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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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但直觉不应该打断她。
“你刚才一番话，才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无论你是不是那个你，全天下不就只有一个过儿吗？”
“那我又何苦纠结于往事，不好好珍惜现在难得的安平？”
“你可知道听着你的话我心里有多欢喜......”
小龙女的前半段话我听不懂，可我再怎么愚笨也听懂了最后一句。
她说，她听着我的告白心里欢喜。
心头似乎有一大束花骨朵在同一时刻绽放，美丽壮观，芬香将我浑身都包裹住，迷离幻境，大梦三千。
花香似酒香，闻得我微微醺醉。
这是不是说明她是喜欢我的？
“这么说......你......你......”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把话说清楚，感觉到放在身侧的手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偏过头看到她也偏头看我，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尽是深情。
好想站起来蹦跶！
我激动地紧紧握住那只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心情。一滴残泪情不自禁从眼角滑落，正好被她瞧了去。
棺室里的烛火虚晃了一下，烛油快要燃尽。她的脸也逐渐模糊不清，但在最后一眼看到此刻脸颊有些泛红。
终于“呲”一声后，周围漆黑一片。
黑暗让我瞬间丧失视觉，但也让身体各处变得更加敏感。
我能清楚感觉到她支起身子慢慢靠近我，鼻尖回荡的清香久久不散。
身上一重。
额头印上一个温软的唇。
书上说，吻在额头，是承诺。
此刻彼此身体贴得极近，我甚至能够清楚感知到她身体的轮廓，不禁心生遐想。
看来小龙女比我想的要大胆许多。
没被牵住的另一只手缓缓上抬，轻轻缚上她的细腰。
浅浅一吻过后，小龙女撑起身子想要离开。
我怎会让她如愿。
扶在腰上的手一用力，她闷哼一声便失了重心重新跌进我怀里。
这一回，趁她没反应过来，我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并且试图加深这个吻。
不同于上次受伤发烧时的迷糊一吻，也不同于方才她吻在额头的清浅温柔。
这是一个属于我们的，真正的吻。
她回过神后紧张地挣扎，只能惹我缚在她腰上的力度更紧一分，舌尖轻轻试探着，溜过她的唇缝，挑开了紧闭的双齿。
我钻进去的瞬间，她的挣扎也停止了。停顿了一下，随后笨拙地闪躲。
紧接着就是一场追逐和挑逗的游戏。
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剧烈，攥着我前襟的手越来越紧，我才依依不舍放开她的香唇。
她深深喘息着，手掌抵在我胸前，呼吸拨过我的脸颊。
可惜黑暗里我看不见，不然定要好好欣赏小龙女羞红了脸的模样。
舔了舔嘴角，抿唇偷笑着，一脸意犹未尽。
应是被她看到了这副登徒子做派，忍不住娇斥道:
“过儿！谁许你......”这般对我？
“龙儿。”我喃喃念着这个我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现实中却从未敢认真呼唤过的名字，搂紧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对不起，我只是，好喜欢你。”
“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
她靠在我胸口喘气，似乎还没恢复过来，只含糊应了一字。
“嗯。”
她没有不喜欢！
啊啊啊！想到这里心情就越发激动！
情之一事，最美莫过于两情相悦。
杨清啊，你这辈子该是有多幸运能够遇见她，能够得到她的认可，成为后半生与她比肩之人。
我还想多说些情话，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刚准备开口却听见棺室石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好！
我立刻伸手将我和小龙女所躺石棺的棺盖拉过合上，利用室门打开发出的声响掩盖住石棺被拉动的声音。
低了低头，察觉到小龙女的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点了点，又向上附在我唇间。
我点点头。
她在示意我隐藏气息。
李莫愁武功高强，警觉性不是一般好，若是小龙女没输内力救我尚可与之一战，偏偏我俩都负了伤，硬碰定是斗不过李莫愁，更别说还有一个洪凌波。
不禁感叹命运无常，洪凌波还是留在了李莫愁身边，如今这般冷漠姿态实在让我很难分辨她到底是敌是友。
石棺外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应该师徒两人都在这儿了，我脑中的神经绷得很紧。
忍不住想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却忘了小龙女的手指还附在我唇上。
玉指仿佛触电般抽开，随后我感觉腰上一痛。
顿时欲哭无泪。
失误......这回我真没想动手动脚，纯属失误啊亲！
受了委屈没处说理去，只好憋着嘴气呼呼，手臂搂紧了她。
“师妹，你可好会戏耍于我！知道你在这里，再不出来我定要让你好好尝尝冰魄银针的滋味！”
等了片刻还是无人应答，李莫愁彻底恼了。
“凌波，去，将毒针直接打进石棺内！”
闻言，我的心揪得更紧了！
正想有所动作就听到棺盖被推开的声音，却不是我们这具。
“师父，棺内没人。”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可能......”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女子的意料。
“石棺摆放是按照我古墓派的尊卑排位，小龙女身为古墓派掌门人居然不在第四具石棺内！”
..........................
