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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实验室的意外2《修改》

贴心丹王 十指炫舞 4278 Apr 30, 2023 7:27: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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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村神庙处在村子高地,坐在门口的瞎眼老伯摸索送我来的村民好一会儿,才明白我们的意思,打了个进入的手势。
  那村民又转过来对我比划一阵,哑女楚楚——也就是一直跟在黑瞎子身边的、拍纪录片的那群人之一,上次被抓去的就是她哥哥——把翻译过来的话打在手机备忘录上给我看。
  [注意保护神庙。]
  我点头,楚楚又对村民比划了几个动作,其中一个手势是伸出大拇指,弯两下指关节。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哑巴村手语中就有这个,是[谢谢]的意思。
  我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探索神庙。
  地下河入口在神庙中,这点我们都知道,也有人带得了路。但黑瞎子前几次来得匆忙,根本没时间细看神庙。二叔说神庙中可能有线索,不肯放过,就派了我来。
  幸亏村民同意。听楚楚说要是强闯神庙会被瞎眼老伯用枪打成筛子的。
  神庙是木质结构,屋顶垂下根根布条,有些布条上还系着装满颗粒的玻璃瓶,我正抬头看着,楚楚突然用手指轻轻推了推我。
  她递来手机:[这是香料瓶。每家所用的香料都是不同的。]
  “谢谢。”我道。她朝我露出一个笑。
  我打起手电照向天花板,绕着神庙内部慢慢地走了一圈,在靠近门的位置透过布条间隙隐隐看见一点不同于其他部分的黑色。
  我走到它正下方,前后左右晃了几回脑袋才把它全貌看清——黑色为主,线条盘旋着互相缠绕,是个诡异却莫名熟悉的图案。
  “老伯。”我问坐在门口的瞎眼老伯,“您知道神庙天花板上图案的来源吗?”
  老伯瞪大眼睛,露出白翳之外的血色,看起来有些惊讶。楚楚翻译道:[我不知道神庙天花板上有图案。]五⑧16○.com
  我比了个OK,对楚楚道:“帮忙拨开下旁边的布条,像这样就行了。”我伸手将一根布条尾端拨开。
  布条很长,我们伸直手臂可以摸到尾端往上十多厘米。有了楚楚的协助,我很快拍到了较为清晰的照片。收起手机又搜了几圈,没有其它发现,便跟老伯讲了声,然后带着楚楚离开。
  “今天谢谢你啊。”站在院外,我对楚楚道。
  楚楚比了几下手语,又想起我看不懂,于是拿出手机打字:[不用谢。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救援,我和他就死了。]
  “喔。”我道。她又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点为难:“这我不太方便讲。总之我们干的事儿都挺危险的,你要是想跟着,那得保护好自己。”
  楚楚使劲儿点点头,摆了个出拳的起手式。意思大概是:[我会的!]
  =
  我回到院内,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吴邪的房门。
  “吴邪,你在不在?我有发现。”
  门内脚步声由远及近,吴邪开了门。我举起手机给他看照片:“我在神庙天花板上找到的。”
  吴邪拿过手机仔细放大缩小看了一会儿,皱起的眉头复又松开,眼底卧蚕满满都是笑意:“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进来坐。”
  我进屋,他拖出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自己则去了外屋。吴邪桌上摆的是各种资料,气象站、南海王地宫、哑巴村……几本本子端端正正垒在一旁,三根烧完的火柴放在一个小木盒上。
  外屋传来压抑着的咳嗽声,我问:“吴邪,你怎么样?”
  “没事。”吴邪回。
  不多时吴邪抱着一物走来,待他将那东西立在我面前,我才发现那是具皮俑。
  “这就是你从地宫里带出来的女皮俑?放在屋里不瘆得慌吗?”
  第二句被选择性忽视,吴邪又咳了几声,撩起女皮俑的袖子,层叠青纱下,她手臂上赫然是个和神庙天花板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照片记得发给我。”吴邪道。
  =
  我把照片分别发给吴邪和二叔。向二叔简单说明情况后,便回到房间。
  路上手机响了声,回到房间打开一看,原来是二叔的消息。
  二叔:[其他人在处理雇佣兵尸体,地方偏,现场挺血腥的,你不要去。]
  二叔为什么认为我会去??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回复:
  我:[明白。]
  一会儿吴邪的消息也来了:
  吴邪:[丫头,想知道现场情况吗?]
  一张大号滑稽脸紧随其后。
  我:[?不想。]
  吴邪:[不,你想。]
  吴邪:[去找刘丧,让他跟你讲。]
  我:[大哥,为什么安排我???]
  吴邪发了张吐舌头的小狗表情包。
  “对方正在输入”
  吴邪:[我跟你说哈,经过我多日的仔细观察,刘丧这个人虽然嘴毒,但心地是不错的。]
  吴邪:[要不你试着追追看。]
  卧.槽,什么情况???为什么吴邪突然找我说这些??
  我满脑门问号:[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还是什么行为让你们误解了?]
