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一心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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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第一时间就让陈平杰领着自己去了江中市。
作为江天省的省会，这里所展现的一切都呈高速发展的状态。
从机场下来后，车子才刚刚驶进郊区，入眼便能看见两旁高耸入云的大厦。
马路宽阔整洁，行人道上绿树成荫，砖块铺的平整无比，还有专门的环卫工人拿着把大剪子修建绿化带。
“这里, 似乎比前世要更发达一些。”楚君望着这座欣欣向荣的繁华大都市，不由在心中感叹。
这个世界内因不存在全球流行病爆发的缘故，世界线的走向也发生了蝴蝶效应。
几年的时间里，世界范围内都在以超高速的姿态发展。
科技相较于前世要更发达，百姓们的经济水平也在这几年内突飞猛进。
除了干净的城市面貌与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之外。
江中这座城市还汇聚着几乎国内最顶流的各大文化娱乐公司，可谓是华夏的文化输出圣地。
游戏行业的巨头集团，十游、企鹅、网南的总部都坐落在此处。
相应的游戏娱乐线下发展也一片繁华。
尤其是在江中市的将军街一带, 更被死宅与玩家们号称是华夏小秋叶原。
不少的女仆咖啡厅, cos店都坐落于此，闻名国内的岫羽轻阅读书店，主打销售国内外的各大漫画与轻文学。
哪怕是游戏这种小众文化，在将军街也能找到不少家游戏线下体验馆。
将军街，也是楚君此行要前往的地方。
颜颂果在这条街买下了一套公寓间，把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就开设在此处。
取景或购买一系列相关道具，直接下楼逛一逛就能找到想要的，十分方便。
“嘶……我记得上次是在这里的啊，怎么找不到路了。”陈平杰在人群熙攘的街头左顾右盼了半天，愣是没从琳琅满目的霓虹招牌上看见那家公寓的名字。
无奈之下，陈平杰给自己表妹打了通电话。
“表妹，我们到了，你下来接一下我们？”
那头传出一道闷哼。
“真麻烦。”
“……”
“等着。”
“好……”陈平杰尴尬的挂断电话，又讪笑望着楚君：“楚总，您别介意，我表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
“按理来说，你这个做负责人的, 官职应该比你表妹大才对。为什么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楚君疑惑道。
“这个……说来话长，主要是……”陈平杰话还未说完, 就听见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有路人发出一声惊叫。
原本熙攘的街道在某栋楼下，忽然如同满是尘埃的盘子滴入一滴清水般，散开了一片真空地段。
楚君侧目望去。
发现在真空地段的正中央。
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女孩，身披着一件医用白大褂。
本该洁白的褂子此时沾满了鲜血。
手里还倒提着一把尖锐的小刀，刀尖朝下，滴溅着似血非血一样的黏稠液体。
在女孩的脸蛋上，也有朵朵血花晕开。
配合上她那平静的表情，一双淡漠到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眼神。
即便是在将军街这种遍布奇装异服coser的地方，她都显得格外扎眼。
“主要是……她的行为有时候太出格了……”陈平杰这才吞了口唾沫，尴尬笑了笑，把刚才的话补全。
————
“所以说只是最近又接了个医院题材的游戏吗？虽然能够理解你想要代入游戏的心情，但是也不至于非要穿成这样做游戏吧……”陈平杰在了解了来龙去脉后，这才苦笑着劝道。
结果下一秒，一把沾血的刀尖直指陈平杰的眉心，吓的他浑身一颤。
又见女孩檀口轻蹦出一个字。
“洗。”
“好……好好。”陈平杰无奈笑着接过道具刀，钻进洗手间替自家这个麻烦表妹清洗刀具。
楚君则借机环顾了一眼四周。