“难道......这是......我的？”
随后“轰隆”一响，我听见棺盖被强力掀开，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
“凌波......你去看看......那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语气仿似惶恐，又无力。
洪凌波走了几步，停下，念出声音: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听着不正是我之前看到过却看不懂的那句吗？
突然感觉到怀中小龙女身子一颤。
洪凌波刚念完就听到李莫愁突然疯癫地大笑起来，如同深入阎罗地狱历经千辛万苦重返人间，口中还念念有词: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有用吗！你终归还是不信我，选了她！你将古墓绝学玉女心经传授与她，教她古墓机关用法，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好让她杀了我吗！”
嘶声裂肺的吼叫回荡在整个棺室，深深震撼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语气中的疼痛感太强烈，我不禁心生疑惑，李莫愁......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可激昂愤慨过后，却是空气中弥漫长久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你从来都对我......这么残忍......”
小龙女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似乎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无法开口询问她怎么了，只能拦住她的肩头，让她感受到有我在这里，在她身边。
洪凌波难得看见李莫愁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唤了一声:“师父......”
瞬间却听得一声痛呵，还有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李莫愁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或者是她自己根本不愿意清醒过来，口中尽是七七八八的癫狂之语。
“对，一定是这样，你等我杀了她，等我杀了小龙女向你证明！”
糟！遭！遭！
仅仅一个呼吸的瞬间，棺盖被猛力直接掀飞，被重新点燃的蜡烛光亮好生晃眼。与此同时我手疾眼快掰开棺底机关，搂紧了小龙女双双掉下。
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在这种危及时刻让小龙女知道这个机关。
但是事态紧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护她周全。
趁李莫愁还没反应过来，落地后我拉着她的手迅速向出口跑去。
“采气不在气，口闭双目开，玄机在于目，神气乾坤聚！记住这个闭气口诀！”
已经来不及告知小龙女九阴真经残卷，万幸我当日便将闭气口诀背了下来。
“往右再走几步应该会有一条底下暗河，渡水而过便是古墓出口，你快走！”
一口气跑过石门和栈道，我看着小龙女认真说道。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着急问我:“过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无奈笑笑，然而刚想解释敏觉听到拐角那处细小却急切的脚步声。
近了！来不及了！
“快！你先走！我拖住李莫愁！”
“那你呢？过儿！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让我今后怎么办？！”
互明心意后朝夕之间小龙女给我的感觉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她的每一句关切的话语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安心。
我终于不必像之前一样担心她有一天会不辞而别，不必再纠结她说的“过儿，古墓不是你的束缚。”这种让我费解也难过的话语。
因为我知道，那并非小龙女的本意。她只是，太担心我被世俗规矩捆绑，担心我无法按自己的心意而活、活得不够洒脱。
她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哭腔，眼眶里有星星在闪烁，双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仿佛生怕我不听话转身离去。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小龙女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的是我的脸，而我的眼睛里也全是她。
她搂上我的腰，抱住了我，面颊贴在胸口，听着我的心跳。
“你说过，要陪着我的。生也好，死也罢。”
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是啊，我才说过要永远陪着她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不愿她留下，只因李莫愁如今走火入魔连徒弟都要杀，癫狂状态下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如何护她周全？
可我又怎么忍心违背她的意愿？不顾及她的想法？
对，她想要什么，我给她就是了，大不了再豁出性命拦住李莫愁，哪怕只能阻拦片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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