肉里没有痛觉。心里某个地方却在用力扎醒她残留的不切妄想。把微微发抖的手藏到了桌下、被另一只手握住。
她张开口，吐出两个模糊的字节。
“没事。”
不应该吗。
她又在希冀些什么呢。
在男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董鈊倾给了他这晚上最灿烂的笑脸，眼里渗透出异常妩媚的光芒。
“我碰到朋友了，下去见见吧。”
在快下楼前亲热地挽起男人的胳膊，略微贴紧的身体显得像个纯良无害的兔子。
准备去咬人的兔子。
“周部好巧啊。”
“倾……倾？”眼神滑到贴紧的臂膀，转身跟人介绍起，还没来得及成为下属的，朋友。
董鈊倾扬起她一贯的明媚，看着两位男士认识后礼貌地互相握了手，自己的手却不往下撤。
“周部今天很不一样，看来是重要的朋友。”
董鈊倾对着对面的男人伸出了手，顶着一张漂亮女人该有的、也是一张最会骗人的脸，盯着他看。男人失了神，手又多握了两秒。
“周部既然在约会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一步了。”微微停顿着重了约会二字。
董鈊倾感觉周沫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但她现在不愿意、也不敢看周沫洮是个什么脸色，五指暗暗加重一点力道，就同人一起背过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出门时已经飘起了小雨。走向不远处停车场的路上，细细密密的雨被风吹着附在了董鈊倾脸上。
董鈊倾感觉心那块位置没了知觉，风呼呼地穿过那片挖空的胸膛，发出呜呜的空响，像在嘲笑她刚刚的可笑行径。
现在她不用笑了，也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