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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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好多羊羊~”“哥哥~我看见沸羊羊了！”
小黏人精被安琪拉婶婶抱在手上，小身子半会不消停的四下张望。一会儿把毛毛胖胖的美利奴，当成暖羊羊。一会儿又把圈养的山羊，认成了沸羊羊。
史蒂夫：我为什么要嘴贱！
“对，今天哥哥带莉莉到羊村玩。”
“莉莉你仔细看，”
“能找到喜羊羊，哥哥做大餐奖励你。”史蒂夫强颜欢笑道。
“只有一次机会哦~”
“找错了，莉莉的大餐就没有了呢~”
安徒生这会儿还活着呢。丹麦郑渊洁这会应该在满欧洲溜达，写那本《瑞典风光》。这大概相当于一个小白爽文作者，试图转型无系统的历史文。
既然人活着，那《安徒生童话集》就还远。
科罗拉多这犄角旮旯的地，也买不到安徒生的单行本。史蒂夫自己就记住小锡兵、匹诺曹、七个小矮人等少数几个经典。早在莉莉丝三岁的时候，这几个缝缝补补的故事，就都听完了。
为了哄小黏人精午睡。
某带妹暖男今年来，已经把羊村的故事，讲到喜羊羊大战灰太狼了。
可史蒂夫现在后悔了！
小狐狸满肚子的筹谋纠结成团。放下手头工作出来溜达，原本是想散散心。现在却被莉莉丝吵得脑壳发胀。
没奈何，只好祭出美食这个杀招，来对付小黏人精。
“塔图姆，现在牧场养了多少羊？”
“绵羊，差不多有1000只。”
“肉羊，有280只。”
韦恩跑去议会吵架了。陪太子出巡的，就变成了他在牧场的副手，塔图姆·布朗。
“那些圈起来的就是肉羊吧。”
“咦？这些羊为什么没有羊角？”
史蒂夫不至于四体不勤，也没有五谷不分。但六畜不辨，多少是沾点边的。肉类啊？他只认得食材呀！
“史蒂夫少爷，咱们牧场养的山羊，是开普敦引进的品种。”
“叫布尔山羊。”
“山羊啃草根，只好圈起来喂青储料。”塔图姆·布朗很殷勤的解释道。
布尔山羊，也就是波尔山羊。
这两种中译法，字母词源都是‘boer’这个词根。至于为什么要译成‘波尔’，和另外一个单词boll的中译重叠？
那就要问信雅达派了！
毕竟嘛，为尊者讳~
人家美爹的亲爹，做下的缺德冒烟事儿。总是要帮忙隐晦着的。最好，让‘布尔’这个词，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啊。
布尔山羊，后世号称“肉用山羊之王”。
当然，现在布尔山羊的选种选育，还没走到巅峰。19世纪头二十年，好望角的农场主，用他们带来的欧洲山羊，和当地班图族部落的山羊，进行杂交。选育出了初代布尔山羊。初代布尔山羊，有两个系列。
父本系班图山羊的，长角，是土种型。
父本系欧洲山羊的，不长角，是无角型。
麦克斯家牧场引进的肉用山羊，就是布尔山羊的无角型。这些山羊，也和牧场的西班牙美利奴绵羊一样，通身是白色毛发的。不同的是，头部和耳朵，长有大片深棕色、黑褐色的皮毛。
因为脑袋黑黑…
布尔山羊，被莉莉丝认成了沸羊羊。
心浮气躁的史蒂夫，感觉自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万圣节那天。
新乡市传奇美食家、著名中华小当家、史蒂夫·李带领手下的香料军团，生姜、大蒜、洋葱、辣椒、孜然、印度桂……
一股脑，朝火鸡的高地A了上去！
史蒂夫打出了GG！
除了新乡市小公主团的三只小萝莉之外，在人们眼里，史蒂夫美食家的金字招牌，已经遭受了一些动摇。
“塔图姆，牧场养的公山羊，没有阉割吗？”
史蒂夫指指羊圈。
山羊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哪怕不长角，该角抵，就不带怂的。史蒂夫手指处，圈中两只公羊，脑门对脑门，顶得正欢实。
“阉割？”
“没有啊。”布朗满脸迷惑的回答道。
广袤的北美平原上，不仅是农业的田间管理非常粗放。牧业的选育管理，也同样粗糙。
养山羊，蛋蛋都不割？
难道你要噶腰子吗？
“公山羊好斗。种群中，公山羊的比例太多了，会影响整个种群的出肉率。阉割后的公羊，性情温驯，更有利于养殖。”
“上膘快，羊肉也没那么膻，食用口感更好！”
