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进入护城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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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王府在往年正是门庭若市的时候，可今年却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偶尔有下人、门客出入，也是神色匆匆，行事低调。仿佛他们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如王氏势起的这几百年，只要他们服软肯退一步，皇帝便不会过多追究，哪怕被迫折损些羽翼，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这次注定不同寻常。
洛阳城表面上的平静只持续到除夕之前。
淳熙十三年腊月二十九日，魏帝宣布中秋夜宴行刺案的调查结果——
太原守将王川，连续几年将朝廷拨给太原的军粮倒卖给犬夷，并克扣将士军饷，致使太原守备荒废，边关防务形同虚设，以至于堂堂大魏都城洛阳，竟混入了数量不菲的犬夷细作，最后酿成了中秋夜上的行刺事件。
至于刺客的身份，似乎比王川的吃里扒外更让人惊讶。这群犬夷细作的主使者，竟是已故的阿史那可汗呼延鞮的长子——犬夷的大王子呼延庆。
这条意外捞到的大鱼，彻底断送了王之汶想要大事化小的打算。如果说王川的罪过多多少少还有些能通融的余地，那么呼延庆的出现则是一个绝佳的靶子，不仅捶死了王川，甚至还能把整个王家拉下水。
更何况，魏帝看起来并没有想要通融的意思，在宣布调查结果的同时，紧接着便下令将王川就地处斩，并撤去了王之汶大司农的官职，同时寻了个由头将和王氏关系或近或远的官员们都处理的七零八落。ωww.五⑧①б０.℃ōΜ
这一番操作可说是干脆利落得很，比寒冬飞雪还要让人遍体生寒。
王之汶在此之前极尽拖延之能事，一开始想尽办法要把王川捞出来，等中途发现无力回天之时，才终于调转方向想把自己给摘出去。然而为时已晚，风家、谢家联手，摆明了是要置王氏于死地，风执明亲自出手，自然不会留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而由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串联起来的各世家，也都嗅到了此番风、谢两家的决心，纷纷袖手旁观，冷眼看着王之汶在网中垂死挣扎。
尽管仍有些和王氏关系紧密的世家，出于自身势力的考虑，不愿王氏就此没落，想要再尽一分努力。可第二天便是除夕，大魏自除夕起至元月十五日止，是连续半个月的春假，期间包含了正旦和上元两个节日，朝廷上下全员休假，上个书都没人接。
而还没等他们着急多久，转眼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边关来信，太原告急。
云子昱是在正月初八知道的这个消息，彼时云凌还在文康苑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探子。
直到正月初八这天，云凌发现文康苑乃至整个朱雀街都沉寂下来，原本人声鼎沸的文康苑直到下午过了未时都是冷冷清清的，仅有的零零散散几桌客人，交谈间也小心翼翼、措辞含混不详。
他预感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塞钱给一个看起来最机灵的小厮，这才得知边关告急的驿报昨夜刚抵洛阳，魏帝连夜紧急召见朝中重臣的事。
几位大臣深夜觐见，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封锁消息，不过一个早晨，整个洛阳的高门大姓基本都知道太原出事了。
云凌连忙赶往云子昱的住处将消息告诉了她。吃惊过后，云子昱简单思索片刻，便径直前往大将军府。
赵晟此时刚刚从宫中回来，正要让人去找云子昱。
两人一见面，都没有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师叔，太原现在怎么样了？”
赵晟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容乐观。”
见他这副神色，云子昱也不由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赵晟语气严肃，简要解释道，“除夕当晚阿史那的二王子呼延弥，带了五万精兵直逼太原城下。年前王川奉旨入京接受调查，留在太原守城的只有副将裴钰。”
云子昱皱起眉头，“裴家世代镇守太原，裴钰本人也素有威名，按理说有他在，守城应当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但王川入京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还带走了朝廷交与太原守将的虎符。没有虎符，裴钰就算身为副将，也无法名正言顺地去调动镇守在太原的兵马。”
“都兵临城下了，他们还要等一枚虎符才肯动？！”云子昱为太原军备的废弛感到震惊。
赵晟再次摇摇头，“陛下即位以来，格外重视用兵的规矩。没有皇命，所有军队一律不得擅自行动；没有虎符，所有守军一律不得主动出击。所以，王川带走了虎符，除非太原城破了，太原守军都不得出城作战。”
“……”这规矩云子昱不是不知，但她没有想到，这些常年在边关守城的将士，居然也固执地这么一折不扣。
“所以，只能守，不能战？”
“是，”赵晟点点头，他看见云子昱想要说什么，“裴钰定然会尽力组织主动出击，但王川不在，太原守军也不是他说了算。
“王川此人贪婪且心胸狭隘，他在太原不仅贪污军粮，致使十万守军只下发到不足一半的军粮，还排挤裴家，在军官里四处安插自己的眼线。眼下他入京了，裴钰想必也难以控制局面。”
云子昱听得心里越来越凉，“那照师叔推测……”
“太原，多半是守不住了……”赵晟只有一声叹息。
太傅府。
太傅顾潜的夫人岑氏在原地神色忧虑地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凑到了书房前，对着里面的人劝道。
“夫君，都好几个时辰了，从早上一睁眼你就一粒米未尽，一滴水未沾，身体怎么吃得消……好歹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啊！”
顾晏沨听到母亲的轻呼，看了一眼窗外，雪花纷扬的景色恰似自己胸中翻涌无数的思绪，他从沉思中回神，也跟着劝自己的父亲。
“父亲，先用膳吧。眼下，我们如何忧心也无法赶到现场左右太原的局面。”
近年来衰老之势越发迅捷的顾太傅在软榻上闭了闭眼，只是长叹一声。顾晏沨明白他这是妥协的意思，连忙示意屋外的人将饭食、药汤都端进来。
一时间，寂静的会客室只有杯盘轻碰的声音。
顾晏沨环顾一圈屋内的其他人，会客室内皆是顾氏自己的本家人，共五人，除了他们父子，其余三人都是听闻消息之后赶忙过来的。
自从顾潜身体抱恙以来，便渐渐力不从心，原本他打算自请乞骸，但陛下一直不允，还宽慰他不需事事亲为，只要留在职位上就是帮自己坐镇朝廷了。
顾潜感慰陛下体恤，也不再提起辞官让年轻人接替自己的说法。但顾晏沨现在一个个看过去却觉得，父亲不是不愿退，是不能退。
陛下强留顾潜在朝，就有理由不让顾氏的新人接替他身居重位，而父亲年老多病，注定少能参与朝廷事务。如此一来，便可以削减顾氏在朝中的影响。
至于顾氏的新一辈，可以说是青黄不接。
顾潜壮年生子，独子顾晏沨差不多和他同辈分的人差了一代。中间这二十年，顾氏几乎没有成器的本家子，全是平庸之才，太平时节守成还可以，暗潮汹涌的局面却是支撑不起来。顾潜也看出来了，没有强行将他们提拔上去，于是眼下除了他之外，族中官职最高的竟只有会客室里的这三位了，然而其中没有一个是被要求今早入宫觐见的。
虽则顾氏底蕴深厚，门生故吏甚多，顾晏沨本人也是新一代中首屈一指的俊才。但顾氏等他长大，确实已经等得够久了。
顾晏沨心中下定决心，他看向那位已是强弩之末，整日缠绵于病榻的当朝太傅，目光温润而坚定。
“父亲，我准备好了，让我入朝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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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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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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