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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庶庶得正 姚霁珊 3089 Apr 30, 2023 7:4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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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芳那天到底也没有和爷爷再说什么,死死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走后,爷爷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
    走了很远,李天芳心虚地回头张望。
    当天女尸被爷爷用一口特别的薄棺殓了,放在水边的槐树下。
    棺材板材并不好,最便宜的那种,但木头盒身和盖子上,我爷爷都用墨画了好多奇怪的字。
    那些字在我眼里,像活的一样,很灵动。
    这样一口棺材,平时有人来求爷爷才卖,一口要卖几千块,比棺材铺的贵上几倍。
    有一这口棺材,平时被当作消夏去处的水潭一个村人也没有,连鸟雀也不落。
    直到警方过来调查。
    女尸被我爷爷动了手脚,直挺挺,安静地躺在棺材里。
    警察带了警犬过来,还进行了搜山,可是和吴达一样,既没有找到衣服,也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
    忙到月落乌啼,屁也没找到一个。
    没有人见过她进村,没有人认识她。
    和局里联系,上报失踪人口的数据库中也没有符合尸体条件的。
    这女人好像是凭空从哪里冒出来的。
    警察还叫吴达过去,问这潭通到哪里,有没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通过水眼飘过来的。
    吴达摇头,这谁会知道,这潭深得很,谁也没去过水底。
    警察忙了一天,我看和吴达侦查水平差不多,临走他们要把女尸带走。
    警察走的时候,所有乡亲都来围观,有人小声说,“警察也破不了案吗?“
    “啧啧,真够笨的。“
    我看到围观的人里有李天芳,他的脸色煞白,眼中并没有半分侥幸逃脱的得意。
    相反,他好像很惊惶。当他的视线和爷爷对上时,把头一低,离开了人群。
    除了天芳叔,李家没有别人来看热闹。
    吴达愤愤不平,又有些紧张,“方大爷,就这么完了?这事结束了?“
    爷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等着瞧。“
    警察开动了三辆警车,还有一辆厢式白色车子。
    白车身上涂着警用标志,四个警察将棺材抬上救护车关好门。
    开道警车已经开出去十来米,救护车发动跟了几步,突然熄火了。
    车上坐着一个司机,一个副驾,后面车厢带制冷的那种,估计是专门拉尸体用的。
    司机发动几次,车子声音像个破旧的唱盘发出刺耳的“嘶嘶啦啦“,就是不走。
    “呀!水!“几个村民尖叫起来,指着车子下面。
    一滩滩的水沿着车门向外淌,很快车下面湿了一大滩。
    开车的和副驾驶从车上下来,莫名其妙拉开车门,那口薄棺从缝里向外渗水。
    这口棺材做的像个盒子,侧着掀开就可以,扣上有个锁头挂着个铜锁。
    警察打开锁,掀开棺材盖,大家都向前挤着看热闹,棺材里半棺材都是水。
    女尸身子包着白布睁着双眼躺在水里,没有一丝腐烂的迹像。
    “淹死鬼!“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
    群众像炸了一样,警察怎么喊也压不住乱。
    爷爷趁着乱却拉着我悄悄离开了。
    我很不乐意,爷爷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傻孩子,我在那里,有人想出来也不敢出来。“
    我们躲在一颗粗大的老树后,等着偷看这个“有人“是谁。
    一个警察到车上发动车子,一个在后面看着棺材,车子发动起来,刚起步,向前一栽,又熄了。
    这次不知撞到什么东西,棺材开着口从车上掉下来,翻了个个儿,向下倒扣在尸体上。
    棺材里的水一下全流出来,吓得群众四散奔逃,尸水太不吉利了。
    一大团群众乱糟糟挤成一团,只有村长吴达在给警察帮忙。
    我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
    等收拾好,大家又围上来,棺材重新在车上摆好,水也倒干了,女尸重新放进去,上了锁。
    车子再次发动,竟然顺利地点着了。
    “看到没,你们就是封建迷信!哪有鬼?这就是棺材里本来就带着水,放干净了,还有吗?“
    他说话口气很厉害,大家散开了些,警察上车,车子扬尘远去,我问爷爷,“你看到谁了吗?“
    爷爷一直盯着人群直到大家散完,也没有回答。
    我们回家没多久,吴达又跑来了,“方爷,你说警察能找到凶手吗?”
    “我怎么知道。”爷爷很冷淡。
    吴达有点没趣,“你老真不管了?”