大少爷拉着塔图姆，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现在已经开始入冬。”
“寒冷的气温，有助于抑制伤口细菌的繁殖。正是给公山羊阉割的好时候。今年冬季，除了留作种羊的，其它公羊都给我阉割掉。”
“胡子叔，弄瓶碘酒，找把小刀和剪刀。你去洗手，顺便把刀也洗干净。我指导，你来做。咱们挑只山羊，给牧场的伙计，做个示范。”
“嗯，就那只黑耳朵的吧。”
碘酒？
当然有啦！
麦克斯家开酒坊的嘛。连SGFW这种不正经的医学装备都氪出来了。碘酒这种正统的医学装备，怎么可能没有。
大胡子：……
作为一个重振雄风的男人。
我咋就突然觉得胯下一凉呢？
咩~咩~咩！
黑耳朵似乎预感到自己的羊生，正在走向太监的深渊。它拼命的挣扎着。然而，一切对羊生命运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黑耳朵被拉到了羊舍外。
牧场大佬塔图姆亲自上手，控住了黑耳朵的羊头。一条壮汉，紧紧地攥住了黑耳朵两条前腿。另一个猛男，往后拉长了它两条后腿，见它挣扎不休，干脆上膝盖跪压住了这条百来磅的大公羊。
“胡子叔，把它边上的毛，都剪掉。这样不容易感染。”
黑耳朵：屋外风吹蛋蛋凉~
“胡子叔，捋紧些，等下割完回缩，刀口会小一点。捋紧了，能看见血管。记得避开血管下刀子。”
大胡子麻利一刀，切开了囊袋。
咩~
黑耳朵：啊！我的蛋蛋！
“行了，两个都剪掉啦。胡子叔，你朝那伤口周边，再撒些碘酒就完事咯。放它起来，就能站着。过两天啊，又是一条好羊！”
黑耳朵：屋外风吹凉~
冷不防的！
大胡子像是手滑了一般，失手将噶卵袋用的锋利小刀，捅进了黑耳朵后腿的腹股沟。黑耳朵咩咩的惨叫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喷溅的鲜血，将绿茵茵的草地，溅出一幅万绿从中一点红的画作来。
“切到股动脉，”
“没救了~”
史蒂夫下了病危通知书，转头好奇的问道：“胡子叔，你居然也会失手？”
“史蒂夫…”
“你哪次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结果不是把那东西送上烧烤架？”感觉蛋疼菊紧的大胡子，乜斜了他一眼说道。
布尔山羊黑耳朵，因公殉…
光速去世.jpg
姜丝、蒜末、葡萄酒，抹匀蜂蜜火上烤。
剔骨的羊蝎子扔进汤锅，大火烧开，小火煨成浓白的羊汤。
芫荽小绿帽子汤上漂。
锤成粉末的孜然，撒上香喷喷的烤羊。烤羊最重要的就是安息茴香，没它压不住膻味。
“呜呜呜~”
“我的沸羊羊~”
小黏人精莉莉丝边吃边哭。眼角，流下馋馋的口水。嘴角，流淌着悔恨的泪水。
沸羊羊那么香~
啊，我怎么可以吃沸羊羊！
“莉莉啊，别哭了。”
史蒂夫哄骗小女孩，自是有一套的：“灰太狼是很狡猾的，它披上羊皮，装成沸羊羊的样子，是想混进羊村，吃掉喜羊羊呢！”
“莉莉把它吃掉。”
“莉莉就保护了喜羊羊呢！”
小萝莉云收雨歇。纠结的大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哥哥，是真的吗？这只羊，它真的是灰太狼？”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灰太狼还会再来吗？”
史蒂夫脸上，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莞尔一笑，看穿了小萝莉的‘不良居心’：“灰太狼是很狡猾的坏人。它一定会再回来，继续披着羊皮混进羊村中。”
“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吃羊羊？”
吃货萝莉兴奋了，挥舞着啃得四处牙印的羊排骨，开心得手舞足蹈的跳起来。
“是吃灰太狼啦~”
“对对对，吃的是可恶的灰太狼！”
“哥哥说得对！”莉莉丝油乎乎的小嘴，蹭了史蒂夫满衣领。吃撑的小萝莉腻在哥哥怀中，翻滚着撒娇道：“灰太狼太可恶啦~”
“它总是想混进羊村，抓走喜羊羊。我们要吃掉灰太狼，保护喜羊羊！”
“胡子叔，来，吃这个。”
史蒂夫递给大胡子一根长钎子。
“我跟你说，这个绝对补！”