公寓本身的装修是非常精细富有格调的。
从地墙贴上雕刻着的复杂精致的花纹，可见一斑。
只不过在这个女孩的糟践下，整个工作室都显得凌乱无比。
深色的窗帘阻挡住了外界的阳光, 屋内昏暗一片。
几台公用电脑凌乱横陈，各自显示器上都显示着不同的项目软件。
在一旁还有一支木画架, 画纸上是各色颜料随意交织而出的，歪歪扭扭难以分辨出来的画作。
颜料盘的摆放更是随心，有一罐颜料倒扣在地上，猩红色的色泽顺着地板纹理扩散蔓延。
如同凶杀现场。
绕使楚君也被这一幅架势给看愣住了。
这个工作室……
是曾经屠榜ttgame平台的松果工作室？
你说它是地狱绘卷楚君都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坐。”颜颂果目光古井无波般，对着楚君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楚君的目光从室内环境收回，在颜颂果的脸蛋上稍微停留了片刻。
很多女生都喜欢依靠着发型来修饰自己的脸部不足。
颧骨过高的女生通常会留长两侧的鬓角来遮盖，使得整体看起来更秀气。
额头不够饱满的，则喜欢留一撮刘海。
脸蛋整体太过圆润的，则会用公主切来达到将脸部拉长至瓜子脸的视觉效果。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扎着高马尾，没有任何的发型修饰。
一张白净的脸蛋却完美动人。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
她有很厚重的黑眼圈，或许是在下班回来还熬夜制作游戏导致。
但即便是黑眼圈仍旧不能让人偏心的给她打出低于接近满分的分数。
即便是一群校花站在一排，她的颜值或许都是最能打的那个。
与唐望月几乎平分秋色，不同于小丫头活泼青葱的美，她是另一种柔静的美。
目光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
楚君倒也没客气。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顿时，感觉屁股底下有点膈。
随手一拽。
拽出了一条柔软的淡米色罩子。
楚君的手僵在半空中。
跟眼前的女孩对视了一眼。
手里抓着的那件女孩子的贴身衣物，让他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当然，只是楚君单方面尴尬。
颜颂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的甚至让楚君怀疑她是否得了渐冻症，肌肉萎缩这种病。
更让楚君觉得诧异的是。
颜颂果压根对这件小罩子丝毫不关心，而是开门见山询问道。
“作品。”
“是一款以沙滩排球为主题的……体育游戏。”楚君用力咬字，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射击游戏兜住了。
沙滩排球目前他做不出来。
而且就算能做出来。
也不会以君月公司的名义开发。
好不容易打响的口碑，要是直接开发出沙滩排球这种游戏，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盯上。
毕竟君月游戏的粉丝群体中，有不少还是比较传统的粉丝，第一次接触到游戏这种新鲜事物，贸然制作沙滩排球，很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顺便，开了彻查之眼一扫过眼前女孩的属性。
看看她是否真的跟陈平杰说的那样，是自己值得将游戏托付的人。
【颜颂果（sss级角色）】
性别：女
年龄：19
策划能力：s
运营能力：s
美术能力：s
音效能力：s
编程能力：s
潜力：sss
描述：万众挑一的天才少女，存在着极大的未开发潜力。年仅19岁便凭借着傲然的天赋从江中大学顺利毕业，参加工作后更是一鸣惊人，凭借着对游戏领域过人的嗅觉与天马行空的丰富想象力，成为了十游的镇司之宝。对游戏痴迷到了一定程度，成为游戏制作者仅仅只是因为苦于玩不到好玩的游戏。喜欢在制作游戏时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游戏剧情，喜欢对游戏内的角色进行扮演，以此来增加代入感，从而制作出更优良的游戏作品。
