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索道惊魂，报复来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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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史诗级强者，哈卡斯王的强大毋庸置疑，但他从不盲目崇拜力量，也从不觉得单纯的个人实力能解决一切。
    力量或许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手段，但大部分时候都不是最好的。
    作为王者，他所具有的智慧和眼光才是最令人惊叹的。
    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政治手腕，也才是帕丽慈王后各项改革和政策的最好支持。
    二十多年来，凯尔玛城的改变几乎肉眼可见，古蒙人的生活水平更是直线提高，但内部古老家族和新兴势力之间的矛盾，却并没有随着改革而放大，反而被压制在合乎情理的范围内。
    这种手段和智慧，才是最令人称道的。
    或许，哈卡斯王答应带领古蒙军团去驻守叹息之墙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有寻人，有练兵，有承诺，也有避其锋芒。
    但以他的智慧，又怎可能没‘看’到他离开后，凯尔玛城有可能会遭遇的变故。
    虽说很多时候，他选择了该放手时就放手，但该做的安排，他一样都没有少过。
    比如说能够联系他的传讯法阵至少在五个以上，或许各有侧重，但凯尔玛城的局势从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再比如说他给阿蒙的那个联系萨克齐冕下的水晶球，当时，阿蒙真以为就是让自己先保藏一下。
    他从没想过会用得上，可事实，他就是用上了。
    再有这份他亲自签下的王令，以及给三个孩子的信。
    这些才是真正的未雨绸缪。
    议事厅内。
    阿蒙揭开了金漆的密封，抽出一张信纸，展开，信不长，但却让阿蒙触动极深。
    “吾儿，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代表着我可能已经遭遇了某些变故，这没什么，我早已有所预料，无须担心，也无须悲伤。
    真要说些什么，其实不多，男子汉大丈夫，也无须做小女儿态，多言废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争，也真的无心这王位，但男儿在世，可以不争，也无所谓权势，但自己想守护的，依旧需提剑而战。
    前二十年，我在，许了你平平淡淡，安稳度日，随心所欲。
    可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你能担起这千斤重担，护住你的母亲，护住韦德和小爱丽丝，也护住这数十万愿意追随你的古蒙子民。
    仅此一点，足矣。”
    信真的不长，甚至很平淡，可以看成哈卡斯王真的没有多少废话，但就是这短短的数百字，阿蒙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逃避。
    真正的王者，不应该只看到权利，财富和荣耀。
    真正的王者，其实才必须明白那个位置代表着是责任。
    而现在，这责任被放到了阿蒙的肩上，他再也无法拒绝。
    ……
    似乎是受了惊吓，小爱丽丝在回到凯尔玛城后就有些不舒服，韦德几乎是狂奔着从医馆和神殿内，拽来了最好的医师和祭祀。
    两人一通忙活，又是诊断又是商量，最后确诊也是因惊吓造成的发烧，配点药，再辅以神术治愈，就可以了，问题不算大。
    只是小爱丽丝的体质偏弱，这次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需要长时间调理。
    韦德听得连连点头，更是一事不烦二主，直接开口说后续的调理也让这两人管了，但凡出现什么问题，他二人的脑袋就不要想要了。
    好吧，两人都是知道这具体情况的，也不敢不答应，不过韦德虽然不讲理，但至少诊金给的足，很足。
    直到两位离开，小爱丽丝服了药后沉沉睡去后，韦德就坐在床边，看着小爱丽丝，眼神渐渐的也有些木楞起来。
    他想到了很多，不仅仅是这次的事，也包括哈卡斯王的王令和信件，乃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心中如五味杂陈，一时间都痴了。
    直到许久之后，阿蒙出现在他身后，看着床上的小爱丽丝，又看着发呆的韦德，并未出言，也只是静静的站着，想着心事。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喧嚣混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作为高阶以上的战士，二人的精神都很旺盛，并不会因为一天没有休息好而感受疲惫。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多到两人都无法进下心来思考，此时此刻，一间屋内，兄妹三人，才真正的静下心来。
    直到天边有月光刺破乌云，透过天窗照入房间，并将阿蒙和韦德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之上时，两人同时从各自的思绪中清醒。
    还是阿蒙先出声，拍了拍韦德肩膀，轻声道：“我们出去说？”
    韦德点头，没有开口，却是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
    他们走过了长廊和，迈过窄门，攀上高高的旋梯，最终登上了一处钟楼的最高处。
    在那里，他们迎风而立，看着月色下的凯尔玛城，慢慢陷入沉寂。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阿蒙是看着韦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韦德则看着城市，久久无言。
