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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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之后，殷霜如关了的手机一样，关掉了和外界的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孤寂清冷的日子。
    禹啸来找过她，也说了很多，也表示了很多，但她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涂思娜也找过她，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给她带上许多好吃的。又或者带着她去食堂开小灶吃好吃可口的饭菜....
    这些，她都接受，看涂思娜的时候，也会笑，只是.....
    好像她对她的感觉，貌似再也回不到从前。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一点也没有感觉，有时候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有时候希望这时间过得慢一点。
    总之，她的生活里，好似已经没有了色彩。
    只剩下了黑白，还有漫无目的的活着.....
    因为她的各种不好的八卦，在学校里，她从来都是奇葩的存在。大多数同学对她，都是嗤之以鼻，也鲜少有好脸色。
    好在，这些，她从来都很习惯。见惯了冷眼，一颗心已经僵硬无比，不起半丝波澜。
    当天气的微凉渐渐的变热，终于到了高考的时候.....
    黄老师很紧张，带她去高考的场地的时候，一直吩咐她不要忘记拿任何在考场上需要的东西。
    而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从不看那些。
    在她看来，考上或者没考上，带上或者没带上，好像都那样。
    高考很顺利，题目很简单，考完之后，走出教室，她仰头看了看头顶炙热的阳光，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刺眼的光芒，随后走出考场。
    “小殷霜~~~~”
    人群中，有人喊她，声音微沙。
    是禹啸。
    她不想理，装作没听见，朝一旁走过去，想着透过厚厚的家长围墙去到热闹的大街上。
    还没走两步，一高大的身影拦住她，鼻息间，冷香气肆意。
    “考完了，准备去哪里？”
    禹啸问她。
    “.....”
    她不想回答，只是左右张望着，想在校门口黑压压的家长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好多同学陆续出来，或开心，或沮丧，但在自己的爸爸妈妈面前，却撒着娇，说着各种考试的艰辛。
    家长们听着心疼，不停的哄着，百依百顺。
    这些，殷霜从来没有体会过。以前很羡慕，但现在.....
    尤其重生后.....
    她知道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属于她，所以从来不去想。
    “这小娃儿才多大，就高考了....”
    有家长看见她，见她年龄小，又好奇又羡慕。
    “看起来是好小....不过现在的小孩，也看不出年龄。”
    “身边的应该是爸爸，爸爸也很年轻，感觉像是少数民族。”
    “不是爸爸吧，虽然有点黑，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娃吧.....”
    “你知道啥？现在小孩都早熟，那爸爸那么高，虽脸上有个刀疤，但是这种家长，一般很受欢迎，所以早熟也不是不可能。”
    “好像也是....这爸爸一早就来了，比我们还要早，女儿长得真好看。可想而知，妈妈不知道多美.....”
    “.....”
    踩着这些议论，殷霜默默的从一旁拥挤的人群中，慢慢的挤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禹啸的那种该死的压迫感，这一路往外走，倒也走的没那么艰难。
    终于出了厚厚的人墙，站在大街上，午后的夏天，热 浪 逼人。
    才站了那么一会，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
    “殷霜同学~~~”
    身后有人喊她，听那声音，是黄老师....
    这次考试，黄老师对她很上心，也很期待她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考的怎样？学校的老师说今年的题目比以往的要难许多，你觉得怎样？”
    黄老师来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圆脸上全是细细的汗珠。
    “还好.....”
    考试的题目好像不难，她一路做下去，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还好吗？是吗？你说还好，那就是不错了。诶....小禹你也在？你是来接殷霜同学？”
    黄老师听她说还好，松了口气，看着她，本是不大的一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看了眼身旁的禹啸，并没有觉得奇怪，相反还觉得很正常。
    “今天考完试好好放松放松，老师先回学校了。对了，晚点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对照网上把这次考试的答案写一下，有好些同学想拿你的答案对一下。”
    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老师~~~”
    见黄老师想要走，殷霜想着跟她一道回去，喊着，快步跟过去。
    “殷霜~~~”
    禹啸跟在旁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瓶水，递给她一瓶，另一瓶给黄老师。
    “谢谢.....”
