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七章 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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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
    赵暮城依法将胡建明、张翠两人传唤到派出所。
    这一天，赵暮城等得太久，全体专案组的成员也等待了太久。专案组将所有证据都收集汇总到了一起，包括视频监控、认证物证等，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可能——胡建明和张翠就是杀害常青的凶手！
    “赵警官，怎么样了，是不是我丈夫的死已经有什么眉目了？”张翠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赵暮城。
    好一个“贼喊捉贼”，演技了得啊！难怪那么多年，张翠能够在胡建明的情妇和常青的妻子中间切换自如！
    “根据我们专案组前期调查的情况和目前掌握的线索，现在我们依法对你们二人进行讯问，请支持配合我们的工作！”
    赵暮城、钱宇、刘启南和苏米四人将两人“请”进了办案区的审讯室里，分别对两人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张翠极不配合，一直叫嚣着：“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不去找凶手，把我抓到这儿干什么？”
    钱宇和苏米相视一笑，对她开始了心理攻势。
    “张翠，你跟胡建明是什么关系？”苏米问到。
    “兄妹关系啊！”张翠说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那胡建明和常青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
    “可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你跟胡建明是情人关系，而且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18年！这些是你与胡建明在天宁小区长期同居的证据！”
    苏米将一堆证言和照片摆在张翠面前，张翠恼羞成怒——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哪儿弄来的？”
    “张翠，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些证据都是我们警方经过深入调查的结果，证据面前，休想狡辩！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钱宇大声说到。
    另一件审讯室里，赵暮城和刘启南正在对胡建明进行审问。胡建明一言不发，望着周围的铁门铁窗和禁锢住自己身体的手铐桌椅，他呼吸有些急促。
    “胡建明，你最好老老实实自己交代了。”赵暮城说到。
    “交……交代什么？”胡建明含糊不清地说。
    “交代你杀害常青的事！”赵暮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到。这一拍，把胡建明吓得一跳。
    “没……没有的事！两位警官，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常青？常青是我朋友，他被人杀害了，我也很难过，但你们总不能冤枉好人吧？”胡建明有些着急地说。
    “你与张翠是情人关系，对吧！先别急着否认，张翠已经承认了。”赵暮城斩钉截铁地说，让胡建明没有一丝辩驳的可能。
    “是又怎样？就算是，也不能证明是我杀了常青啊！”
    “常青常年在外地打工，所以给足了你跟张翠在一起的机会。四个月前，常青外出打工回家的这段时间，无意间发现了你们长达18年的奸情，恼怒中，他当面与你们对质，情急之下，你们合谋杀死了常青，为了掩盖罪行，你们残忍地将常青进行分尸，并通过小区外的下水道将尸体扔了进去！说，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赵暮城一口气说完这一切，他愤怒得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你们胡说！我不是凶手，我不是！”胡建明否认到。
    钱宇那边，苏米借故出去了一趟。再回到审讯室里，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对张翠说到：
    “张翠，胡建明已经承认，是你们两人合谋杀死了你丈夫常青，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听到这话，张翠彻底奔溃了。她沉默良久，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眼神空洞无光，继而大声笑了起来，愤怒地说到——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不早点成全我们！18年了，我跟建明是真心相爱！他不该阻止我们，不该！”
    “违反社会道德的事，你还好意思说成全？如果真的感情破裂，你本可以跟他提出离婚！”苏米愤恨地说。
    “离婚？我想过，可那样会害了我的孩子！”
    “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害了所有人！”苏米恨铁不成钢地说，一想到张翠的儿子，苏米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现在请你老实交代，去年10月12日晚上，在胡建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钱宇严厉地说到。
    “那天……我们本不想杀他的……是他一直在羞辱我们！还动手打我！”张翠止不住地抽泣，随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那晚发生的所有经过，跟赵暮城所推断的几乎吻合。
    赵暮城审讯室里。
    “张翠已经招了，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不，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张翠没关系！”
    都到这个关头了，胡建明还想着保护张翠！真是一对“苦命
鸳鸯”！但法不容情，他们两人最终要为了这段见不得光的“情”付出惨重的代价。
    最终，胡建明如实交代了一切：胡建明和张翠自幼青梅竹马，但因为胡建明是个纨绔子弟，张翠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伤心欲绝的张翠便嫁给了父母介绍的丈夫常青，胡建明也郁郁寡欢一个人去了外地。几年后，婚姻失败的胡建明再次回到西城，了解到自己昔日的爱人生活并不美满，久而久之两人便搅合在了一起。常青发现过好几次，劝他们收手，可是他们却愈演愈烈。
    10月12日晚，常青到胡建明住处找妻子，却正巧撞见不堪的一幕，常青与两人争执中，双方厮打起来，张翠为了保护胡建明，便用一个铁锤砸在了常青的后脑勺。
    常青瞬间动弹不得，两人被吓懵了，过了一会儿，常青已经没有了呼吸，两人便商量着怎样处理尸体。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胡建明将常青残忍分尸，一块一块装在编织袋，趁着无人的深夜放到了下水道里。
    他们以为一切可以瞒天过海，以为尸体会被水冲走，谁知那几天西城因管道施工经常停水，且干冬季节没有降雨，尸体便被稀疏的水流冲得东一块、西一块。
    处理完尸体，他们将染满鲜血的白墙重新粉刷，便退了房，重新租住到了安居小区。
    为了掩人耳目，胡建明用常青的手机经常给母亲常素珍发信息报平安，张翠则每天都若无其事地照常去上班，哪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两人的罪行还是被发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