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横在中间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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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苏晟一早就来到食堂，引发一场不小轰动，买完早餐，准备回宿舍。
    刚到食堂门口，迎面就遇到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熟悉到相处四年都无比陌生的人。
    王明石！
    王明石看到苏晟以后，脸色骤然一变，全然变得清冷漠然，眼底皆是些冷意和仇视。
    自从毕设事件曝光以后，王明石的大学教授生涯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可以说度日如年。
    没有几个学生愿意选他的课，周围同事也渐渐疏离他，委派给他能接手的项目慢慢变少。
    并且，他唯一的子嗣王鹏，肄业在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从此与大学无缘，本来王鹏可以顺利毕业、保研、直博，然后他利用职位谋私，加上打点上下左右，替儿子谋划留校任教，顺理成章端上一个金饭碗，王家成就教育世家、书香门第……而今这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镜中水月，这都拜苏晟所赐！
    “王教授，犬子可还好？”
    苏晟不开口则罢，一开口便芬芳无比。
    “苏晟！！你别得意太早，年轻人，太张狂，容易受到社会的鞭笞毒打，最好懂得收敛一点，不然有你倒霉的时候！”
    王明石声音清冷。
    “王教授说笑，年少轻狂才为我辈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既然我得有春风拂照，我便自然要得意一些！”
    “别以为取得一点成绩就能目中无人，在华夏，人情世故都不懂，你一刻都混不下去。”
    “那就不劳王教授费心，我苏晟一生放浪不羁爱自由，人情世故固然重要，但不被我所欢喜的社交往来，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狗屎！和你的犬子一样，又臭又糯，令人厌恶！”
    “你就继续狂傲吧，有人会治你！至于我儿子……他什么下场，你以后不会比他好哪去，记住，人飞得越高，摔得越惨！我就在中州大学里坐看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说罢，王明石冷着脸，意味深长瞄苏晟一眼，甩袖离去，早饭都没吃，当然，气都气饱了，哪有什么胃口吃饭。
    苏晟眯了眯眼睛，王明石背景不简单，听安院长说，其背后为京城燕北科院院长王崆，因而最后的威胁和警告绝对不是无故放矢。
    身败名裂？
    万劫不复？
    呵呵，只要他不乐意，那么世间便没有人可以做到！
    王明石一介败家之犬，又能对他如何？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他苏晟又有何惧，大不了让其命赴黄泉，好让他明白，修仙者不可辱。
    ……
    毕业典礼如期召开。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恰好云层很厚，遮住骄阳挥洒，吸收大量光热，留于地表稍显温暖。
    中州大学的操场上，纵列方阵，栉次鳞比，人影如织，星罗密布。
    中州大学全校师生全部到场。
    听说优秀学生代表苏晟发表演讲，根本不需要林雨梅特意去邀请，中州各大媒体纷纷闻风而来，而网络直播也相继开启，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五百万人在线观看，毕竟有关苏晟的焦点消息，全民都比较关注。
    常规的毕业典礼，包括校领导和众优秀学生发放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以及从右往左的拨穗礼仪宣告结束。
    接下来是校长讲话和学生代表讲话。
    在校长一句：“……希望诸位同学，归来仍是少年！”的话语中结束。
    啪啪啪啪……
    全场鼓掌欢呼。
    “18级毕业典礼最后一项，优秀学生代表讲话，让我们有请……”
    女主持故意顿了顿，“苏神！”
    她没有说苏晟同学，而直接用代名词，以示崇拜！
    全场惊呼，鼓掌声，如雷霆，几乎要将天空吼破。
    苏晟一袭学士袍，尽管千篇一律学士袍不太好看，但穿在苏晟身上，却极其相得益彰，就仿佛是“文化”和“学识”以及“博闻”的代名词。
    “苏神真帅！”
    “帅呆了，酷毙了，爱了爱了。”
    “上帝太不公平了，即给他绝世才华，又给他盖世容颜……”
    “人家美的雌雄莫辨，而我丑的人畜不分！”