  吴邪:[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吴邪:[就拿最近几天来说。他去设伏你跟着保护,他去排雷你跟着“长见识”。]
  我:[跟着去排雷是因为跟你们吃饭太尴尬。]
  我:[至于设伏时我跟着去保护……]
  我:[吴邪你不是人。]
  我:[明明是你叫我去的。]
  吴邪:[可刘丧不知道呀。]
  那个大号的滑稽脸再一次被他发了出来。
  我说那时吴邪为什么要神神秘秘打字在手机上给我看,让我跟着去保护刘丧。原来是怕被某人听见。
  真·心黑。
  我挑了个举着折叠椅暴打滑稽脸的动图发过去,给吴邪的备注改成吴小狗,把手机锁上屏扔到一边,在床上躺下。
  反常。
  太反常了。
  今天吴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违和感,我又偏偏说不出是哪违和。
  毕竟他要真的狗起来也的确是这么狗。
  闭目养神十多分钟,手机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我伸长手臂将它够过来。
  是刘丧。
  他发来张聊天截图:
  吴邪:[刘丧。]
  吴邪:[储火那丫头挺好的。]
  吴邪:[你要不试着追追?]
  刘丧:[?]
  吴邪:(表情包)地铁老人手机
  刘丧:[你怎么回事?]
  吴邪:[听我说。]
  吴邪:[时不我待,别等来不及了才后悔。]
  我直觉其中被删除了几句,但对方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不问。
  刘丧:[吴邪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他也轰炸我了。]
  我:(表情包)尴尬不是你的错
  我:[对了你不是在现场吗?怎么有空玩手机?]
  “对方正在说话”
  刘丧:(语音)“处理尸体又用不上我,我就只负责寻找。”
  我:[哇,你还有这功能。]
  我:[厉害了。]
  =
  中午,众人回到村内。大家一起吃了午饭,便各干各的事去了。
  我跟着楚楚学了半小时手语,互相道别后回到房间午睡。
  =
  天空阴云密布,黑暗如盖子般罩住整个城市。
  要下雨了。我想。得赶紧找个地方躲着。
  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四周寂静得不合常理,街边店铺门关得紧紧,凑近看发现里面无一例外落了灰。
  服装店橱窗内的塑料模特整张脸只有一个明显特征——涂着口红的嘴唇,她摆着一个很酷的pose,嘴部周围没有出现任何肌肉拉伸的线条,嘴角却挑起对我露出微笑。
  我没有任何疑惑,迅速接受了她这个设定,就像“塑料会笑”这件事是本就存在的一样。
  我一言不发地远离橱窗——本来也没什么好跟她聊的。
  这座城市高层建筑很多,外墙包括内部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繁华的影子,倒像是沉默的守墓人。
  ——守着这座死城。
  下雨了。
  我翻起风衣宽大的帽子罩住头,将裤脚扎进靴子,开始在雨中行走。
  闪电撕裂乌云,街道被瞬间照亮,光源却像是贴着地面发出。我看见自己的影子,以及……许许多多的影子。
  隆隆雷声中,无数细小的嬉笑声响起。太多了,混杂在一起,每一句几乎都只能听见一小半,便掐头去尾地被下一句掩盖。
  “沈储火……”
  “……我们来……”
  “等等……”
  “说话啊……”
  “你听一……”
  实在是太吵了。
  我在下一道闪电中回头,身后十米远是密密麻麻的“人”,高矮参差不齐。光源明明在天上,它们的影子却拉得又细又长,几乎到了我脚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堆影子包围了。
  手往腰后去摸刀,结果发现那把名叫“旋龟”的刀并没有在我身上。
  夭寿了,下次一定带上。
  那也要有下次才行啊!我心中咆哮。
  我自认跑得算快,没想到它们比我更快,不出十秒便有只手搭上我肩膀,我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唇模特。那嘴唇跟p上去似的开开合合飞快:
  “别走呀。听听我们讲话吧。”
  她离得近,我总算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可这又有什么用?!
  听个(哔——)啊听,你们就是把我绑在电线杆上,一人过来讲一句话也足够把我听死啊——
  然后我身后出现了更为细长的影子,我回头,发现已经有“人”拎着绳子朝我奔来了。
  别吧,真这样干啊?
  我加快速度,左手拉住红唇模特搭在我右肩上的手,将她手臂拉直,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后直接用肘击断。
  红唇模特落在了后头,我甩掉手中半截塑料手臂,在十字路口转了左边的道路。
  雨越下越大,甚至将我的风衣打出了塑料雨伞的声音,结果后来才发现是红唇模特趴在我背上,雨点击打塑料的声音来自于她。
  她的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到我面前,红唇开合:
  “你怎么……不回你的棺材呢?”
  她话音未落,被闪电照亮的前方,赫然是一副斜斜抬起的棺材,棺盖大开,里面空空荡荡。
  脑袋“嗡”地一声,幼时经历又在脑中回溯。我也不管身后是什么了,转头就撞进“人”群之中,死命挤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躯体往棺材的反方向跑。
  它们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趴在我耳边又哭又笑,字眼交织,组成于我来说只是噪音的声响。
  闪电亮起,我身处望不到边的人群,耳边是无尽嘈杂。
  雷声中,掌心贴上我的耳外廓,带着熟悉触感。
  风雨与噪音一下从我耳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听过无数遍的、不属于我的心跳。
  光源由远及近,所过之处人群纷纷如潮水般退去。待到我面前,我才看清这是个足有一人高的时钟。
  它只有一根长针,速度却不似秒针那般快。每走过一格,就有一小块扇形缓缓燃烧,到我面前时已经成了缺角的披萨。
  “这是他的生命。”
  红唇模特并未随其余人奔逃,她仍趴在我背上,用那种细细的、却像是千万人和声的声线道。
  “时钟燃烧,代表生命流逝。”
  毫无预兆地,我睁开眼,眼前时钟的幻象仍在缓缓燃烧,只一瞬,便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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