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你放开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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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要有一个疑惑，那这个疑惑就会随着未解决的时间，被无限地放大，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了，最近好像愁眉苦脸的？”
古森正坐在对面吃着拉面，嘴里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汤汁在拉面从面汤里滑出或者咬断的时候，总会喷溅出来。
桌面上已经有几个不那么显眼的汤点了，但他好像毫无所觉，就连自己挪到另一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说实话，偶尔和这个同年级的朋友相处，心里会有种想要将之丢到一边的冲动。
而且，吃饭的时候总会发出声音，不，是这个国家提倡吃饭发出声音以此来证明食物的美味度，不不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反正就是大家吃饭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他觉得很讨厌，这不是有点很没品吗？
吃的还很快，细嚼慢咽不好吗？
佐久早用筷子拨弄着饭碗里的米饭，说实话他现在没什么胃口。“没有。”他否定掉古森的话，但这家伙的直觉却超乎寻常的强。
不能浪费食物，秉持着这样的想法，他还是塞了一筷子的米饭到嘴里。
古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头。“这边都皱起来了。”
又指了指他面前的餐盘。“就连鳗鱼饭吃的都不是很开心了。”
佐久早瞧着自己盘子里的烤鳗鱼，焦黄的肉上撒着令人不由口舌生津的香辛料，好像这个形容也不太对。
但他想不明白，类似烧物的这种东西上到底是香辛料是灵魂，还是食材本身的滋味是灵魂。
“古森，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心情不会因为鳗鱼饭而变好。”
一顿不超过千元的饭菜，自己的心情难道就这么廉价吗？
有些马虎的自由人连连点头，拉面不断往嘴巴里吸去，双腮鼓鼓的就像只青蛙一样，看不出是记住了，还是没记住。
“我们周末可以回去吧。”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古森端起碗喝面汤，他对学校的面食一向非常喜爱。“对啊，明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两场比赛，正确的来说，明天下午四点之后就应该可以回家了。”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五天的时间里他隐约只能记得上课学习，下课社团活动，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什么都没做似的。
如此平淡而又飞速流过的时间，佐久早在心里稍微产生种……空虚。
虽然大家每天过的日子，都差不多。
“明天早上是对枭谷呢。”提起这个，古森就难免有些兴奋，他觉得对方的选手越强，越能体现自己的能力。
接球的能力。
不管怎样的发球和扣球他都要将它们都接起来，维系到一起。
“说起来，学长们会上场吗？”
学长们是之前都没有上场的正选队员，说到底这次他们上场的人员里只有东条前辈是正选，东京虽然也是激战区，但厉害的队伍都被分散了开来。
佐久早觉得自己能够走到半决赛这一步，其中也有运气。
但加入井闼山的新部员，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选手，东京的豪强，谁都想在这支队伍里，和大家一起走向胜利的宝座。
可明天是和枭谷，同是春高代表队中的一支。
“应该会上吧。”
他不认为部长会放任他们继续下去，虽然也觉得这其中也有想要看看新部员的实力，而且从影像上来看，枭谷也的确很强。
对面的古森这时突然站起来，挥动了下手臂，佐久早疑惑地看着他，要吃饭就吃饭干什么一定要做出这种奇怪的动作。
回头看过去时，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不过没有过来，只是对这边笑了笑。
也不知道到底在朝谁笑。
佐久早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心中放大的疑惑就是和那家伙有关的，即便对方说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他还是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过去就过去了。
而且觉得眼熟，也是真的有这种眼熟感。
心里就是想弄清楚，因为像只猫爪似的，在勾着他的心，疑问被放大并不好。