    “羡慕使我面目可憎。”
    “嫉妒让我质壁分离。”
    “若苏神现在跟我求婚，我立即答应。”
    “你在想屁吃！就你，也配？也不看看你的二百斤五花肉，苏神要娶媳妇，不是买张肉垫子。”
    ……
    网上直播。
    “苏神年轻的时候是真年轻啊！”
    “……楼上尽废话。”
    “我不管，我要给苏神生悟空！”
    “苏神绝对是蓝星星草级别的帅美男，那神秘、深邃又有点忧郁的气质，搭配俊美的容颜和挺拔身姿，简直就是我梦中白马王子！”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御弟哥哥。”
    “爱了爱了，忠粉一生！”
    “才华横溢、颜值逆天，上天为他开启窗，又推开了门！”
    “上帝将智慧和美貌播撒人间时，我特么却偷偷撑开了伞！”
    “期待苏神的演讲，希望能听到苏神不为人知的经历过往和幼年故事！”
    ……
    苏晟来到台上。
    “诸位老师、同学们和媒体朋友们以及直播前观众朋友，大家上午好。”
    啪啪啪啪……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晟，性别男，爱好女，今年22，体重150斤，身高183CM，在福利院长大，目前就职中州科院物理研究所，手底下有一家小公司叫神话科技。”
    全场一愣。
    这自我介绍，怎么觉得有一点要相亲的节奏。
    网上（女）：我愿意！不要彩礼，陪嫁别墅、跑车和存款！保大保小都可以！懂事、身柔，活！棒！
    简单自我介绍后，苏晟继续说：“我上台前，我问林校长，能不能不讲制式稿件。”
    “林校长答应了。”
    “于是，我便将准备好的稿件撕掉，今天咱们就随意聊一聊，聊聊人生，聊聊未来，聊聊属于我们的大学四年以及我个人的一些经历，以及我想对你们说的一些掏心肺腑之言。”
    底下坐着一众校领导苦笑。
    “尽管咱们不搞形式主义，但太随性不太好吧，那么多媒体都在……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一位校委无奈道。
    林雨梅摊了摊手，“这是苏晟的要求，和我没有关系。”
    “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
    台上。
    苏晟说：“回首青春，你们会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但请你们都不要太难过……”
    苏晟这话一上来就有些伤感，底下众人沉默了。
    看来苏晟要走煽情演讲路线。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一路走来，的确失去太多，有机遇、有爱情、有亲情、有友谊……
    “因为你们以后会失去的更多！”
    诶？诶？诶？
    这话不对劲啊！
    全场猛地一抬头都愣住了。
    网上直播一阵错愕、寂静。
    苏晟嘴角含笑。
    “青春过往固然美好，但我们要向前看，为未来而努力奋斗、努力拼搏、努力学习……取得一份事业、收获一份爱情，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话没毛病。
    众人心道。
    “其实你们都不用太羡慕我，就像我以前说的，天才，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而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往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只有真正努力过的人才知道，天赋有多重要，而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努力真的好舒服啊！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全场众人：“……”
    尼玛，瞧瞧这说得什么虎狼之词？！
    网上：“……666，瞧瞧苏神说的……这特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媒体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纷纷对准苏晟，不敢错过一个镜头和一句话。
    “就如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并不是它有多努力的结果，而是它本身就是一直白天鹅。”
    “都说条条大路通京城，殊不知有些人出生就在京城。”
    现场众人：“这人……是苏神？”
    网上：没想到你是这样苏神！
    媒体：好好好，大噱头，大新闻！天才青年苏晟，偏爱天才论和出身论！
    校领导：“……”
    苏晟嘴巴像开了光，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自己特别普通啊?”