……
鬼鬼，五边形战士啊……
说实话，这是楚君目前以来遇到的属性值最离谱的游戏从业者了。
唐望月那种妖孽，也只是在美术方面的造诣达到了顶级。
而眼下这个女孩，五项全能且不说，潜力更是拥有着sss级的爆表指数。
这要是调教好了，自己的主线进度何愁不蒸蒸日上！
楚君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定要把这女孩给抢到手！
让她全日制的为自己服务！
嗷，为自己的游戏事业服务！
颜颂果作为十游公司老总都高度赏识的人才，指望着对方放人。
甚至不如指望着十游老总哪天敲开自家门，把十游的所有股份双手奉上来的现实。
那就只能明抢了！
开出让颜颂果自愿跳槽的条件。
人是自己过来的嗷，跟我楚君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哪天就忽然想透了跑过来找我了，你情我愿的事。
这你们十游总不能赖到我头上来吧？
不过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嫩豆腐。
奶还是得一口一口嘬。
抛开心中所想，楚君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插入u盘。
将游戏框架给颜颂果展示了一番。
颜颂果几眼扫过后，合上了电脑。
“另外一款。”
楚君眉头一挑。
从刚才来的路上，陈平杰就跟他说过。
按照自家表妹的性格，一般来说，只有第一款游戏入了她的眼，她才会去询问第二款游戏的创意。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游戏的框架我没有制作。”楚君刚开口，就见颜颂果轻轻双手交叉，用肢体语言比划出了一道x。
然后，对他摇了摇头，目光又旋即眺望向门口。
似是在请他出去。
颜老师真的很严格呢。
“游戏创意可以吗？”楚君又道。
颜颂果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楚君这种甲方，表情不由一愣。
以往的甲方通常都会带着两款游戏框架过来。
因为有游戏框架，才能敲定接下来具体的游戏走向。
只有游戏创意？
那被pass的概率太高了。
光靠一张嘴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所以现在见楚君主动提出游戏创意。
颜颂果一直平静的脸蛋，有了些许的变化，眉头微微轻蹙。
“游戏创意，要求高。”
或许是怕楚君听不懂她的意思，她又补充道。
“很高。”
说完，她也在观察着楚君的表情。
楚君的表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愣神，反而愈发镇定的将腿交织叠加在一起，朝着沙发上靠了靠。
“这样吧，你说个游戏类型，我给你提供游戏创意。”
开玩笑，自己手里捏着的可是整个地球的游戏资源。
很多游戏虽然做不出来，但是创意有的是！
颜颂果并不知道楚君在想什么。
她只感觉眼前这个男生，是来捣乱的吧。
“格斗类型。”
“我这里有三个预备创意，《铁拳》、《真人快打》、以及《死或生》你要听哪个？”
颜颂果的表情明显怔住了。
本以为这家伙满嘴跑火车。
没想到真有？
“那，真人快打。”
“《真人快打》我将其定义为深度的格斗加上爆浆元素，通过高自由度的游戏角色，加上深度的战斗。以及最后给玩家们带来记忆点的「fatality」。这些是这款游戏构思的卖点所在。我对它的构思是……”楚君洋洋洒洒如数家珍般，将仅仅只是一个游戏创意，如画卷一般在颜颂果面前慢慢展开。
一时间，颜颂果都听呆了。
俏丽的脸蛋呆滞，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罕见的流转出了一丝新奇与向往。
这家伙……居然只靠一个游戏名字，或者说一个游戏创意。
能把一款游戏展现的如此立体？
通过他的描述，就好像真的存在这款游戏，并且已经上架售卖了……
总之，游戏的细节就跟真的一样！
光是这一款游戏，就已经达到了颜颂果内心对于佳作的要求。
可她却还是忍不住，薄薄的嘴唇轻轻颤动了几番。
继续开口。
“那，《死或生》”
她想再多听一些……
她想看看这个男生是否还有其他能够惊艳到她的游戏创意。