    最终，还是韦德打破了沉默：“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就喜欢爬到这上面来，因为这里太高，母亲总是不让，但我们依旧偷偷的爬上来。
    那时候我们还小，这一阶阶旋梯都太高，我们总是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上来。”
    阿蒙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幅幅画面，很深刻，不由得道：“是啊，那时候我力气弱，最后能爬上来都是你背着我。”
    韦德笑了：“那时候，老家伙总喜欢带着我们去家族墓穴深处，看着那些死了的老祖宗们，讲述他们英勇奋战的故事。
    于是，每当上了这钟楼后，我就喜欢盯着训练场的方向，那里，有好多强大的战士日日夜夜的都在练习，我总是看的津津有味。”
    阿蒙似乎也陷入了回忆，嘴角止不住挂起了微笑：“那时候，我似乎总喜欢站在高处，看下面的人来人往。
    有人在拐角里撒尿，我就丢一颗石子；有庭臣在人前端庄，背后却是不顾形象，我就吐口吐沫；有人偷偷摸摸，老是喜欢塞些食物，我就嘻嘻哈哈的看着，也不戳破。”
    “是啊，所以，是不是很多东西，其实早已经注定了？”
    韦德突然回头，看着阿蒙，道：“阿蒙，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
    阿蒙道：“你说。”
    “你，就真的没想过继承凯尔玛的王位？”
    阿蒙苦笑，想了想：“我要说我真的没想过，那是在骗人，但我是真的不在意那个位置，那就是个大麻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这么说，你信不信？”
    韦德点头：“我相信，是真的相信！”
    顿了顿，他又道：“那你猜，我对那个位置有没有过动心？”
    阿蒙：“……”
    我怎么知道啊？
    不对，是肯定有啊，人之常情，很正常的！
    韦德并不需要阿蒙回答，而是自问自答道：“很早之前，我觉得王位就该是你，你比我聪明，比我更会思考，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还总是能把事情处理好。
    除了那时候的体质弱了些，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榜样，我愿意事事都听你的，谁反对我就揍他。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都变了！
    总有人喜欢在我面前说，我是古蒙人的天才战士，是最像哈卡斯王的那个儿子，也是下一代凯尔玛之王最合适的继承人。
    你知道的，我虽然表面很讨厌他们这么说，好像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老家伙一般，可事实上，我的心里总有些暗暗的欣喜。
    或许，父亲总是孩子眼中最初的那个英雄，而我们的父亲，足够我们仰视一辈子。
    在最初的时候，我对他们说的嗤之以鼻，但他们说的久了，我听得多了，似乎觉得也是如此。
    于是，渐渐的，我也觉得我该是凯尔玛城的下一任王者。
    于是，当父亲带着古蒙军团离开，我成了代理城主后，表面上不喜，但内心深处还是很开心的。
    仿佛，那个老家伙都认可我了！
    可事实上呢？
    真当了这个代理城主，真的面对各种繁琐的事务和突发状况，真的在神谕下达之后，带领古蒙人在这大争之世挣扎求生时，我突然发现，我很慌张，我不知道该怎么了，我似乎总是一直在犯错。
    我真的一点都不合适！”
    说到这里，韦德顿了顿，对着阿蒙咧出一个苦笑：“你知道父亲在给我的信里面，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很多事情只有尝试过，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明白自己喜不喜欢。
    选择，一般是在经历之前做的，但最好的选择其实是在经历之后做的，那时，你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老家伙是真把我看透了，这次代理城主，也是他在让我认清自己，事实上，我当了这个代理城主后，快乐吗？
    一点也不？
    高兴吗？
    怎么可能，每次见到小杰克，我都想揍他，忍不住的想揍他。
    他的那条地行龙，他出战的机会，都是我的，本来都应该是我的，现在，全没了。
    困在这古堡里，我一点都不开心。”
    说着，他再次扭头，看着阿蒙：“阿蒙，你能原谅我嘛？
    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是我的贪心才搞出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只是，能请你原谅我？”
    原谅？
    当然可以原谅，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话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对，我是来安慰韦德的。
    可现在，这是被安慰了？
    怎么着台词都被人抢了？人设也被人抢了？角色互换？
    这都什么状况？
    阿蒙是晕晕乎乎的下了楼梯，晕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又晕晕乎乎的躺在了床上。
    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恩，自己好像是答应了韦德，以后对外征战，自己不适合去，但作为奥多亚克家族的男人，他可以上阵啊！
    就比如说这一次对色雷斯人的战争，后续肯定要增兵，他就可以跟着去。
    这些都是自己答应了，可总感觉哪里是不是不对啊？
    话说，我找韦德是干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