“东条前辈和有我前辈关系真好啊，形影不离的。”古森感叹着。
他抬头瞪了这个朋友，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古森没什么好气的，低下头继续往嘴里塞着，今天的中饭有点像是酷刑。
“不过前辈们在教学区这边的话，即便是看到我们都不理睬呢，佐久早，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还是他们有什么规矩之类的，按理来说，我们应该会被叫去跑腿，但这样的话，就连被请客的机会都没有了。”
佐久早有些无语。“你只是想被请客吧。”
跑腿什么的他才不要干这种事情呢。
不过确实如此，就算他和同居人变成了那种亲密关系，可对方在白天，也就是社团活动开始前，都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就连中午来食堂吃饭，就算远远看见也不会像只蝴蝶一样地扑过来，就算没有座位也不会找自己拼桌，也不曾出现在一年生的教室里。
这样看上去，他们完全就像是普通的学长学弟关系，而且还是很陌生的那种，明明在宿舍那么黏糊的，真是搞不懂对方在想些什么。
佐久早觉得这样想有些别扭，但在平日里这样拉开关系的话，也让他稍微有些不舒服。感觉就像是除了的确是恋人这层关系外，他们的生活是不相交的。
彼此都没有接触对方的世界。
但如果让他主动去接触的话，他感觉自己又迈不开脚步，有些放不下面子，究根结底，他们这段恋情，好像都是对方主动来的。
可自己到底又能做什么呢，又是什么吸引着对方这么喜欢的呢？
咀嚼着口中的米饭，喝下味增汤，就算没胃口也要吃下去，因为下午还有训练，必须要积攒能量。
但。
难吃就是难缠吃。
训练还是像以前那样，倒不如说一直都是怎么稳怎么来，学校毕竟是学校，没有过多专业的训练。好几份整理下来的训练菜单，最根本的还是夯实基础。
他最近跳发的精度在逐步上升，只是在面对正选的自由人时，会觉得好像没什么长进。
对方又快又准地接住自己的球，就算姿势没那么标准，也能够凭借手臂的力量，将要落地的一局，给全部维系起来。
这么不甘心看着的时候，他稍微理解了一点古森接住球时的开心，那一定是和自己心中心情相反面的某种喜悦。
脸颊被宝矿力的瓶子贴上，佐久早抬起头，是举球手饭纲。
“最近佐久早你好像很烦躁呃。”
对自己友善的前辈，他还是很坦率地接受了好意，接过宝矿力，其实他现在并不渴。“我会调整心态的。”他这么对这位举球手道。
饭纲是他刚进来时认识的第一个前辈，给自己托球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的磨合下越来越好，他靠着墙壁，看着场内正选们的练习赛。
正队员们的训练比他们的还要多，每个人都竭尽全力，他在这边看着就算对方在比赛，也能清晰的知道，那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
因为不管在比赛中，还是比赛后，前辈们都不会用对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的那样的笑容对他们的。
“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安心呢。”饭纲笑着道。“但是偶尔也依靠一下前辈吧。”说完他拍了拍胸脯，但太过用力，自己反倒吃痛了声。
佐久早瞧着他肉痛的表情，后平静地移开目光。
“今晚要来打牌吗？”
训练结束的时候，深時就听到一起打了比赛的前辈这么道，打牌是他们的娱乐活动，住在学校的话，晚上不能出门，除了手机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娱乐。
纸牌就成了最大的消遣。
深時非常果断地拒绝。“最近没空，还是找其他的肥羊吧，我已经戒掉了。”
“真没趣啊，你这小子。”
前辈们嘻嘻哈哈地走开，他推着东西朝体育用品室去，虽然经理们会收拾东西，但他们也需要回家，不会呆的太晚。
不过不让他们早上过来擦球已经很不错了。
体育馆内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他拿上衣服，朝更衣室那边去，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古森在那边。Μ.5八16０.cǒm
不知道是不是新换了球鞋，黑色的美津浓正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连同他脸上那有些小得意的表情。
深時环视了下更衣室，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佐久早呢？”
刚刚好像就没看到自己同居人的影子，原本以为会在更衣室，没想到这里也没有。
“和饭纲前辈出去了。”
“出去了？”还是和饭纲？
深時听着这句话都忍不住产生了怀疑，他和饭纲这么要好的吗？
不过攻手和举球手之间关系不错很正常，毕竟有很多地方要讨论，磨合的地方，倒不如说这两人间关系不好才不正常。
古森也不知道两人去哪儿，就这么胡乱地点头，深時在他没有住进来后，依旧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他这边没什么人，就和古森结伴朝食堂那边去了。
