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 女儿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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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何时说过这话！
叶建国吹胡子瞪眼。
不知道自家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转又一想。
自己的孙子，不是八岁小孩。
心思比他还灵活。
说这话，一定是经过思考的。
但还是第一时间向比比东道歉。
毕竟这可是妄自评论教皇的政策。
否定教皇这些年来的功绩！
再评论下去。
说不准，要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童言无忌，小屁孩乱说，切莫当真。”
叶建国第一时间道歉。
比比东眼睛则是更加眯着了。
童言无忌……这是不是意味着叶天所说都是实话？
相较于叶建国的遮遮掩掩。
比比东更加相信一位孩子所说的话。
这个年龄，怎么会说谎呢？
很巧。
叶天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说谎。
叶天一脸正直地瞧着自家爷爷，眼睛眨呀眨的。
“爷爷，做人要诚实。”
“总不能在教皇面前，说瞎话吧？”
叶建国瞪了叶天一眼，就要开口，却被比比东摆手制止。
意味很明显了。
本教皇，要亲自过问！
叶建国也很识趣，其实他也期待着，小天会怎么说。
胡列娜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抛开政见不谈，叶天的举动，完全是给爷爷开盒啊！
“小天。”比比东脸上浮现着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纤细的手指，朝着叶天勾了勾。
“来来来。”
叶天鬼使神差地来到比比面前。
昂着头，猛吸一口。
“教皇陛下，你好香啊。”
比比东明显一怔，旋即这种神色又微不可查地消失。
“坏了，老师被调戏了。”胡列娜笑容更加灿烂了，小声嘀咕着。
比比东摸了摸叶天的脑袋：
“小天，你方才说，你爷爷对武魂殿的政策很不满意，你知道是为什么嘛？”
“咳咳。”叶建国干咳两声。
“爷爷你感冒了？”叶天赶紧跑过去，关心道。
比比东笑看叶建国：“既然建国主教身体不适，娜娜，就先带主教下去休息吧。”
“我也该休息了。”
叶天神色中闪过慌乱，赶忙真诚看向比比东，似乎想要得到允许。
当然，一切都是装的！
小样！
演是吧！
大家一起啊！
“怎么，小天，你不说我很香嘛？不想多闻闻？”
“咳咳。”这下连胡列娜，都咳嗽过来了。
涩诱可不好啊老师。
这会带坏小学生的。
当然，一切都没说出来。
她是分得清场合的。
“啊，这可以嘛？”
叶天顿时有点挣扎了，看看爷爷，又看看比比东。
“可以的。”
胡列娜强忍住笑意，小屁孩，当真没点定力，哼。
叶建国则是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小天，老夫身体不适，就先离开了，切莫贪玩，早点回去。”
在教皇陛下面前。
叶建国只得装作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毕竟陛下让装病，不得不装。
同时，苍老的双眼之间，又有几分大大的忧虑。
这是隐喻即将被自家孙子开盒后的不安！
走出殿中。
叶建国暗戳戳出一口气。
老夫这演技，也是可以的！
殿内。
目送爷爷离开之后，叶天直接坐到比比东旁边。
胡列娜也凑了过来。
“小天，你觉得姐姐和老师相比，谁更香？”
“你在骗我，这是能回答的吗？”叶天将脑袋扭向一边。
“娜娜，别再问这些刁钻的问题了。”
比比东目光转而看向叶天。
“小天，你爷爷告诉你的，能和我说说嘛？”
叶建国果然在藏着掖着。
不过比比东觉得，这并没什么。
毕竟叶建国担任武魂殿官员多年，刚进中枢，必然一切都会小心为妙。
对于比比东来说，这是不必要的磨合期。
她只期望，叶建国对她多些信任。
“不行……”叶天故作为难，爷爷说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是别人吗？”
比比东凑近，声音温和。
“你刚刚也不是看到了，你爷爷都得听我的。”
“放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真的？”叶天抬起眼眸，眨呀眨的。
“当然是真的啦，小弟弟，老师怎么会骗人。”
胡列娜强忍着笑意，趁叶天不注意，蹭了蹭他的脑袋瓜。
“小天你最棒啦，你不会忘记了吧？”
胡列娜若有若无地说。
还给我下套啊。
“谁……谁说我忘记了！我记得可清楚了！”
叶天强行辩解。
“那好啊，你说说，武魂殿的如今政策有何弊端？”
比比东目光闪烁，她也非常期待，从叶天这里，撬出叶建国对武魂殿的真实开发。
上套了。
叶天内心微微一笑。
“我爷爷经常跟我说。”
“武魂殿，有三个致命弱点。”
“第一，制度混乱，是个魂师都能加入武魂殿，连魂师宗门都不如。”
“第二，脱离平民阶层，自诩为平民代言，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剥削组织，根本不顾平民死活。”
“第三，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咬乱撞。”
“内无法家拂士，出无敌国外患，这样的势力早晚灭亡。”
“你没在开玩笑吧？小天!”
胡列娜瞪大了眼睛，这是一个八岁说的话？
“什么叫开玩笑？这是我爷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叶天耸耸肩，无所谓，爷爷会出丑。
比比东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她想到叶天，会说一些，令她惊讶的话。
尽管有心理预期，可这一番话，亦是让她有些动怒！
倘若眼前之人不是一个孩子。
比比东自认会动怒，下令逐客！
狂妄之言！
狂妄至极！
然而，这话却是从一个八岁孩子口中说出的。
比比东无法动怒。
也有时间经过大脑思考。
叶建国这些言论，难不成全是错的？
不应该……
叶建国已经老成到，在面见她时，全然不提这些事。
便足以说明，叶建国是懂时势的。
所以，才会有别样的政见。
只是，这隐藏不说的政见。
与比比东的认知，相差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比比东认知中，武魂殿稳中求进，即将触摸到一统大陆的门槛。
可叶建国却对他孙子说，武魂殿早晚灭亡。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抱着这种巨大疑惑，比比东压抑住心中波澜问道：
“武魂殿这个机构已经运行近千年，怎么能说制度混乱。”
叶天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询问胡列娜。
“姐姐你哪里人？”
“我天斗帝国，哈根达斯王国的，你问这个干嘛？”
“你问我，我肯定不懂。”叶天摇头晃脑：
“不过我爷爷也曾经这样问我，爷爷说，加入武魂殿，对绝大多数魂师来说，只是一种职业认同。”
“就好像铁匠加入了铁匠协会一样。”
“一旦战争爆发，多数铁匠只会为自家国家打造武器。”
“即便是这些铁匠因某些原因，加入了敌对组织，拿起武器，面向敌人。”
“可当他们路过家乡，看到旧土的时候，他们的心，依旧归属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他们熟悉的人。”
胡列娜沉默。
比比东也沉默了。
叶建国这是在暗讽，她执政以来主张扩张武魂殿势力的方针！
难不成，她真错了！
这个疑惑，在比比东的心中，迅速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