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成为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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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是加点之后才下的水，之前妄想靠这招作为逃生底牌，属实有点草率了。”
　　海面十米之下，一个由稻草构成的巨大椭圆形物体靠着两侧伸出的稻草桨，艰难地向目标行进。
　　玛卡呆在其中，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
　　黑暗的压力，水流的阻碍，都让他处于危机之中。
　　更严重的是，
　　海水对能力者的无形压制，纵然没有直接接触，那种沾着即玩完的恐怖时刻压在他心头。
　　“要不是急剧增长的体质，还有大大增强的果实开发程度，这招‘稻草潜水艇’，怕是刚下水直接就要被海流冲散，下次再用这招一定记得带块玻璃板。”
　　身处密闭空间，玛卡无法看到外界，只能依靠对海面上稻草的勉强感应，接近海贼船的位置。
　　好在，之前洒下的稻草够多，对方来的也够快。
　　船舷与浪花撞击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具稻草制物破开水面，骤然冒出。
　　在玛卡的控制下，椭圆形的潜水艇开始快速变形。
　　主体部分空间压缩，紧紧包裹住玛卡的身体，只露出视野窗，其余部分开始分化，变长。
　　片刻之后，一只稻草章鱼，赫然成型。
　　玛卡借着稻草触手上的模拟吸盘，完美利用压差吸附住船外板，无声地探出头来。
　　开启正义系统，在他的视野中，所有人头顶上都出现了【罪恶值】的数据。
　　十年来也正是凭借这一点，孤儿寡祖母趋吉避凶，得以艰难度日。
　　玛卡先是在甲板上扫视一圈，大多是一百以下的数值，没有发现重要人物。
　　他才放心地将目光移向六七十米主桅顶端的瞭望台。
　　2864！
　　巨大的数值赫然出现狙击手的头顶上，这冰冷的数字意味着有近三千人或直接、或间接死在了他的手里。
　　如果不是自己运气不错，也会在十年里成为其中之一。
　　玛卡心中一冷，却也没有冲动。
　　如同海军发布的悬赏令，罪恶值大代表着他犯下的罪恶，往往也代表着实力。
　　单杀ADC看似很诱人，但对方能在海军的一次次追捕中，尤其是在萨卡斯基的追捕中逃过性命，现在更是有胆回来报仇，玛卡不会因为他是远程兵就小觑他。
　　玛卡冒险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救人。
　　对方实力不明，想要收下他的人头，等二叔来了再算后账是更稳妥的打算。
　　玛卡压下涌起的杀意，目光紧盯头顶，手上动作不停。
　　与甲板融于一色的枯黄色稻草触手沿着视角盲区，在船艉迅速地蔓延开来。
　　无声靠近，紧紧缠住，拖到角落，窒息昏迷，一个个海贼喽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风中。
　　而后，几无二致的稻草人偶重新出现了在原本位置。
　　“唔唔……”
　　相比专注远处驼鹿的狙击手，随风摆荡的巴斯克维拥有上下左右全角度的视野。
　　他看到这怪异的一幕，眼睛瞬间瞪大，扭着身子四处搜寻。
　　当他看到船尾的玛卡时，脸上惊喜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
　　巴斯克维不敢出声，只能冲着玛卡疯狂摇头示意。
　　玛卡看到他的动作，食指竖起置于嘴唇上，做出安静的动作。
　　然后，指了指头顶，示意自己的目标在那里。
　　巴斯克维一看，头摇的更剧烈了。
　　玛卡没有再去管他，片刻之后，视野范围内的海贼清理完毕。
　　他开始操纵着小一号的稻草章鱼，沿着桅杆向上爬去。
　　没了甲板上的海贼，桅杆周围作为瞭望台上的视线死角，反而安全无比。
　　在海风的呼啸声中，六七十米的高度转瞬即没，绑着巴斯克维的绳索被延伸出的稻草触手成功收拢。
　　一切顺利！
　　玛卡不自觉地抬头，几米之上，就是瞭望台的圆底。
　　瞭望台上的人依然没有察觉，要去尝试一下吗？杀了狙击手就能夺船而归，不必在海上漂流。
　　人已经救到，就算刺杀失败，大不了一起跳海跑路。
　　正当玛卡意动之际，一双大手死死捏住他的胳膊。
　　巴斯克维面色惶急，一边冲着他摇头，一边掰住他的身体往下拽，示意赶紧离开。
　　罢了。
　　玛卡暗叹一声，带着巴斯克维飞速下移。
　　稻草章鱼无声落地，就要迈步离开，玛卡却突然瞳孔一缩，骤然停下动作。
　　原本瞭望台上的枪手，已不知何时站在了甲板上。
　　玛卡控制着稻草触手猛地挥出，不同角度封锁绞杀，却只是扫落残影，对方早已离开原地。
　　‘好快的速度。’
　　玛卡心里一惊。
　　“放我下来，我挡住他你快走。”巴斯克维挣扎道，“我刀带了吗，先把刀给我。”
　　玛卡二话不说，朝船艉掉头就跑。
　　七根触手在甲板上交替，迅速跨越着空间。
　　“唉，我都这么给你机会了，不想着杀我。”
　　枪手叹息一声，摘掉护目镜，露出一双惺忪睡眼，“逃逃逃，只知道逃，海上逃完船上逃，身为萨卡斯基的侄子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这次任务当真无趣。”
　　“砰！”
　　一声枪响，四根触手断裂，章鱼踉跄。
　　“砰！”
　　又是一枪，另外三根应声断裂，章鱼脑袋彻底失去支撑，滚落在地，稻草飞散。
　　巴斯克维爬起身，立刻挡在玛卡身前，“快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玛卡拽住巴斯克维的肩膀，正要强行离开。
　　忽然脚步一顿。
　　他脑海中竟然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获得正义人物认可，【正义模块】加载中…”
　　“【正义模块】
　　人物：萨卡斯基
　　等级：SS
　　名称：彻底的正义
　　效果：消灭对方即可获得对方罪恶值等量的正义值，最少为1
　　对象：海贼/平民/海军
　　评价：旧时代军人的极致，乱世当用重典，但你不适合做统帅
　　相性：49％（主动适用可获得49％的效果）”
　　大敌当前，玛卡没有细看，他在考虑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他实力强劲的二叔…是不是已经到附近了？
　　对照伯顿中校的加载过程。
　　出海引开海贼救平民，这在萨卡斯基心中算正义？
　　玛卡更愿意相信，是亲情得到了二叔的偏爱认可。
　　而如果认可即加载，萨卡斯基的模块早在十天前就该加载了。
　　因此，
　　正义模块加载的另一个重要条件，自然就是…距离。
　　玛卡重新看向枪手头顶的数字，心中的忌惮已经悄然变成了不舍。
　　2864×=
　　等同于守护红松岛正义值，以对方的滑不溜手，要是跑了该多可惜啊。
　　一念及此。
　　玛卡不容置疑地把巴斯克维按在身后。
　　他看着对方手上冒烟的短枪，面色凝重道：“看来不杀了你，你不会让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