麦克斯大少不仅指使手下，割了黑耳朵的羊蛋蛋。还噶了它俩腰子，包上羊尾油，做成油烤羊腰，递给黑耳朵的‘主刀医生’。
大胡子：“你小子是觉得我不敢揍你？”
居然当着格兰妮的面，
暗示我得补腰子？！
史蒂夫大少搞美食盛宴。亲戚朋友家属，能来的都闻风而动来捧场了。不仅娇艳欲滴的格兰妮小夫人来了。保罗家的大小公举，也吃得正香呢。
就连市长本人，也从另一个方向来到牧场。
顺道，还带来了文书官。
全村上下，就只有卡尔老爹没能赶上烤全羊大餐。
今天是议会每周例行开会的日子。倒霉的议长大人，正在议会大楼里，跟人吵架呢！
捶奇观成就，向来吸引人。
议员老爷们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年初还吵吵嚷嚷过一阵的议会大楼，主体建筑现在已经竣工了。只差附属建筑，和议会广场还在磨蹭。
单纯开会的话，已经能够使用了。
“洛奇，怎么是你？”
“治安官呢，他怎么没来？”
议员席上，韦恩装作很讶异，朝下方出席的副治安官、警长洛奇问道。
“沃克那混…”洛奇啐了一口。
“沃克说他发现了印第安袭击者的线索，带人追索过去了。”毕竟自家老大是议长，洛奇也不好破口大骂，扰乱议会秩序。
“他让我顶替他。”
“出席今天的议会质询，雾草！”
前天夜里，就是万圣节当夜。一彪人马夤夜袭击了距离新乡市区20多英里外的一处小镇。焚烧房屋、枪击民众、抢夺财物。
袭击给伯灵顿镇的居民，带去了严重的人身和财产损失。光直接死亡人数，就高达十几人。
而骑警巡逻队却未做出任何反应。
议会必须发起质询。
“骑警队抓到那些该死的贼人没有？”霍乐迪议员开口问道。
“没有。”
“所以呢？！”
霍乐迪议员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骑警队每个人的月薪都超过30美元！议会每个月花费上千美元，养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议员先生咆哮道。
可洛奇也不是好惹的。
“滚尼玛的蛋！”
“你特娘的跟谁咋咋呼呼的！”
警长先生在质询台里大爆粗口：“警队只有三十名成员，全市光村镇就不止30个！你要我们怎么防守？”
“霍乐迪！你特乃奶的要是不服，可以自己去问保罗！要是心里不爽，有种你去把沃克揍一顿！老子可不鸟你！”
砰！
肃静锤重重敲响。
“行了！”
卡尔议长制止了这俩泼皮：“警队需要尽快侦破这起袭击案件！”
“如果你们抓不到人，那就发悬赏。我想，有的是赏金猎人愿意接活。警队的人数问题，容后再议。可如果你们下周还抓不到人？”大麦克斯的义正严辞中，透着些许阴阳怪气。
“那来议会接受质询的，可就是市长先生了。”
哦豁！
除了双巨头的嫡系人马。
在座的议员先生们，俱都满脸懵哔。
任谁也是没曾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给骑警队难堪的议员，居然是霍乐迪！他可是市长先生在议员团里的心腹大将啊？
诶，不对！
警队出面被质询的，又是洛奇？
洛奇是议长的人、洛奇出来背锅、卡尔亲自下场要质询市长……
能混上议员的，怎么也不至于是个智障。宽敞的议会大厅里，扬尼斯、约翰逊等几名独立派议员，你看我、我看你。
彼此眼中都有了些不一样的光芒。
卡尔议长敲敲锤子。
“秋收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下面各村镇，今年的人头税税金，基本已经收齐。可是在市区，反倒还有很多人没有交税！”
“作为议员，我希望你们能带头遵纪守法，把这该死的税金交上来。1美元的事，还不够喝顿酒，拖着有意思吗？”
大麦克斯威严的环视了一圈，冷冷道：
“谁有不同意见？”
“议长大人…”秃头亨利突然冒出来，接住了话茬。
本次例会意外频出。
有没回过神的议员，还以为亨利对议长的说法有意见呢。“雪季一到，各种武装悍匪、印第安人精锐的袭击，会更加频繁。骑警队的人手，确实不够。我认为，应当收取更多的税金，扩充骑警队。”
“以应对这种局面。”
“亨利，你自己提的议案，自己同大家说分明嘛。”卡尔议长的表情有些微妙。
“好！”
死秃子昂然登上主席台，讲了老大一箩筐。
大致意思是：既然我们已经是正规的市，就要像合众国各州那样，收取税收来支付公共事业开支。