    “我只能回答，因为你本来就很普通！”
    现场众人：“……尼玛！扎铁了老心！”
    网络上观众：“来自苏神诚恳的解答。”
    “人生啊，就像一杯水，孤独，孤独，孤独，一辈子就完了，但别灰心，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
    “假如今天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明天生活还会继续欺骗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苟且。”
    众人：“……难受！太特么难受了啊！”
    “你们知道为什么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吗？因为没有人在意丑的人活多久。”
    “长的好看有用吗？太有用了！”
    “所以我奉劝那些爱美又没对象的小胖妞，都别减肥了，你没找到对象不仅是因为你胖，而是因为你丑！”
    “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比如你以前丑，现在更丑。”
    “你只知道人家化妆比你好看，却不知道，她们卸了妆，不仅比你好看，皮肤还吹弹可破。”
    “不努力的女生，会有买不完的地摊货，逛不完菜市场，而努力的女生，你就没时间逛地摊，因为你只能加班叫外卖、逛猫宝。”
    “童话里的灰姑娘虽然穷，但很漂亮，你漂亮吗？”
    多重打击，直击心灵！
    众女：“……呜呜呜……苏神好讨厌啊！！粉转黑，累觉不爱。”
    众男嬉笑。
    苏晟深叹一声，尽量温柔嗓音的说：“乖，别哭。”
    操场上万女生和网上女观众：晚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哼，坚决不原谅，除非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晟摆了摆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待会儿，会让你们哭的够！”
    线上线下众女：“……你是魔鬼吗！？”
    以后别叫神了，就叫苏魔神！
    “女性是社会弱势群体，男性可别沾沾自喜，老婆可以貌美如花，而你们将要赚钱养家！”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贵的东西，只有那些你买得起和买不起的东西，所以，你们踏上社会那一刻开始，就要学会赚钱，养家糊口。”
    “你要是喜欢一个女生，那么就请你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努力挣好多好多钱，等她结婚的时候，你就可以多出点份子钱，不然会显得很尴尬。”
    “社会是有等级的，很多事不公平，别抱怨，因为没有用，男人抱怨只会让人暗骂孬种。”
    “你以为有钱人很快乐吗?他们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你只看到别人在表面上活得春风得意，却不知道人家在背后也混得也风生水起。”
    “你以为你全力做到最好，但到头来你却发现不如人家随便搞搞。”
    现场众男和网络男性观众：“槽槽槽，这苏神彻底入魔了吧！”
    “这也就苏魔神敢这么调侃大众，必然我分分钟叫他干掉这碗毒鸡汤！”
    “说实话，我想揍他！”
    “按倒在地，使劲摩擦！”
    “小武，给我往冒烟的扁！”
    ……
    校领导们都快哭了。
    “苏晟……他……他怎么能这么演讲呢？他……不要可科学家、学术人的清誉了嘛？”游所为吹胡子瞪眼睛。
    “简直胡说八道！扰乱人性、蛊惑人心。”王明石冷冷的说。
    林雨梅却幽幽的说：“我承认他不应该说这些毒鸡汤，但他似乎并没有说错！”
    “那也不应该当众说这些话，这么多媒体在场，又有那么多网民观众……苏晟怕难以收场啊！”
    “青年才俊，心高气傲，一朝得势，得意忘形！”
    ……
    观看直播观众。
    “苏魔神今天不对劲，相当不对劲，莫非受到了什么刺激？！”
    “呵，我看就是飘了！”
    “是，我承认量子力学很流批，但年少成名如此轻狂，他走不远的！”
    “今天的演讲，完全就等于自毁墙角！”
    ……
    媒体。
    “苏神……从今过后，恐怕要跌落神坛喽！”
    “年轻气盛，太张狂，太狂妄！”
    “天才论、出身论、财富论、金钱维利主义、容貌颜值论……这个苏晟，真骄傲呢？”
    “他骄傲的屁，他出了长得好看，是个天才，他还有什么？”
    “……”
    ……
    王明石满脸冷笑。
    让你狂，让你傲，让你不知轻重，让你不论场合……呵呵，今天过后，没有被推上神坛的青年国士，只有一个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青年大学生！
    ……
    苟富贵全程傻眼，刚开始他跟着笑，到最后他慢慢笑不出来了。
    “老苏，你要搞事情啊！？”
    韩枫和叶晨也反应过来，“老苏可不是个轻狂张扬的人，他一向做事高调，但做人低调，这次怎么会……这对他名声应该会影响很大吧？！”
    ……
    此时，观看直播人数，高达四千万！
    几乎同时段网民都在观看这一场别开生面的代表讲话。
    很多人认为，苏晟这么讲，就等于自毁城墙，但事实真如此。
    苏晟看全场气氛高涨，意识到差不多！
    接下来，该挽回一波形象了！
    如此，先抑后扬，能狂割一波韭菜！
    大量声望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