    爷爷抱着一捆木头,准备生火,吴达长叹口气,像很惋惜“看来新社会不需要压官了。”
    他走了,我问爷爷,压官是啥官?我怎么没听说过。
    “再多问今天就别吃饭了。”爷爷口气里全是火气。
    “几天了?”他自言自语站起身,自己喃喃几声,“三天了。”
    “还有四天。”
    “爷爷你说啥?”我接话。
    “那个女人死了三天了。”
    这天夜里,我在睡梦中感觉村里的狗子狂吠一阵,后来又安静了。
    后半夜里,有人小心地敲我家的门,一阵紧似一阵。
    终于把我敲醒了,迷迷瞪瞪坐起来发现爷爷没在房里。
    我先开门,吴达一头汗水,脸色在月亮下白得像死人,“方爷在哪?”
    他眼神疯狂盯着我,吓得我不敢看他。
    侧门响了一声,屋里亮起一束暖光,爷爷手里端了根蜡烛从侧门进来。
    他把蜡烛固定在桌上,又打开灯,问吴达,“啥事。”
    “方爷,你本来就料到了对不对?”
    爷爷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啥?”
    “你知道那女尸还会回来的。所以车子走时你没有阻拦。你早知道她走不掉。”
    爷爷盯着吴达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那车本来就不应该开得走。”
    吴达眼里浮上一层水光,直喘气,“李天芳的老婆死啦。”
    “李天芳都不急,你急啥。”
    “这事和淑芝没关系!!”吴达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这下连我都听出不对。
    淑芝是李天芳的老婆。
    “达叔,你咋知道和她没关系。她死和你有啥关系。”我接话道。
    吴达不吱声了,眼泪顺着脸哗哗向下流,“这个该死的李天芳,连累淑芝一天好日子过不上。”
    “那你怎么知道是连累?淑芝婶婶什么也没做,好好的怎么死了?她过得好不好和你有啥关系?我倒看她过得好滋润。”
    吴达垂下头不理我,“车子走不动时,是我用淑芝给我的一盒红色颜料,倒在棺材上,在车子车轮上涂上些。”
    “还给一颗奇怪的牙齿,我趁女尸翻下来时塞进了女尸耳朵里。”
    “你们想一想,她一个女流之辈,会和一个陌生女人有什么关系,肯定是那个狼心狗肺的李天芳干的好事。“
    吴达咬牙切齿,看样子李天芳要在这儿,他非扑上去咬掉他一块肉不可。
    “你都知道啥,说吧。“
    我满以为要听到一个离奇的故事,谁知道吴达垂头丧气地摇头,“我不知道啥,我只知道淑芝是无辜的。“
    吴达一开始管这事只是出于村长的职责。
    那晚看到淑芝来找爷爷,他改变了动机。
    淑芝曾是他高中同学,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可惜淑芝家人看不上吴达这个穷学生。
    在他上大学时,淑芝家人收了李天芳十五万块钱彩礼。
    十九岁的淑芝嫁给了比她大十岁的李天芳。
    全村人都轰动了,李天芳面老的很,年纪又大淑芝那么多。
    村里人都说淑芝是卖到李家的。
    结婚那天吴达回来了,一个人在婚礼上喝了一瓶白酒,连当场哭的勇气都没有。
    淑芝家人怕他给自己女儿丢人,叫人把他送回了家。
    一直到淑芝回门,他在家哭了三天。
    后来,两人再也没联系,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回村里当上村长,淑芝已经升级为妈妈。
    吴达一直单身。
    以他对淑芝的了解,肯定是李天芳干了猪狗不如的事,软弱的芝婶被威胁不敢反抗。
    至于芝婶什么时候把盒子塞到吴达手中,他没有详细说。
    “芝婶是怎么死的?“我满脑子鬼掐人的场面。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淑芝婶婶溺死在洗脸盆里。
    晚上,淑芝婶听到门外头有响动,说起来看看,由于刚出过事,李天芳也很警觉,就让她去了。
    过了十分钟她还没回来,李天芳从屋里打开院灯,从窗户向外瞧。
    院子里空空的,几分钟前出去的老婆无影无踪。
    李天芳把全家都叫起来,拿着锄头在厨房里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淑芝。
    她头发全湿了,贴在脸上,两眼鼓得像金鱼,一只“鱼戏莲叶”的搪瓷脸盆放在洗脸架上。
    地上全是水,好像淑芝被人按到水盆里拼命挣扎弄洒的。
    她的前胸和裤子前都湿透了。手边掉了一只黑色盒子,盖子打开了。
    芝婶一只手和铁山一样,手上全是红色颜料。
    李天芳本想等到天亮再去报案,他打开灯,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厨房窗户玻璃印着一双脏脏的手印。
    每个手指都细长细长,手印还湿着,好像趴在窗子上偷看的人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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