“死或生是一个另类吸引玩家的格斗游戏，它的卖点除了传承格斗游戏一贯拥有的核心之外，还添加了爆衣元素，它与我最开始给你展示的那款《沙滩排球》同属我构设的一个ip，旗下展开的不同分支，然后是它的……”
又是几分钟的诉说后。
颜颂果已经开始悄悄吞口水了，小动作也接连不断。
汲着拖鞋的小脚丫上，白里透粉的脚指头此时都下意识的轻轻蜷起。
好……好想玩……
光是听他这样描述，就已经有无法抑制的想玩冲动了……
他的描述太有趣了！
有趣诶。
你也知道的，我们女孩子是拒绝不了这个的。
颜颂果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还想要！
还想被给予更多！
想听他讲更多的游戏创意！
这些游戏创意的细节展开后，对她而言，简直美丽的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
“那，塔防类。”粉润的唇瓣轻轻抿起，黛眉早已不知不觉中舒展，颜颂果又开口道。
“塔防类也的创意，我也略有一二。其中，王国保卫战我个人觉得这款游戏的构思堪称经典，它采用的是……”楚君甚至站了起来，开始在狭小的公寓内来回渡步，时而抬手，时而画圈。
时而神采飞扬，时而慷慨激昂。
颜颂果的眼神一刻都没从楚君身上挪开过，她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内，惊喜的光泽几乎满溢。
平静的小脸，也露出了一丝期待。
作为一名真正体验过这些游戏的骨灰级玩家，想要把这些游戏的核心讲述出来，描述的有趣无比。
这些对楚君来说轻而易举。
但是，当听众也是要有代价的。
其他听众付出的是门票的代价。
那么，松果小姐。
你的代价是什么呢？
忽然！
楚君描述到了一半的时候。
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公寓内也变得安静无比。
只有洗手间内隐约传出的淅淅沥沥水响声，伴随着一句抱怨‘妈的，这颜料怎么这么难洗……’
颜颂果的呼吸与心跳，似乎也随着楚君话音的中断，而骤停。
她如同缺氧的婴儿般，忍不住瞪大了一双如宝石般漂亮的眼睛，嘴唇有些焦躁的轻抿。
盯着楚君欲言又止的表情。
心中忍不住在催促。
说出来……说出来！
后面的内容！
请全部说出来！
我想要……还想要听到更多的游戏细节！
“后，后面呢……”终于，见楚君迟迟不说话，颜颂果还是没忍住，弱弱开口询问。
楚君笑了。
钓鱼成功！
他抬腿，几步走到颜颂果的面前。
从未感受过有男生跟自己的距离如此贴近，闻着他西服上淡淡的清香。
颜颂果莫名紧张的将脚趾蜷起。
一双柔弱的小手也无处安放，最终落在了膝盖上。
“想听后面的？”楚君笑道。
“嗯……”颜颂果自知自己的面部情绪表达能力有些弱，又生怕楚君不能理解，只能加重鼻音的点点头：“嗯，嗯。”
楚君见火候已经成熟，不由对她伸出了手，邀请道：“成为我的人吧。”
颜颂果闻言，娇躯猛颤。
如宝石般清澈的眼瞳一点一点放大，娇柔的脸蛋上有一闪而过的羞赧。
这……这这……
会不会太直接了……
楚君看她的表情，顿时心中咯噔。
自己素来喜欢把公司里的员工称呼成自己的人。
哪怕是凌天航，陈平杰他们。
楚君偶尔在对外描述的时候，也会这样简短称呼。
譬如接受一些小采访的时候，会说‘关于炉石传说，我的人是如何如何制作，如何如何运营的’
这样比一个一个喊名字要更快。
可颜颂果不知道啊……
他又急忙补充道。
“我是说，成为我们公司的员工。我是这个意思。”
颜颂果愣了半天。
然后呆呆的看着楚君。
“那我选，前面的。”
“哈？”
喂喂，这不是个选择题啊！
“因为公司，签了合同。”
“还不能走。”
“所以，我选前面的。”
楚君：“……”
“做你女朋友。”
“就可以，把游戏让我制作吗。”
楚君：“……”
“我没谈过恋爱。”
“我不知道，能不能谈好。”
“但是，我会努力的。”
楚君脸都绿了。
少女，我看上的是你的才华！不是你的人啊！
费劲半天的一通口舌，楚君这才解释清楚。
然后表情柔和笑道：“有合同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那款《沙滩排球》。”
“请交，给我。”面前的颜颂果满脸认真的回答。
楚君无奈。
不要乱断句啊……
请交是个什么姿势？
楚君有注意到，从最开始，颜颂果的说话方式就属于那种，几个词几个词往外蹦的。
一开始她说话很简短，因此没太注意。