    黄老师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看了她一眼。
    “我跟你一起回，黄老师。”
    禹啸的水，她不会接。
    她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呃....好的！我的车停在马路对面，走吧....”
    说着，跟着黄老师离开。
    上车的时候，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马路对面。人群中，突出的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影，却好像一团浓黑的雾气，只觉得孤寂。
    这孤寂，她感同身受.....
    “怎么？和小禹吵架了？”
    黄老师看了她一眼，发动汽车。
    “算不上，本是陌生人。”
    殷霜摇头，抿了抿嘴。
    “陌生人？殷霜同学....有时候不要自欺欺人。人....从心，是最好的。至少，自己不会累。”
    黄老师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就好像那种小学生一般，很幼稚。
    “从心的时候，也要顾及旁人的感受，不是吗？！”
    黄老师的话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是听着好像有点偏激和自私，不由的，殷霜反驳。
    “你的性格，顾及旁人的时候，别人顾及到你了没有？殷霜....你的冷淡的性格老师一直都知道。之前你在小禹那，人明显开朗一些。现在你离开了小禹，人也回到了从前刚来学校的时候那个样子，不喜欢交际，不喜欢说话，只喜欢埋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自己自以为是的一些观点，还以为那些都是好的。”
    车子缓缓的开在大街上，黄老师的车开的很好很稳，而她的话，也是.....
    殷霜能听懂，也知道里面的意思，但那又怎样？
    她答应了涂思娜，和禹啸彻底绝交，不是吗？！
    “没有，只是认清了而已。”
    她摇头，淡淡的回了一句。
    才说完，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认清了吗？那叹什么气？小孩子家家的。”
    黄老师哭笑不得，本想看她一眼，又觉得街上的车实在是太多，遂重新转回视线。
    “没有，老师.....”
    她肯定着。
    “老师的话，要听，对你总归是有好处的。还有....在老师看来，你和那小禹，两人真的完全大可不必把关系搞僵。小禹的人很好，老师跟他打过许多次交道，确实像个黑社会，但是为人不错，勇敢有担当，是个男子汉。”
    黄老师说的认真，话里行间，对禹啸有着最好的印象。
    而她，再没有做声，黄老师的话在脑海里荡来荡去，也不知道该荡去哪里.....
    回到学校，黄老师让她先回寝室休息。
    也是，高考完的她，好像接下来就是等高考成绩，还有选高校，等着上大学。
    才不到一年的时候，本是来追顾凌风的她，结果，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这让她不由的有些惆怅.....
    一个下午，她都是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颗心，一个人，她其实就是无主的游魂。
    晚饭的时候，涂思娜来到她们寝室，说是高考完了，一起出去放肆玩乐。
    她摇头，不想去，也不想动。但涂思娜不信邪，硬生生的把她拉了出去.....
    “高考完，就应该出去放纵，嘿嘿....我考试都是乱考的，反正大叔会送我出国留学。学校，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殷霜....真的谢谢你不和大叔联系。”
    校园里，走在她的旁边，涂思娜又在说感谢她不联系禹啸的事。
    她听着，只是抿了抿嘴，眼神变得灰暗。
    “我们班今晚在外面搞活动，要不要一起？这次之后，高中生活就彻底的结束啦，殷霜....开心吧！对了，你考完了，是回家，还是继续在学校等高考成绩？”
    一旁的涂思娜絮絮叨叨，她一直想知道她高考后去哪里，也问了很多遍，但是，她一次都没有回答。
    而这次，她想了想.....
    “我回山城，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去了。”
    这是她的决定，毕竟那里是她的家，不是吗？！
    那个喜欢打麻将到六亲不认的奶奶，总归是要见面的.....
    涂思娜听到她说回家，很是羡慕。
    “回家吗？回家好。”
    “嗯....”
    她点了点头，伸手揣进兜中，在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涂思娜听着，用力挽住她，看着她.....
    “不像我....我妈把我唯一的剩下的贺老头留给我的房子给卖了，现在的我，只能住在了大叔家.....”
    大叔家？
    殷霜愣住.....
    没想到.....
    涂思娜这算是如愿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她酸楚不已，一时间，清冷的一颗心渐渐的变得僵硬万分。
    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