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属于此刻的，少女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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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可雅在病床上了躺了两天，才苏醒过来。
    而布呦呦也在病房外守了两天，因为布子霍和季婉华始终不肯让她进去。
    “雅雅，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看着宝贝女儿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季婉华心疼极了。
    桌上放着新倒的水，季婉华连忙端过来，嘱咐陆可雅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躺了两天，加上失血过多，陆可雅有些脱力，水杯都端不住。
    “让妈妈来。”
    季婉华心疼极了，端着水杯一点一点喂女儿喝水。
    此时此刻，季婉华有多心疼陆可雅，就有多憎恨布呦呦。
    “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他，我们雅雅怎么可能会有事。”
    几口水下肚，陆可雅感觉体力稍微恢复了点。
    她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面容憔悴的父母，很是触动。
    “妈妈，我没事，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看看自己头上的绷带，还说没事？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死丫头！”
    记忆一点点复苏，陆可雅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救人而已，没想到那么巧就是布呦呦。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陆可雅自己也挺无语，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必要去后悔。
    得知布呦呦一直守在外面，陆可雅有些动容。
    “爸，让她进来吧。”
    陆可雅知道以季婉华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
    那就只好让布子霍出面了。
    见女儿坚持，布子霍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布呦呦跟陆曼华一起进了病房。
    亲眼见到陆可雅醒过来，悬在布呦呦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只是，左右这份人情是欠下了。
    “你还好吗？”
    鉴于两人之前的关系，现在说起话来，难免会有些尴尬。
    不等陆可雅回答，季婉华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
    “会不会说话，你自己没长眼睛吧？要不要你也被撞一下看看？”
    “啧啧，怎么当了阔太太，说话却越来越没品？”
    陆曼华当然看不惯自己的女儿被别人骂，尤其是最没资格的季婉华。
    见到这位故人，季婉华有些发怵。
    但她现在好歹也是知名制作人布子霍的太太，她可以有底气。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担心两位妈妈在病房里吵起来，陆可雅连忙开口。
    只是同布呦呦一样，觉得尴尬，所以语气里多了些生疏。
    布呦呦将果篮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人，反而因为一场车祸有了羁绊。
    布呦呦愿称之为孽缘。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陆可雅救她在先。
    “那天的事，很感谢你，虽然是意外，但确实是你救了我。”
    “我要知道那是你，我肯定不救，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总之，以后需要我做什么，就找我。”
    布呦呦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词穷的这一天。
    “不用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布子霍突然开口。
    “你跟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联系，我想雅雅也是这个意思，对吗雅雅？”
    “没错。”
    这令布呦呦有些为难，知恩不报也太不像话了。
    可是该怎么报答，布呦呦确实不知道。
    她倒是知道陆可雅想要什么，无非就是薄绍洋。
    可总不能把薄绍洋拱手让人吧？这对他也不公平。
    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尴尬。
    布呦呦求助似的望向陆曼华，希望足智多谋的老妈能够解救她一下。
    接收到讯号，陆曼华悄悄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布呦呦放心。
    “你们也别搞得好像我们占便宜似的，要不是你们家闺女，那现在躺病床上的就是我闺女，所以表示感谢很有必要。”
    但鉴于两家的恩怨，一般的答谢方式自然是行不通的。
    陆可雅一脸不屑。
    “谁需要她的感谢啊？如果真想感谢，那就把薄绍洋让给我。”
    果然如布呦呦所料，陆可雅还是心系薄绍洋的。
    但感情的事情不能拿来当做筹码。
    “你也了解薄绍洋，即便我肯，他也不会肯。”
    尽管布呦呦说的是真话，陆可雅还是觉得她在炫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说什么报答的话？我不缺钱也不缺朋友。”
    她缺的是薄绍洋。
    这种被人拿捏住软肋的感觉，真的太不爽了。
    布呦呦很想骂人，但是又不能。
    情绪无法宣泄，这令布呦呦很崩溃。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布呦呦只好打起了退堂鼓。
    在陆曼华的陪伴下，两人走出了医院。
    看着如同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的女儿，陆曼华挽起她的手臂。
    “你别难为自己了，这本就是无解的事情。”
    “妈，你知道的，我宁愿欠陌生人的，也不想跟那帮人扯上半点关系。”
    陆曼华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神情一片柔软。
    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才可以表现得像个孩子。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
    被救是出于对生命的共情，难道要因为被救捆绑自由吗？
    那跟另一种牺牲有什么区别。
    布呦呦叹了一口气，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只觉得甚是迷茫。
    这两天她一直待在医院，薄绍洋为了照顾小宝也没再出现过。
    眼下，她除了陆曼华，也没有别的可以商量的人了。
    就像陆曼华说的，她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自己。
    “算了，不想了，妈，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
    她有多久没合眼，陆曼华就有多久没睡觉。
    她还年轻，陆曼华却不一定吃得消。
    于是，陆曼华跟着布呦呦回到了薄绍洋的别墅。
    “外婆！”
    布小宝一看见陆曼华，兴奋地冲了过来。
    “我的乖小宝！”
    陆曼华一把抱住布小宝，开心得脸上都起了褶子。
    所谓隔代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明明才两天不到，可布呦呦看着薄绍洋凹下去的脸颊，不禁疑惑。
    “薄绍洋，你熬夜挖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