提议从商业税开始落实，按10%交易额收取。征得的税金，用来支付议会大楼建设的后续费用、扩大常备警卫的数量，以维护本市治安。
“正规化，是好事。”
“我个人是同意的。”
“谁有不同意见吗？”
向来屎尿屁、骂骂咧咧的卡尔议长，突然间言辞就变得斯文又绅士。只是呢，听卡尔的话，又像是因为亨利是他自己人，所以才支持亨利的提议。
从自己荷包里往外掏钱。
谁都会不爽！
独立议员们多数想否决这个提议。他们彼此眉来眼去，接着纷纷朝议会席右侧望去。只见以霍乐迪为首，包括汉斯布鲁在内的市长派议员们，个个双手抱臂，冷面以对。
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征收的税金到头来，多数会花在市长大人的市政府身上耶，你们几个居然不想管？
地主老财们有想法了！
约翰逊议员也不想掏钱。
可想法归想法。约翰逊犹豫了好久，终究是没出声反对：他和几个朋友合伙创办的水泥厂，因为原材料矿物场的问题，建设在市区西郊十几英里往外的地方。
这要是被流寇毁了？
那约翰逊更心痛！
就在约翰逊议员两相权衡，痛定思痛打算支持亨利的议案，并想追问骑警队何时扩编、商税比例能否降低些的时候。议事厅里，响起一把尖利的嗓门：
“我反对！”
“新乡市没有收税的传统！”
扬尼斯这个大腹便便的奴隶主，对着亨利高声叫嚣道：“收人头税已经很过分了！还收什么商税！”
“要那么多废物骑警干什么？”
“有案子也不见他们侦破啊？”
“到最后，还不是得发悬赏！”
大奴隶主一通长篇大论，最后又总结道：“土匪什么的，都是借口！我庄园里十几个监工枪手，会怕了土匪？”
有人做出头鸟。
心疼荷包的独立议员们，立场开始动摇。蝇附于扬尼斯之后，也开始反对征收商业税。大奴隶主见众人都支持他的立场，肥肥的肚腩，差点笑大了一圈。
当意见领袖的感觉，真好！
就尼玛的亨利，事儿逼！
当初议会通过人头税法案。根据《1787年宪法》确立的五分之三原则，黑人奴隶收税也按五分之三来。因此，扬尼斯每年要为他名下的奴隶，支付五六十美元的税金。
这已经让扬尼斯肉痛不已了。
可商税法案要是给通过？
众所周知，作为新乡市最大的奴隶主，扬尼斯不搞奴隶买卖是不可能的。
尊贵的议员先生，这两天基本和本市的磨坊东家，谈妥了一笔交易。磨坊主想要从他这里，购买一名17岁的黑人奴隶。而商税案一旦通过，扬尼斯岂不是要额外付出上百美元的交易税？
这怎么可以？
尊贵的扬尼斯议员，必须反对它！
砰！
议长砸响了肃静锤。
大奴隶主心头一跳，还以为大麦克斯又要搞那什么多数票，强行通过商业税议案。卡尔这家伙，这般做法的前科，实在太多啦！
扬尼斯相当不甘心。
他再次朝议会席右边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霍乐迪他们依旧冷冰冰的面孔。如果市长的人，不和大麦克斯沆瀣一气……这念头，顿时让大奴隶主多了几分反抗的底气。
“既然有不同意见。”
“那这个提案，下次再议。”
卡尔没羞也没恼，仿佛他自己不曾支持过一般，面带笑容的喊了散会。
新乡市议会创立以来，最诡异的一场例会，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他们为什么会闹翻呢？’
一波三折的结果，不仅出乎奴隶主的意料。也让不知内情的独立议员们，全都大跌眼镜。议员们也不傻，每个人都想到了上面的问题。
例会结束后。
一则充满名人、桃色、豪门内幕，三要素的小道消息，沿着新乡市的大街小巷不胫而走。那消息，有因有果，传得有鼻子有眼。很快就传入议员们的耳朵里。
【小神童迷恋倾城色】
【老镇长怒破铁联盟】
哦~原来是这样！
见识过议会现场诡异气氛的议员们，方才恍然大悟：这新乡市，看来要起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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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章，大伙感觉怎么样？尤其是后半部分议会的内容，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呢？