食堂里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反倒看到了别府他们，一起聚在那边不知道开什么玩笑，他拉着古森过去，多点了两道菜，听着听着自由人脸就红了起来。
这个看上去有些老实过头的一年生，好像没怎么听过有些低俗，带着些下流性质的笑话。
只是这却是一群大男生们聚在一起的常态，学习是不可能学习了，玩游戏打牌打发时间，玩够了。话题就开始朝女孩子那边飘，一群单身狗在一起要么谴责率先买票偷跑的家伙，要么就开始聊男生中的女生排行榜。
他记得之前还真的弄过这玩意儿，最后那几个罪魁祸首被要求写了检讨。
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深時抓了抓头，心里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去澡堂了吗？
他没多耽搁时间，也收拾了东西朝澡堂那边去，不过在那种人多的地方找人，说实话，还真不容易。
一想起对方不太喜欢自己乱喊，他就闭着嘴巴在里面呆了会儿。
出来又在饮料贩卖机那边呆了一会儿，一直都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跑去饭纲宿舍，反倒得到了句‘唉？没在我这边啊，我也不太清楚。’的话。
空荡荡的宿舍，自己一个人，不知踪影的恋人，深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肝那些试卷。
说不定写着写着忍不住打瞌睡的时候，人就回来了呢。
对，
肯定是这样的。
“所以你就被学习那种事掏空了身体？”
早上在涉谷那边的体育馆汇合的时候，雪野这么调侃道，自家副攻眼眶下的黑眼圈非常明显，虽然还没有到达烟熏妆的程度。
但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萎靡不振一副状态。
深時正在往嘴里塞着从路上买来的面包，死死地盯着队伍里的一个身影，那样子好像要在那人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
总之目光让身边人都不由拉远了距离。
佐久早转过神，就对上了这么一双眼睛，他上前要走过去，对方就别过脸，拉着其他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
生气了吗？
所以自己到底过不过去呢？
佐久早想了想，还是直接走过去，还没开口就被冷冰冰地语气糊了一脸。“我讨厌有事不通知的家伙。”
“……”
看上去完全就像是耍小别扭，佐久早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说不定待会儿所有的部员都知道他们之间闹起了矛盾。
对前辈的最佳做法就是，他直接伸手拉住人，把他拖了出去，不过手上完全没有用力，对方好像也很顺从。
深時盯着自己同居人的后脑勺看，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又道。“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可以报备的对象，但你的漠不关心已经刺伤了我。”
说到底还是在耍小别扭嘛。
佐久早看着他。“我只是回家了一趟，因为一些事情，其实在这方面我也希望你能够对我没有隐瞒。”他目光下滑，语气稍微放低。“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但其实我对没有把握的事情，没有自信。”
他心里一直有些消极想法。
“还有，我想事先道个歉。”他从外套的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过去。“我认为你有隐瞒事情的需要，但我想我也有知晓真相的资格。”
递过来的照片上，是两个长相相似，分不清彼此的孩子，一个似乎察觉了镜头看过来，另一个则低下头好像在哭，两人身边还有个正在作鬼脸好像在吓那个低着头的孩子的小鬼，头发卷卷的，看上去有些坏。
“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还是现在才知道？”
深時看着那张照片，张了张嘴，整个人好像被震住了，佐久早分不清他是因为自己突然掏出照片，还是因为自己说的这件事情。
其实他对以前的事情，想起来的还是不怎么多，但这张照片的存在不就是在说明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可为什么还要隐秘呢？
佐久早看着他，看着自己同居人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我不喜欢谎言，请前辈和以前那样，直白地告诉我。”
深時抿着唇，目光从那张照片移向他的脸，可惜上面什么变化都没有，平静的有些可怕。“谁知道呢，那种事情。”
他用着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的语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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