现在随着她的情绪激动，这种表达方式愈发明显。
也不知道这少女是不是宅的太久，跟外界都脱轨了，就算上班的这半年也没能好好纠正过来。
又或者说，作为十游公司的团宠，即便是这个性格，全公司的领导也都宠着她。
所以才让她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有问题吧。
“话说回来，我听你哥说，你有个团队来着？”
“解散了。”提到这个，颜颂果眼神略有黯淡。
别人的私事，楚君也不便再多问，而是转移话题道。
“你估计，这款游戏大概要多久才能做完。”
“三个月，到半年。”颜颂果回答。
这还是游戏已经有了半成品的情况下。
“需要我给你调一批人手吗？”
颜颂果默默摇了摇头：“我喜欢，单独一个人。”
每个高级游戏设计师的性格都不同，楚君也不强求。
“也行，慢慢做吧，不着急。”
反正沙滩排球不是他目前首要发布的游戏。
而且黄油永远都只是主旋律的调味剂，对于真正推动游戏市场。
肯定不是一昧依靠着卖肉。
这游戏的发售顶多只能算个支线。
只是觉得丢在物品栏里可惜了。
对游戏的制作进度，他倒是不着急。
质大于量。
“对，了。”颜颂果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弱弱的断句道：“口渴了，吧。我给你，泡茶。”
楚君本想委婉拒绝，他过来就是谈事情的。
事情搞定，也差不多该走了。
不过刚才一通激情演讲，的确有些口干舌燥。
“那就辛苦了。”楚君微笑着点点头。
……
“嘶……这颜料真的离谱，也不知道拿什么做的。”陈平杰看着焕然一新的道具刀片，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旋即。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还没给楚总倒茶！
本来自己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楚总对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追究，反而态度也十分温和。
这点让陈平杰已经很感激了。
现在带着楚总来自己的奇怪表妹家里，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家。
来者是客，按照华夏规矩，肯定是得倒杯茶迎客的。
自己怎么就搁这儿沉浸式刷起了道具……
以表妹那个怪性格，根本不吃所谓的迎客礼仪那一套。
通常许多来访者都是只能在门外站着跟她沟通，根本进不了她的家一步……
连自己都不例外。
除非自己进她家里的时候，能答应帮她干活，比如说帮她整理清洗道具啥的，她才会勉强同意自己进屋。
但是也绝对不能坐沙发或者卧室里去，只能拉一个小板凳在旁边坐着……
一般没有特殊情况，陈平杰自己都不乐意来表妹家里……
就这么一个奇怪性格的表妹，哪里懂什么温和的待客之道。
更别提给客人倒茶了。
一想到现在楚总可能在客厅里傻站着，还时不时要被自己的表妹面无表情的呛两句。
陈平杰只感觉头皮发麻。
顾不上把手擦干净，举着刀就冲了出来，大喊：“楚总！您口渴了吧？我给您倒杯……呃？”
他话还没说完，就呆滞的站在玄廊。
他见到了非常匪夷所思的一幕。
自家一向脾气古怪的表妹，此时正双手捧着精致的小瓷杯，小心翼翼的轻递给楚君。
声音娇柔道：“请喝，茶。”
陈平杰：“？？？？”
他目光难以置信的瞪大。
发生甚么事了？
“啪哒。”因为过于惊讶，陈平杰手中刀都没拿稳，直接朝着地上砸去。
正好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盒倒扣在地面上的红色颜料上。
刀身，被染红了……
刀掉落的动静，让楚君跟颜颂果都抬头朝这边看来。
屋内的气氛沉默了片刻后。
颜颂果脸色平静的对陈平杰道。
“洗，不然，就出去。”
陈平杰：“……”
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不响丸辣！
你干脆直接拿这把刀给我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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