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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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您，很有自知之明呢。那么，请务必专心准备新书，每天和我确认进度。要是再无故失联，可不是上门‘探班’能解决的了哦。”
转了转手指上挂着的钥匙，木村里香踩着高跟鞋潇洒地转身离去。
“喂喂，别擅自把别人的备用钥匙带走了啊！”
目送对方倩影消失在楼梯间，森罗才意识到自己房间“主权丧失”的事实。
“好累……”
关上房门，换上睡衣，森罗一头扎入了柔软的榻榻米被褥里。
“原来，这个世界，不但有‘魔鬼筋肉女编辑’，还有神神鬼鬼的超自然存在，以及专职负责处理的机构和人员。”
“那么，我的‘重生’，还有这个《凤凰衔书》，又是因为什么超自然因素呢？”
一头扎进被窝里，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两天让世界观坍塌的经历。
“对了，刚才，好像不小心用了那什么‘遣词’，还失败了。这个权能，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一下。”
“‘遣词’的间隔时间，应该是和‘字’独立计算的，但是要怎么用呢？”
“必须带上已获得的字的话，那么，安静，寂静，肃静……”
【遣词「安静」，失败。】
【遣词「寂静」，失败。】
【遣词「肃静」，失败。】
森罗随口试着念了几个词，却还是失败了。
“包含了一个‘字根’，怎么算都该有50%成功率吧？是音量太小，还是我不够专注，总之再试试看……”
起身盘坐，他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在词语之上。
“镇静！”
【遣词「镇静」，成功：视线内目标，强制进入安定状态。】
“视线内目标，可是这屋里……就我……一个……”
森罗茫然四顾，当视线落到窗户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时，忽觉眼皮一沉，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开始乏力。
“原来，我对‘镇静’的理解，居然是这样的吗？”
他一头倒在榻榻米上，在疯狂袭来的睡意中，闭上了眼。
……
“一切诸法，虽现种种差别相，然其自性皆为绝待清净。”
幽绿雾气翻涌，一道道身披黄袍的人影若隐若现，虔诚的诵经声此起彼伏。
“证悟此自性清净之理，乃离差别之妄执。”
虽然被黄袍遮蔽了面容，但依旧能通过体型和声音，辨出这些人男女老幼皆有。
“自他共受永劫真实之大乐，是金刚萨埵之内证，即所谓大乐之法门。”
他们或站，或坐，或跪，甚至有男女呈双身佛之姿，虔诚诵念着意义不明的经文。
“翡翠梦境，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嘛。”
此时，眯着吊角眼的森罗，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站在这无穷无尽的绿雾中。
他的身上，不再是平日里那身立领学兰服，而是与这些人同款的黄袍。
“总感觉，像是睡着后被强行拉去参加某种非法宗教集会……混蛋，我只想睡觉啊！”
眼前这个古怪的梦境森罗并不陌生，正是害他梦中清醒、睡眠严重缺乏的罪魁祸首，翡翠梦境。
“我在梦里越来越清醒，内容也越来越真切了，这应该不是好事吧。”
这一次比一次真实的梦中场景，让他隐隐有种不安。
“吵死了，念经念得让人脑袋爆炸混蛋，你们梦里也不用休息的吗？”
经文入脑，带来针刺般的头疼，让森罗烦躁地捂住了脑袋。
“新人，沉下心来，静静领悟神明的气息。”
距离较近的雾气中，一名身披黄袍的男子，朝他看了过来。
“你是……”
“同为翡翠之梦的神眷者，汝可称吾为‘传道者’。”
自称“传道者”的男子，虔诚地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
“传道者……”
这眼熟的姿势，与森罗记忆中，立在坂田家屋檐下那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你难道是，去过坂田家的那人？”
森罗试探着问道。
“你知道坂田……不错，那具‘容器’，是我尊神谕悉心培育的，只差一点就成功了，却被基金会碍了事。”
“传道者”微微颔首，语气有些唏嘘。
“容器？培育？混蛋……”
“坂田一家，还有那些被困在屋里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确认“真凶”就在眼前，想起坂田一家的惨状，森罗低垂着头，捏紧拳头朝对方走去。
“作为从那栋房子里活下来的人，我会为他们讨个公道！”
但任凭他如何前进，却也无法越过二人间的雾气，拉近丝毫的距离。
“活下来……原来如此，不识好歹之辈，是你破坏了阵法。”
看着愤怒的森罗，传道者兜帽下方那对沧桑的双目，泛起怨毒的光芒：“胆敢阻扰神谕，要是让我找到你……”
“初临神眷，蒙昧未开，非其之过。”
黑雾深处，一道温文尔雅的男声，平静地传来。
“他的神性很好，能经受的洗礼次数越多，‘觉醒’之后的成就便越高。”
这声音里透着宁静、温暖、威严和睿智，让人心底毫无抵抗地升起崇敬与信任之情。
“神明大人，是吾狭隘了。”
听见这个声音，“传道者”连忙谦卑地跪下，用额头不断敲击着地面，不再理会森罗。
“请神明大人，开坛说法，引吾等入超脱之门。”
“表显金刚萨埵内证之大乐法门，显示出烦恼即菩提之极义。”
“唵摩诃伽罗耶婆娑诃。”
“唵摩诃伽罗耶婆娑诃。”
因为这道声音的出现，雾中其他人影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诵念经文的音量和速度陡然暴涨。
“刚才说话的是……”
森罗刚想循声看去，那道男声诵念的经文越发震耳欲聋，仿佛化作无数枚狭长细针刺了过来。
他只觉有无数晦涩难解、歇斯底里的“知识”，强行挤入大脑。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逻辑、理智全都开始土崩瓦解……
“吵死了……安「静」！”
【你使用了「静」字，临时获得绝对理性。】
【意志（临时提升）：99（心如琉璃）】
【状态：绝对理性（真正的大贤者，敢于直视一切）】
低声怒吼后，那滔滔不绝的经文和疯狂入脑的意识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